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劫後重逢!

欣喜若狂的彩靜奔了過去拽下樹枝,用伸手去捋,一把一把的喂進嘴裏,香甜可口,感覺世上沒有再比這榆錢美味了,摘完了這枝,又拽下一大枝來,直到吃的噎著了才停了下來,她用力的拍著腔子,這裏哪有水啊?

她四處看看,耳聞有水流聲,高興的拔腿就往有水聲的地方跑,竟然是一條山澗小溪,彩靜也顧不得手髒,捧起來就往嘴裏送,冰冷甘甜的溪水,美美的喝了一肚子,吃飽了喝足了,人也累的動不了了。

往著這寂靜的山林,彩靜的眼裏閃過一絲恐慌,但隻是一閃而過。

“申彩靜,加油!從魔窟裏都能逃出來,你一定能回到信的身邊的,加油!”

加油完後,彩靜探頭尖溪水裏照了照,被自己的樣子嚇了一跳,麵具破口處已經被風吹起,就像臉上被人撕掉一塊皮一樣,全身上下髒的無一處淨的地方,手髒的連看都不能看,彩靜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就是用這雙手吃榆錢吃水的,連咽了兩下唾『液』,強忍著惡心的感覺,急忙伸到水裏去洗,幸好她還有一張麵具,那張是當初鄭雩給她的,是她要的那種沉穩的中年男子。

『藥』水還有最後一點,彩靜麻利的為自己換上麵具,照著溪水貼的牢牢的,渾身上下都收拾幹淨了,這才放心的準備上路,往前走越來越多的榆樹,彩靜摘了很多的榆錢當備用糧食,雖然不能保持多久,但最起碼晚上不用餓肚子。

有了依蓮給的地圖,彩靜順利得走出了巫江山脈,箭頭有標示往東北方向走,就是軒轅國,走了幾天幾夜的山林,終於看到了一個小樹莊,彩靜在這裏向村民們討了一頓飯,又在這裏休息了一夜,次日用她身上僅用的一點碎銀子跟老鄉換了一身衣服,帶了點幹糧上路了。

原來依蓮給她帶的銀票在暗道裏早丟了,現在她是一個身無分文的乞兒了,她不能出去賺錢,不敢暴『露』自己的行跡。

一路餐風宿『露』,乞討而行,到還算平安,沒引起什麽人注意,一個月後順利的到達了西照國最邊陲的一個小鎮,這還是她命好,遇上了一個往小鎮送糧食的車隊,押車的是個老大爺,見她可憐捎了她一段路,要不憑她的11號公車,走兩個月也到不了這裏。

彩靜想這裏會有玄機門的人,就沿街去找,可是沒有聚軒閣的分店啊!

她哪裏知道就在鷹愁澗劫她不成後,所有在西照國的聚軒閣分店,全部關閉換了名號重新開張,是怕宇文闊查出來。

所以這裏就算有彩靜也不知道哪家是,打聽了兩天也沒有見到認識的人,她隻好往邊界上走,要出了小鎮後,她看到了玄機門專用的暗號,驚喜萬分,急忙留下自己和朱雀約好的暗號,順著那個暗號的指引往前走去。

孰不知,這那暗號是朱雀又反回西照國留下的,是彩靜坐糧車時錯過了。

有了暗號的指引,彩靜避過了西照國的盤查,進入了與軒轅國相接的大山裏。

這裏有西照國的駐軍紮營,彩靜在遠離駐軍的山後休息了兩天,已經是五月天了,滿山的野杏和不知名的野果半青半紅,足以讓她裹肚,蓄存了足夠的體力,她開始翻山,要避開駐軍按照標誌走隻能翻過這座大山啦!

望著『插』入雲霄的大山,彩靜看的問都發暈,還好有體力施展輕功,不然的話,打死她也爬不過去。

為了趕在太陽出來前上了半山,彩靜提氣飛行,借助樹枝來飛躍,在火辣辣的太陽照下來之前,她到了半坡上,好不容易找到了暗號,順著它的指引往東北方向繞去,越到中午她的胃越痛,燒痛燒痛的,吃了太多的杏子,她的胃病又犯了,沒有水隻能硬撐著,這樣一來速度就慢下來了,等她翻過山太陽又要落山了。

夏天的夜間涼爽,又正值月圓之時,反正這兩月來她已經習慣了走夜路,正好趁著冷快多趕路好了。

三天三夜啊!走累了就睡一會,能找到野果就吃點,找不到就餓著,一心想著山那邊信在待著自己回家呢!她邊哭邊走,為了給自己壯膽她流著淚哽咽的唱著:太陽出來我爬山坡,爬到了山頂我想唱歌。

歌聲飄給我妹妹聽啊,聽到我歌聲她笑嗬嗬。

春天裏那個百花鮮,我和那妹妹啊把手牽。

又到了山頂呀走一遍啊,看到了滿山的紅牡鵑。

我嘴裏頭笑的是呦啊呦啊呦,我心裏頭美的是啷個裏個啷。

妹妹她不說話隻看著我來笑啊,我知道她等的大花轎。

“信,等著我回來,娶我吧!”唱完最後一句,彩靜站在山頂衝著軒轅國的方向大聲的喊道!

