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為我掉淚()

回到廟裏,李信竟然還沒有醒過來,彩靜也沒心思吃東西了,坐李信跟前,低頭看著他,忽然想起好像在書上看過,人暈厥紮人中『穴』會醒過來的。

想了想,不如拭拭,鄭雩給的易容包裏好象的針,幾下扒啦開包,她拿出針在新衣服上快速的紮了十幾下,就當消毒了。然後對著昏『迷』的李信說道:

“我什麽也不會,這個還是忽然想到的,死馬當作活醫嘍,你別怪我啊,我可紮啦!”彩靜輕聲的嘟囔著,伸手李信的人中『穴』上用力的紮了下去。

“啊,偏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是手抖的厲害。重來,重來。”手一抖紮偏了,竟然紮在李信的嘴唇上,可能對李信心裏總有著一種畏懼感,忙不跌聲的道著歉。

這次一定行的,彩靜手等在鼻子下麵,針尖找準了『穴』位,狠紮了一針。

“嗯。”終於有了回應。

彩靜高興的忘乎所以了,抱住李信就差沒大聲喊萬歲了,同時也失聲痛哭起來。

“公子,你醒了,真的太好了,你終於醒了,嗚。”

虛弱的李信經過一夜的休息,體力已經恢複了一些,隻是他中毒太深,一時無法醒過來,彩靜說的那些話,他都在朦朧中聽斷斷續續的聽到一些,嗯,要紮自己?

“死丫頭,我一會就醒了,不許紮我,聽到沒有。”李信大喊著,可是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也隻能任她擺弄了。

“嘶”這是往哪紮呀,嘴好痛,李信不由得抖了一下,接著一針終於紮的他破聲喊出了來。

艱難的眼睜了眼睛,陽光刺的他無法適應,再次閉上,感覺到抱著自己的身軀在微微的顫抖,冰冷的東西一點一點的滴落在自己的臉上。

“嗯,怎麽又沒動靜了,哎,李信,快醒醒啊!醒醒啊,是不是還不夠重了,哪!在紮一針好了。”興奮了半天,李信又沒反應了,彩靜想想可能是紮的不夠,說罷從頭上取下針來又往他的人中『穴』紮去。

“哎,你當我是繡花布啊,紮個沒完了。”虛弱的聲音傳來,彩靜瞪著眼睛呆呆的看著他,接著一陣狂喜抓住李信手,又笑又叫臉上已經掛滿的淚珠:

“啊,你醒了,真的醒了,嗚。”

眼前的人兒,淚花如雨欣喜的看著自己,嘴裏不住的說著,抱著自己的手臂也越來越緊,顯然非常激動。

“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醒不過來呢!嗚。”原來她再為自己難過,是怕自己醒不過來,李信心裏劃過一絲溫暖,慢慢的抬起來手來,輕輕的擦拭著那俏臉上奔流的淚花:

“別哭,我已經沒事了。”李信看著彩靜那雙疲憊的眸子,心裏猛著一痛,抬手『摸』了『摸』彩靜的頭,眼裏說不盡的溫柔和憐惜。

“嗚。”聽到李信的話後,彩靜忽的窩在他懷前低聲哭了起來,所有的委曲害怕全部發泄出來了。

李信被彩靜的動作弄的不知所措,雙手舉在半空不知要怎麽樣對待她,那纖弱的肩膀不停的顫抖著,令人忍不住想去安慰她,慢慢的李信的手輕輕的環住彩靜的背,輕輕的拍著,以示安慰。

“讓你擔心了,不會在事了,別怕。”

輕柔的話語,讓痛哭中的彩靜慢慢的靜了下來,抬起掛滿淚水的臉看著他,哽咽的說道:

“我。以為你真。的象那個。那個女人說的,一睡不醒了呢。你以後會不會在。象這樣一睡。不醒了啊?我一個人好怕,魚大哥他們到現在還沒找來,黑馬也跑了,我真的好怕,怕你。嗚嗚。”彩靜哭的說不出話來了,她真的嚇壞了。

“傻丫頭,我不會就這麽死了的,是我損耗的功力太多,累了,所以才睡了這麽長時間,不會在這樣了。”

李信這才知道,彩靜是信了那毒仙子的話,自己就這麽睡死了。不由得收緊了抱著她的雙臂,心裏內疚不已。從她昨天見血就吐的反應來看,應該從沒見過這種場麵的,結果自己又昏『迷』不醒,難為她昨晚到現在,一個人守在這破廟裏。

“那點毒還要不了我的命,不會再有事了,別哭了,咦,你的手怎麽了?”李信慢慢的抬起了彩靜的頭,輕輕的抹掉了彩靜臉上了淚珠兒,看到彩靜擦淚水的手,手背上血痕斑斑,一把拉住問道。

“噢,這個呀,是昨天馬在樹林裏跑的太快,樹枝劃的,沒事,已經幹了。”彩靜收住了淚水,『摸』了幾下被劃傷的手背,不以為然的說道。

“呃。”李信看著彩靜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心裏猛揪了幾下,一時竟找不到什麽話要說,道歉的話他從來就沒說過,這會兒也說不出口來,隻是眼神一呆的癡癡的盯著彩靜。

“噢,你餓了吧,我去鎮上買些吃的和水,還是熱的呢。”

“你出去了?”李信吃了一驚,黑眸上下打量著彩靜,完好無損,揪起的心鬆泄下來。

“沒想到你還挺機靈的,知道換裝,不過這衣服從哪弄來的,還真是配你。嗬”李信看著彩靜的這身打扮,不由的誇讚這丫頭的機靈,為了讓彩靜不在想自己的毒,李信開玩笑的說。

“當然,我可是機靈百變小神童,嗬嗬,哎,什麽叫跟我配呀,真是的,你不知道為了這身衣服我差點沒嚇死。”彩靜把自己怎麽因為找馬到了農家小院,又是怎麽想到偷衣服的,又是怎麽到鎮上打探消息的細說一遍。

