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消失

紫『色』寶石上隨著光彩的暗淡,有著什麽缺越來越清晰,漸漸的,光彩消失了,而寶石之上缺浮現出了一隻鳳凰,埋首在雙翅的厚重羽『毛』之下。

此時凝兒的手環也放出了光芒,很快便暗淡了,稍縱即逝,一道奇異的光閃將兩人重重包裹起來。

步輕雲驚愕一怔,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她愣愣的盯著那道光,而一旁的士兵也停下了『射』箭,驚奇的看著那道白『色』的光暈。

半晌,步輕雲大叫“『射』,快,將他們『射』下來。”

眾人從驚愕中回神,已得到指令,便又將箭頭指向空中的那一團光暈,『射』了出去。

可不知為何,箭頭一碰上那團白『色』光暈,便墜落於地了。

眾人訝異,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神仙啊,真的是神仙啊。”

緊接著,其他人也跟著喊道,步輕雲見狀又大喊“『射』呀,你們都傻了?這哪兒是神仙啊,分明就是兩個妖怪,快,將他們『射』下來。”

眾人並沒有再像那光暈『射』箭,嘴裏嘟囔著“向神仙『射』箭,那是大不敬,會有報應的。”

“我讓你『射』,你就『射』,廢話怎麽那麽多啊,你們不『射』,我來。”搶過一旁士兵的弓,從士兵身側的箭桶你抽羽箭,拉開弓,上了箭,箭以萬夫莫敵之姿『射』了出去,卻到了白『色』光暈之前,墜下了地。

試了幾次,結果都是一樣的。

“凝兒……凝兒……”一聲聲的呼喊著。

今日,是約定之日,懷著萬分雀躍的心情,男人們一起來迎秋楓回宮,包括在宮裏假裝秋楓夏宇,還有邊境鎮守邊境的夕羽和南洌都將一切丟給了藍衣和白衣,自己跑了回來,還有柏迦,閻恨,隻為了一起能迎她回宮,隻是沒想到來到魔穀之時,隻見穀口倒著一名男子,後背中了深深的一刀,這一刀並沒有致命,可身上的鮮血就好似將要流幹了,黑衣上前翻過他,赫然發現,此人就是,他們前次來魔穀之時,領路的侍者心秀。

他傷的很重,拚著最後一口氣,說了句“救救主子,主子和凝兒姑娘有危險。”說完便咽下最後一口氣,死了。

不好,凝兒,有危險,幾個男人也不顧那瘴氣是不是散去,一個勁的向魔穀裏衝,倏然見到白『色』的光暈將凝兒和魔醫團團包裹住,而那瘋了一般的女子,表情猙獰的可怕,還一個勁的向他們『射』箭,雖然這箭總是“無疾而終”可這拿箭『射』秋楓,本就已經罪無可恕了,不過此刻他們就想著,怎樣才能救下凝兒。

看著四處都是火,煙火彌漫,秋風陣陣,這風一吹,火勢卻越來越大。

一看情形就知道,凝兒之所以還在半空中,都是因為他們才會這樣的。

就在男人們打算衝入火海中將秋楓救出之時,白『色』光暈越來越淡,直至帶著秋楓和呼延脩消失在眾人麵前。

驚愕一怔,她消失了,天哪,真的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竟然從她們眼前消失了。而且無影無蹤。

而男人們則沒有太過驚訝,隻因為他們看見了,那白『色』的光暈是從凝兒和魔醫手腕上的手環中散發出來的,既然能保護他們不被箭『射』傷,那就應該會保護他們不被火燒,隻是現在不知身在何處而已。

步輕雲自然不會知道,自己犯了大罪,確切的說應該是得罪了的最不能得罪的人了,可如今她還渾然未知。

不行,一定要快些找到他們才行,當她一回頭看見一排的俊美男子站在身後,便將此事拋諸腦後了,那剛剛狠過的『色』膽一下子又活了起來“美人……美人。”見過的美男不少,可是沒見過那麽多如此俊美的男子排排站在她的麵前,好似任她挑選一般。

“無恥的女人。”南洌怒喝道。

在他的心裏麵沒有人能比得上凝兒的,這個女人的視線也大量的太大膽了,眼底的意圖顯而易見,他們可不是軟柿子。

“美人,我娘親可是禮部尚書步雲,跟我回去,可穿金戴銀,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她出言調戲著。

心想著,若能全娶回去,別人該會多羨慕她啊,

原來是步雲那老婆娘之女,竟然那麽囂張,他自然不會給她好果子吃了。

夏宇了然一笑“哦,步大人之女又當如何?”嘴角上揚,目含桃花,將步輕雲『迷』的頭暈目眩。

南洌可就沒有夏宇那樣笑的出來了,火漾的眸子好似快要噴出火一般,狠狠的瞪視著,火氣上湧的開口怒罵道“不是有句話叫做上梁不正下梁歪嗎,女兒是這樣,她那個做娘親的也不是好鳥。”

