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眯著眼,趴在大黑的背上,扯著大黑的耳朵,大黑的速度太快,何文無法抬頭去觀察周圍的景象,隻聽到風聲呼嘯,灌入雙耳。

看來這隻狂暴的毀滅者將大黑也是嚇的不輕,死命的往前奔馳。

隨著眼中的物景變換,大黑背著何文已經逃離了危險地帶,何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吐了出來,遠遠聽著那群野豬淒厲的嚎叫聲,何文抹了一把額頭上渾濁帶有汙垢的冷汗,駕著大黑繞過這片地區,繼續前進,雖然心中著急擔憂丁丁,但是為了以防再次遇到不可預測的危險,他還是放慢了速度。

但饒是如此,速度也比之汽車快上了不少,尤其是對於大黑來說沒有陡峭或者是不平地帶這一說,完全不需要減速。

從早晨到黃昏,何文和大黑一直在奔波,就算沿途偶爾稍作休息,也不過短短十分鍾左右。此時一人一狗都感覺累的不行,畢竟這麽長時間沒有進食饒是何文也受不了了,而且他身上除了一把剔骨刀,和一把大刀之外就沒有其他東西了,這末世裏麵,而且是荒野之外,那裏會有什麽東西吃?

而且現在已經入秋,就算是稍微弱小一點的變異獸也不會隨意出來晃蕩,所以說何文個大黑除了忍受饑餓跋涉,除了盡快找到棲息地,完全沒有其他辦法。

何文此時已經離出了地震的邊緣地帶過了好幾個小時,也就是說,按照車程來算,何文一天起碼跑了別人兩天的車程。

這片地帶山高水遠,山嶺之上一片片楓樹排列,紅色楓葉煞是耀眼,美輪美奐,溪水清澈,涓涓流水聲極為悅耳,何文突然有一種想法,如果他找回了丁丁,還有他的手下,在這裏安家絕對是一個極美極好的地方,而且易守難攻,群山遍布,就算是大批喪屍來了,也極難攻上去。

何文拋開腦中的想法,下了大黑的背,一頭鑽進了溪水裏,猛灌了進口,然後跳了進去。

冰冷的溪水劃過何文的肌膚,將他那一身汙濁清洗的幹幹淨淨,水至清則無魚,何文原本還打算看看裏麵是否有魚之類的水係動物,但是奈何一條都沒找到,不過心滿意足的洗完了身子,他打算在周圍找一個地方用來棲身。

大黑在岸上輕聲的嗚嗚了兩下,見何文沒有回應便呆在了原地,但是眸子卻是稍微顯露出一絲興奮,四肢踱來踱去,顯然是發覺到了什麽東西。

何文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至於大黑的神情他也沒在意。

嘎吱,嘎吱!

林中彷佛又什麽東西在走動,踩在枯枝落葉上,發出嘎吱的聲響。

就連何文都發現了大黑自然早就發現了,不過看它那副準備捕獵的模樣,何文明顯的猜測出,前麵的獵物並不怎麽危險,至少對於他們兩來說是的。

何文示意大黑趴下,自己則是躲在一個足以遮掩住他整個身子的大樹後麵,用眼角的餘光注視著發出聲音的那一片。

按照聲音傳來的節奏,應該是朝溪流這邊過來的,可能是想要飲水。

不多時,何文已經準備出手,然而出現在他視野中的卻是一個灰頭土臉農村女人的裝扮,她的手裏拿著幾個水壺,四處觀望了一下,發現沒什麽動靜,然後便開始打水。

然而出乎何文意料的是,大黑卻是猛的一起身,何文立馬就明白大黑這是餓極了,暗道一聲不好。

“大黑!”

大黑的身子剛一竄出去,立馬被何文叫住了。

啪!水壺掉落。

啊—!

女人的尖叫聲響徹在林間,震落了不少樹葉。顯然是被大黑那龐大的身軀還有凶惡的神情給嚇壞了。

“別叫了,我們不是壞人。”何文摸了摸鼻子,看著攤坐在地上的女人有些無奈,他也沒想到會有人來這裏打水,而且也沒想到這會有人。

嘎吱!嘎吱!

嗖嗖嗖!

突然間,林子好像有不少東西跑動,何文肌肉緊繃,暗自警惕,這些人可能是這個女人的同伴。

嗖!

一道黑芒從樹林中飛射出來,何文一個猛躍,跳了開,一支羽箭插在樹幹上,尾端還在顫動。

何文神情一稟,大刀舞動,打飛了連續射來的幾隻羽箭。

“把刀放下!”

二十幾名男男女女手持長刀,彎弓,*,還有獵槍。

但是領頭的卻是一名女的,她手上拿著*,身旁兩邊兩女的拿著獵槍,而其他男的則是拿著自製的大刀,還有彎弓。

何文數了數,一共有二十三人,其中隻有七個男的,而且看起來這幾個男的也沒有什麽話語權,主要是何文也聽出來了領頭這個彪悍女人語氣中命令的口吻,十分強硬。

這個女人一頭中長發,一身迷彩軍裝已經有不少地方破損,腳下一雙軍靴,雙腿微微彎曲,隨時準備跳閃。

何文猜測出了這個女人的身份,她應該是從女子部隊出來的,一股子軍人的氣勢,而且身手不凡,從她射出的羽箭就可以看的出來,要不是何文躲的快,鐵定是被她射中了。

“我想我需要解釋一下。”何文將刀插在了一旁,凝視著她。

“你不需要解釋,現在隻需要按照我說的去做。”這個女人命令的口吻讓何文感到了一絲不爽,她強硬的態度讓何文有些抵觸。

看到何文眉頭一皺,女人頭微微一偏,她身旁的幾個女人立馬將獵槍舉起,她手中的*也瞄準了何文。

“慢!”

