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龍穀高手區如雲,曆來就比離恨天宮與天邪宗強盛一些。

如今他們全部出馬,這是出於謹慎,還是隱喻著什麽玄機?

思索中,馬宇濤與公羊天縱沉默不語,那一直不曾開口的雪山聖僧卻在此時出聲。

“冰原的風暴將席卷三界,注定的宿命已經來臨。二十年前七界浩劫,二十年後冰原再起,各位可要有心理準備。”

聽出幾分不妙,馬宇濤問道:“聖僧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麽事情,能否說仔細一些?”

雪山聖僧輕歎道:“我的話已經夠清晰了,再說隻會打擊各位的積極性。此次的事情,在座的每一位,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都逃不了這場浩劫。然劫難天定,宿命由心。隻要努力,總有機會扭轉劣勢。”

公羊天縱天性狂烈,正色道:“事在人為,有什麽好擔心的。若是全力以赴都改變不了最終的結局,害怕又有何意?”

趙玉清讚同道:“天尊說得好,麵對劫難我們就應該坦然麵對。現在我們還是繼續商議人選的問題。”

此話一出,頓時將眾人的精力拉到了主題上去,大家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商議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眾人經過仔細商議,最終敲定了這一次的事情。

就商議結果而定,趙玉清坐鎮騰龍穀,統籌全局。

三組人馬分別由寒鶴、公羊天縱、馬宇濤負責率領。

其中,第一組寒鶴為負責人,田磊一旁協助,組成人員有天邪宗的殘魂羽士東冠成、離恨天宮的長老鹿遺風、騰龍穀張重光、周傑、徐靖、飛俠,共計八人。

第二組公羊天縱負責,參與者包括姬雪妮、薛峰、錢雲鶴、雪春以及離恨天宮的弟子。

第三組馬宇濤負責,主要成員有夏建國、王誌鵬、玄雨及天邪宗門人。

至於李風與丁雲岩,趙玉清安排他們負責騰龍穀的日常事情,以及防禦接待之事。

林帆與玲花負責傳遞消息,必要之時另有任務。

江清雪與楚文新六人遠來是客,趙玉清不便讓他們一開始就衝到最前麵,那樣畢竟不合情理,因而隻是把他們當成候補人選,待情況需要之際,再請他們出手協助。

雪山聖僧、方夢茹、善慈、舞蝶四人沒有參與,但卻表示必要時會出手助他們一臂之力。

商定好了結果,趙玉清道:“此次事件的參與者,可謂是匯聚了三派精英,雖然有個別人還有傷在身,但為了目前的形勢考慮,除有傷之人在此療傷外,其他四組人馬立時行動,務必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控製住形勢。”

寒鶴道:“師兄放心,我們一定竭盡所能。隻是眼下我們兵分三路,各自目標是誰?”

趙玉清沉吟道:“關於這一點,我之前曾仔細分析。考慮到冰原形勢變化莫測,我覺得三組人馬以區域劃分為好,第一組負責騰龍穀方圓三十裏以內,第二組負責騰龍穀與離恨天宮之間的這段區域,第三組負責天邪宗與騰龍穀之間的區域。大家彼此照應,不必拘泥形式,如何有效就如何行動。”

眾人覺得有理,於是開始行動,各自去召集人手,不一會兒就走得隻剩下趙玉清、雪山聖僧、方夢茹、善慈、舞蝶、江清雪、楚文新等人。

看了一眼剩餘之人,趙玉清起身道:“此時尚早,江姑娘與楚少俠覺得無聊的話,不妨在穀內四周轉轉,或是到穀外走在也行。”

江清雪笑道:“前輩不說我也正有此意,我可不是閑得住的人。”說完起身,帶著兩位師弟離開。

楚文新見此,客套了兩句,也帶著古易天、譚青牛離去。

雪山聖僧看著趙玉清師兄妹,笑道:“幾百年的誤會終於說清,想來你們也有不少話語,我和尚就不再這裏打擾你們。善慈,我們走吧。”

看了一眼舞蝶,善慈略顯猶豫,但卻不曾出聲,跟在師傅身後離去。

方夢茹看在眼裏,對舞蝶道:“你也去吧,我想靜一靜。”

舞蝶點頭,急步追上了善慈。

看著方夢茹,趙玉清臉上笑容隱去,輕歎道:“師妹,對不起……”

方夢茹搖頭道:“師兄,什麽都不要說了,是我錯怪了你與師傅,應該是我向您說對不起。”

趙玉清苦澀道:“五百年了,師傅若是知道今天的事,我想他泉下有知也一直會很開心。”

方夢茹身體一震,無比滄桑的道:“師兄,我想去師傅墳前向他懺悔,然後找到四師兄,一起為師傅守墓,算是彌補我們曾經犯下的罪孽。”

趙玉清點頭道:“好,我們這就到師傅墳前去,向他老人家述說這麽多年來的經曆。我相信師傅他不會責怪你們,因為你是他一生最疼愛的人。”

方夢茹眼中淚水如雨,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終於忍不住留下了傷心與悔恨的淚水。

五百年的恩怨,到頭來對錯移位,如何能不讓人傷悲?

