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該死的“人妖”

“下賤?我下賤什麽了?我用我的雙手自食其力,我下賤什麽了?一看你就是個吃死祖宗的貨,還敢來笑我!我累死了玉卿?別在這裏滿嘴胡唚汙陷好人了。你自己做的孽自己不敢認,跑來這衝大爺來了,我要是你早一頭撞死在這墓碑前了,還有臉來找別人的麻煩”

彩靜也火了,指著澈公子的鼻子罵了起來。

“都是你這個背信棄義死人妖害死了她,她到死的時候還想著你這個王八蛋,你還敢在她麵前來撒野,我這個下賤的商人她不願跟我離開,難道要她等你這個死人妖,死變態來救她嗎?你知不知道她這幾個月是什麽熬過來的?”

“你這個負心棄義的死人妖,還敢來這裏充情聖,她整天以淚洗麵,受老鴇的辱罵的時候,你在哪裏?因為思念你舊疾發作差點死在父母的墳前,你又在哪裏?她幾個月不能上台,沒錢看病老鴇『逼』著絮兒接客時,你又在哪裏?你這個望情負義的王八蛋,難道她不跟我走,你讓她在那種肮髒的地方離開人世嗎?虧你還有麵到這裏狂吠,你要有真情為什麽讓她待在那個地方啊?你這個死人妖,看著你我就來氣。滾出這個地兒,以後不準再來打擾她。”

彩靜一頓臭罵,把那個澈公子給罵的目瞪口呆,他沒見過那個男人罵架這麽厲害的,也是被彩靜罵的那些話給羞的無言已對了。

“澈公子,您請回吧!我們姐妹倆念著您的好,姐姐她更是為您傾盡了一片癡情,可您不該一走音訊全無,姐姐她實在思念您而舊疾發作,幸好我秦家上輩子積了祖德,讓我們姐妹倆遇到了先生,是他花費了二十萬銀兩救出了我們,姐姐她本就已經燈盡油枯了,又為救絮兒不得已又跳了最後一舞,用盡全部的精力,當夜裏就離開了人世,走時,她帶走了她喜歡的景泰藍耳墜,還有您的那塊玉!她沒有恨您,你可以放心了。”

筠兒一副小大人的樣子,靜靜的說著,也沒有流淚也沒再去恨他,因為她知道姐姐是喜歡澈公子的,隻是命運對她太殘忍了,讓兩個有世仇的人相愛,卻又無法走在一起,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怨不得別人的。

“玉兒。”

澈公子聽罷筠兒的話後,雙手捂著臉悲聲的呼叫著,愧疚的淚從他那如玉般的手指間滑落。

彩靜聽著筠兒的話,感覺這裏麵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看樣子筠兒並不是太恨這個男人,但也不想再見他了。

“筠兒,給你爹娘和姐姐再磕個頭,讓她們放心,你會好好的活下去的。”

彩靜拉過一臉淡漠的筠兒,一起跪到玉卿和她父母墳的中間,磕過頭後,對著墳保證道:

“秦大人,秦夫人,我們雖然不認識,但玉卿是知道我的,你們放心,筠兒我不會讓她再受一點苦的,我會把她當成親妹妹一樣的照顧的,以後我會給她找一門好親事,讓她平平安安的過一生的。你們安息吧!”

“我們走,筠兒!”彩靜牽著筠兒的手說道。

“絮兒,你跟我走吧!,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你姐姐活著的時候就有這個心願的。”

聽到彩靜她們要走,那澈公子急忙出聲叫住筠兒。

“謝謝公子的憐憫,絮兒蒙先生憐愛,自當跟著先生,公子不必再掛念,絮兒會好好的活下去的。”

絮兒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罷,轉身跟著彩靜走了。

“你告訴我你是誰?絮兒跟著你我不放心!”

澈公子一心想彌補對玉卿的愧疚,眼見絮兒跟著那個男人走了,這讓他怎麽能放心著,一個轉身就擋在她們的麵前,剛才臉上的『露』著稚嫩之氣一掃而空,取代的是一種霸道之氣勢。

彩靜看著那張生氣的臉,感覺有些熟悉,但想不起來在哪見過,這種念頭隻是一閃而逝,因為她對這張臉很排斥,不對,應該是見都見不得,更別說聽他說話了。

“照顧她一輩子?哼!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哪!像你這種吃死老子的貨,那個是能自己做的了主的,跟著你幹什麽?你能給她一個什麽樣的身份進你家啊?你又能照顧她多久?就算養活她成人,你也不過能給她找個妾的身份,你能給她應有的尊嚴嗎?”

