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 青樓

冷峻的金長老,淡雅的銀長老,儒雅的銅長老,火爆的鐵長老,皆各有特『色』,雖然此刻的他們發絲間已生白發,但仍然可以看出他們年輕時必定是俊男美女。

而最令人驚愕的是冷冰冰的冰人黑衣竟然是金長老的兒子,果真是有其父就有其子,原來在四大長老皆是老宮主收養的孤兒,都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的,所以才被賜予名號,而護法則是由四大長老們選出的,而以『色』為姓,以衣為名,就成了護法的名號。

護法則有五位,黑衣是金長老的兒子,紅衣是銀長老的兒子,白衣和藍衣則是銅長老的兒子,紫衣是鐵長老的兒子。

別看護法們都是長老的兒子,卻都是經過嚴格比試所選出的,一點兒都未放水,確實有出『色』之處。

四大長老,五大護法齊聚一堂,齊齊跪於堂下。

“在宮主失蹤的那些年裏,冰晶宮群龍無首,因此屬下們鬥膽代管了各個據點,如今既然尋回小宮主,請小宮主接管。”金長老為大長老,於是由他代其他三位長老言道。

“這些年,各位長老都管理的很好,不需要為了我而改變什麽,你們繼續管理各個據點的生意就好。”對她來說金錢,權利她都可拋棄,所以並不重要。

“這怎麽可以,這始終是屬於宮主你的,屬下不敢自作主張。”

“一個成功的生意者應該懂得知人善用的道理,你們都是最佳的人選。”除此之外的原因是,她很懶,不想被這些繁重的事務壓得喘不過氣來,這樣對她來說生不如死。

不想承擔太多的職責,不然她會放不下,折斷了翅膀留在不屬於她的地方的。

他們盼了很久,盼來的是宮主的死亡,他們很難過,但是小宮主就猶如翻版的宮主般,他們對她是絕對忠誠的“小宮主……不可以,宮主失蹤了十六年,冰晶宮群龍無首,所以我們這幾位長老才代管著,如今您回來了,冰晶宮就該交還給小宮主掌管才是。”

“不要再說了,你們值得我信任,所以交給你們,我很放心,這也是我的命令。”她淡淡一笑,如果不懂得適時的放權,累的就隻有自己而已,她還沒逍遙夠,才不會傻的將自己累死累昏呢。

“是。”對於相處不久的他們,小宮主竟然如此信任,他們的心裏升起一股暖意。

“另外,幫我尋找一下,四國之中誰人擁有冰蠶絲。”不是沒有,是罕見,期望有一日,能再次以白玉琴奏出纏綿悱惻的琴音。

“是。”冰蠶絲是世上罕見之物,要尋到,難啊。

四大長老都散去,再一次回到自己的隸屬據點坐鎮,而五大護法則留在她的身邊近身保護她。

或許是因為夏晶山莊太大,或許是因為人人看見她都恭恭敬敬的,令她產生了拘束的感覺,於是她做了一個決定。

數日後的風月樓,一名女子身著紅衣端坐於琴前,紅『色』薄紗蒙住了眼眸,隱約可以感覺到女子的眼眸很美,若隱若現引人遐思,纖細修長的手指,優雅的輕撥琴弦,即不妖亦不媚,卻別有一番風情。

櫻紅的唇瓣微張,『吟』唱出最動人心弦的深情。

夢裏聽到你的低訴要為我遮風霜雨『露』,夢裏聽到你的呼喚要為我築愛的宮牆。

一句一句一聲一聲訴說著地老和天荒,一絲一絲一縷一縷訴說著地久和天長。

夢裏看到你的眼光閃耀著無盡的期望,夢裏看到你的淚光凝聚著無盡的癡狂。

一句一句一聲一聲訴說著地老和天荒,一絲一絲一縷一縷訴說著地久和天長。

喔——天蒼蒼地茫茫你是我永恒的陽光,山無棱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喔——天蒼蒼地茫茫你是我永恒的陽光,山無棱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夢裏看到你的眼光閃耀著無盡的期望,夢裏看到你的淚光凝聚著無盡的癡狂。

