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扮豬

看著床榻上依然昏『迷』的秋楓,魔醫執起她的手欲診其脈,卻驚愕的怔了怔“紫鳳環。”沒想到世間還有與他一樣之物,那她是否與他一樣一出生便帶著紫鳳環,被父母當成妖孽舍棄了呢?

輕撫著自己手腕上一模一樣的手環,這難道便是緣分?他宛然一笑。

命心秀準備的『藥』材,丟入浴桶之中,心秀退下後,魔醫才將秋楓褪去全身衣物,將其放入『藥』桶之中浸泡著。

秋楓臉『色』白了又紫,紫了又黑,幾種顏『色』在她的『露』出的肌膚上不停的變幻著,額頭泛出的薄汗,仍然不見轉醒。

她右胸前的一個淡淡的傷疤還未消,可這傷勢並不嚴重,可她卻下意識中不願醒來,看來她是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

“我就不相信,這些都是毒中極品,就不信不能把你痛醒。”眉開眼笑的,眼底帶著一絲興奮,難得有一個試毒的人兒,不反抗的任他試毒,他會好好利用的。

與此同時,黑衣回宮將事情的前因後果一一與夏宇,沐路和那死皮賴臉留下的金財神說了一遍。

眾人雖心有不甘,唯一能做的也隻有守住她的江山,守護她的百姓,能做的卻也隻有等了。

看著鏡像中的秋楓,閻王冷峻的神情透著一絲無奈,微歎一聲,揮一揮袖,鏡像就這樣消失在眼前。

一日是他的女兒,終身便是他的女兒,而他的終身可是很長的,他是注定要為她擔憂一生了。

黑暗中,一抹身影蜷縮在雙膝之間,偶爾微微輕顫著身子,顯得十分孤單與落寞。

“千落凝,該醒了。”那時一種深入腦海中盤旋的聲音。

她動了,緩緩抬起頭,眼底透著無盡的傷痛“……”

“小丫頭,你該醒來了,睡的太久了。”

“他恨我,他恨我……”她再次埋首在雙膝之間,無意識的呢喃著。

看來這次她是深受打擊了,否則也不會選擇逃避了“小丫頭,一切都過去了,情咒已解,以後你便是桃花朵朵開了。”

“……”她仍然一動不動的蜷縮在孤寂之中,仿佛她的世界裏隻有自己,她將自己封閉在內心深處,這樣就不會受傷了。

閻王無奈一歎“難道你要丟下那些對你情深意切的男人們?難道你要拋下可愛的女兒?你要拋下好不容易才回到你身邊的桑月,小丫頭,醒吧,”

“他恨我……他恨我……”雙膝間,傳出一聲聲悲切的低喃。

“他不恨你,不恨你,他愛你。”

她從雙膝間抬起頭,怯怯問道“他真的不恨我?”好似一個『迷』路的孩子般,『迷』茫的歪著頭,似在腦海中尋找著答案。

“不恨,他恨誰都不會恨你的。”早知如此,當年就不收下她這個義女了,如今真是讓他『操』透了心,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他不恨我,真好……”她嘴角揚起一個極美的弧度,甜甜的笑了。

閻王見狀便知,她已經從封閉的內心中走了出來,便消失了。

好累,好疲,這些年來,她太辛苦了,她需要調整,需要休息,她為自己下了一個決定“我要好好的睡上一覺。”她再次埋首於雙膝之間,這一次不再落寞與孤寂,帶著甜甜的笑,睡沉了。

“嗬嗬……嗬嗬……”茅屋中傳出恐怖的笑聲,不是因為笑聲的難聽,而是這笑聲中透著算計,令人不寒而栗。

紅衣男子,雙目含笑,笑中帶著興奮“嗬嗬……我就不信,你不醒……”看著手邊的一把草『藥』,激動的將其丟入浴桶之中,看著浴桶中仍然昏『迷』不醒的秋楓,再一次發出恐怖的笑聲。