彩靜冷笑一聲輕蔑的看著澈公子,問了一大堆問題讓澈公子無言以對,因為絮兒的『妓』籍她是沒辦法改變的,哪家正當人家會娶一位『妓』女做正室啊!留在自己身邊跟是委曲她了。

“死人妖,我告訴你,今後你少打筠兒的主意,不然別怪我不客氣!我們走!”

彩靜揮了揮拳頭在澈公子麵子威脅過後,牽著筠兒的手就朝馬車走去。

留下發怔的澈公子呆呆的看著她們離開,不知過了幾時,才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退到玉卿的墳前,痛苦的呼叫著她。

“玉兒,對不起,對不起!原來還是我害了你呀!都是我不好,一切都怪我,是我不該去招惹你,讓你恨上加傷,傷上加病,已至於帶著怨恨離開人世,玉兒,我當日知道你的身世之時,看到你們姐妹倆遭受的那些個苦,心中內疚和同情才故意接近你的,還有就是想替我外祖父贖罪才去幫你們的,可是你的才情你的容貌都深深的吸引了我,讓我情不自禁的去想你、去關心你。”

澈公子邊哭邊說著,那絕美的臉上掛著珍珠一般的淚珠兒,那悲痛欲絕的神情是那麽的淒豔絕美,一聲聲的悲訴之聲,叫人忍不住想把他抱在懷裏疼愛一番。

“造化弄人,讓我們這對仇人生出來情愛來,我明知道我沒能再去找你,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見你,想去關心你、去疼你。雖然心裏還有同情之意,但是我知道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與我有關係的名門閨秀何止一兩個,可是誰也不會讓我整放在心上,夜夜思不能寐,入秋之時我們還漫步影湖之邊,誰成想那一日竟成了我們最後相聚的一天了,我好悔啊!”

男子哭著雙手恨恨的砸在地上,隨後頭頂著墓碑哭嚎起來。

“玉兒,都是我不好啊!我真的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試圖用真情打消你報仇的心念,把你陷進兩難之地,害你抱恨終身啊!我知道你的心病是救絮兒,你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我知道你是想讓我把絮兒救出火坑。可是我當時無法給你肯定的答複啊!外祖父已經知道我與你的來往,我怕他對你們下手,隻是告訴他我隻是玩玩而已,這才讓他放棄了動你們的念頭。”

“玉兒啊!都是我害了你啊!我不該猶豫不決左顧右怕,不該一走無音訊,令你受盡的煎熬死不明目啊!如今你離我而去,你叫我情何已堪哪?玉兒。”

一個大男人哭的天昏地暗的,白『色』的素袍襟前也被眼淚打濕了一片,哭夠了,呆呆的坐在墳前就那些傻看著墓碑,那俊美的鳳目眨都不眨一下,像蠟塑的人一樣。

往日於玉卿在一起的那些快樂時光又回到了他的腦海裏:

“玉兒,我給你訂的新衣,是眼下京城最流行的新樣式,可費了不少勁才買到的。快來試試!”

想起當日在錦雲樓買到新衣歡天喜地的到臨湖小築見玉卿的時候。

“嗬嗬,我看看,什麽稀罕物啊,還值得你這麽誇讚的,嗯,是不錯,我瞧瞧去。”玉卿笑靨如花的看著自己獻寶,她永遠都是那麽溫柔嫻靜。

“澈,你看我好不好看?!”輕盈的旋轉著,像一個落下凡塵的仙子,美的不沾一點人間煙火。

“玉兒,這段日子想了我嗎?嗯!”剛從外麵回京的澈抱著玉卿的肩靠的臨湖小築的評欄上,嫵媚的鳳眼流『露』著款款情意。

“你哪值得人家想啊?嗬嗬,別弄了,癢癢,嗬嗬,澈,別逗了,咯咯,想,我真的好想你!”

