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目光掃過那血霧席卷的場麵。李陰卻是擰嘴憤然喝斥了一聲。場麵之上的局勢似乎已經向著流家那邊傾湧了過去。

流雲目光收回,嘴角扯了一口悶氣,揚起巨斬向著李陰再次猛襲。嘴角蠕動,笑意勾起。“李執事!好戲剛剛上演,你就看著吧!”

那巨斬充斥著雄渾的力道,壓境而下。李陰麵色森白的抖了抖,想出口反駁。無奈,那巨斬雷光閃動,犀利的攻勢,甚至是讓得李陰沒有多餘的心思開口。鬥氣催動,輕盈長劍橫掃而出。長劍的鋒刃之上,濃密的風旋鬥氣旋繞。

劇烈衝擊,流雲那漆黑殘影一般的巨斬傾湧而下。憑著霸氣的勁力,硬是將李陰濃密鬥氣旋繞的長劍給震的搖擺虛空,顛簸不定。巨斬和輕劍所處的範圍,空間狠狠晃動。震動聲如悶雷。

一經交手,兩人各自便是揮湧兵刃接二連三的碰撞。兩色鬥氣交碰湮滅。虛空,鬥氣炸裂。如爆破的煙花一般。流雲巨力催動巨斬,體內鬥氣卻是如同被無底深淵吸收一般,極具的消耗。

對戰一名五階,將近六階的戰靈強者。這個實力層次高出了自己兩個級別。雖說,自己那份恐怖的巨力可以將之給壓製住,但是,流雲駕馭巨斬,也是需要龐大的鬥氣支撐。

相比與流雲,那李陰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激戰片刻,嘴角吞吐的氣息已經是淩亂暴動了起來。他身軀之上翻滾的鬥氣也如同泛濫的洪水,瘋狂的消耗,逸散虛空。

而流雲和李陰身處激戰時,這生意場偌大的場麵之上,正如流雲說的那樣,好戲才剛剛上演。八具如同幽靈一般的骨架,那股拚命的勢頭卻是威懾住了赫家的不少人。在和骨架交手的時候,那赫家人眼中多少都有惶恐之色閃爍。在氣勢之上,已經是落在了下風。

如此,骨架殺戮般的狂戰了片刻的時間。隨即又是一名赫家武者被重擊跌出了場麵。武者倒地,那身軀之上已經是傷痕累累。嘴角溢出血跡。而迎接他的無疑是一襲襲狂湧的鬥氣轟擊。那武者幾乎是來不及驚變臉色,整個身軀已經是蕩然無存。虛空,劇烈的風旋抽卷,一股血腥之味充斥。

戰靈強者的隕落,都是伴著一股極端恐怖鬥氣的波動。而流家眾人合力的一擊,鬥氣疊加,那股威勢,相比與高級戰技的威力,即便是有差距,也相差不多了。

瞬間,場麵不少人的目光便被這股驚心能量波動所吸引。各自心頭驚歎不斷。

而那被流雷天和流家大長老合力猛襲的赫仇,餘光瞧得赫家又一位戰靈強者隕落。老臉顫了顫,陰沉的蠕動著。這混戰才剛剛開始。赫家這邊已經是隕落了兩名戰靈強者。先前,流家和赫家激戰,赫家以壓倒性的優勢戰鬥。而流家卻是不曾有任何戰靈境的強者隕落。

心頭沉吟了片刻,赫仇當即便找出了顛簸局勢的根源。那八具森白骨架,以及一個有著足夠能力比拚李執事的少年。口中怨氣吞吐,赫仇吃力應對流雷天和流家大長老圍攻的時候,餘光一抹異樣充斥劃過了流雲激鬥之中的身影,嘴角喃喃嘀咕了一句:“真是見鬼!波蘭市什麽時候出了這樣的人物!”

場麵圍觀的不少人,目睹著激鬥場麵的一幕幕變化,從流家看似瀕臨消亡,到流家少主的現身,如今竟然是驚天逆轉。流家以強勢之姿,正逐步橫掃那赫家來襲者。

“喝!”

李陰奮力催動鬥氣。瘋狂阻擋著流雲犀利的攻勢。轉眼間,已經是走過了百回合。而在這百回合之中。流雲和李陰激戰的依仗便是瘋狂鬥氣的消耗。兩人僵持戰鬥,流雲要麵對李陰那股強盛的鬥氣,而李陰則是要應付流雲那份恐怖巨力。倒是兩人此消彼長,陷入了僵持之戰。

而激鬥場麵之上另外的戰局,卻是並沒有出現任何的僵持。尤其是八具骨架席卷的戰局。見證著一名名赫家武者的隕落。每交擊十多回合。便是一名赫家武者在重創之下隕落。

那二十多名赫家武者。轉眼間,半數已經被殺戮。餘下的武者也是在八具骨架以及流家眾人迅猛的攻勢下,閃避了起來。絲毫不敢戀戰。先前二十多人便不足以抵擋住這波恐怖的攻勢,如今,剩下他們還不足十人,自然無心戀戰。拚下去也是無畏的犧牲。

那赫仇胸口處,袍子炸裂。渾身鬥氣渙散。一臉疲憊和狼藉。在流雷天和流家大長老的合力夾擊下,身上已經是數處留下了不小的轟擊傷勢。而餘光目睹了赫家不少人的隕落,那赫仇隻覺得心頭在滴血。

這次前往波蘭市,他攜帶的武者可以說是占據了赫家半數的戰靈強者。轉眼,竟然是幾乎全部隕落在了這裏。這次對於赫家來說,可是一個相當致命的打擊。

赫仇麵色淒苦猙獰的同時。與流雲陷入鬥氣比拚打的李陰,一臉麵色也極度的陰沉。

他帶來的黑魔館的人,隕落的卻是更加的嚴重。這事情,若是傳到了黑魔館內,他還有何種臉麵在黑魔館立足?