倏地,浴桶中的人兒,食指微微動了一小下。

紅衣男子看到了,神情一喜,“果然,世上沒有我呼延脩救不了的人。”自師父死後,他在這世上便再無敵手了,他真是想要找個旗鼓相當的敵人,都找不到,這便是站在頂峰的孤寂吧。

半晌,浴桶中的人兒便沒了動靜,一動不動趴在桶沿上,呼延脩鳳眸半眯,邪魅的笑意映在眼底“看來明日要多加一味毒,保準她痛的跳起來。”

將她抱出浴桶,不著寸縷的嬌軀上滿是草『藥』味,擦拭幹仍在滴水的嬌軀,將她安放在床榻之上,她的臉頰已被蒸氣熏得微微泛出緋紅之『色』,呼吸也順暢了許多,雙眸仍然緊閉著。

或許還刺激的不夠,明日再接再厲,將女子摟入懷中,嗅著已經明顯轉淡的草『藥』味,他睡沉了。

翌日清晨,當呼延脩睜開雙目時,正對上一雙充滿探究的眼眸,微微一怔“你醒了?”

一雙猶如小白兔般無害的眸子,長長的羽睫輕輕眨動著,眼底純淨一片“大叔,你是誰?”眸底一片茫然還帶著一絲防備。

“大……叔……”呼延脩嘴角抽搐著,他這樣像大叔嗎?他才二十有一好不好,隨即他猶如一隻誘『惑』獵物掉入陷阱的狐狸般的笑容,嘴角上揚,將其狡猾掩藏在紅紗之下。“叫我哥哥哦,哥哥就買糖給你吃。”

“大叔,你壞,把我當三歲小孩哄,人家才沒那麽笨呢。”她嘟起小嘴,白眼一掃,嬌俏的小鼻子微皺一下,煞是可愛,很明顯的鄙視他。

他很不甘啊,明明比她大不了幾歲,還被她叫成大叔,可她究竟是怎麽了,不會是被他毒傻了吧?

“你還記得,你自己叫什麽嗎?”他小心翼翼的問。

“我不知道耶。”她笑的燦爛甜美,就好似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的稀疏平常,她是真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名字,那是一種單純,隻要快樂就好的單純。

呼延脩一頭黑線,看來真被他毒傻了,他這一回有些傷腦筋了,這毒啊,其實是個可殺人,亦可救命,可他用毒之時都確認過了,除了刺激她醒來外,她身體浸泡在他特製的草『藥』中,在經過他熬的草『藥』的調理,她的心脈就可以漸漸修複了,可這也不至於將他給毒傻吧,不知究竟為何,看來要查出這個所以然來,他還必須好好研究研究。“小丫頭,記住,你是凝兒,叫我脩,大叔這個稱呼,都把我給叫老了。”聽那幾個人是那麽稱呼她的。

“可是誰知道呢,人家又沒見過真正的你,說不定大叔還把你叫年輕了呢,”鼻子微皺,她就是要氣他,誰讓他要在她掀開麵紗之時醒來的,害她都看不見他的容貌。

“哦……”呼延脩掀開臉上的紅紗,那是一張妖豔非常的俊顏,俊挺的鼻梁,粉『色』的舌尖沿著薄唇的唇線輕『舔』著,十分誘『惑』,嘴角噙著一抹邪氣,又長又翹的睫『毛』覆蓋在狹長的鳳眸之上,眸底透著邪『惑』的笑意,右眼角下紅得好似要滴血的妖異淚痣將整個臉龐勾勒出異樣的邪魅風情,他已經不能用妖、媚等字來形容了,他就是隻妖孽。

“脩哥哥,你真好看。”眼底沒有絲毫虛偽,沒有任何雜質,沒有帶任何『色』彩,純粹的欣賞,朝著呼延脩甜甜一笑,她的笑容裏沒有隱晦,沒有目的,隻有真。

這小丫頭還真是說風就是雨,前一刻還叫他大叔,此刻就改叫他脩哥哥了,寵溺點了點她的小鼻子“你還真是變的快,剛才我還讓你叫脩哥哥,你死活不肯叫,現在卻叫的那麽歡。”此刻的她和第一次相遇時有了極端的變化,如果說第一次相遇時的她像一位有著滄桑過去的女人的話,眼前的她就像是純白一片隻想要得到快樂的小女孩。

