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免不了又被老太太念叨,時寧實在沒有太多精力和老太太較上,右耳聽,左耳出,要不是頭發還沒有幹,她能沾床即睡。

沒有提出和老太太分房睡,今天的事兒到此打住,等她緩口氣,再走下一步。

也不能和時家一下子鬧翻,得把時家吃透,才能把這些附骨之蛆一個接一個剔出來。

還有很重要一點:她並不知道時寧的父親是什麽樣的人。

耳邊,老太太還在念叨著,都折騰一天了,竟然還不覺著累,時寧很費解了,她一個年輕人都困了,怎麽老太太就不累呢?

老太太哪能不累呢。

這不心裏頭惦記著時煜麽,怕明早上時寧真會尋來竹枝條,抽時煜呢。

“煜煜是男孩子,男孩子哪個不愛打鬧呢,今天都是和你鬧著玩呢。你想想,以前你受了欺負,煜煜自個不能從學校出來,特意喊了他的朋友們跑來學校幫著你呢。”

頭發沒有幹,時寧枕著毛枕,躺到房間裏擱著的竹搖椅上麵,閉上眼睛,隨老太太怎麽說。

她這會兒,全身都酸了,明兒準還會痛。

想當初,跑酷玩一天,她都不覺得累。

吃著垃圾食品,喝著加料的汽水,這樣的身體能健康才怪。

夜晚的風很涼爽,房裏就算沒有空調都不覺熱,陣陣涼意卷來,也把睡意一起卷來,時寧很快昏昏入睡。

心裏頭牽掛寶貝金孫的老太太沒有放過時寧,繼續在時寧耳邊念叨。

“今天你說你小叔是客人,真讓奶奶傷心,寧寧啊,是不是誰教了你?你小叔最疼你了,連你爸都得排後麵。這是比你親爸還要親的叔,你怎能把他當客人呢?”

時寧他爸……時留山?

快要睡覺的時寧眼簾微地動了動,

“你那個後媽厲害,若非你小叔幫著,寧寧啊,你隻怕連房子都沒有呢。還說你小叔是客人,客人會這麽幫著你嗎?”

“過年,放假,你每回吵著要去長海市找你爸,結果呢,你後媽告訴你小叔,說你爸工作忙,無法照顧你,就不接你去長海市了。”

“聽聽,聽聽,這是什麽話!你是你爸的女兒,那女人算個什麽!嫁過來三年,連個蛋都沒有下過!她有什麽臉來安排你?還是你小叔出麵,把你後媽罵了一頓,這才讓那女人收斂。”

“寧寧啊,你得記著你小叔的好呢。要不是你小叔,你早被你那個黑心眼的後媽給害了!黑心肝的東西不讓你過去,也不讓我這個婆婆過去,回回都說你爸工作忙!我呸!分明是借口!”

“這回你大伯過去,看她怎麽給咱家一個交待!黑心肝的,以為我們時家好欺負嗎?!”

老太太似乎很不喜歡時留山新娶的老婆,都用“黑心眼、黑心肝、那個女人”來代替名字。

已經很困的時寧強撐著,從老太太咬牙切齒的話裏頭尋找有用信息。

老爺爺、老奶奶說時留山很疼女兒,為了能讓時寧進城讀書,買房找關係,想盡一切辦法,還把自己老母親從鄉下接進城照顧時寧。

聽著,好像對時寧挺不錯。

實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