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應對方式令人詫異,其魚死網破的打法估計也隻有太玄火龜這樣脾氣暴躁之人,才會在這種情況下實施。

然而此時此刻,太玄火龜的做法看似魯莽,實則暗藏智慧,別有用心。

仔細分析,太玄火龜當時的情況極為不利,雖然依照常理應該選擇全力防禦,盡可能把危險降到最低。

可若然那樣應對,太玄火龜勢必陷入被動的格局,陳玉鸞與林雲楓絕不會就此罷休,後續的攻擊必然更為猛烈。

如今,太玄火龜不守,看似盛怒之下無意識的條件反射,可實際上這卻是太玄火龜粗中有細的一種體現。

在太玄火龜而言,他擁有金剛不壞之身,雖然強行反擊會受到一定的傷害,但卻能打破目前不利的格局,並有重創敵人的機會。

就交戰雙方當時的攻勢而論,太玄火龜放棄防禦,其結果不外乎是先後或者同時受到陽法劍與天後鈴的攻擊。

這二者威力絕倫,勢必會給太玄火龜造成一定傷害。

可與此同時,太玄火龜發出的光波斬,也勢必會重創敵人。

因為光波斬有一個特性,在同一空間之內,敵人根本無處可逃,唯有反擊。

權衡利弊,太玄火龜選擇了最為直接,最為慘烈的方式,這與他的火爆性格不無關係。

受壓反擊,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陳玉鸞與林雲楓都早有心理準備。

隻是讓二人不曾想到的是,太玄火龜的反擊方式竟然這般直接,完全無視兩人的攻擊,大有輕蔑不屑之意。

對此,陳玉鸞與林雲楓都頗為生氣,二人可謂是中土修真界的泰山北鬥,何曾有人敢這般小視他們?

出於這種心理,陳玉鸞與林雲楓加大了攻勢,瞬間將修為提升到極限,發起了至強的一擊。

同時,太玄火龜的光波斬如一道擴散的光輪鋪天蓋地,瞬間席卷四方,夾著無堅不摧的銳氣,作用在陳玉鸞與林雲楓身上。

屆時,三方的攻擊同時展開,在狹小的區域內相遇,由此而產生碰撞擠壓,導致爆炸的發生。

由於三方實力驚人,累計的力量過於強大,而受力的空間又過於狹小,加之光波斬、天後鈴、陰陽法劍三者皆是當世奇學,全力施展之下,所發出的威力驚世駭俗,彼此交匯一處,瞬間就產生激化,形成一個毀滅的擴散光球,一舉將三人籠罩。

那一刻,驚天動地的爆炸在半空響起,璀璨奪目的光芒夾著漫天火花,在滾滾濃煙之中起伏波動,宛如夜空中的螢火蟲閃閃發亮。

爆炸中心,氣流洶湧,狂風肆意,如刃的氣勁破空四散,形成一個絕殺區域,正持續蔓延,伴隨著霹靂不斷的雷鳴聲。

如此情形駭人聽聞,不但許潔、揚天臉色大變,半空中的善慈、黃天駭然失色,就連遠處的金翅血影也是神情震驚,深深為之震撼。

十裏外,陽煞見狀眼色驚變,脫口道:“好厲害的家夥,想不到這些中土來的高手竟有這等實力。”

鬼巫臉色陰沉,低吟道:“那男子施展的法訣乃是陽法訣,由此推斷他便是易園的掌教林雲楓。那女子的武器很特別,很像神器天後鈴,若真是如此,她便是除魔聯盟的陳玉鸞。這二人目前乃是中土修真界的泰山北鬥,其實力之強,自然非同一般。”

星璿冷笑道:“這等實力在常人而言確實罕見,可對於我們來說卻也平常。”

陽煞道:“不要輕敵,你忘了我們當年是怎麽敗在這些看似弱小的人類手上了?”

星璿反駁道:“今時不同往日,當年的人間靈氣充沛,以至於出現了無數高手。而現在,人間靈氣耗竭,這些弱小的人類再想修煉到當年的那場程度,幾乎是不可能。”

鬼巫勸道:“好了,不必為此爭論,我們還是繼續看吧。”

陽煞與星璿齊聲冷哼,扭過頭去,顯然都有幾分不悅。

鬼巫表情陰冷,漠然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一戰估計是不了了之,若是如此,星璿與善慈的會麵就顯得有些費事。”

星璿聞言有些擔心,問道:“宿,你一向詭計多端,可有什麽應對之策?”

鬼巫瞪了星璿一眼,頗為不悅的道:“我一向足智多謀,不是詭計多端。”

星璿不在意的道:“反正就是那個意思,換種說法而已。”

陽煞聞言當即大笑,顯然被星璿的話給逗樂了。

鬼巫輕哼一聲,也不真正在意,沉吟道:“來此之前,我本以為太玄火龜能力壓這些人。可現在看來,那顯然不太容易。如此,我們就得助太玄火龜一臂之力,那樣才有機會與善慈單獨會麵。”

星璿驚疑道:“要與善慈見麵,竟然還要助太玄火龜一臂之力,你是不是老糊塗了?”

陽煞喝道:“星璿休要無禮,且聽宿說完也不遲。”

星璿微哼一聲,略顯不悅,等待著鬼巫的解釋。

知道星璿是火爆脾氣,鬼巫並不在意,輕聲道:“從目前的情況分析,太玄火龜與中土這些高手之間,實力上確實有一定差距,但要分出勝負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照常情推理,雙方若互不相讓,那麽這一戰勢必會耗費很長時間,到時候夜長夢多,結果如何誰也無法斷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