想到此處,李陰麵色狠狠擰動,心中便是抓狂了起來。眼眶欲裂。一股欲要將眼前交戰的流雲擊殺的目光從瞳孔之中迸射。

手中長劍狠狠一劃,擦著流雲的巨斬,反彈的力量使得李陰身子彈飛而出。在不遠處的石麵,李陰落下了身子。

目光陰毒的晃了晃,李陰平複下劇烈波動的胸腔。望著流雲道:“小子,將我逼到這個份上了!今日豈容留你!”

流雲也急促的喘了氣。嘴角旋即浮現一抹笑意。“有本事,我的命,你拿去!”

“哼!不知死活!”

聽得流雲的反駁,李陰怒斥了一聲。

旋即單手漫起。橫越虛空。在一襲風屬性鬥氣的席卷之下。一顆顆渾圓的丹藥浮空,被鬥氣牽引,穩穩懸浮在了李陰跟前的虛空。

乍看下,恐怕有著幾十顆丹藥。

“小子,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何會有丹藥。但是丹藥的恐怖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李陰目光掃了掃跟前的丹藥,一襲陰笑跳動臉龐。這幾十顆的恢複鬥氣的丹藥。若是拿到市麵上買賣,絕對是一個天價。他身為黑魔館執事,這麽多年來庫存下了這麽一批丹藥。

流雲緊了緊手中的巨斬。悶氣呼了一口。丹藥的價值,流雲很清楚。波蘭市這般的小城市還沒有能力買賣丹藥。從這裏便足以瞧得出丹藥的真正價值。而丹藥對於武者的輔助之效,流雲親身體驗過。沒有任何的懷疑。

望著那李陰,流雲眼神流露出了幾分的異樣的驚光。自己若不是有著魔者幫助,又機緣巧合的得到了青玄藥鼎,恐怕現在的自己還沒有機會觸及到丹藥這種東西。

流雲心頭暗暗感歎了一聲。不虧是蘭音郡的人,果然是底蘊豐厚。

“小子,有著這些丹藥,我足可以耗死你!你還要繼續打下去嗎?”

李陰瞧得略加沉吟之中的流雲,譏笑道。

“若是束手,你流家家眷我可以考慮留他們一條生路!”

聞言,流雲俏頭愣了楞。雖說眼瞳幾縷驚光閃動。但是臉色卻是平靜的有些詭異。如同沒有任何漣漪翻滾的湖麵。

“我不認為你能耗死我!也不認為你有什麽依仗可以威脅我!”

流雲聳了聳肩頭,抿嘴回應道。

緊接著,流雲也橫手一湧,如同零星一般的精光閃爍。一股雷光鬥氣激蕩虛空。而在鬥氣的旋繞之下。密集的宛如珍珠一般的丹藥傾灑而出。

“鬥元丹!”流雲可是有著三瓶的儲備。少說也是在一百顆開外。

密集丹藥懸浮,李陰觸及,隻覺得心髒被尖銳的刺突狠狠的戳了一下。劇烈的縮動著。“這?怎麽可能?”

李陰臉上笑容猛地收斂。表情僵固,滿臉席卷驚詫。百顆丹藥,李陰被震住了。這是一個小城市少年所擁有的?

放眼黑魔館之中。能有如此手筆的人也不多。年輕一輩之中更是少之又少!

那鬥元丹環繞流雲周身。每一顆鬥元丹被鬥氣席卷的同時,湧動著一股奇特的香味。丹藥在虛空湧動了片刻。流雲手掌浮空。將丹藥盡數給收了進去。

旋即仰頭道:“李執事!還要打下去嗎?”

聽得流雲語氣平淡的話語。那李陰渾身不自主一個寒顫。當即黑著臉也將丹藥給收了起來。原本想給予眼前少年以威懾。但是結果卻是自己反被恐嚇住了。

收斂丹藥之後,李陰便陷入一種遲疑猙獰之中。若是流雲先拿出丹藥威懾他,他恐怕早已經是無心在此戀戰。

數百顆丹藥。他腦子還沒有昏沉。若是硬耗,弄不好今日他的小命還要斷送在這裏。

“變態的小子!”

不久的沉思,李陰不甘的呼了一句。今日,他算是遇到了一個相當難纏的對手。

“停手!”

忽的,李陰揚手吼道。

場麵被這一句驚喝聲穿透。雙方實力愣了愣,旋即各自爆退了回去。見狀,流雲心神微動,那瘋狂殺戮的骨架瞬間穩穩立身在了原地。

兩方勢力,紛紛靠攏。場麵之上,一些圍觀者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在眾道疑惑目光的注視下。

隻見那李陰憤恨擰了擰臉麵。卻是猛地揮手:“我們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