“誰讓脩哥哥那麽好看。”凝兒盯著他一個勁的傻笑。

“凝兒,挺會說話的嘛,好脩哥哥獎賞你一個。”說完便低下頭吻住了她微微泛著蒼白的唇瓣,半晌,他還意猶未盡的輕啃著。

凝兒臉頰瞬間蒼白,用力推開呼延脩,將自己蜷縮在床榻的一角,滿眼的恐懼,捂著嘴唇驚叫道“凝兒的嘴不好吃,脩哥哥不要咬我的嘴。”

不會吧,這小丫頭傻的連吻都不知道了?這回嚴重了。“傻凝兒,脩哥哥不是要吃你的嘴,是在吻你,這是給你的獎勵哦。”話說,此時的她,是最好拐的時候,他怎麽可能會放過她。

“真的不是要吃人家的嘴?”她嘟著嘴狐疑的看著他。

“當然不是,凝兒,過來。”他不喜歡看見她怕他,他想讓所有的人怕他,卻惟獨她,他不想。

帶著怯怯的眼神,朝他挪了挪,看了看他,又挪了挪,直到呼延脩拉住她的手,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再次吻上她的唇。

一種**蝕骨的酥麻感覺侵襲了她的感官,就好似吃到了好吃的東西,好好吃,凝兒覺得感覺好好,那麽像脩哥哥剛才那樣咬是不是感覺會更好?

“啊……”這小丫頭竟然咬他,而且是在他感覺最好的時候,他痛的捂著嘴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你為何咬我?”

“可是脩哥哥剛才不是咬我咬的很高興,人家也想試試看嘛。”凝兒一臉無辜的看著他,那眼神,那表情,有多無辜就有多無辜。

哎,她還真是有樣學樣呢,看來以後他可要小心了,他義正言辭的說道“凝兒,以後不許咬我。”剛才這丫頭咬下的狠勁,簡直就像對待敵人一樣。

嘟著小嘴,凝兒一臉的委屈,輕聲應道“知道了。”心裏卻在想著,是你先咬我的好不好,哪有這樣的,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我說不準就不準”軟語中卻略帶著一絲霸道。

聞言她不覺一怔,原來她不知不覺間,將心中所想說出了口,她心虛的笑了笑。

他再一次吻上了她,四唇相碰,兩舌交纏,盡情的嬉戲著,直到兩人氣喘籲籲,才分開彼此。

“主子,穀外有人求醫。”一道清脆的男聲從屋外傳來。

“讓他候著吧。”他現在沒救人的心情。

她驚奇的睨著他“原來,脩哥哥是大夫啊。”躺在呼延脩身邊,把玩著他柔順的青絲,低聲的呢喃著。

“我們再小睡片刻吧。”摟著她,他閉上了眼睛。

呼延脩要睡,可偏偏她卻在他耳邊咋呼著“脩哥哥,外麵有人要看病啊,你怎麽還睡啊。”

“讓他們等,來魔穀求醫的,就應該做好了等的準備。”若是連這些時間都等不了,不如重新投胎來得快。

“萬一病得很重怎麽辦?晚了一時,便就來不及了”她頭枕著他的肩頭,有氣無力的說道。

“乖凝兒,這幾日脩哥哥費寢完食的救醒你,可累極了,讓我好好的睡上一覺再說。”話落便閉上了雙眸,。無論她說什麽,他都不予理會。

之後救沒救,凝兒就不得而知了,隻知道,脩哥哥,一個時辰後離開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再次回來後,就再也沒離開,而那道清脆的聲音沒有再次響起過,而她也因為長期昏『迷』,而體力透支,雙腳還無力落地,連大小解都是呼延脩抱著她解決的,真是羞死人了。

呼延脩對她很好,隻不過他時不時的拿著黑呼呼的『藥』,給她喝,好難聞,很苦,喝下後,她的心會痛上一盞茶的工夫,之後他又會給她喝另外的『藥』,喝完後,她就不痛了,然後通體舒暢,然後會給她“獎勵”以示褒獎。

四日後,她已經可以下床了,活蹦『亂』跳的像個沒事人一樣,心裏別提有多高興了,這一回她可以擺脫那些苦哈哈的『藥』了,她不用再痛了,可是不喝『藥』,她不就要不到“獎勵”了嗎?

