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一眼遠處佇立的流雲,流雷天淡淡一笑,並沒有說什麽。流雲和流媚兒的針鋒相對也不是這一次了。小輩的事情,他一家之主也不好多說些什麽。若是懲罰兩人頂多就是訓斥一頓,最嚴重的也就是關禁閉,如今煤礦之爭在即,這種小事自然是得過且過。

目光收回,流雷天徑直走到了眾人的前方,身旁自然是大長老陪同。大長老麵色冷淡,衝著眾人喝了一聲,也沒有再說什麽,至於流雲和流媚兒的事情,若是以前,他或許還會對流雲訓斥幾句,即便是流雷天在場。但是如今,大長老的心境已經是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因為生意場之上的事情,大長老也了解到了一些事情。

流家生意場之上的危機得到了解決,正是源於那位琴師公會三長老的隕落,結果,他攜帶了大批武者離去,這才使得流家在隨後的生意場競爭之中,掌握了主動權。

而任誰都不會認為,那琴師公會三長老的隕落是意外。這種時候,琴師公會三長老突然隕落,肯定是有人在協助流家。而整個波蘭市,何人能有這個本事?

在家族高層商議之中。大長老也聽流雷天說起,流雲背後有著一位神秘人,或許是那位神秘人出手。流雲實力的快速提升,以及踏足琴道的事情,都證明著,流雲背後一定有著一定的秘密。而麵對流雷天的審問,流雲一直都是拿背後的一位老先生來應付流雷天,畢竟魔者告之了,他的存在,不能向任何人說。而流雷天自然而然也相信流雲背後真的有一位老者。

當日書房,流雷天又當著眾多長老的麵,詢問流雲,而流雲按照魔者的吩咐,將一切的事情都推到了那位老先生身上。這就讓流雷天和在座的長老更加肯定,流雲背後怕是真的有一位神秘人物。而且,這位神秘人,絕非一般平庸之輩。不然,哪能使得三級琴師一夜隕落,屍首都無法保全。

而且,流雲還告之了,不久以後,那位神秘人還會到訪流家。對於大長老,與其說他忌憚流雲,還不如說他忌憚的是流雲背後的神秘人。那可是連三級琴師都可輕易斬殺的人。

正因為如此,大長老心境才出現了細微的變化,對於流雲,他也有些顧忌了。

今日的大長老,流雲也感到了有些古怪,畢竟自己每次見到大長老,基本上都被他訓斥,排擠。今日,自己還是和流媚兒當眾出手。按照這個老家夥護短的性格,談不上出手教訓自己,至少也得冷語幾句,但是今日倒好,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當然,大長老心中的顧忌,流雲卻是猜不到。

聽得那老頭喝聲,流雲吐了口氣,偏頭望了窕月一眼,道:“我們要出發了。準備準備!”說罷,流雲上前幾步,站在了人群的最後。

那窕月呆愣了一會兒,趕忙跟上了流雲,站在流雲身旁,然後咯咯笑道:“你在家族之中很受排擠哦!”

流雲無奈的歎了口氣,目光盯著前方,撇嘴低聲道:“那個胸大無腦的女人,隻會莫名其妙的發瘋。不用管她。”

流雲和窕月之間,小打小鬧的事情多了,在武者學院的時候,兩人之間的衝突就不少。雖然兩人彼此相對,但是不知不覺間,兩人似乎是成了一種介於師生和朋友之間的一種關係。具體是什麽關係,流雲自己心中也不清楚,總之,在流雲心中,窕月不失為一可交之人。

雖說,窕月總是和自己對立,但是兩人卻是嘻嘻哈哈而過。

就像是今天,流雲調戲這位小導師,但是隔一會兒時間,兩人卻又像是知己一般,彼此交談。

流雲和窕月在人群最後麵小聲的交流時,而在人群前,流雷天和大長老相繼做了吩咐。當然關鍵的字眼,流雲還是記在了心中,至於一些無關緊要的話語,流雲一耳朵進,一耳朵出!

十幾分鍾時間後,流雷天和大長老才算是交代完畢。隨後,在大長老揮手一聲令下。訓練場上二十多名家族精銳護衛,以及家族近百名年輕弟子,隨著大長老湧出流家府邸。

在流家府邸外。卻是猛獸吼聲陣陣。隻見,流家府邸前,一長串獸類匍匐地麵,不時間還發出了陣陣狂吼。

觸及這一幕,那家族精銳護衛臉色淡然。但是流家眾位弟子,卻是驚悚了起來。早就聽說,流家精銳護衛,每人都匹配了一隻坐騎,烈焰虎。這是一種一階魔獸,若是馴養得當,它們可以成為護衛的坐騎,這類魔獸,四肢發達,能噴吐烈焰,是一種坐騎更是一種戰鬥的輔助工具,像一般的小城市,有能力的各勢力家族,大都圈養了這種魔獸。

“第一二護衛隊跟我先出發,第三護衛隊隨著家族弟子隨後趕到。”

目光掃了掃匍匐的烈焰虎,大長老衝著二十多名護衛揮手正色道。

聽聞,眾護衛齊聲吼道:“接令!”