何文有些無奈,雖然他不怕她們手中的彎弓*,但是對於這獵槍他可是有些發怵,這獵槍不同於其他普通槍支,它是用火藥起到推動的作用,而它的子彈卻是用細小的鐵砂製成的,何文不可能躲的過去,雖然它的威力不比普通槍支,但是它的覆蓋麵積卻極為廣泛,一槍下去,槍管裏的鐵砂飛射出來,就算不死也要脫層皮。

而且這密密麻麻的鐵砂一打在人身上,無法想象人的皮膚裏,肌肉裏,臉上,甚至渾身都是鐵砂,那絕對是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想想何文心底都覺得發寒。

“好!你說,我做。”何文深呼吸了一下,壓下心底那不甘的悸動。

“蹲下來,雙手抱頭!”這女人雖然是對著何文說話,但是眼角卻一直在警惕那隻巨大的大黑狗,它身上散發著無比危險的氣息,比之喪屍還要讓人覺得恐怖。

“你能做到讓它離開。”女人注視著何文,語氣篤定道。

“大黑,去那邊玩。”何文命令大黑退開他的身邊,叼著他的大刀,然後走到這些人認為完全的位置為止,至於為什麽要將他的刀叼走,是因為他不想讓這些人更加對他抱有更深的警惕,他的刀太重,隻要被她們一碰就知道,他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危險。

“你兩過去,將他綁了。”女人命令身後的兩個男人,看著何文的下半身光軀軀的,女人眼中多了一絲鄙夷。

這兩個拿著大刀的男人,兩人對視了一下,有些膽怯,畢竟能躲開教官的羽箭,那身手肯定不凡,但是奈何這是教官的命令,不敢違抗,這才小心翼翼的渡過溪流,拿著樹皮製作的粗繩慢慢靠近何文。

何文心中有些憋屈,畢竟是指使人習慣了,這一下當了階下囚,有些適應不過來,不過他倒是沒什麽意見,畢竟他表現的武力讓她們非常警惕,而且用粗繩綁他,他倒是沒放在眼裏,以他的力氣,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掙脫掉。

兩個男人將何文的雙手,雙肩,甚至上半身綁好之後,將何文腰間的剔骨刀拔了,然後將何文帶了過去。

“帶回去!”這女人示意她們先走,畢竟後麵還有一隻體型龐大的變異獸,萬一不小心讓它鑽了空子,那就不好玩了。

“我不喜歡有人拿槍指著我的頭。”何文語氣有些冷冽,看著身後兩個女人拿著獵槍頂在他的後腦勺上,麵無表情的說道。

兩個女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看向後麵的女人。

“不用管他!”女人皺了皺眉。

“是,教官。”兩個女人應聲道。

“教官?難道拿槍的這些女人都是女子部隊的?”可能是這個女教官表現的鋒芒太露,遮住了其他女兵的鋒芒?

但是何文卻雙眼一寒,他討厭被人拿槍指著,腳步停了下來,何文轉過頭道:“我再說一句,我討厭被別人拿槍指著。”

眾人的動作微微一滯,皆是被何文眼中閃爍的寒意看的毛骨悚然,女教官眉毛一挑,雖然不爽何文這種語氣,但是她聽的出來何文很有底氣,難道是他的底氣是那隻大狗?女教官上挑的眉頭一皺,那隻大狗很聰明,感覺那是一個潛在的威脅,而且她還沒想通何文為什麽要叫它把他的武器叼走,而且這個有不穿褲子怪癖的男人身手也很不錯,那股子無意間透露出來的一絲殺氣讓她心中更加警惕,想了想,手一揚,那兩個女兵都將獵槍放了下去。

大概走了半個小時,走到了一個小村子,裏麵有不少幸存者,但是看來沒吃到過什麽有營養的東西,都是麵黃枯瘦,其中一個女兵在教一些人拿槍的動作,都是用木製的仿製槍,何文數了數,包括這個女教官在內,真正有軍人氣勢的隻有不到六人,也就是說,其他的都是她們在這裏教的,而且她們所吃的食物雖然不怎麽樣,但是顯然是這個女教官帶領這她們挖掘的,比如一些四季都能找到的野草,或者是可以食用的樹葉,還有其他什麽埋在地底的植物。

小村莊加起來一共有五十來人左右,女多男少,何文也有些佩服這個女教官,顯然她這一切都做的非常好,而且她在這裏的地位顯然是最高的,其他人都非常信服敬畏她。

他們將何文綁在一顆樹幹上,一個人看守著,其他人則是忙活著用樹木做著何文看不懂的捕獵工具,以及她們所用的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