嗔怪的抱怨引來了澈一通撓癢癢,受不了癢癢玉卿笑的花枝『亂』抖,連連求饒,星眸裏含嗔薄怒,嬌聲的回答著澈雙手輕輕的環住了他的腰身,幸福溢滿了她的臉上,這一刻她不想去想家仇世怨,隻想靜靜的享受這一刻靜謐,享受心上人給她帶來的關懷和情意。

“玉兒,再等些日子,我已經想到辦法接你們出去了,我們就要在一起了。”

在出京前自己接到了好友武林聖刀手江峰來信,說他要到京城來,這可是絕好接玉卿姐妹倆出火坑的機會,外祖父怎麽也不會想到自己會跟江湖人有來往的。當晚怎麽就來給玉卿報喜信,雖然沒有說明,但玉卿是聽得懂他說的意思的。

“澈,這樣不會給你招來麻煩嗎?”善良的玉卿欣喜之餘還在擔心給自己惹麻煩。

“不會的,他們不知道我跟這位朋友有關係的,玉卿,你的苦就要熬到頭了。我們慶賀一下吧!”

玉卿聽了自己的話,高興的跳了驚鴻舞,自己和她合奏《長相思》。

如今是伊人已逝儷影猶在,往日的甜蜜全部變成了一把把鋼刀,深深的紮在他的心裏,更像噬骨蝕心的毒『藥』,啃食著他的心肺。

使他痛苦不堪,唯有一壺冷酒將自己徹底灌醉,醉倒在玉兒的身邊,長久的陪著她這樣才能令自己的痛減輕一點。

拿來的祭酒一半到入土裏,一半進入澈的肚裏,酒後的他更加思念玉卿,不但沒有讓他忘記反而更令他刻骨銘心。

而此時的彩靜,駕著馬車早已回到了城裏,一路上筠兒都默默不語,彩靜也是心情低落,進城之後彩靜想著那澈公子一定不會放棄筠兒的,怕他跟蹤自己。

所以她駕車到了西市花街,將馬車扔在一條小巷子裏,帶著筠兒穿小巷而去,因為她早就知道後麵有人跟著,當時在墓地自己那和個澈公子吵起來的時候,她就感覺到周圍的殺氣。

本以經濟是那個澈公子的人,可是後來她走了之後,那些人還是跟著自己,她就明白了,是李信的暗衛,所以她放心的離開,馬車自己然有趕回去的。

帶著筠兒在街上逛了一會兒,吃過飯又買了些凍梨,這才回到誠王府。

可是她們避開了澈公子家糾纏,卻沒避開王府裏的麻煩,回府後才知道李信還沒回來,兩人直接就往香雪海走去。

都進了香雪海的園門了,彩靜想起了墨先生,把買的冰梨分出一些讓筠兒給墨先生送去,讓她告訴墨先生,自己晚上請他來香雪海吃飯。

筠兒知道彩靜是怕自己心情不好,找事讓自己做,也讓她一個人在府裏逛逛,散散心的。

筠兒給墨先生把冰梨送去並請了墨先生後,一個人在後花園溜彎,寒風吹的她的小臉有些痛,但也讓她心裏舒服了一些,她已經下決定這輩子都要跟著彩靜了。

所以說世上的事總是那麽的巧,筠兒從後花園出來快到香雪海時,卻碰到了李信的那四位夫人,筠兒在憐香院看慣了那些勾心鬥角的事,那日在家宴上四位夫人對小姐不憤她早看出來了,她急忙轉身朝回廊走去。

路那頭走來的四位夫人,互相說著什麽,玉夫人楊玉柳眼尖看到了筠兒的身影對趙瑛兒說道:

“瑛姐姐,你看,那丫頭不是香雪海的筠兒嘛!”

“還真是,怎麽就這小賤人一個,那個賤奴呢?”趙瑛兒看了一眼也認出是筠兒,立時冷下了臉,想起那晚的事就一肚子的火,正愁找不到機會治治那個賤奴呢,今日碰到你這個小賤人算你倒黴,誰讓你是他的妹妹。

她朝其它三人使了個眼『色』,陳如煙明白便大聲喊住了都要走出回廊的筠兒。

“你給本夫人站住,你是誰的丫頭,眼裏竟敢無沒有主子,說你呢,還不給我回來!”

筠兒知道今日是逃不過去了,隻求著有人路過救救自己才後,她無奈的回身來到四位夫人麵前跪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