一句一句一聲一聲訴說著地老和天荒,一絲一絲一縷一縷訴說著地久和天長。

喔——天蒼蒼地茫茫你是我永恒的陽光,山無棱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喔——天蒼蒼地茫茫你是我永恒的陽光,山無棱天地合你是我永久的天堂。

技驚四座,掌聲絡繹不絕,紅衣女子嘴角輕揚,在眾人呼喊著她的名字之時,起身微拂,翩然離去,徒留一縷抹之不去的天籟之音縈繞在人耳邊。

“楊媽媽,可否再請幻姬姑娘彈上一曲?”近日風月樓裏新來了位絕『色』女子,名為幻姬,沒有人看過她薄紗下的眼眸,卻仍然可以勾人。

“唐公子,讓我去問問姑娘的意思吧。”其她姑娘她楊媽媽都能做主,都能使喚,可隻有幻姬她可不敢使喚,畢竟人家是這風月樓的老板,她的主子。

“此話怎講,她不是你們風月樓的姑娘嗎,還擺起架子來了?”唐姓公子甚為不解。

“公子有所不知,幻姬是風月樓的姑娘沒錯,但是她並未賣身,她隻是賣藝而已。”楊媽媽笑應道。

誰會想到主子會來風月樓當風塵女子,實在搞不懂這個新上任的主子究竟在想些什麽。

唐姓公子拿出一張百兩銀票遞給楊媽媽“楊媽媽,有勞了。”

“我這就去問一問姑娘,若不成,唐公子請勿見怪。”一百兩銀票不是她不要,隻是還得請示一下主子才行。

“那我就先在這裏謝過楊媽媽了。”

想來她也算是這世上第一人了,誰能想到她會好好的冰晶宮宮主不當,當起了青樓女子。

自家的那麽多生意不顧,跑到青樓中當『妓』女的,想來也隻有她一人了吧。

她和銀長老說要去當風塵女子之時,銀長老可是被她這位離經叛道的小宮主嚇了一跳,一宮的宮主竟然去做那拋頭『露』麵的風塵女子,確實令人無法接受。

可誰讓她是主子呢,她決定的事他們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拗不過她,就隻有答應她了。

反正是在自家的青樓裏,也不至於吃虧。

於是她跑到自家的青樓裏,當了回賣藝不賣身的清倌,名為幻姬,如夢似幻之意。

“主子,外麵一位唐公子出價一百兩,問您時候願意再彈奏一曲。”楊媽媽站在門外恭敬地請示道。

幻姬慵懶輕語“楊媽媽,我今天疲了。”一百兩,在現代或許與萬元人民幣同等值,可是音樂並不是用金錢來衡量的。

“是,那我退下了。”她深知千萬不要質疑主子說的話才是一個好下屬所應該做的事。

“恩”不愧是八麵玲瓏的老鴇,果真做人圓滑。

恩了一聲,房間裏沒了聲音,楊媽媽會意退下了。

她很享受在掌聲下彈唱的感覺,就好像回到了現代一樣,她的歌聲永遠都能令人瘋狂。

“出來。”她冷聲喚著。

一道黑影閃現麵前“主子。”他從來都是冷冰冰的表情,眼底沒有任何感情,有的隻是服從。

“黑衣,我說過,我不需要人保護。”雖然他隻是在暗中保護她,可她切實不喜歡有人在暗處關注她,在明處,她還能確定他有沒有看到不該看到的,可在暗處,說不定,她一不小心做了什麽糗事,他都看的一清二楚,而她還不自知,這種感覺非常的不好。

黑衣麵無表情的說“銀長老命令的,讓屬下寸步不離地跟著主子。”

