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師薩麥爾掀下頭上被尿水澆透的帽兜,露出陰霾如同骷髏的老臉,皮笑肉不笑的對著城上喊道:“沒想到你們魔族歡迎老朋友的儀式竟如此的特別。”

說完擰了擰衣襟,這滿戰場的屎尿早已讓他的神經麻木了,即便是現在把他扔進糞坑,他也不會在乎了,他隻想這悲催的時刻早點結束。

赫痞子見了這亡靈**師的狼狽相,頓時覺得膽氣壯了許多,連忙把緊張的縮成繭蛹的小兄弟塞回褲子裏,晾在外麵半天,還真是有點兒涼。

大頭對赫痞子豎了豎大拇指:“還是大哥厲害!夠持久!了不起!”

赫痞子一腳踹他屁股上,“廢什麽話,快給我開門迎接,這老貨咱可惹不起。”

放下吊橋,領著眾人屁顛屁顛的跑下城牆來到城門,捏著鼻子把亡靈法師薩麥爾迎了進來。

赫痞子打著哈哈問道:“啊哈哈哈,大人您的到來可真是及時啊,你看是先吃飯呢,還是先喝茶?這裏有精靈的上好茶葉,泡出來的茶湯那是黃橙橙的,你要不來杯熱乎的?”

本來見迎接自己的眾人捏著鼻子就很惱火,這時候還提什麽吃飯?更可氣的是那什麽黃橙橙的茶湯,還熱的!剛才從城上淋下的瀑布就夠黃、夠熱了,還再來一杯!薩麥爾強忍著沒吐出來,憤憤道:“我要沐浴更衣!”

赫痞子進前見了這幅狼狽相,心裏已經是不怎麽怕了,聽了這句差點沒笑出聲,連忙吩咐道:“小雨雨快燒水,侍候大人沐浴更衣。”

小雨雨扭捏的答應:“好吧,大人就讓奴家侍候你吧。”

薩麥爾終於還是沒忍住,一口酸苦的胃液噴了出來:“不必了,我自己來就成了”

洗完了澡,薩麥爾換了一身幹爽的麻布衣服,雖然足足換了六遍水,可是他還是覺得身上有股子散不去的騷氣。

要不是他急於尋找血種紅丸他真恨不得馬上把這裏變成亡靈的樂園!

特別是那個該死的痞子!一見到他,連可惡的米迦勒都變得可愛的多,竟敢對偉大高貴的亡靈**師!被譽為不死神殿第五長老的薩麥爾和他的亡靈軍團幹…幹那種可恥的事情!而且在大庭廣眾下暴露了亡靈大軍的弱點!真是…真是…太可惡啦!

赫痞子領著小雨雨端著一個蓋著紅布的長條盤子走進了薩麥爾的房間。

在薩麥爾洗澡的時候赫痞子認真想了一下,小耳墜沒準是他姑娘,肯定不是他老婆,因為即便是鮮花可以插在牛糞上,薩麥爾頂多是失去了養分的幹牛糞,因為他那骷髏一樣的身體根本就滋潤不了那麽漂亮的一朵花。

既然這薩麥爾有可能是自己未來的嶽父,那當然要好好巴結一下了,所以強忍著心疼準備了這份大禮。

見到這兩個此時最討厭的家夥進了自己的房間,薩麥爾的眉頭緊緊皺到一起:“我現在很累,需要休息一下,有事不好天亮再說嗎。”

赫痞子正正式式的對著薩麥爾鞠了一躬,滿臉媚笑的說道:“爹啊。”

“你叫我什麽?”薩麥爾被這聲奇怪的稱呼搞蒙了。

赫痞子立馬改口:“我是說大人啊,您看您來一次不容易,又幫我們把該死的半人馬全滅了,這不我們這些個守城看門的湊了點兒份子感謝大人的救命之恩。”說著一把掀開了蓋著盤子的紅布,露出十根黃橙橙的金條。

薩麥爾的眼睛動都沒動隻是哼哼笑了兩聲:“拿這些俗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想晃花我的眼睛嗎?庸俗!你以為我是什麽?那些市井小人嘛。”說完滿眼輕蔑的瞪了赫痞子一眼。

赫痞子被薩麥爾說的滿臉通紅。一想也是,人家堂堂的亡靈**師那是什麽人物啊,那滿山的屍首都是他的部下啊,那滿山的墳頭裏埋的不都是他的錢啊。

自己倒好竟拿這不入眼的金條當寶貝獻上來,還真是魯班門前弄大斧,財神爺麵前燒紙錢啊,連忙白了小雨雨一眼:“我就說像大人這樣高貴的人肯定看不上,你還非要拿出來現眼,讓大人笑話了吧。”

“也不是我要拿來的啊”小雨雨委屈的辯解道。

赫痞子眼睛一瞪:“閉嘴,還不快端回去!”

“咳咳咳咳……”小雨雨剛要去端,坐在上麵的薩麥爾咳嗽了幾聲:“我累了,要休息,你們趕快出去吧!”

小雨雨看了看赫痞子,赫痞子不舍的看了看那盤子金條,無耐的領著小雨雨退了出來。

轉身出來,剛替薩麥爾關上房門,還沒走出多遠就聽見薩麥爾的聲音傳來:“他奶奶的,為了一個血種紅丸,這十年我不知道花了幾百根金條了,現在紅丸沒了,收回幾根是幾根吧!”嘩啦啦劃拉到懷裏。

赫痞子和小雨雨互相看了看,你丫呸的,這就是高貴人啊!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薩麥爾穿著一身灰色的袍子在守備府的客廳裏專門找來了赫痞子,沒辦法灰袍子就灰袍子吧,要塞裏實在是找不到黑袍子了,至於他原來那件,昨晚洗澡的時候讓猴子用棍子挑著扔火裏燒了。

沒辦法,看著這身灰袍子雖然有損自己**師的身份,可是好歹也比帶著一身騷味強的多,隻是可惜了原來那件,自己可是穿了一百多年了,洗都沒舍得洗過,沒想到第一次沾水居然會是這麽個下場。

想到這裏更是對站在下麵的赫痞子憤恨不已!

可該辦的事還得辦,隻能把憤怒壓在心裏,該死的家夥!到現在大人的魔力還沒完全回複過來,太可惡了!籲了一口氣,閉著眼睛緩緩問道:“我想向你打聽個人。”

赫痞子的好心情隨著這聲問話立馬消失的幹幹淨淨,雙腿一軟就要跪下,這是老丈人要給自己閨女出頭了,大不了生米變熟飯,小爺入贅得了,就怕這老丈人不答應啊,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閉著眼睛的薩麥爾到沒看見赫痞子的窘態,繼續問道:“在這個要塞裏原來關了一個妓女,她是中土這十年最出名的交際花,或許你看著不漂亮但是在人類那邊可是豔名遠播,我想知道誰動了她。”

薩麥爾倒是被一般的慣性思維給影響了,他一直以來認為半獸人眼裏的美女都是那些豐胸肥臀的母半獸人,在醜陋的魔族眼裏人類美女恐怕就是醜陋不堪了,因此才特意提到那個有可能在魔族眼裏不起眼的女人實際是人類的美女,他倒是沒想到這個惡魔的軀體裏包裹著一個人類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