蠍子精不愧是妖孽,此時雖然是痛呼,但呼吸之間撩人至極,一股邪火自小腹燒起,似乎能將人的腦後鹵門內元神燒穿。

虞七舉著鞭子,不斷抽打蠍子精,隻聽得蠍子精‘啊~’‘啊~’一聲聲痛呼,如哭似啼,又仿佛是一道道嬌吟,叫其手中的鞭子越打越軟,尤其是看著那霧水朦朧魅惑萬千的眼睛,配合著衣不蔽體的衣衫,虞七隻覺得辣眼睛:“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事了!”

感受著自家腹部冒出的邪火,虞七一把扔掉柳枝,狠狠的唾罵了一聲:“賤貨!”

然後轉身便離去。

瞧著虞七遠去的背影,蠍子精反倒是愣在當場,愕然的看著虞七:“怎麽弄到一半便跑了?”

看著遍體傷痕,蠍子精恨得咬牙切齒:“狗賊,且容你一段時日,待我將你身子骨掏空,非要將你抽死不可。”

一邊喝罵,蠍子精起身小心翼翼的整理好衣衫,然後一瘸一拐的向庭院內走去。

虞七一路暢行無阻,徑直來到了宗祠內,然後對著上方的宗祠叩首,燒了一株香火,不著痕跡的打量著左右侍衛,伸出手將打神鞭拿在手中。

武靖作為武家族長,他拿起打神鞭,那個敢阻攔?

“這便是打神鞭?”

此時虞七才有時間細看那打神鞭,卻見打神鞭共有二十四節,嬰孩手臂粗細,一道道古老滄桑的符文銘刻。

整個打神鞭氣機內斂,看不出分毫異狀,絲毫看不出是傳說中的神物。

說是鞭,但與前世的兵器鐧模樣差不多,隻是更加精細,更加的圓潤,整個打神鞭上繚繞著一股莫名氣機。

除了其上雕刻的符文,整根打神鞭上不見其他分毫異象。

虞七心頭一動,緩緩伸出手去,手指慢慢的觸碰到打神鞭,然後一股微涼的氣機傳遍其全身。

下一刻,隻見打神鞭震動,一股危險的氣機緩緩升起。

“嗯?”虞七眉頭一皺,手掌握住打神鞭的把柄,瞳孔不由得一凝。在打神鞭下,居然放著一張金黃色的符篆,此時那符篆感應氣機,似乎隨時都能複蘇。

“金符!”虞七瞳孔一縮,眸子裏露出一抹駭然:“武家果然是千年世家,家大業大,就連金符都有。”

虞七握著打神鞭,打神鞭雖然已經被其握住,但是卻一動也不敢動。

那可是金符!

金符,乃是合道聖人才能煉製的至寶,有毀天滅地之威。

此時此刻,那金符屢屢氣機緩緩升騰而起,向著其周身纏繞而來,似乎將其牢牢的鎖住。

“麻煩大了!”虞七隻覺得頭皮發麻,一股大恐怖在心中卷起。

“如何斬斷這符籙的鎖定?

破解不得符籙的鎖定,我便拿不起打神鞭。”

“沒道理啊,當初一個小小的管事都能取來打神鞭對我動刑,沒道理我拿不了打神鞭!”虞七心中刹那間萬千念頭閃爍而過:“傘女,你可知道如何破解這符咒?”

“此乃雷霆符,乃上古人神煉製,可以召喚天雷。裏麵寄存著一道莫名意識,此物乃是有主之物。”武家宗祠虛空扭曲,傘女持著白色油紙傘,出現在了武家宗祠內。

“這符籙內,寄托著一道武家修士的元神意識,等同於其分身,一直在此沉睡。你貿然觸動打神鞭,已經擾動其中氣機,欲要將其驚醒!”傘女低聲道。

“上古人神煉製的寶物?”虞七不由得眼睛亮了。

“莫要多想,此物已經有主,就算聖人也奪不去。這符籙不是你能惦記的,你還是想著如何盜走打神鞭啊!”傘女搖搖頭。

“你可能化解了這符籙?”虞七眼巴巴的看著傘女。

“人神之力,非我能及。你若在取打神鞭前,對著符篆拜三拜,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打神鞭取走。但是你貿然觸動打神鞭,事情反倒是麻煩了!”傘女秀眉簇起,眸子裏滿是凝重。

“此乃千載難逢的機會,我總不能白白放棄!”虞七握住打神鞭把柄,自家動也不敢動。他甚至於懷疑,就算自己將打神鞭放回去,也依舊會惹動雷霆一擊。

現在不是他取不取走打神鞭,而是那雷霆肯不肯放過他。

“不愧是人神血脈,千年世家,當真不同凡響!”虞七眉頭皺起。

機會就在眼前,你叫他如何是好?