離開了騰龍府,天麟與新月來到穀口,一邊等待馮雲與莫言,一邊留意著四周的情形。

天空,雪花飄零,晶瑩的白雪像聖潔的天使,點綴著大地。

沉默中,天麟輕輕問起:“新月,想什麽事情?”

淡雅一笑,新月周身流露出聖潔的氣息,低吟道:“我在想這一次若是林帆戰敗,你現在會是什麽心情。”

天麟一愣,隨即嘿嘿笑道:“想知道直接問我就是,何必費神。”

新月輕吟道:“問你,有幾句話當真?”

天麟收起笑意,正色道:“對你,我有幾句話又不真?”

新月笑了笑,反駁道:“這個要問你自己。”

見她笑了,天麟有些癡迷,這一刻才突然發現,自己對新月的了解似乎並不深。

以前,天麟一直以為自己很了解新月。

可現在他覺得,新月隨著修為的提升,人變得越來越神秘,對自己也越來越有吸引力。

見他不語,新月眼睛微動,細長的睫毛一眨一眨,仿佛在詢問。

然而就在這時,穀中兩道人影飛起,眨眼就到了他二人身旁,正是那莫言與馮雲。

收起波動的心情,新月淡然道:“你們來了,我們走吧。”

話落飛身而起,宛如一位仙女,令人難以靠近。

馮雲眼中露出一絲歎息,拍拍天麟的肩膀道:“還是你有福氣,不像我師弟隻能單相思。”

天麟笑道:“各有際遇,或許他將來會找到更好的。”

馮雲搖頭道:“用不著安慰我,新月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好了,走吧,我們先去哪裏?”

天麟看了一眼冷冰冰的莫言,沉吟道:“我們的任務是探測冰原的動靜,在沒有預定的目標時,就隻能隨遇而安了。走吧,先去天女峰看看。”

對於天麟而言,他是這一次探測消息的負責人,身份奇特但卻年紀最輕,給人一種反常的感覺。

“天女峰?那不是你從小生長的地方嗎?”

緊隨其後,馮雲好奇的問。

天麟笑道:“那也是幽夢蘭的生長地。”

馮雲聞言醒悟,點頭道:“不錯,幽夢蘭的傳說已經流傳開來,目前一定有不少人在打它的主意。”

天麟笑笑不語,加快速度追上了新月,四人一晃便消失在風雪裏。

騰龍穀的冰雪盛會牽動人心,不少心懷鬼胎之人都前去探聽消息。

然而龍卷風的出現,打破了原本就混亂的冰原形勢,使得那些為了飛龍鼎或是另有目的之人,無不心生警惕,各自思量應對之策。

午時,在一個無名的冰穀裏,一個漆黑的身影靜立不動,宛如石像一尊。

數丈外,一個中年男子注視著黑影,眼神閃爍著疑惑之光,冷聲道:“你約我來這裏,想談點什麽事情?”

轉身,黑衣人看著黃傑,淡然道:“你不覺得在這個時候,我們應該達成共識,一致對付冰原那些人?”

黃傑不屑道:“我這人從不與魑魅魍魎之輩為伍。”

黑衣人眼神一冷,哼道:“不要自認清高,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黃傑喝道:“至少我行得正站得直,不像你見不得日月。”

黑衣人冷笑道:“好一句行得正站得直,你真以為你九虛一脈就是天下正統嗎?若是那樣,你何必處心積慮的跑來這裏挑起是非?”

黃傑一聞九虛二字,眼中立時爆射出逼人的寒光,陰森道:“九虛一脈,天地至尊,豈是你九幽鬼魅能比。我警告你,冰原之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你要是敢泄露我的底細,妨礙我辦事,就不要怪我出手無情。”

黑衣人絲毫不懼,冷喝道:“黃傑,不要太看重你自己,我可不怕你。目前你的身份也並不是什麽秘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人知道,那時候九虛二字帶給你的並不知榮幸,而是一場災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