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靜依初見

從義王府解脫出來的彩靜,回到繡坊就看到易了容的鄭雩焦急的等在那裏,彩靜心裏暗叫壞了,一定是李信那家夥等不見自己回去,派魚大哥來接了。

“恩澤,你到哪去了?”鄭雩看到彩靜的馬車急忙衝過來挑起簾子接她下來,一邊追著問。

“魚大哥,你怎麽來了呀!嗬嗬,我今天的訂單太多,這不,才跑完,你再等我一會兒,馬上就好!”彩靜笑著對鄭雩說著,一邊拿著東西往繡坊裏跑。

進去把事情安排好,又吩咐了那幾個領頭排練的女孩子,抓緊時間排練,查看了成衣坊的進度,又回紫苑小居裏拿了自己回去要畫的圖,這才跟著鄭雩回王府了。

彩靜回到香雪海的小紅樓裏,一進門就看到冷著臉坐在那裏看書的李信,彩靜趕忙笑著解釋道:

“呀,你回來的可真早啊!嗬嗬,今天繡坊的事太多,全是那些小姐太太的訂單,嗬嗬所以回來晚了一會兒,你吃過了嗎?我可是餓死了,筠兒飯好了嗎?”

彩靜笑著把東西放在了桌上,『揉』了『揉』肚子叫著筠兒。

“看來繡坊的事是太多,明日讓掌櫃的給你取消就是了,竟然累的現在連晚膳還沒用,哪家的活計這麽急哪?非要你這個大師親自出馬呀?”

李信慢慢的放下手中的書,看著彩靜在房中轉圈,原本焦急的眼神在看到她的身影的那一刻,終於平靜下來,嘴裏雖是在責備,但眼神卻是那樣的憐惜和寵愛。

“哎,你幹什麽?不要啦!隻是今天晚回來一會嘛,我保證以後不會再回來這麽晚了。”

彩靜一聽李信要取消自己的工作,連忙衝過來拉住李信的胳膊說道,那樣子可是有一點撒嬌的味道呢。

李信所有的焦急和生氣都被這一下搖的煙消雲散了,但心裏的那一絲酸意卻怎麽也散不去,原來李信回來後見彩靜還沒回來,就派鄭雩去接她,可等了半天鄭雩卻送回來信兒說,彩靜被義王接走了,他的心裏徒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怒火。

二個時辰的等待根本就是對他的心身折磨,越等越焦急,越等火越大,直至聽到這丫頭進院子的腳步聲,他的心才倏地回到了胸膛裏,心裏想著等她進來看他怎麽莫名這個不聽話的野丫頭,可是當他看到那一臉笑容時,心裏的氣再也發不出來了,而嘴裏的質問也隻能聽出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來。

“什麽事這麽急,還非要這麽晚去啊?”氣消了冷冰的話語也變的溫柔起來,隻是醋味依舊濃烈。

“哎,我問你啊!你們家的人是不是有霸道病啊?本來我都要回家了,你的那個哥哥義王突然來了,而且非要我去給他的老婆們量衣服,沒辦法,我隻好去啊!人家是王爺我敢說個不字嗎?”

彩靜見李信不再生氣了,就提起了義王的事,她很生氣,自己最討厭別人強迫自己做事,可偏偏遇到了這兄弟倆都這麽霸道,李信霸道但他是自己的朋友,可這義王霸道就完全是以勢『逼』人了,她一點都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才在李信麵前埋怨。

“哪我也是王爺,你為何不聽我的話非要出去做事呢?”李信聽了彩靜的話心裏頭更不是滋味了,人家是王爺他不敢說不字,那自己也是王爺,你為什麽就不能聽我的呢?

“那能一樣嗎?我們是生死過命的朋友,無話不談的知已,怎麽,你也想當王爺啊?。”

彩靜白了李信一眼,意思是他分不清親疏關係,問他是不是也想跟義王要一樣的待遇。

“這麽說,你隻把他當成了王爺,你的客戶,是嗎?”李信驚喜的問道。

彩靜放開了拉著李信的手,瞪了他一眼,意思是說你才知道啊!笨蛋!

