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澈公子現身

到秦家莊有四五十裏地,彩靜不願有人跟著,所以連鄭總管派的車夫也不要,自己駕著馬車和筠兒說笑著就到地兒了。

秦家祖墳建在秦家莊的東南方,麵水靠山,聽說是塊風水寶地,彩靜心裏冷笑道:

“秦大人如果知道自己最後落得個全家被斬的話,肯定把老祖宗們都搬離這裏了。什麽破『迷』信啊。”

繞過一片樹林眼前就是秦家的祖墳,東西走向的陰宅建造在半坡上,古人講究到車馬不入陰宅的,彩靜她們到了離陰宅有幾十米遠的小河邊停車下來,將馬車栓在了河邊的樹叉上,拿了紙錢香火往坡上走去。

玉卿埋在秦家祖墳靠南邊,緊靠她爹娘的墳,但卻不算入祖墳,因為她是未嫁之女,所以才能埋到靠近祖墳的,要不然的話,女兒家是不能進自家祖墳的。

新建的幾十座墳頭壓著幡紙,被寒風吹的忽啦啦作響,有一種悲涼淒苦之感覺。

還沒到墳前筠兒就哭了起來,彩靜低頭去勸她這才看到放在車箱後麵的供品藍沒提,她讓筠兒在此等她自己回去拿籃子。筠兒朝上麵看看,哭著說自己先上去,彩靜招了招手讓筠兒一個人先朝墳墓走去。

而此時,玉卿的墓碑前正跪著一個素衣男子,失聲痛哭著,他不時的伸手撫『摸』著墓碑刻著的玉卿兩個字,就好像那就是玉卿一樣。

“玉兒,你怎麽就這麽走了,連回來道歉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呀!我知道,是我的錯,我不該走的那麽急,當日父皇派我出皇差,我連回宮找個人吩咐一聲的時間都沒有啊!後來我派人給你送信,誰知那個狗奴才竟然半道上偷偷回家,路上讓人把包袱偷了,信也一起丟了,回來騙我說路上遇了劫匪”

“之後我辦完事要回京時,卻又染了風寒一病不起,整整在**躺了兩多月,病好之後我日夜往回趕,可還是遲了,我初一回來連宮都沒回就直接到憐香院去看你了,可是你卻是人去樓空物是人非了呀!玉兒啊!都是我不好啊。”

一個大男人無聲的哭泣,好不淒慘啊!

筠兒一個人走進陰宅遠遠的就看到姐姐墳前有人,她心裏一緊,急步走上前去,果然是他,這個累死姐姐的冤家,他還來幹什麽?心中一股怒氣升起,筠兒剛要衝上前去,就聽到他的哭訴聲,一聲聲的泣訴聽的筠兒都忍不住跟著哭,聽他之言才知道他不是拋棄了姐姐,而是去辦差了,沒來的及給姐姐送信,原來隻是個誤會卻要了姐姐的命,筠兒心裏哭叫了一聲:

“姐姐呀!你死的好冤哪!他沒有忘記你啊!”

“筠兒,你怎麽沒過去呢?”

這時,拿東西回來的彩靜看到站在一個大墓後麵的筠兒問道。

筠兒依然呆呆的站著,好像沒聽到彩靜的叫聲,蒼白的小臉上掛滿的淚水。

“筠兒!咦!他是誰?”

彩靜走到筠兒身邊叫了她一聲,同時也看到玉卿墳前跪著的那個人。

“啊!我沒事!”筠兒驚醒答非所問的看著彩靜。

“絮兒!你真的是絮兒?這到哪裏去了,讓我找的好苦啊!”

墳前的男子可能是被說話聲驚醒,回頭看到筠兒驚喜的大叫起來,急著想站起來,可能是跪的時間太長了,腿腳麻木了,還沒起來就又摔倒了,連續幾次,惹的彩靜差點笑出起來。

“絮兒見過澈公子!”

雖然知道是誤會了他,但姐姐終究是因他而死,筠兒心裏還是不能原諒他,見他問便福了福淡淡的問候了一句。

“你認識他?”彩靜看到筠兒變了臉『色』,心裏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麽。

“嗯!”筠低聲應了一下,慢慢的朝玉卿的墳前走去。

“絮兒,你這些日子去哪了?我到處打聽你的下落!”那人幾步來到筠兒麵前想要抓筠兒的胳膊,被筠兒躲開尷尬的停在半空中。

彩靜這才仔細的打量這個玉卿生前一直念念不忘的澈公子。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真叫妙。

彩靜滿眼的之驚豔之『色』,也打從心底裏為之讚歎!

一個男人美到如此地步,真可謂是天上少有地上無雙了!比美麗的女人都要美上十分!