一聽南洌不敬之言,臉『色』瞬間就青了,隱晦浮現眼底“你竟然敢辱罵我和娘親,來人,將他們抓起來,要活的,不要損傷了他們。”此時此刻還不忘肖想這些美男子。

“禮部尚書算是什麽東西,傷害了凝兒,我要你生不如死。”就好似當年的紅氏姐妹一樣,沒有好下場。

夏宇眼一利,沉聲怒道“本宮乃當南夏國三皇子,西秋國的宇妃,而很不幸的告訴你,適才你正在行刺殺女皇陛下之舉,無論是步雲還是你,都罪該萬死,女不教則母之過,而你刺殺女皇,調戲皇妃,死罪難逃。”

眾人聞言一怔,瞬間跪了下來“皇妃恕罪,小的們也隻不過是聽命行事。”她們可不想因此事而株連九族。

“起來吧,本宮就給你們一個機會,將那女人抓起來,本宮就恕你們無罪。”

刺殺女皇是犯了死罪,她們怎麽也想不到,那名女子竟然便是西秋國的女皇秋楓,她們可不想因此而牽連全族,而且她們本來就不想要傷害那名女子的,隻是礙於命令不得不為而已,

那個傻妞是女皇,怎麽可能,聽娘親提起過,女皇陛下,絕美的容貌,淡雅的身姿,冷如冰山的表情,那個傻妞,絕美的容貌是沒錯,卻連淡雅的邊都未曾沾上,更別提什麽冷如冰山了,不,絕對不可能的。“你們別被他們騙了,他們說是皇妃就是皇妃了嗎?又沒有人可以證明,你們如此待我,局時,你們怎麽向我娘親交代?”邊躲開士兵們的追捕,邊做著最後的掙紮。

眾士兵一怔,也對,雖然麵前的幾位男子都俊美不凡,氣勢驚人,可他們還不能確定這幾位男子的身份,說不定他們就是敵人用來騙她們的怎麽辦,可若不是呢,這一下她們可難辦了,眾士兵們正在心底掙紮著,也停下了追捕的步伐。

見狀,黑衣、閻恨和南洌三人縱身一躍,將其圍堵了起來。

他們無論是哪一個,都是絕頂的武功高強,將步輕雲團團圍住,自然『插』翅也難飛了,南洌嘴一撇,不屑的說道“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啊,隻不過一個小小禮部尚書之女,莫說你不是個官,就算你是個官,也不值得我們費盡心思來騙,殺了你們便是,憑你們那些個三腳貓的功夫,能奈我何。”說完便拔出腰間的寶刀,隻是一瞬間,霸道的刀氣就將身邊的大石砍成了兩半。

步輕雲看了抖了抖身子“就算你武功高強,也不能說明,你們沒有欺騙。”她在做最後的掙紮,卻已經感覺到死亡正慢慢接近當中。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這應該足以證明我們的身份了吧。”亮出了一塊“如朕親臨”的金牌,徹底的堵死了步輕雲的逃路,斷了她最後的希望,在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了,她算是徹底絕望了。

步輕雲被抓住了,而她最懼怕的不是死,而是夏宇在她耳畔說的一句話,他溫柔一笑,以隻有她才能聽得到的音量低語“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麽痛快的,我會讓你明白,傷害了凝兒,我們會讓你看見地獄,求生不得,求死無門的,生不如死的滋味,你就慢慢去體味吧。”明明是溫柔的笑,卻令人徒生不寒而栗的懼意。

“不……你們不能。”她仍然不肯老實的掙紮著,卻徒勞無功,隻因,她那些三腳貓功夫,在這些男子麵前根本就是雕蟲小技,不值得一提的。

“沒有什麽不能的,你放心,我們會等凝兒回來後再做處置的。”黑衣冷聲說到,隻是那瞪視著她的眼眸中卻『射』出了鋒利的冰箭。

被他們折磨還不如自我了斷的好,張嘴便狠狠的咬了下去,一陣劇痛襲來,這種痛感在嘴裏蔓延著,可是她卻還活著,除了舌頭的陣陣麻和痛,她竟然一點損傷都沒有。

南洌陰測測的笑了“你以為咬舌便能死了嗎?,你也太傻了吧。”曾經他也是這樣認為的,可是有一天凝兒告訴他“你如果恨一個人,而那個人又想尋死,就一定要讓他咬舌自己,真不知道誰說的咬舌可以自盡的,其實,除了痛還是痛,死不了人,受罪的就是那根舌頭而已。”從那時起,他便知道咬舌是死不了人的,除了痛還是痛。

就在眾人在魔穀中搜尋秋楓和魔醫的蹤影之際,白『色』光暈再現空中,緩緩的降落至眾人的麵前,兩人如戀人般緊擁著。

光暈漸漸退去,夏宇衝上前去想將她摟入懷中,感受她的真實『性』,卻始終分不開緊緊相擁的兩人。

秋楓長而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嗯……”細柔的嚶嚀聲從她紅潤的唇瓣中傳出,秋楓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凝兒,你醒了?”一群美男圍繞在她的身側,緊張的問道。

“恩,醒了,睡了好久,好久。”看著相擁著還未醒來的呼延脩,了然一笑,原來前世發生過這麽一段,才導致她欠他的愛,欠了月恨,如今恨已還,情咒已除,愛已尋回,她的情劫已過,她的心自由了。