李信心裏的那股莫名醋意,在聽了這句話後,跑的無影無蹤了,心裏別提多得意了,雖然這丫頭沒說喜歡自己,但她把自己當成了最親近的人,跟別人不一樣的待遇,這種感覺可是太好了。

丫頭,我會讓你慢慢的喜歡上我的,你一定會心甘情願的留在我的身邊的。

李信心裏默默的說道。

“不過,你們兄弟還真是一樣的嗜好啊!嗬嗬,他的老婆比你的還多,比你的那幾位還肉麻呢!咦,想想我都起一身的雞皮疙瘩。要那麽多幹嘛?跟一個說話,其它的全都恨不能用眼神把那個給殺了,咦,那哪裏享福,簡直是受罪啊!。”

彩靜又想起了那個側妃嚴氏,還有那幾個吃醋的樣子。

“我哪和他一樣啊?不許再提那幾個女人。”

李信見彩靜又拿那幾個女人說事,心裏十分不爽,他心裏已經想著,要如何把那幾個女人遣出王府,這丫頭對這個可是反感的厲害呢。

“嗬嗬,好好好,不提!不提,咦。”彩靜笑著答應道,臨了了還看著李信搖了搖,意思是你就等著受罪吧!

筠兒擺了飯桌,彩靜看是三雙筷子,才知道李信為等自己也一直餓到現在,心裏有些過意不去,所以吃時盡量說笑話逗他笑。

李信看彩靜吃完飯連個喘氣的機會都沒有,就又開始畫圖,那個心疼呀,可是沒辦法這丫頭倔的厲害,他隻得陪在一旁,看著她畫畫。

彩靜畫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件事來,放下畫筆看著李信說道:

“信,這次展銷會我想讓你旗下的珠寶店也一起參加,你看可以嗎?”

這事兒她開始就想過,但因為自己是繡坊的人,不能過問人家其它店的事,但為了能讓展銷會更加有看頭,她想先說服李信,由他來告訴總掌櫃比較好。

“珠寶店也參加?什麽意思?是要把珠寶擺在你那個展銷會上賣嗎?”

李信不懂的問。

“嗬嗬,不是擺到展銷會上賣,而是讓那些模特兒戴上展示,搭配上衣服,上台表演,這樣人們看到的是有生命的藝術品,比你擺在那裏的死物要更引人注目,而且價錢比原來的要高上幾倍的。”

彩靜興奮的解釋道。

“噢!很新穎的方法,這都是你家鄉那邊生意人的辦法嗎?”李信看著彩靜驚訝的問道,心裏在想她的那個家鄉到底是個什麽樣的社會呢?他真的很想見識一下。

“是,這是營銷手段,你們這裏競爭者不多,在我們那裏競爭很激烈的,沒有一定的商業營銷手段,是競爭不過人家的,而放在你們這裏,就是很好的廣告效益,隻要作好宣傳就會有更多的人知道你的聚軒閣,會有更多的商家慕名而來跟你合作的,怎麽樣?”

彩靜點頭說道。

“你的展銷會何時舉辦?”李信思索了一會兒問。

“本來想元宵節來著,但時間來不及了,所以決定在二月十二舉行,這天是花神節,京城來往的客商出門踏青的人也多,連辦三天,保證滿堂紅的。”

彩靜早就鎖定二月十二這個日子了,她打聽到這裏的人非常重視花神節的,所以她要在花神節這天辦一個,別開生麵的服裝珠寶展示會。

“好,明日我讓鄭雩去說,具體的事你自己跟總掌櫃去說吧!好了,該歇息了,別太累了!”李信點頭答應了,看著彩靜疲憊的樣子,心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嗯,謝謝你,信,有個人關心真好,謝謝你我最好的朋友!”彩靜怔怔的看著李信,心裏升起一股暖流,雖然他有時霸道的讓人討厭,但他都是為了自己,尤其是聽到他關心自己的話語,讓她這個無家可歸的人,感覺到了家的味道,有親人關心和疼愛的幸福,彩靜的眼裏霧濛濛的,以非常鄭重的表情對李信說道。