流雲望著眼前的二十多名護衛,心中有些感慨,家族精銳護衛都是訓練有素。紀律嚴明,一切的行動都是聽指揮。而且,能成為家族的精銳護衛,實力至少是在戰師以上。

而流雲等眾多弟子,卻是沒有任何坐騎。最後隻得徒步趕往波蘭市邊境。

隨即,家族精銳護衛接令,紛紛翻身,躍上了烈焰虎。有些護衛駕馭烈焰虎,跟隨著大長老,而有些護衛卻是駕馭著烈焰虎,守候在了流家眾位弟子四周。

“出發!”

大長老也翻身上了烈焰虎,一揮手,吼道。語落,便是大長老駕馭烈焰虎,宛如一團赤紅火焰狂奔了出去。

隨後,將近十名護衛尾隨。風馳電掣。不一會兒時間便消失在了波蘭市街道。

而餘下的家族精銳護衛卻是守護著流家弟子,徒步而行。

一個時辰,眾人便出了波蘭市境內。依據身邊護衛的告知,煤礦之爭之地,距離波蘭市外,還有兩個時辰的路程要走。

一路上,家族護衛始終守護在眾位弟子身旁。而眾位弟子沿途審視四周,相互談論著。流雲從身邊的議論聲之中,也聽到了一些關於大長老他們先行之人的情況。

據說,那煤礦之地,此刻仍然是瘴氣繚繞,但是距離瘴氣徹底消散,時日也不多了。大長老帶著一批護衛,正是趕往煤礦之地附近,找好有利的位置,以便眾人安營紮寨,勘察煤礦,以便在煤礦之爭中取得優勢。

再者,大長老此行,也是為了打探情況,以便做好下步競爭的準備。

兩個時辰,一晃而過。眾人穿越了一片濃鬱的叢林,然後便涉足了一片荒涼的山地。在曲折的山地之中又行了一段時間,眾人在一處山腰停了下來。因為此處,家族精銳護衛瞧見了大長老他們留下的標記。

果然,眾人在此處等待了一會兒,大長老的人馬便從山頂奔下。

“走,山頂安置帳篷!”大長老騎著烈焰虎,揮手吆喝道。

旋即,眾人便隨大長老向著綠蔭旋繞的山頂漫去。而路途之中,卻是不少陌生的隊伍,也向著山頂趕去。想來,競爭這煤礦的也不僅僅是波蘭市流家一家。

陌生的隊伍相碰,眾人彼此之間總是流露出一些警戒和敵意。

“不知道這次參與煤礦之爭的都有哪些實力?”

流雲攀爬山路之中,已經遇見了好幾隊人馬,心中茫然豁起,嘴角自語道。

而卻是流雲話出口不久,流雲身旁的那位麵色和善的護衛卻是應聲道:“少家主對這次競爭的勢力很好奇嗎?”

顯然,這護衛也認出了流雲的身份。淡淡一笑,流雲仰頭望了那護衛一眼,旋即點了點頭。

“根據大長老他們審查的情況,這次競爭邊境煤礦的勢力大致有五股!”

瞧得流雲點頭,那護衛低聲道。

“五股勢力?不知是哪五股?”

流雲微微凝眉,有些驚愕,沒有料到這小小的煤礦便吸引了五股勢力。

略加思考了一會兒,那護衛沉聲道:“除下我們波蘭市的流家,還有天竺市的赫家,以及與波蘭市毗鄰的小鎮,古台鎮的兩大山寨,鬼刀寨和斷魂寨。而且據大長老打探,似乎天玄門的人也出現在這裏!”

“天玄門?”

原本還是一臉淡然的流雲,在聽得天玄門後,臉色驟然便沉重了下來。

而身旁的窕月,似乎也是嬌軀顫了顫。流雲以為她也是震驚於天玄門的名頭,所以沒有怎麽在意,但是那窕月美瞳之中,卻是一縷複雜的瞳光湧動。

“天玄門,那可是蘭音郡內的第一大實力。他們怎麽會看上這小小的煤礦了?”

流雲眉頭皺了一會兒,便疑問道。

那天玄門掌控著整個蘭音郡,而蘭音郡在弦音帝國眾多都郡之中,也是數得著的。按常理說,別說是煤礦,就是金礦,天玄門恐怕也不會過多熱心。

“大長老對於天玄門的人出現,也很震驚,但是他們具體何目的,大長老也揣摩不透!”護衛應聲道。

流雲沉吟了一會兒,也想不出所以然,最後隻得將疑問放下,或許煤礦之爭中,便得以知曉了。

“那鬼刀寨,我似乎在哪裏聽說過?”

放下了天玄門的疑問,流雲對於另外的一股勢力,心中似乎是有著模糊的印象,所以思量了一會兒,流雲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