心裏不停的在掙紮著,難以取舍,如果有不用喝『藥』,就能得到獎勵的方法就好了。

就在凝兒正在苦惱之際,呼延脩又端著一碗黑呼呼的『藥』走了進來,看見她一臉的掙紮,出聲問道“怎麽啦,一臉的苦惱?”眉梢微挑,在魔穀裏還有她煩惱的事嗎?

看著那黑呼呼的『藥』,她小眉頭皺了起來,嘟起小嘴,不禁埋怨道“脩哥哥,人家可不可以不要喝這『藥』了,人家身子骨很硬朗,用不著再喝這『藥』了吧。”推開呼延脩已經送至她嘴邊的『藥』,撒嬌的笑了笑。

“這可不行,你看你現在的臉『色』多好,可多虧了我的這些草『藥』。”麵前的她臉頰透著健康的紅早就不複見剛送來之時的蒼白,蒼白幹澀的唇瓣也變得紅潤,顯得嬌豔欲滴,令他忍不住想要吻她。

“可是這『藥』好苦,喝了以後心好痛哦,而且人家就是不喜歡喝嘛。”喝得都讓她聞著想吐了,別說聞了,連看都想吐。

“凝兒,別任『性』,今日最後一帖『藥』,乖乖喝,好嗎?”這小丫頭,他的『藥』可是別人想求也求不到的,那麽大的便宜送到她的麵前,她還往外推,這『藥』雖然是毒,卻又有著修複心脈的功效,而且還能改變她的體質,讓她不畏毒,百毒不侵,真是便宜她了。

隻不過他也有著劣根『性』,動了點手腳而已,在裏麵多加了一味毒草『藥』,然後再解了,順便嘛,不自覺的一抹狡黠略透著算計的眼神浮現,笑了

“脩哥哥,人家怎麽覺得你笑的好賊哦,就像狐狸一樣,你又在打什麽壞主意?”她眼睛可尖的很,他笑得好壞,可又笑的好美。

這丫頭越來越精了,看來以後他就要騙不了她了“哪兒有啊,乖凝兒,乖乖喝了『藥』,午後,脩哥哥帶你在魔穀走走。”威『逼』利誘,他可最在行了。

一聽能四處走走,她鳳眸一亮“真的?”眼底盡是興奮,自她醒來後,就沒出過這個門,一直悶在屋子裏,可無聊了。

“是啊,喝吧。”將『藥』再次送至她的嘴邊,雙眸緊盯。

接過『藥』碗,捏著鼻子一口喝下,下了猶如壯士斷腕一般的決心,將碗交給他,心上的痛又開始作祟了,一陣一陣的,呼延脩將她摟入懷中,吻上她的唇,以吻來消除痛的折磨。

呼延脩不禁歎息道,他真是個壞人。

直到痛消散了,他才戀戀不舍的放開她,看著雙頰緋紅的她,一臉的陶醉,似乎還沉溺在適才的激情中,還未回神。

他笑了,她的依賴,她的陶醉,她的沉溺,他很喜歡。

再次擁緊她,還有一個半月,他必須要抓緊時間,讓她想著他,念著他,依賴著他,離不開他,這樣他才能正大光明的站在她身邊。

看見她的第一眼,他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他的感情向來濃烈,隻要是愛上了,絕不放手,因此,他給了她機會,也給了自己機會,放開她。

命運還是將她送回了他身邊,這一回,他不會放,雖然她有很多男人,而且他可以感覺到她的體內有一股很強的力量蓄勢待發,若是恢複了往日的記憶,他也留不住她,如今也隻有抓緊時間,將自己深深的刻在她的心上,放不下,舍不去了。

或許會有人說他趁人之危,或許會有人說他卑鄙,可麵對感情,誰又能無私,他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