“傻丫頭,說什麽謝字啊,就像你說的,我們倆用得著這麽說嘛?”李信看著快要哭出來的彩靜,站起身來將她摟在懷裏,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背,憐愛的說道。

“我知道,但我還是要謝謝你!真的。”

彩靜這次沒有掙紮,她靜靜的靠在李信的胸前,感受著他的關愛,這種感覺讓她的心很安寧,今日在義王府她真的嚇到了,因為她感覺到了義王對自己的佔有欲,她害怕義王的糾纏。

“謝謝什麽,隻要你喜歡,我會這樣愛護你一輩子的。”李信的說話聲更加溫柔,他下巴支在彩靜的頭頂,緊緊的擁著深情的說道,他又一次的表白自己的心跡,心裏默默的祈盼著,這次你該明白我的心了吧?

“當然喜歡啊!有你這麽好的哥們護著我,我可是太幸福了!嗬嗬,不過,哥們,是不是先放開我呀,這個樣子真的很像斷袖哎!”

彩靜聽到李信這話,心裏猛然狂跳,一時不知要怎麽來回答他,臉兒也燒的跟喝了酒似的,就在這時,那四個女人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腦海裏,很快就把她剛萌生的一點生澀的火種給澆滅了,狂跳的心兒一下就此平靜下來。

她跳出李信的懷抱大笑著說自己喜歡有哥們嗬護的感覺,又裝作調皮的怪樣子指著自己和李信這樣抱著會真成斷袖的。

“你。唉!…”

李信被彩靜氣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他徹底被這個『迷』糊的丫頭給打敗了,這麽明白的話她怎麽就聽不出來呢?

“嗬嗬,好了,開玩笑的,你不想別人真誤會我們,就趕緊回去歇著吧!明天不還有事要做嗎!”

彩靜換上一臉的笑容推著李信往外走。

“噢,等等,我有正事跟你說!”李信快要被推出門的時候,才想起自己今天找她的事來。

“什麽事?”彩靜停下推他的動作問道。

“你得進宮一趟,給慧柔再診個脈,她今天傳出話來了,說想再做幾件衣服呢!”

原來慧公主自從回宮後,一直惦記著冷恩澤,眼看要十五了,她想出來逛花燈,其實是想見冷恩澤,李信擔心她的身體,所以想讓彩靜再進宮給她看看,也想趁這個機會把彩靜的身份挑明了,不能再讓慧兒誤會下去了。

“噢,公主身體又不好了嗎?”彩靜擔心的問道,不是派人保護公主了嘛,怎麽還會出事呢?

“不是,她想出宮看花燈,父皇不放心,又讓太醫來給她診脈,她怕太醫是害她的人的眼線,不敢讓他來,所以我才讓你進宮看一下,然後接她出來的。”

“噢,嚇我一跳,可是你還不跟她說明嘛?再誤會下去會出事的,公主的身體可是不能受刺激的。”彩靜也擔心慧公主對自己的誤會,怕她越陷越深遲了會出事的。

“這次進宮我就找機會告訴她,她需要一個說真心話的朋友,她的個『性』跟你很相似,你們一定會成為好朋友的。”

“好吧!什麽時候進宮啊?我好安排一下繡坊的事。”

彩靜也很想有個貼心的朋友,爽快的答應了。

“明兒個巳時宮裏會派人來接你的,還是以做衣服為名,慧兒想來這裏再住幾天,逛完燈會再回宮的。”

“嗯,我知道了,讓他到繡坊來接我吧!”

翌日,彩靜一早就去了繡坊,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時間也差不多了,自己剛換好衣服,宮裏就來人了,還是上次她見過的那個齊公公,彩靜猜出他應該是李信的心腹吧!

