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 策動

沐娉婷和若何之間的心結解開了,你儂我儂了好一會兒。

打斷了他們的恩愛,抿嘴詢問道“好了,你們要恩愛就等回家後,隻有兩人之時再肉麻,若何,那你適才在我們麵前猛誇春邊?別告訴我,你隻是感慨而已。”

若何猶豫了半晌,才說出口“春邊仍被囚禁在皇宮,憑我一人無法救他,冰晶宮在哪裏都遍布眼線,我想在皇宮大內也會有吧,我想知道他被囚禁在哪裏。”他的武功不算低,可若不知春邊被囚禁在哪裏,那也不過是漫無目的『亂』闖,有點兒危險。

撇了撇嘴,拿起酒杯才發現空的,順手拿了身旁黑衣剛斟滿的酒杯一口飲下,這才點頭答應道“好,明日天黑前,我會給你答案。”

沐娉婷一臉的擔憂“凝姐姐,讓若哥哥一個人去,我擔心……”畢竟是皇宮大內,哪容得隨意出入,她怕若哥哥有危險。

自然懂得她的意思,她是希望能讓若何多些幫手,千落凝無奈一歎“娉婷,不是我不願意派人幫你的若哥哥,而是人越少,目標越小,躲起來也越方便,不易被抓。若人多了,反而發現的目標大了,若是有一人落網究竟是丟下那被抓的一人離開,還是留下來束手就擒?”

想想,凝姐姐說的確實有理“好吧,但是,若哥哥,凡事要小心。”

翌日清晨,夏棋和芙兒啟程離開東春國,午後,據稟報說,春邊被關在皇宮的密牢裏,倒也未收到什麽虐待,隻是雙手被鐵鏈鎖住了,武功也被化功散給散去了。

若何趁著夜黑風高,悄然進宮,終於救出了春邊,本想將他留在落心居,可如今落心居有不明人士在監視,不知是敵是友,最後還是決定將他帶回了沐風山莊。

一抹黑影閃身進了廚房,從腰間拿出一隻白『色』小瓶,掀開蓋子,將白『色』小瓶中的透明『液』體滴了三四滴在那一大鍋子雞湯中,用勺子在湯中攪拌了幾下,然後蓋上鍋蓋,嘴邊劃過一絲詭譎的笑靨,閃身不見了。

待這抹人影消失後,另一抹黑影閃進了廚房,將那一大鍋子雞湯倒了,換上一鍋子繼續燉著,帶著神情冷冽看了一眼鍋子,然後再一次消失在夜幕中。

廚房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好似根本就無人進去過一般的平靜。

晚飯時,仍然是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隻不過少了夏棋和芙兒兩人,果然安靜了許多,卻也少了幾分調侃的樂趣。

不知從哪裏帶來的習慣,飯前總愛喝上一口湯,鮮美的令人不禁多喝了幾口。

暗處的黑衣人當看見一桌子每一人都喝上了一口湯,詭異的笑了。

“樹上的朋友,何必偷偷『摸』『摸』的呢”她冷聲喝道。

黑衣人知道行蹤已經曝『露』,不甘地從樹上躍下,嘴角噙著一絲詭異的『奸』笑“千宮主,我家主子要見你。”

“你家主子是誰啊?想見我,我就一定要去見那人嗎?哼,真是太自以為是了,不見。”冷哼一聲,不屑的一撇。

“很抱歉,您見也得見,不見也得見,由不得您”黑衣人大聲叫囂道。

“哦,你以為你會是他們的對手嗎?”好笑的挑眉輕問。

黑衣人大聲笑道“或許之前我並不是你們任何一人的敵手,可中了軟筋散的你們,沒有一人是我的敵手。”

“那再加上我如何?”低沉的聲音在黑夜中響起,一抹人影從另一棵樹上躍下。

黑衣人一怔“你哪兒跑出來的?”他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憑空出現,盤算著自己究竟有幾分勝算,有幾分把握將千落凝帶走。

“這你管不著,敢打她的主意,你就必須付出代價。”語落就向那人出掌,臉上帶著憤恨,原本就躲在暗處遠遠看著她的,看著她有難,他就什麽都顧不上了。

黑衣人眼看著自己漸漸落敗,知道自己並不是夏冉的對手,縱身離開。

千落凝眉一揚,閻恨會意跟了上去,而她則悠然自得的輕啜茶水,哪有中軟筋散的樣子啊。

一旁夏冉一怔,才知自己多事了,她根本就不需要他出手,黯然閃身離去。

原本她就沒有中軟筋散的,在那黑衣人下了『藥』後,閻恨就把雞湯給換了,她裝作中了『藥』,隻是想放鬆那黑衣人的警惕,好弄清楚,那人的目的。

既然監視的人離開了,落心居也少了隱藏的危險,該是拜訪春邊的時候了。

說實話,春邊長的很普通,普通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一站,無人能認出他是當朝的二皇子,隻是細看之下他的身上隱隱散發出一種安定人心的氣質。

無傷無礙,解了化功散,春邊倒也有精神起來。

沐風山莊,她當做是自己家一般,為自己沏上一杯熱騰騰的茶,優雅的輕啜了一小口,淡淡一笑“如今東春國已經易主了,不知二皇子有如何打算。”

淡雅的笑靨,令春邊微微晃了一下神,卻又立即回了神“春氏一族近十年來令百姓叫苦連天,若漢將軍能令百姓安居樂業,誰做皇帝又有何關係。”

看春邊似乎對皇帝的寶座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歪著頭,若有所思“好,看來二皇子對皇位不感興趣,你認為漢平能令百姓安居樂業嗎?”

