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朗

如果趙琳沒有打電話過來,我或許會選擇在家裏吃了表姐做好的午飯再趕過去。

但是現在趙琳也要去羊城,想必現在的趙琳已經在趕往機場的路上了,我在家吃完飯過去顯然不合適,我總不能讓趙琳在機場等著我吃完飯吧?

這麽想著呢,我就對著表姐說道:“姐,趙琳估計在機場等著我了,我們在機場隨便應付一點就行了,午飯我就不在家吃了。”

表姐微微點頭,對著我展顏一笑,開口說道:“那你過去小心一點,自己的安全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看到表姐的笑容,不知道怎麽回事,此時的我心髒抽痛得厲害。

表姐從來沒有在我麵前表現過悲傷的一麵,甚至我都從來沒有在表姐身上見到過什麽負麵情緒的存在。

表姐會不傷心嗎?在遇到這種別離的時刻,表姐心裏就沒有一丁點波動?

表姐說到底還是人,不是心如止水的菩薩,表姐隻是沒有將那些情緒表現出來罷了,或許是沒有在我的麵前表現出來。

我知道表姐對我的感情,正如我心中對表姐的感情一般,或許比之更甚。

我這個大老爺們兒在麵對這種別離的時刻都有些受不了,表姐此時心中肯定也不是很好受吧?

不過表姐卻還是要在我麵前一如既往的保持微笑,或許因為表姐知道她是我心中最後的堅持,如果表姐都表現得負麵情緒十足,恐怕我心中也會更加沒底吧?

我再次將表姐摟在了懷裏,此時的我不想開口說話,表姐也不說話,像是在享受著這片刻的美好。

我恨不得將表姐給帶走,不過表姐肯定是不會同意道呃,而且如果連表姐都離開了的話,那麽魔都這邊就徹底沒有人看管了,誰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所以我也就沒有再開口,隻想多保留一會兒懷中的溫軟。

“行了!快去機場吧,別讓人家趙琳等急了。”

過了好一會兒,表姐這才拍了拍我的後背,抬起頭一臉笑意的看著我說道。

我重重的嗯了一聲,這才放開了表姐。

表姐將我給送到門外,我穿上鞋子之後便對著表姐開口說道:“我很快就回來,姐你要保重啊。”

“放心吧,這邊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表姐笑著說道。

我再次點了點頭,然後我便讓表姐進去,我則朝著電梯走去。

表姐並沒有進門,而是來到走廊那邊看著我進入電梯。

在進入電梯前的最後一刻,我還看到了表姐站在走廊口就那麽看著我,看到我轉過身的時候呢,表姐再次展顏一笑,對著我擺了擺手,就如同送丈夫出差的妻子一般。

想到這裏,我心中充滿了滿滿的柔情。

“表姐,等著我回來!”我對著表姐大聲開口道。

看到表姐再次點頭,我便轉過頭踏入了電梯之中。

電梯門關上之後,表姐依然站在走廊那裏,就那麽看著電梯門一動也不動,就如同那天底下最美麗最逼真的雕像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表姐這才收回了自己的眼神,雙手抱著手臂摩擦了一會兒,此時的表姐隻覺得好冷。

每次與我別離的時候,表姐都會有這樣的感受,隻是她從來沒有跟別人提起過,即使是我。

我和表姐此時都沒有想到,我這一離去,再回來的時候,我們的整個人生軌跡都徹底變了。

……

不知道為什麽,一走進電梯的我就感覺很想哭。

我心裏暗罵自己沒出息,不就是離開幾天的時間嗎?又不是永遠的離開了,哭個毛啊?

不過越這樣想我越覺得鼻子酸酸的,眼眶之中像是有什麽**要流出來一般。

如果不是二十四樓有人進入電梯的話,沒準我就真的哭出來了,還好沒有丟人啊。

來到樓下的時候,我第一眼就看到站在樓層門口的一道白衣飄飄的人影。

除了苦大師平時打扮能夠有這麽騷包還能有誰?

此時的苦大師站在原地,背負著雙手就那麽看著我,我不由得疑惑,心想苦大師是早就在下麵等著了嗎?難道找我有什麽事情?

苦大師平時都是住在林偉以前的房間,並沒有在湯臣一品,所以平時苦大師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

平時我想要找苦大師都不一定能夠找得到他,沒想到現在倒是自己出來了。

“苦大師,你找我嗎?”我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上前對著苦大師詢問道。

苦大師微微點了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便開口道:“你要出遠門?”

“是啊,我要去羊城一趟。”我說道。

“羊城。”苦大師在嘴裏咀嚼著這個地名。

“把我也帶上吧,我跟你一起過去。”

“苦大師你也要去羊城?”我不由得一愣,我之前還計劃讓苦大師在湯臣一品保護表姐的安危呢。

我想著我反正也找不到苦大師,到時候我離開之後苦大師估計能夠明白我的安排,至少表姐的安全問題不用我去操心。

沒想到我一下樓就遇到了苦大師,苦大師甚至還要跟著我一起去羊城。

難道苦大師是為了保護我的安危不成?

“在羊場那邊有幾個好友,我過去拜訪一番。”苦大師開口說道。

我不由得狐疑的看了苦大師一眼,心想這老頭兒還能有朋友呢?

苦大師以前不是講究的出世修行嗎?甚至揚言要在深山老林待上二十多年的時間,這哪有什麽空去交朋友啊?

在我心中,苦大師給我的印象就是那種獨來獨往,不輕易與別人相處的感覺。`酷J匠_網《唯#?一正*4版h,其/d他:e都V;是盜q版{G

苦大師跟我說他有幾個朋友在羊場,他還要過去造訪,我怎麽想怎麽覺得違和感十足。

“怎麽?你不願意帶我過去?”苦大師看著我詢問道。

“呃——不是,我倒是願意。可是……您有身份證嗎?坐飛機是要用身份證的。”我頗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勺開口道。

像是苦大師這樣的人,應該是掏不出來身份證的吧?反正我一直感覺苦大師跟我們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