麵對他們,她恍如隔世,忽視了他們的好,忽略了對他們的愛,原來一切都是情咒在作祟,不是不愛,不是沒有付出心,她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來表達對他們的情感,即使情不自禁的對他們動情,心卻又極力的否認著。

“楓兒……”聲音微微顫抖著,桑月怯怯地從黑衣身後走出,他怕,怕楓兒不願原諒他,他怕,怕她疏遠他,他更怕,她恨他。

釋然一笑,秋楓微微搖著頭“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那一次,他傷了她,可千年之前,卻是她傷了他,愛恨皆是千年的糾纏,一切都是她的錯。

“楓兒,對不起,我隻是被玉成控製了。”那一次,他刺傷了她,心在滴血,他崩潰了,如今她就在他的麵前,他再也承受不住失去她的痛苦和折磨了。

“我知道,我知道,月,不用你說,我都知道,什麽都不要再說了。”過往的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將來,他們的將來,她的將來。

懷中的呼延脩動了一動,緩緩睜開狹長的鳳眸,雙眸中透著深情,喜悅,與糾纏,他們是命中注定的糾纏,持續了千年的糾纏。“落落,此世,我仍然為你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持續了千年的承諾,千年之前,他沒有做到,此世,他覺不食言。

“脩……”他愛了她千年,本該魂飛魄散,他卻犧牲了自己來換她轉世為人,他沒有食言,是她食言了。

愛她,執『迷』不悔,呼延脩執起她的手,印上一吻,情深意切的說道。“落落,同樣的,什麽也不要說,你生我生,你死,我死。”

相擁的兩人終於分開了,看著被人架住身子的步輕雲,她鳳眸半眯,“步輕雲,你仗著步雲是禮部尚書,謀害與朕,該當何罪。”

此刻的秋楓,早就沒有了之前的孩童心『性』,有的隻有尊貴的王者之氣,一個冷視便可威懾於人。

“偶唔……極度依稀……你還”

“她怎麽了?”這話怎麽聽得她一頭霧水?

南洌冷嗤一聲“她用了最笨的辦法自盡。”他也不多加解釋,因為他確定她聽得懂。

“哦……咬舌自盡啊。”發明此辦法的人一定是個及其喜歡看他人痛苦的人,才能想到如此讓人在死前還有痛一次還達不到目的的方法。

就因為咬傷了舌頭,所以說話才模糊不清的,而此句的正解事“我不知道你是女皇。”

“一句不知道,就能抵償罪過了嗎?你是把朕想的太愚蠢,還是把朕想的太仁慈了呢?”若隻是言語調戲,若隻是在魔穀前叫囂,她或許會放過步輕雲,可如今便不行了,火燒魔穀,利箭差一點要了她和脩的命,若不是脩的血滴在了紫鳳環的手環的紫『色』寶石上,使紫鳳顯現,紫凰環與脩手腕上的紫鳳環產生了共鳴,或許,他們就真的在劫難逃了。

步輕雲的狠,她已經看到了,所以,她也不會心慈手軟。

“我真的不知道您是女皇陛下,若知道我斷不會這樣做的。”好不容易緩解了舌頭上的痛,雖然說話仍然有些模糊,可比起適才確實是好太多了,至少她聽得清步輕雲所說的話了。

雙眸微眯,眉梢輕挑,一抹怒意浮現眼底,“那如果是一般百姓,你就能這樣做了?”不自覺的加重了說話的語氣,威懾出王者的霸氣。

“我……”步輕雲自然知道是說錯了話,她此刻並不知道,秋楓心底的小火苗越燒越旺,她是越說越錯。

整個魔穀放眼望去,那一片林子不見了,滿眼的皆是焦黑一片。

雖然她那是很少出茅屋,卻可清晰聽見,窗欞外,鳥兒停在樹枝上,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那是一種生命的痕跡,是生機,給她帶來了不少活力,如今那些原本就少的可憐的樹,被燒的麵目全非,撫著一棵被燒的焦黑的樹,心有些痛了。

閻恨冷冽的眸子迸『射』出一絲狠意,“主子,她要如何處置?”恨意的利箭『射』向步輕雲。

已經兩次了,為何她遇到危險時,他總是不在她身邊,她的身邊,有太多男子,他隻想默默的守在她的身邊守護她,這是他欠她的,他的命是她的,這亦是他的使命,這更是他站在她身後的理由。

這個人竟然差點就讓秋楓命喪火海,那他真的會痛恨自己一輩子的。

“帶回宮去,朕倒要看看步雲會怎麽做,是力護到底呢,還是為了不受到波及,而斷了那層母女之間的關係呢?真的很令人期待呢。”有一點士兵們想錯了,她沒有那麽血腥,還不至於遷怒不相幹的人的。

心秀死了,呼延脩心裏好難過,畢竟是陪伴著他十三年了,最後還是為了保護魔穀而死,心裏對步輕雲更恨上一分了。

埋葬了心秀,隨著秋楓回宮了,此刻他很確定,在她的心底有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