他白衣勝霜雪,褐發似瀑布。鳳眼如邪媚,二眉聚風雲。薄唇似丹染,麵如白玉盤,身姿挺拔,體態風流倜儻,舉手投足之間表『露』出一種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麵上略帶一絲的悲愴之『色』,更讓他那張美如仙子的臉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淒美之『色』。

這讓彩靜想起了卡通動漫裏落入凡間的妖精,不,他就是妖精變的,不然人哪有這麽美的!

彩靜由於對他的第一印象不好,而且是直接把他劃入了背叛愛情的負心郎之列,所以這會兒見到他長成這個樣子,更加相信這個人就是憑藉一副臭皮囊在招搖撞騙,誘騙一些像玉卿這樣的癡情女孩子。

她自然沒好臉子給他,她冷眼觀察著這個長的跟人妖似的男子,看他還有什麽戲要演。

“絮兒謝公子的掛懷,我過的很好。”

筠兒怨恨的看了他一眼,便從他麵前走了過去,撲到玉卿的墳前就大哭起來。

“絮兒,我。”那澈公子想解釋什麽,卻被筠兒的哭聲給咽了回去。

“姐姐。,你死的。好冤哪!我早勸你忘了他。你的病自會好的。可你整日茶飯不思的。想他。終究把你的命搭上了。我可憐的姐姐呀。嗚啊啊。姐姐,筠兒好想你啊。姐姐啊。”

筠兒哭的聲讓在場的兩個人心都被哭碎了,筠兒趴在墳頭上,不停的拍打著墳堆呼叫著姐姐,弱小的身子更顯的孤苦無助。

彩靜默默的走了過去,輕輕的拍拍筠兒的肩,跟著她掉眼淚。

彩靜把帶來了紙錢一一的拿出來,擺上了供品點了蠟燭,給玉卿父母那邊也擺上,筠兒跟了過來,又是一陣大哭,那哭聲讓人聽了心肺都能給『揉』碎了,小小年紀就孤零零的一個人,讓她如何能不悲傷啊!

“筠兒,別哭了,當心身體,你才剛好,這樣你天上的爹娘和姐姐要擔心你的,乖,不哭了!”

筠兒實在是哭的太慘了,聲音都有些沙啞了,彩靜不得不把她抱在懷裏勸說著。

那個男人從被筠兒冷在那裏,就一直呆呆的站著,看著筠兒哭的死去活來,想著玉卿走時定是怨恨自己無情無義,淒慘無比的離開人世的,想到這裏他無力的跌倒在玉卿的墳前:

“玉兒,都怪我我回來遲了,都是我的錯,我離京時事情太過緊急,沒來的及給你送信,本以為很快就能回來,沒想到一耽擱竟然成了我們天人永隔!玉兒。我好悔啊。”

彩靜最見不得這種事後悔恨的人,她認定是這個澈公子花心負了玉卿,故意在絮兒麵前來表白自己,看他哭鼻子的那樣子,幼稚的像個小男孩。

“請你離開這裏,玉卿她走的很安祥,不勞你在這裏假惺惺的吃後悔『藥』!筠兒,來給你爹娘上炷香吧!”

彩靜厭惡的掃了他一眼冷言相譏,嗤鼻冷笑了一聲,把手裏點著的香給了筠兒。

“你就是那個替玉卿絮兒贖身的商人?”

澈聽到這話臉『色』也變了,因為他到『妓』院去找玉卿時,老鴇告訴他,有一位有錢的商人看上了玉卿,玉卿姑娘不從,他便出大價錢要買絮兒的**,玉卿被『逼』無奈才答應跟他,便要他贖了她們姐妹倆的身才肯從他,沒想到當夜玉卿姑娘就被他給『逼』死了,也不知把人埋哪去了。

原來那鴇兒被暗衛們『逼』的改了說詞後,要回了那二十萬兩銀子,前台上又賠了許多客人的喜錢,心裏不憤,見澈公子又來找玉卿,她是知道澈公子的真實身份的,所以編了瞎話騙了澈公子,這才惹的澈公子憤怒不堪,發瘋似的到處找筠兒。

過年這幾天,他除了進宮給父母拜了個年後,就一直滿京城的找絮兒,他到過以前秦大人埋的地方,但已經遷走,幾經打聽昨天才知道全搬入秦家的祖墳,他是知道秦家莊的,算日子今天正好是玉卿的三期,一大早他就來了,就是想看看能不能見到絮兒。

“我是誰這不用你管,你既然選擇了拋棄她,就不要再『騷』擾她,讓她的靈魂安息才是你要做的。”

彩靜看都不願看他一眼,背著他說道。

“哼!你這下賤的商奴,竟敢來指責爺我,你不是你用威『逼』玉卿,她會答應跟你走嗎?是你這個下賤的賤奴『逼』死玉卿的,今日爺定叫你生不如死!”

澈一聽這話,心中的火騰就起來了,從他得知玉卿被『逼』之事後,就發誓要把這個賤商給碎屍萬段的,他站了起來指著彩靜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