“嗬嗬,沒想到你的膽子還真大,竟敢去偷,還百變神童呢?你就不怕人追來呀。”李信聽言滿佩服這個小丫頭的機敏,聽話音是在損她,但眼裏的寵愛卻是滿滿的。

“誰說我是偷啊,我放了錢的,隻沒過沒有問人家嘛?要不然我沒辦法進鎮裏的。”彩靜聽李信損自己,氣的嘟嘟起嘴來。

“嗬嗬,生氣了,傻丫頭,逗你的,快吃吧,你早餓了吧!”李信好笑的『摸』了『摸』彩靜的頭,拿起包子遞給了彩靜,一臉的憐惜。

“噢!對了,都是被你嚇的,昨天晚上就餓的前心貼背後了,剛才回來看你還沒醒,嚇的人家也沒食欲了,好了,這下終於有心情吃東西了,你也吃吧,先吃點水吧,你的嘴都起皮了。給,這裏還真是方便,還有給客人買水袋的,要不我們連水也喝不上呢,又不能點火。呃。嗝。嗝。”

彩靜接過包子就大口的吃了起來,還一邊埋怨著李信嚇著自己了,不想咽到了。

“咦,就不能慢點吃嘛?有人跟你搶啊!快喝口水。”李信沒好氣的拍著她的背,心著水袋送到她的嘴邊,眼裏盡是痛惜之意。

“噢,呃,真舒服,嗬嗬,謝謝,沒人跟我搶,是高興的。哼嗬嗬”彩靜拍了拍胸口,那燦爛的笑容又回到了俏臉上。

“哦,公子,魚大哥到現在也沒找來,我們要怎麽辦呢?我剛才出去看了一下,前麵這個小鎮是唯一通往北上的途經,不知道會不會又有埋伏呢?”

彩靜忽然想起了鄭雩,說著剛才看到的事,那雙水靈靈的眸子裏染盡了恐懼之『色』。

見李信坐著不舒服,彩靜忙幫他往後移了移,靠在後邊的幹草堆上。

“我想鄭雩恐怕也中毒了,這個時候暗衛應該找到他了,黑豹自行離開是找去鄭雩了。”

李信早就想到鄭雩出事了,自己也中毒了,與自己站在一起的鄭雩是不會幸免的。

“黑豹?你說哪馬叫黑豹嘛?嗯,還真的有豹的速度和靈敏度呢!”彩靜聽聞馬叫黑豹,想到昨天黑馬帶他們死裏逃生,由不得連連誇讚黑馬的神勇和速度。

“黑豹,跟了我很多年了,它是匹野馬,偶然的機會得到了它,非常有靈『性』,懂得主人的心思,遇到危險的時候,會提示主人,還有,不管把它放在哪裏,都能自己找回來。這馬也隻有我和鄭雩能靠近,別人是無法架馭的。它熟悉鄭雩的氣味,一定是去找他了。”

李信無力的往後靠靠,慢慢的給這個好奇寶寶講著黑馬的事。

“哇,原來這麽神啊!昨天真是多虧它了呢,要不然我們也不會平安的到這裏的,它可是大功臣呢。”

彩靜一臉的羨慕,不過想到昨天的事,她還是心有餘悸,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那些人為什麽要追殺你呢?你到底是什麽人啊?”彩靜從昨天就想問的話,終於說出了口。

“都是江湖上的人,他們想奪取我在各國的商鋪,多次生意上吃敗,所以才用這種卑鄙的手段的。”

李信不想現在告訴她,怕嚇著她。也怕彩靜知道自己的身份,就不會再象現在這樣輕鬆的麵對自己了。

“天哪!生意做失敗的就殺人,真是沒王法了。”天真的彩靜真的相信了李信的說法,身子由不得一抖。

“呃。”剛要說話的李信,臉『色』突然一變,忙打坐調息,毒『性』已經開始向心髒漫延了。

他急忙封住了心口的幾處大『穴』,彩靜倒出『藥』丸來給他喂進嘴裏,嚇的說話都語無倫次了:

“你。你的毒。發,哪。哪會不會。哪個…”

“沒事的,你別怕,以我功力支持到鄭雩他們來是沒問題的,不要害怕。”

李信調息過後,安慰彩靜,不過這毒還真是夠害怕的,自己的混天功都已經提到第八層了,還是不能完全壓製住它,如果玄武在三天之內不趕回來的話,自己真的就要一睡不醒了。

為了不讓彩靜擔心,李信盡量裝作沒事,並告訴她,如果自己再昏睡,她不要慌,是正常的,她隻要注意外麵的動靜就好。

李信坐的時間久了,身子順著草堆往下溜,彩靜忙扶他躺下,他的那件已經被血浸透的皮鬥篷,染血的地方都成了硬塊,還好可以擋擋風寒,彩靜把自己的鬥篷也給他蓋上。

知道李信沒事,彩靜也冷靜了許多,她收拾起食物,把換上了新買回來的衣服,把偷買的衣服都給李信蓋在身上,因為這地方太冷了,不能生火隻能這樣凍著了。

“還穿這個比較順眼!”假寐了一會兒的李信,看著換回女裝的彩靜,忍不住又逗她,因為惹她生氣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喜歡上這種趣事了。

“哼嗯,在你眼裏我穿什麽也入不了你的眼,快睡吧你。”彩靜知道他在打趣自己穿那村姑的花衣服呢,就回頂了他一句。

看著彩靜在自己身邊忙活,李信心裏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感,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帶著一絲滿足的笑意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