“難道千宮主不這麽認為嗎?”春邊不答反問。

千落凝眉一揚,夏宇會意笑盈盈的緩緩道來“當然不這麽認為,篡位者分兩種,一種是皇帝是昏君,使得百姓怨聲載道,因而篡位,一種便是自己野心勃勃,想當皇帝,逮到機會就篡位了,而如今的狀況便是第一種和第二種的綜合,春淺和春菱在位時確實都是昏君,使得百姓吃苦,隻不過漢平利用了這個機會奪了位而已,可是套用一句以前凝兒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人心是貪婪的,而且會越來越貪,得到了東春國,可畢竟東春國落末了,自然不會滿足,或許會起了吞並西秋國,北冬國之心,甚至窺伺最強最富有的南夏國,最後戰爭起,受苦的仍然是百姓。”說完後,還看了一眼千落凝,似在征得她的讚同般,直至看見她微微頷首,才揚起了得意的笑容。

聽麵前這個風流倜儻的俊美男子分析的頭頭是道,春邊有些好奇了,他究竟是何種身份,似乎有著與他相仿的尊貴氣質“百姓會受苦嗎?我應該如何做?”他一臉的擔憂,確實若是真如他們所說,那麽東春國不能交給漢平。

“這都用人教?當然是奪回來。”南洌憋不住氣衝口而出。

“洌說的不錯,若是二皇子憂國憂民,就奪回皇位,然後這個國家你想見它建成什麽樣,就靠你自己去做了。”沐路接著也『插』了一句。

“可光靠我一人,無法成事的。”說這話的時候,春邊的眼睛是盯著千落凝不放的,他知道,若說能幫上他的,也隻有他們了,他也看的出,這些人當中,他們都聽千落凝的,隻有她能做主。

她隻能說,這個男人很聰明,相信再不會重蹈覆轍,或許對百姓而言,他會是一個好皇帝吧。“好,我幫你,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吧,隻要我做得到的。”他沒有選擇,隻有她能夠幫他,幫東春國的百姓。

“你絕對能辦到的,很簡單,不要想著去吞並他國,努力將自己的國家建設的更富強。”這是她唯一能幫的到西秋國的地方。

西秋國,她的國家,若不是她裝啞巴,或許這個皇位會落在自己的身上,她放棄了國家,將國家讓給了秋笛,在秋笛的手中西秋國漸漸落末了,她有著愧疚,卻沒有想過要回去,能做的就隻有讓它少一個敵人。

“好,我答應你。”

“好,二皇子,你去聯絡有武丞相,據稟報,鳳後之死是皇貴妃而為,將這個消息告訴武陵,他必會為鳳後而報仇而幫你奪回皇位,你與他約定,若助你奪回皇位,你必定會讓他手刃仇人,他必定會幫你,你一個名正言順的皇子,再加上丞相的勢力,與漢平的兵力對峙自然是冰晶宮。黑衣,聯絡一下護法們,讓他們率領宮眾們趕來,進城後,分散隱藏在平城的各個角落,等待我的進一步指示。”她淡定的分配著他們的任務。

她分析的很有道理,條理也分清楚明白,這些都不得不讓人佩服。

接下來果然如她所說的一樣,武陵願意與春邊合作奪回皇位,就連武陵提出的要求,也被她料中了。

漢平發現春邊逃出了密牢後,派人四處通緝著他,因此春邊不能四處走動,也幸好,護法們從四國趕來,怕有人發現春邊的行蹤,便讓紅衣為他易了容,便於他在平城中走動行事吧。

漢平一直認為深居宮中的二皇子不成氣候,在朝廷中也未有任何人脈,斷然自負春邊沒有對付自己的實力,因此對通緝春邊之事並不十分看重,

登基不久的漢平,得意了好些天,對外在的威脅少了一份警覺心,或許就是他此生最大的敗筆吧。

是在某一日的深夜,趁著月黑風高,月兒高掛,眾人進入夢鄉之際,在星星點點的陪襯下,夜空中倏地閃爍著無聲的紅『色』火花。

所有人馬一得令,便聚集起來直『逼』皇宮,其實無聲無息進入皇宮並不難,白衣的『迷』魂『藥』一撒,障礙立即消失,就這樣在他們的雷厲風行下,隻用了兩個時辰便攻陷了整個皇宮。