他對彩信很客氣,上了馬車直奔建章門。

彩靜到嵌語宮時李信早已經在那裏了,清竹知道冷公子今天來,她心裏也為公主高興,雖然這個冷公子沒有家世,但他很有才華,對公主又體貼,隻是皇上那關可怎麽過呀!?

“小的參見公主殿下,公主吉祥!參見誠王爺!王爺吉祥!”

彩靜行禮行慧公主賜座,清竹早早的把人都攆出嵌語殿,自己守在門外怕有人靠近。

彩靜給公主把過脈後,欣喜的說道:

“公主,您的身體已經大有改觀,假以時日定會全愈的!”

“真的嘛?真的有好的跡象了嗎?”慧公主激動又驚喜,病了這麽多年終於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的活著了。

“是,公主,隻是您的『藥』還是要繼續吃,得連續吃上半年才行!”

彩靜也替這個可憐的女孩高興。

“嗯,好好,我知道了,就是再吃一年我也願意,隻要能徹底治好就成,謝謝你,冷先生,多少人治我的病都說我活不過二十歲,沒想到我還有命再活下去。四哥,我要好了,嗚。”慧公主激動的淚流滿麵,撲到李信懷裏痛哭起來。

“慧兒,病好了是好事,不要哭,你應該高興才對啊!一會子我就跟父皇請旨去,明日接你到我那裏去住幾天,過了十五再回來。”

李信是真的疼愛這個妹妹,慧公主說什麽就是什麽。

“公主,您不可太過激動,這樣會影響您的氣息調節的!您要保持心裏愉快,快樂的過每一天,這樣您的病就會好的更快!”

彩靜滿眼的羨慕,微微的笑著勸公主,彩靜臉上和眼裏稍微的變化,也沒逃過李信的眼睛,他看的出這丫頭是在羨慕慧兒有人疼愛,心裏抱怨道:

“你個小笨蛋,早點明白我的心,我會比疼慧兒更疼你的!”

“四哥,冷先生還是到你府上住下給我看病嗎?”慧公主一臉的期待,她這麽問就是想李信答應把冷恩澤再接到府上給她看病。

李信和彩靜聽慧公主這麽問,臉上一滯,互看了一眼,李信難為的但還是決定告訴妹妹才對:

“慧兒,四哥有件事要告訴你,關於冷先生的事,其實她是。”

李信的話還沒說完,門外的清竹進來稟告:

“公主,沈小姐求見!”

“啊,紫依來了,快請進來!”慧公主一聽是沈紫依來,高興的讓清竹快請進來,又對李信說道:

“四哥平日裏都沒時間見到沈小姐,今兒個可是太巧了,正好碰上了。”

一旁的彩靜急忙走開站一旁,她也想看看李信的未婚妻到底長的什麽樣子。

注視著嵌語殿的門口,隻見一位身穿桃粉『色』衣裙的少女,緩緩的走了進來,彩靜的腦海裏就冒出古代美女的形容詞來: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神態端莊、氣質高雅。

她蓮步輕移頭微微的低頭,目不斜視直接來到近前,飄飄下拜,檀口輕啟語音清脆:

“紫依拜見公主!”

“沈小姐快請起,今兒個可來的巧了,我四哥也在呢!”慧公主忙請沈紫依起來,並打趣的說道。

“噢,紫依參見王爺!不知王爺在此,請恕紫依失禮!”

沈紫依吃了一驚,她進門進已經瞄見有人在,還以為是其它的什麽人呢!沒想到竟然是他,俏臉倏地的飛起兩朵紅雲來,緊張又害羞,但很快她就穩定了心神輕盈下拜,給李信見禮。

“沈小姐請起,不必拘禮!”李信禮貌『性』的說道,雙目卻注視著站在不遠處的彩靜。

而彩靜一直呆呆的看著沈紫依,滿眼的驚豔,心裏有了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他的未婚妻可真美啊!難怪他看都不看府裏的那四位妾了,有這麽一位大美人,當然不會看別人了。”心頭湧上一股說不出是什麽的東西來,反正很不舒服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