放棄打神鞭?今日打草驚蛇,驚動了符篆內的意誌,武家必然有所預防,日後再想盜取打神鞭,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

唯一的辦法,便是硬著頭皮,將打神鞭盜走。

“怎麽辦?”虞七看著傘女,傘女看著虞七,二人四目相對,俱都是默然不語。

“那符篆中的氣機覺醒越加強烈,不管你拿不拿打神鞭,符篆中的意誌都在蘇醒。隻是,你拿走打神鞭,對方是瞬間蘇醒。你不動打神鞭,對方是緩慢蘇醒,沒有區別!”傘女一雙眼睛看著虞七。

虞七心中諸般念頭流淌,麵色糾結:“隻能搏一搏了,你且先隱匿起來,莫要漏了氣機。”

“你有辦法?”傘女一雙眼睛靜靜的看著虞七。

“隻能試一試,若是不行,我還能趁機遁逃!”虞七點點頭。

見此,傘女重新隱匿,落入了虞七影子裏。

虞七拿著打神鞭,心中念頭轉動,刹那間打神鞭被其收入了‘承載乾坤’符印空間。

“轟!”

下一刻猶若天崩地裂蒼穹傾覆,那符篆迸射金光,直插九霄,整個上京城清晰可見。

刹那間風起雲湧,一道黑雲匯聚,鋪天蓋地向武家卷來。

就算是上京城的真龍,也是一聲嗚咽,麵對那金黃色符篆散發出的氣機,露出一抹忌憚。

鹿台

啟猛地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了武家,瞳孔不由得一縮:“螻蟻,終於忍不住了嗎?接受人神一擊,不管你是何等強者,除非聖人降臨,否則必死無疑。”

摘星樓

子辛抬起頭,一雙眼睛看向那衝霄而起的金光,還有朝歌上空翻滾的黑雲,眸子裏露出一抹詫異。

“大王,武家的符篆被觸動了,有三教餘孽潛入京城了。還望大王下令,圍剿道門餘孽!”國師溫政瞳孔一縮,聲音裏滿是緊迫。

“嗯,一切交給國師處理”子辛道了句。

“下屬遵命!”溫政恭敬一禮,然後二話不說退出了摘星樓。

朝歌城南大門前

金光衝霄,黑雲湧動,滿朝文武,朝歌中的百姓俱都是紛紛側目。

“不好!”武靖麵色大變,然後二話不說,徑直縱身而起,腳踏屋簷化作了一道虛影,重重疊疊的向武家奔去。

武靖的速度太快,在虛空中拉出了一道道清晰、重疊的人影。

滿朝文武俱都是變了顏色,武家的布局,瞞不過三公,此時太師不動聲色道:“莫要動作,孔丘先生即將到來朝歌,所有事情交給武靖總兵便是,他能處理好的。”

朝歌城前人心各異,眾臣俱都是紛紛側起頭,看向了武家的方向,無數念頭在心中不斷閃爍。

什麽是人神之威?

什麽是天地之力?

虞七感應到了!

煌煌天威,似乎是九霄神雷垂落,在那一刻虞七感應到了致命的威脅。

見神?

麵對著這股力量,隻是螻蟻而已。

“大膽,何人膽敢盜竊我武家至寶!”一道嗬斥自符文中傳出。

虞七心頭念動,麵對著前所未有的危機,心中反而冷靜了下來。

下一刻,刹那間虞七發動神兵變,身形扭曲化作了打神鞭,重新歸位落在了架子上。

神兵變!他要通過神兵變瞞天過海!

武靖沒有到,反倒是三個黑袍人率先闖入了大殿,瞧著那供奉的祖宗牌位,以及那懸空而起雷火環繞的金黃色符篆,以及那掛在架子上的打神鞭,不由得眉頭一皺。

打量大殿,不見絲毫的怪異。

打神鞭依舊在哪裏,除了被激活的金黃色符篆,沒有別的異常。

“打神鞭依舊存在”一個黑袍人道了句。

“既然打神鞭依舊存在,為何符咒會被觸動?”一邊黑袍老者麵色凝重的道了句。

“賊人必然是被符篆驚跑了,暫且先請老祖歸位”另外一個黑袍人開口,手中掐了法訣,對著那雷火環繞的符咒一拜,然後所有異象收斂無蹤,那金黃符紙重新落了下去。

“來人”其中一個黑袍人喝了句。

大堂外的守衛走進:“見過諸位老祖。”

“之前大堂可有何異狀?”黑袍人問了句。

他沒有問‘有沒有人闖入宗祠’的廢話,有侍衛把守,根本就不可能有人進來。

對方能進來,侍衛又沒有異動,問了也是白問。

“回稟老祖,除了家主之外,不見任何人進入其中”其中一個守衛道。

“武靖?”黑袍老祖聞言頓時眉頭一皺。

打量宗祠大殿,如何藏得下人?

“家住何在?”黑袍人麵帶疑惑的問了聲。

“武靖再此,見過諸位叔父、叔爺!”武靖此時自大堂外走進來,對著三位老祖行了一禮。

“家主之前進入宗祠,可是發生了什麽?”一位老祖問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