人說兵敗如山倒,很是同情漢平,武將出生的他,竟然連兵都來不及用上,便輸了。

那一夜,經過好言相勸,並答應,投降者概不追究,因此除卻一些不願屈服的愚忠將領外,其餘的都放棄了反抗投降了。

當然按照了協定,春邊將漢家父子交給丞相,之後聽聞漢家父子,死的很慘,被折磨了整整兩日,全身上下無一處完好,死狀甚為淒慘。

春菱雖未當他是哥哥,將他囚禁於密牢中,可她始終是他唯一的妹妹,顧念親情,將春菱從軍營的紅帳裏接回,將其囚禁於深宮冷苑內,了此殘生。

禦書房內,春邊穩穩的端坐於龍椅之上,舉手投足皆隱隱散發著安定的氣質,深情十分和悅“謝過千宮主出手相助,朕才能奪回皇位。”他是出自真心的感激千落凝的。

千落凝沒有居功自傲,反而聳了聳肩,菀然而笑,“陛下何須謝落凝,您不是答應了我一個條件了嗎?我們扯平了。”

“千宮主,請放心,若不是他國來犯,朕絕對不會去主動挑起戰事,朕一定會成為一個好皇帝,讓百姓過上好日子的。”不止是對她的承諾,更是他自己想為百姓做些事,這二十多年來,他久居深宮,對國事不聞不問,對父皇縱容大哥和小妹,也從未勸阻,雖然他的勸阻父皇未必會聽,但至少他應該努力一次,可他什麽都沒著,導致最後百姓受苦,這些身為一個皇室一員是不應該的,所以,在他登基以後,他會全身心的為國家,為百姓付出。

“這樣就好,陛下,您的登基大典,我們就不去觀禮,在此向您道賀。”對於那些奢華的大典,千落凝是興致缺缺,對她而言去觀禮還不如在家睡懶覺,然後哄哄小娃娃,和男人們聊聊天,偶爾彈琴吹簫,這樣的日子是愜意的,不受拘束的。

“真的不來觀禮嗎?”春邊眸底閃過一絲黯然,但很快便斂去了,

她淡笑著頷首“恩。”

“那朕也不勉強你了,往後若有朕幫的上忙的地方,憑這塊玉牌,可以不必經由通報,隨意進出皇宮。”那時一塊雕刻著“如朕親臨”的玉牌。

接過玉牌,在光線的照『射』下,晶瑩通透很是晃眼,收起玉牌,淡淡的說道“謝陛下,若沒事的話,落凝就退下了。”

春邊若有所思的望著她半晌,才無奈一歎道“哎……退下吧。”

“落凝告退。”千落凝微微福身後轉身疾步離去,仿佛身後有什麽正在追逐著她般。

千落凝並不是一個躲在男人背後的女子,她真的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穎慧過人,談吐的文雅,氣度的非凡,這樣一個女子,每個男人都想得到的,他自然也不例外,可是他知道,她並不屬於自己,她的身邊圍繞著太多的優秀男子,他比不上那些男子那樣大度,他的女人隻能是他一個人的,所以在還未深陷時,他親手扔掉了那還沒來得及種下苗子。

閻恨手拿書信,遞了出來“主子,屬下一直跟著那人好幾日,都苦無所獲,直至今日清晨,看到那人飛鴿傳書,『射』下飛鴿,劫下了書信,請主子過目。”

接過書信,看著上麵的內容,眉頭微蹙,“玉妃,你究竟要『逼』我到幾時?”皇位她都已經送給了他的兒子了,他還想怎樣?從她出宮的那一刻,她就不再是秋楓了,秋楓已經隨著月哥哥死了,如今的她就隻是千落凝。

“主子……”他的眼底劃過一絲猶豫,不知該不該問出口。

“有什麽要問就問吧。”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她就看不慣。

“曾經聽聞過西秋國的二皇女是啞女,因此就算女皇再如何寵都不會將皇位交予她,後因有違倫常,與女皇的冷宮棄妃有染而關押於天牢,後她逃出天牢後,不知去向,四國通緝。”他在西秋國執行任務時,略有所聽聞。

“你究竟想說什麽?”

“或許屬下沒有資格知道,可仍然想問一句,主子可是那二皇女?”信上所述,她長的和西秋國的二皇女一模一樣,又是西秋國的女子,除了不是啞女以外。

沐路也和閻恨一樣直直的看著她,似乎在等著她的回答,她頷首回答道“是。”

這早就不是秘密了,洌也好,宇也好,黑衣也好,都知道,所以她沒必要隱瞞什麽,因為相信他們不會去四處宣揚的,所以告訴他們也無妨。

“二皇女,沒想到落凝的身份如此尊貴,”沐路微怔了一下。

“我現在不是了,充其量我隻是一個通緝犯而已。”

“一個皇女變成一個通緝犯,還真是諷刺呢。”千落凝低聲喃喃道。

在場的除了洌懷裏的娃娃,哪一個不是武功高強之人,自然那小聲的喃喃也落入耳中,鳳眸中不自覺的流『露』出自嘲之『色』。

沐路難得主動的上前將她納入懷中,清而柔的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他的不在乎“你的身份與我們之間感情沒有絲毫關係,四國通緝的逃犯怎麽了,你還是你,在我們的心裏,你就隻是我們愛的女人,其他的都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