在旁人聽來。流雲的話似乎是有些莫名其妙。而卻是這句話,讓得那薑華以及劉演瞬間是臉色驟變。極度的震驚浮現在兩人的臉麵之上。那薑華一臉的譏諷之色完全被驚意覆蓋。目光閃爍著驚愣望著跟前這個被他輕蔑的少年。

或許別人不清楚情況,但是薑華自己卻是再清楚不過了。前些日子,因為外出曆練,遇到了一頭火屬性的凶猛魔獸。薑華與那魔獸激戰之中,因為稍有大意,被那魔獸彌散出來的毒性**沾染襲身。後來,回到帝都之中,薑華便感覺渾身火熱難忍,情急之下,拜訪了一位療傷類琴師,被告知,火毒襲身。若是任由火毒侵蝕,恐怕一身武道便廢了。

傷勢或許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傷勢一旦得不到控製,長期發展蔓延,戰神級別的強者,也終會有傷勢極度惡化而亡的一天。

關於火毒襲身的事情,在場的隻有薑華自己以及身邊的劉演老師知曉。而眼前的流雲似乎僅是憑借雙目觀察,便看出了情況。換句話說,眼前這人似乎對於創傷有著一些研究。

那薑華稍稍思量了一會兒。腦海瞬間靈光一現。似乎是想到了什麽,隨即,薑華臉色再次驚變的擰動著。記得帝都那位療傷類琴師,也是診斷,觀察,然後詢問了好長時間,這才下定論說是火毒襲身。而薑華錯愕的是,跟前的小子,似乎是沒有任何猶豫。頗為肯定的說出了自己身重火毒。

豔兒望著那薑華以及劉演的異樣神色,當即也明白了過來。流雲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似乎是正中兩人心窩。也就是那薑華前些日子確實被火毒襲身。豔兒愣了愣,目光隱隱一縷驚奇閃爍。這才突兀的想起,身邊的少年背後可是有著一名高級琴師。曾經少年拿出的音石,便是一個證明。而現在來看,少年似乎在琴道之上也有著不弱的造詣。

豔兒瞳光在流雲的身上挑了挑。心頭更加的肯定,她在少年以及流家身上的投資絕對穩賺不賠。目光掃過了那薑華以及劉演,流雲撇嘴笑了笑。從兩人那驚愕的神情之上,流雲便肯定了自己的診斷。

跟著魔者鑽研了療傷類琴道。流雲因為掌握驅毒玄咒的原因,對於中毒類的傷勢格外有些心得。因為配著驅毒玄咒,若是再熟悉一些常見的病症。最後再加上流雲對於靈藥的認識,治愈一種中毒類的病症並不難。

流雲審視那薑華,神識席卷。薑華身體狀態瞬間一目了然。流雲心底立即便做出了判斷。火毒襲身。雖然那薑華身體內殘存的火毒傷勢極為隱晦。但是卻是真切的存在。若是任由發展。必然是越來越麻煩。

流雲審查了薑華的身體後,對於他的傷勢情況便猜出了大概。體內的火毒傷勢經過治療和控製。但是因為治愈不徹底,在體內留下了隱晦的火毒。或許,這種情況那治療之人都沒有察覺。

而且先前那薑華鬥氣隱隱暴動。一絲火熱充斥。流雲瞧得出,薑華一身火屬性鬥氣,本身的鬥氣屬性卻是更容易引得體內火毒擴散和蔓延。所以,對於眼前的薑華,流雲不知道是該憐憫還是該嘲諷。

“告辭了!”流雲在原地定了片刻,手一拱,便轉身向著房門走去。懶得在這裏多呆。

“流少主,且慢!”流雲剛欲掀開房間的門。身後,那劉演立即嗔道。一抹苦笑旋繞在嘴角。

“還有事情嗎?”流雲偏過了頭,卻是有些不情願的說道。

那豔兒心中似乎是明白了當前的狀況,站在那裏饒有性質的打量了雙方。而那薑華臉色驚呼不定,似是欲言欲止。很是掙紮。瞧得流雲偏過了頭,劉演卻是幹笑了一聲。上前走了一步,笑道:“流少主如何瞧得出薑華火毒襲身?”

流雲淡淡一笑,轉過了身子,俏頭道:“身體內火熱能量隱晦波動。筋脈血管波動淩亂。火毒襲身症狀。”

聞言,劉演臉色震了震,嘴角微微張開了一道彎弧。這句話,可是帝都之中一位療傷類琴師診斷了將近半個時辰後才得出的結論。而且離開帝都的時候,那療傷類琴師再次診斷過,一個月之後火毒便徹底消散。

現在算算時間,差不多剛好一個月。“火毒又複發了?”劉演心中低呼道。對於火毒,劉演也有所耳聞,這種毒症若是處理不好,很容易複發。

“哪位療傷類琴師在帝都也算是小有名氣。難道真的疏忽了?”