“我的命令就可以不聽了嗎?”她冷厲一瞪,似有無數冰箭『射』向他。

黑衣微微一怔,“屬下並沒有這個意思。”

“那就退下吧,該忙什麽就去忙什麽,我會親自向銀長老說明的。”她冷冷的下起了逐客令。

從來就喜歡獨來獨往,以前在皇宮裏,她也不喜歡有人跟著,所以她一直都沒讓寧心寸步不離的跟著,出了宮,她沒有去找寧心和小乘,因為她喜歡獨自一人,自由自在,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什麽也不用顧及。

或許有人會說她是個很任『性』的人,但是在成長的十五年裏,她無法任『性』而為,她娶了一個不愛的男人,她呆在猶如鳥籠的皇宮裏,除了母皇的疼愛和月哥哥的愛,她什麽都沒有。

所以當她失去了疼她的母皇,她愛的月哥哥後,她什麽也不剩了。

現在自由了,那麽請允許她為自己而活,瀟灑地任『性』一回。

“還不退下?”黑衣仍然愣愣地怵在那裏一動不動,她厲聲一吼。

黑衣一怔,有些遲疑,但主子的命令卻不得不聽,他縱身離開,消失在夜幕中。

看著黑衣離去背影,她便知道,過不了多久,銀長老一定會大駕光臨。

月亮高高懸掛在空中,星星陪伴著它,月光與星光相互輝映著,夜空是多麽美啊,但是隨著月亮越來越圓,她就失去了欣賞月夜的興致,因為這是在警示著她的痛苦。

她不是沒有想起過他,但是每每想起,她的心都會一揪,習慣也是一種痛啊,他一點一滴地融入了她殘缺的心,當他對她不再信任,當他對她冷眼以對時,她還是會絕然離開,習慣並不是改不了的。

毒素在體內隱隱作祟的錐心之痛卻比不上失去月哥哥時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所以她不願再經曆一次。

她傷的不是心,是身,如果愛就是傷害,那麽她選擇不愛,所以她選擇走的遠遠的,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曾給他,她走的很決絕。

問她為什麽想成為『妓』女,理由很簡單,她很享受舞台的感覺,就像回到了現代,她還是那個站在舞台上,享受千萬人掌聲的歌壇天後千落凝。

雖然欣賞的人少了,而且清一『色』都是男人,還是流連風月場所的『色』男人,那又何妨,因為隻有風月樓才能為她熱愛音樂的心尋找一個宣泄的出口。

誰讓這個時代沒有鋼琴,也沒有排行榜,沒有萬人舞台,更沒有崇尚流行的時尚歌『迷』。

“小宮主。”門被敲響了,門外傳來銀長老的聲音。

“進來吧。”動作還真快,隻是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她應該讚歎銀長老和黑衣的輕功俊,還是應該讚歎兩人的辦事效率高?

銀長老推門而入,一進門便跪了下來,“小宮主,黑衣是您的近身護法,理應在你身邊守護,請您收回成命,讓他在暗處保護您。”

“銀長老,我本來就是一個自由慣了的人,不喜歡到什麽地方身後都跟著一個甩不掉的影子,會讓我覺得很約束,就像當初我決定從夏晶山莊搬到風月樓一樣,我不喜歡人人都對我畢恭畢敬的,把我當祖宗一樣供著,會讓我很不自在。”幻姬扶起跪倒在地的銀長老,倒了杯自製的水果茶,悠然自得的笑了笑,遞給她。

“可是小宮主,畢竟這裏魚龍混雜,您在這裏我們幾個長老都不會放心的。”好不容易才找到小宮主,他們必須好好保護她才行。

“論武功,我不在你們之下,根本不需要人保護。”她不覺得自己需要保護。

“但是月圓之夜……”她是擔心在月圓之夜,小宮主根本沒有自保的能力。

“這樣吧,月圓之夜,就讓黑衣來風月樓。”這是她的極限了。

“可是,小宮主……”