山穀中的回聲把她的話一聲一聲的傳了出去:“信。等著我回來,娶我吧!娶我吧!娶我吧。”

而等在大營裏近大半年的李信,人形消瘦更加冷漠,一次次傳回來的消息,一次次的打擊著他的心,一個月前,玄武他們帶回了沈紫依,可是他的彩靜卻失蹤了,無一絲音信,要不是墨先生看過星相說彩靜安然無恙的話,他早就撐不住殺過西照國找宇文闊報仇去了。

他不願看著沈紫依待在自己的眼前,在軍營裏隻留了一晚,命人將她送回京城。

玄武他們四個又返回西照國去找彩靜,前些天傳來消息,說發現了彩靜留下了暗號,李信氣惱分壇的人把門牌換了,令彩靜找不到接應的人,要不是墨先生勸說,那些分壇主可就都遭殃了。

越是聽到消息越焦急的無法心安,一連幾天都無法入睡,今天中午墨先生用了安神茶,才讓他睡了一會,睡夢中的他突然驚叫起來:“彩靜!彩靜啊!”

“主子!主子!快醒醒!”鄭雩看著滿頭大汗的主子,一定是做了惡夢,連忙過來叫醒他。

“彩靜!”李信驚叫一聲坐了起來,左右看看才知道是夢,剛才他夢到了彩靜,站在山崖上大喊,讓自己去救她,而且她身後是宇文闊在追,他眼睜睜的看著彩靜跳下山崖來,被驚醒後的李信渾身酸軟,喝過鎮驚茶後起身下地。

“玄武可有消息?”李信閉著一雙鳳目長長的唏了一口氣問道。

“朱雀傳來信說,看那記號彩靜應該是往回返了,她已經在沿著標記返回了。”鄭雩停頓了一下說著。

“怎麽回事?不是讓人沿路去迎了嗎?為什麽還沒消息?”李信怒目而視,聲音冷的讓鄭雩的頭皮發麻,他小心的回答道:“幾路人都出去了,還沒有消息傳回來。”

李信不願再聽下去,心裏揪著揪著的痛,令他連呼吸都感覺到痛,他急步竄出了大帳,往馬廄走去,鄭雩不敢怠慢跟了過去。

在轉彎外聽到了營門口有人吵吵!

而此時,軍營的南大門口,來了一個一個衣衫襤褸叫花子,髒的看不出個眉眼來,她一步一搖的往大門口走來,眼裏全是淚水,嘴巴幹裂聲音沙啞,手裏柱著一根樹枝,衝著守門的軍士招手。

“劉大哥,你看那個叫花子,好像不行了!”在道旁轉悠的守衛看著要倒下了彩靜說道。

“又是逃難出來的西照國人吧?誠王爺心好收留這些難民,我聽說寧王那邊全部都殺了。走吧,兄弟,我們去看看!”

一個年紀稍大點的守衛說道,兩人朝叫花子跑去。

也放是看到了人,叫花子失去了最後的意誌,“噗嗵”就栽到了。

“哎!醒醒!快醒醒!兄弟你去弄點水來,看樣子很久沒吃東西了,是餓暈了。”年紀大點的守衛掐著彩靜的人中,對另一個守衛說道。

“唷!該死的,你做什麽?”

端著水的守衛正好碰到要出營跑馬的李信,李信的馬太快,驚的守衛把手中的水碗掉在了地上,差點還上馬踢著了,李信急忙勒住馬吼道。

“屬下該死,驚了王爺的馬!請王爺饒命啊!”守衛嚇的趴在地上就磕頭求饒。

“哎,我說你倒是快點人,這人快死啦!”大門外傳來叫起,李信抬眸望去,見守衛抱著一個叫花子進來。

“怎麽回事?”

“屬下參見王爺,這上叫花子快餓死了,好像是西照國逃出來的難民!”守衛一看是王爺,嚇的把叫花子扔在了地上,跪下回稟道。

李信朝那叫花子望去,隻是這一眼就讓他痛的肝膽俱裂。

是他的彩靜,因為破爛不堪的衣服『露』出來她裏麵穿的天蠶衣,這世上隻有他的彩靜才有天蠶衣,李信連叫一聲都顧不上,就滾下馬鞍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