劉演心頭頗為疑惑。他對於帝都那位療傷類琴師不敢有過多的質疑。但是對於跟前少年的話,不知道是接納還是回絕。眼前少年既然能說出火毒症,自然也說明了一些問題。

“流少主!可以為薑華細細診斷一番?”

劉演思慮了片刻。旋即厚著臉皮笑道。要知道,在帝都之中,想要請動一位療傷類琴師為其診斷,可是需要相當不菲的酬勞。有時候因為傷勢輕重不同的緣故,甚至用一件靈寶才能打動療傷類琴師為其診斷。

在療傷類琴師眼中,一般的金錢就如同糞土。劉演還記得在帝都的時候,薑家為了請動那位療傷類琴師,則是以一件家族收藏多年的古琴為酬勞,這才將那位療傷類琴師給請動。

療傷類琴師一途的規矩,流雲在研習琴道的過程之中便是聽得魔者提起過。琴者施恩,換人恩情。若是對方值得自己出手,當然義無反顧。學的一身療傷奇術,若是拋開世俗利祿,自然是以救人為己任。

但是若是遇到不值得自己出手的人。流雲自然懶得搭理。哪怕是重傷死在自己麵前。聽得那劉演的話,流雲也咧嘴笑了笑。輕吐了口氣,搖頭道:“抱歉了!這個也沒有興趣!”

語落,流雲目光掃過那薑華的身子。後者此刻臉色沉悶。先前的傲然之態完全散去。

“豔兒姐姐。告辭了!來日我再拜謝!”

流雲目光收回,順勢轉身。今日鬧騰的有點不愉快。自然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隨後,流雲衝著那豔兒點了點頭。在後者微微頷首下,流雲掀開房間的門走了出去。

望著流雲離開的身影,豔兒無奈抖了抖嬌軀,搖頭淺笑。而劉演擰動眉頭,也是一臉苦笑。“這位流少主是一位琴師?”劉演偏過頭,向著豔兒問道。

豔兒玩味一笑,拂了拂嬌軀,漫坐了下去。點頭道:“應該是一位琴師吧!他琴道之上的事情,我並不十分清楚。不過看來,他琴道之上的造詣也頗為不弱!”

劉演笑著沉默不語!這個少年還真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療傷類琴師,這個身份可是相當的不弱。”

劉演心中掙紮的是,這位流家少主的琴技,或許跟那位帝都的琴師有的比拚!甚至,還要高於那位琴師。畢竟,流雲旦是通過觀察便瞧出了薑華的火毒強勢。

“等三日後回帝都。到時再檢查你的傷勢!若是這個流家少主所說的是真的,那就容不得耽擱了,火毒存在你體內,對你以後修煉會有阻礙的!”劉演沉吟了一會兒,便仰頭向著薑華呼道!

臉色不是太好看的薑華擰動眉頭。神色猛的一震,喝到:“危言聳聽,難道帝都的大師,還比不上這個小子嗎?”

心中,薑華自然不願意承認流雲所說的。但是,流雲所說的,他又感到極大的忌諱。

“這個小子,遠不是表麵那麽簡單!”豔兒望著房間之中神色異樣的兩人。心頭嘀咕了一聲後,然後發出了一聲暗笑。或許今日與流雲結下矛盾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流雲走出了拍賣會場,無奈的吞吐了口氣,心境緩緩的平扶了下來。這個帝都的破學校,以後懶得搭理。

舒了舒胸腔。流雲漫步而出。不過回想起來最後將那薑華以及劉演堵的沒話說,流雲還是覺得相當的解氣。

“療傷類琴道。果然還是有些意思!”流雲俏頭一笑,身影湮滅了街道。

流家府邸前。流雲的身影剛剛出現,便是被護衛告知,嵐家嵐風來找自己!現在正在流雲的廂房小院等候!

聽言後,流雲愣了楞神。臉上神色立即鬆弛了下來。嘴角祥和的笑容勾起。嵐風,自己這個從小到大的兄弟。似乎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了。

當即,流雲沒有耽擱,便向著自己的廂房庭院走去。

流雲的庭院門前,一道身影猛的閃動了出來。庭院內,藍色布衫的少年站裏。瞧得忽然閃現的身影,立即偏過了頭。觸及那身影,藍色布衫少年眼瞳狠狠一縮。臉上當即極度濃密的笑意席卷。

“老大!”藍色布衫的少年神情頗為歡喜。

閃現的人,自然是流雲。而那藍色布衫的少年,自然便是流雲從小的跟班。嵐風!

“小子,這些日子都跑哪去了?不見蹤影!”流雲神色歡愉的呼道。

走到了流雲的跟前,嵐風咧嘴揉鼻笑了笑。挑眉呼道:“老大這都成了波蘭市的名人,我們這些人現在在老大眼中,都是小嘍嘍了!”

流雲狠狠的拍了拍嵐風的肩膀,卻是慎重的呼道:“小子,說什麽呢!我流雲怎麽對待兄弟,你還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