“銀長老,我是主子吧,如果連這些都決定不了,那我還是主子嗎?”她渾身散發出一種冷霸的氣息,令人無法拒絕。

千落凝不經意間的流『露』出的冷霸氣息震懾住了銀長老,啪的一聲,再一次跪倒在地“小宮主……屬下絕沒有越矩之意。”言語中有著微微的顫抖,因為她真的被小宮主的王者之氣震懾到了。

輕輕蹙眉,她冷然地凝望著窗外的輕語道。“那就按我的意思辦吧,退下吧。”

“是,宮主。”銀長老領命退出房間,心底卻有一絲欣慰劃過,小宮主確實比宮主更具威懾力。

夜幕漸漸籠罩在洛城,大街上的人越來越少,人煙蕭條,但對風月樓而言,正是一天的開始。

“主子,外麵的客人都等急了。”自從主子來了以後,那些就愛風花雪月的大爺們,跑風月樓就跑的更勤快了,天還未黑,就紛紛到風月樓來報道了。

她承認,主子還真是有辦法,光茶點方麵,就有了新的革新,主子自製的水果茶和餅幹大受歡迎,即使茶點所付的銀兩比風月樓最好的美酒佳肴都高上一倍,也令人甘之如飴,那些大爺們付起銀兩來也比平日裏爽快多了,更別說那縈繞在耳邊的天籟之音了,讓風月樓的生意好上一倍。

“恩。”冷冷地應了一聲,穿上命人特別趕製的紫『色』旗袍,開的衩很高,若隱若現的引人遐思,白『色』薄紗蒙於眼,蒙住了她眼底淡淡的冰霧。

她緩緩走下樓梯,每走一步,細致嫩白的膚『色』都晃了男人們的眼,若隱若現卻更為撩人,誘人的身姿卻即不妖也不媚,優雅的舉止更透著一絲高貴氣質。

她危坐於琴前,彈奏一曲,奇特的曲調穿透了眾人的耳膜,琴聲停了,讚美之詞絡繹不絕,她的嘴角泛著淡淡的笑,誰也不知道在那薄紗下的眼眸是多麽的冰冷。

“可否請幻姬姑娘再彈奏一曲?”在絡繹不絕的讚美聲中,有一人說道。

她隻是依著『性』子來,反正她是風月樓的老板,留住客源還是必要的,可是她也不需要嘩眾取寵“很抱歉,今日幻姬乏了,告退。”她微微拂身,冷言道。

青樓中三教九流聚集,什麽人都有,一個滿臉胡渣的男子甚是氣不過她如此冷傲語出不遜道“不過是個風塵女子,給你三分顏『色』,就擺起譜來了。”

薄紗下的冰眸微眯,輕語道“看來這位公子對幻姬意見很大嘛。”她並不認為『妓』女可恥,而且她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靠,老子到這裏當然是尋樂子了,老子有的是錢,爽快些,要多少肯陪老子一夜。”滿臉胡渣的男子出口粗俗不堪。

幻姬秀眉微蹙,冷冷的勾起嘴角,劃出一道誘人的弧度“談錢太俗氣,如果公子能一音不差地彈奏出適才幻姬所彈奏的曲子,陪公子**一度又何妨。”當然她是吃準了他彈奏不出才如此說的。

此人的確是彈奏不出,因為他娘親沒有給他多生些音樂細胞,現在風月樓耍賴,可惜風月樓可不是他耍賴的地方,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灰溜溜地跑了。

在楊媽媽耳邊輕語,她會意點頭大聲宣布道“幻姬姑娘說了,從今日起,若有人能當場一音不差地彈奏出當日她所彈奏的曲子,她便願與此人秉燭夜談,切磋琴藝。”

楊媽媽剛宣布完,便有略懂音律之人躍躍欲試起來。

連著幾日,都有人挑戰過,卻始終沒有人能彈奏出她當日所彈奏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