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六層過,七層死?

眾人在看蕭林如同開怪物一般。

蕭林問道:“接下來是什麽?”

“作曲賦詩而歌。”小廝也都傻了,自從曲星閣改變規則以來,從來沒有人真的一天能喝完五千斤的酒。

在場的很多人都以為這曲星閣乃是捉弄人,可是從來沒有想過,真的竟然有人可以喝得下五千斤的酒。

“好!”

蕭林邁步在腦子裏回想前世的詩詞,頓時眼睛一亮對眾人道:“獻醜了。”

蕭林做到古琴前,用手撥弄一聲琴弦,聲音古韻滄桑不由讚道:“好琴!”

蕭林吟唱道:“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發,朝如青絲暮成雪。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烹羊宰牛且為樂,會須一飲三百杯。岑夫子,丹丘生,將進酒,杯莫停。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鍾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複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陳王昔時宴平樂,鬥酒十千恣歡謔。主人何為言少錢,徑須沽取對君酌。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一曲罷,過了好久才聽到有人鼓掌。

竟然是三樓的易昌海。

易昌海回味一番道:“好一個,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好一個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好,好,好!”

這時眾人才驚醒過來。

有人道:“這才是說出了喝酒之人的心聲,好詩好詩。”

蕭林笑道:“慚愧,慚愧。”

蕭林發現眾人都是以易昌海為尊,甚至是在五樓的賓客對他都有一個恭敬,難不成他就是那個引道境的至強者嗎?

“沒想到小兄弟不光是在茶道技藝精湛,就算是在酒道上的早就也非常人啊。”易昌海歎道。

“可不是,先不說別的,就是那五千斤的酒誰能喝得下去,這家夥喝完之後竟然一點事都沒有,真是海量。”

“對啊,我今天才知道‘海量’這個詞的真正意義了。”有人苦笑道。

“諸位過獎了,過獎了。”蕭林笑道。

“那我是不是應該能上六層了?”蕭林問道。

“可以,自然可以。”易昌海笑道。

蕭林抱拳拱手,剛要上前,就聽易昌海道:“等等。”

蕭林心中一突,難道被發現了不成?

但依舊麵不改色笑道:“不知易老還有何時?”

易老打量著蕭林,等過了好久才笑道:“老夫有一個不情之請。”

“易老您吩咐便是了。”蕭林道。

“能不能將你剛剛吟唱的詩寫下來,我想掛在這五樓之中。”易昌海笑道。

“什麽?!”

“將他的字掛在這裏?”

眾人先是震驚後用羨慕的眼神看著蕭林。

見蕭林不解,一老者道:“你別看這裏畫卷多,但你可知這些都是什麽人?”

蕭林茫然搖頭。

那老者道:“這裏一共有三百六十五幅卷軸,但可是曲星閣一萬年的才留下來的,有什麽好處我是不知,但哪怕隻是在此留名萬年也是不可強求之事啊。”

這時蕭林才知道這裏的話有多珍貴。

蕭林對著易昌海拱手道:“易老,小子不才,是在不敢留。”

易昌海笑著擺了擺手道:“那筆墨紙硯來,小兄弟你放在我不是將你的畫放在這裏,而是有人去欣賞,這樣總可以了吧?”

蕭林這才點了點頭,筆走遊龍將筆放下。

眾人看去,那字跡龍飛鳳舞字體蒼勁有力絕對是大家風範。

蕭林這才一一行禮,上得六樓。

“易老,他是不是作弊了,怎麽可能喝的下五千斤酒?”那小廝在易昌海耳邊小聲道。

易昌海眼神一直停留在蕭林的那副字上,道:“如果他有作弊,那一位早就出來了,到現在那一位都沒有現身,證明蕭林沒有作弊,而且你看著這字,古語字如其人,筆鋒蒼勁,讓人有一種造化學院中的浩然正氣更有一分似乎是悲天憫人之意,這樣的人不屑作弊,這件事就不用再提了。”

小廝點了點頭,而易昌海則去了四層。

可易昌海不知道,佛門之力乃是慈悲,而蕭林有學習了孔聖人的聖人九拜,自然也有一些儒家之意了。

蕭林上了六層,深深的吐了一口汙氣,這五層太沒有人性了。

等蕭林上了六層,竟然沒有一個人,不由一呆。

而後也便釋然了,這五層的五千斤酒水,誰又能像九齒釘耙一般喝的下去?

小家夥現在應該還在酒窖之中吧,隨他去吧,蕭林可是對他放心,在神龍那裏都沒有見他怎麽樣,別說區區一個曲星閣了。

原本什麽都沒有房間隨著蕭林踏前一步,這個世界瞬間變了。

再看這裏空空框框四周什麽都沒有,似乎這個世界都被白色籠罩。

蕭林心中大驚,此時隻聽到一個聲音在天空道:“如果你想退出,大叫一聲便可。”

抬頭看去,就算是天空都是一片雪白什麽都沒有,這裏就如同是一個雪白色的沙漠一般。

“那我如何才能去的七層?”蕭林望著天空大叫道。

隻聽到蕭林自己的聲音在半空中回蕩,等了好久都沒有聽到有人回應。

蕭林蹲下身子抓了一把沙土,觸摸到的感覺好像是枯燥但是細膩之感,他自己似乎好像在那見過但有不知道在那裏見過。

看著一望無際的雪白色沙漠自語道:“這一層考驗的是耐心嗎?”

蕭林微微一笑,那就走吧。

“竟然有人進去了?”一個大廳中五人看到鏡子中竟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看去不過十五六歲,身穿袈裟,眼神中似乎有一絲迷茫之意,此人正是蕭林。

隻見一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身穿白衣,上麵繡著圍棋圖案,黑白棋子分明。

此男子道:“你們猜他多少天就堅持不住了?”

“一天。”說話的人也是中年模樣,但是一位美婦人,身穿蘭花長裙,身材凹凸有致稱得上是美人,但臉色冰冷,看到鏡子中的蕭林頗為不屑。

“我說,已經好久沒有人能上六層了,我覺得他怎麽也能堅持一周。”一個約有五十歲的男子身穿白色素衣笑嗬嗬的撚著胡須道。

“你覺得呢?”三人看去,看背影應該是一個男子,背對著眾人在作畫,那人道:“沒興趣。”

“無聊。”五人中竟然有一個童子模樣得人看著他們三人道。

這三人也沒有理會,似乎好久沒有人進來過,勾起了他們的興趣來。

比耐心的話,沒有一個人可以比得過蕭林,為殺一個人甚至在一個地方不懂不動一周都沒有問題,若是這樣走下來,哪怕是走上一年蕭林都不會感覺枯燥。

這裏沒有時間概念,也沒有白晝之分,隻有一個個類似的沙丘,一眼望不到頭的雪白色的沙漠。

許多人認為自由就是毫無約束,隨心所欲。其實最嚴峻最令人恐怖的事情莫過於自由。

如同在沙漠中一樣。你可以隨自己的心願留在原地或走向任何一個方向。無論向東,還是向西,或是原地轉圈都依你的意誌為轉移。不過,你必須對自己的選擇的結果負完全責任。無論你走向何地都是無邊無際的沙漠,待到筋疲力盡時,定會倒下,一命鳴乎。

沒有方向,沒有目標,隻有漫無目的地行走,一個人享受這孤獨,沒有人說話,這裏的場景一直都沒有變,自己也沒有變,無論怎麽走看到的乃是那個沙丘。

這才是沙漠最恐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