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把你包裏的肉幹給我。”喬國興附耳過來輕聲說道。

“包在車裏,你去拿的。”何文點了點頭。

“來來來,各位兄弟,你們站崗也辛苦了,這裏有些肉幹,你們打打牙祭。”喬國興微笑著將包裏的鳥肉幹拿出來分發給這些人。

“喲嗬,兄弟你們混的不錯嗎?這什麽肉幹,味道還行。”那名三四十歲,看似是這些兵衛長官的中年人笑道,一身不太協調的*,尖嘴臉,加上那往後麵梳的大背頭,簡直一個活脫脫的漢奸模樣。

“哪裏哪裏,我們這不是沒地方去,這才打算投奔原城嘛,好讓這裏多一份對抗喪屍的力量不是嗎。”喬國興連忙搖頭。

中年人打量了何文這些人,搖頭道:“雖然吃了你們的肉幹,但是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們,那就是進城的都要交納一些東西,如果是要建造勢力的話,那就要交納一頓糧食,你們這麽多人,就算進城不建造勢力,每人也要交十公斤大米或者十公斤能夠食用的物資,而且進去之後,你們都不能聚集在一起。”

“這麽多?”喬國興頓時一臉僵硬,但是在中年人眼裏,心中卻是冷笑一聲:“窮鬼也想進原城?交不起一噸糧食,那就去貧民窟呆著吧。”

“大哥,你看能不能少點啊?”喬國興一臉苦澀道。

“不行,這是規矩。”中年人搖了搖頭。

“那,那些交不起的人就不讓進?”喬國興問道。

“當然,交不起,那就除了喂喪屍,就隻有自己去找糧食。”中年人笑道。

何文眉頭一皺,他顯然看見了城門口,有不少地方有血跡,是人的血跡,他幾乎猜了出來,肯定是那些人交不起糧食物資,卻又賴在城門不肯走,然後遭到了這些人的轟殺。

“那行,我們就交了。”喬國興也不想再過多的滯留,畢竟何文這些人現在也是精疲力盡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你們交得起?”中年人質疑道。

“嗯。”喬國興點了點頭。

中年人語氣不好的說道:“有為什麽不早說,害的我們在這裏浪費時間。”

“你又沒問?”喬國興搖了搖頭。

中年人冷笑一聲:“現在,你們需要多交一百斤。”

“為什麽?”喬國興臉塌了下來。

“你們可以不交,但是想進原城,那就必須聽我的。”中年人一臉冷笑。

“你...”

“給他吧,總有一天我們會拿回來的。”喬國興還想說什麽但是何文打斷了,他彷佛聽到了何文那語氣裏凜冽的冷意。

何文第一次如此迫切的想要自己的勢力強大起來,第一次感覺到個人的實力在強大的勢力麵前也絲毫不起作用,從現在起,他有了一顆渴望強大的心。

“喲嗬,沒看出來,原來你們的頭是這位啊?認識一下,我叫陳*,如果以後有什麽事情可以隨時來找我。”中年人嘿嘿笑道。至於何文剛剛說的話,在他耳裏也不過是句不疼不癢的廢話,今天他可是占了不少便宜。

一百斤糧食,拿出來五十斤打點一下上下級,他還可以剩下五十斤,這五十斤夠他揮霍一段時間了。

而且隨便拿上半斤,都不知道可以玩多少女人了,想想心裏就美的不行,他可是有段時間沒有去好好享受了,想想在大街上可以挑一個姿*色好點的女人,渾身就是一陣燥熱。

“好了,叫你們的人都出來吧,例行檢查一下,畢竟曾經也有不少人感染喪屍,若是不查出來,那就絕對會發生很嚴重的後果,想必喪屍的感染速度你們也知道吧。”陳*嚴肅道。

何文把所有隊員都叫了出來,昨天受傷昏迷的那位,在早上的時候也醒了過來,三人隻是身上有些擦傷,不礙事。

“都排好!”

“報告陳長官,一共六十七人,其中三人有傷。”一名兵衛報告道。

“怎麽回事?”陳*問道。

“他們昨天是因為車道打滑,翻了車,所以受了點輕傷。”喬國興說道。

“鬼知道他們是不是因為翻車而受傷的。”陳*臉一邊變,陰了下來。

何文喬國興已經知道了他想要什麽,聽他的口氣,就知道他刻意在找茬。

“總之,受傷的人員一律不準進入原城。”陳*冷了冷的說道,彷佛他剛剛的笑臉隻是眾人看到的幻象。

“什麽條件。”何文半眯著眼,顯然在克製自己的怒氣。

“其實嘛,也是可以商量的,哈哈。”陳*打了個哈哈。

那翻車受傷的三人,臉色不停變換,彷佛每過一秒鍾,他們的生命都在備受煎熬。

何文在等著陳*的下文,這隻是短暫的一會兒,何文等人就已經明白了這個家夥絕對就是那種沒有好處就翻臉的人。

“那行,我看你們就再出個一百斤糧食吧,反正我看你們財大氣粗的,想必還有不少剩糧。”陳*眼睛一眯,絲毫沒有遮掩眼中那計謀得逞的笑意。

所有隊員紛紛看向何文,尤其是那受傷的三人,額頭已經露出冷汗,他們值一百斤嗎?他們自己也不知道,更何況他們還是後備隊員。

喬國興麵無表情的看著何文,想要看看何文怎麽去解決。

“可以。”何文點了點頭,看不出喜怒。

所有隊員感激的看向何文,無疑這讓何文起到了收買人心的效果,而且效果還不是一般的好。

喬國興也點了點頭,跟著這樣的人,其實真的很不錯。

其實他們下意識的因為焦慮而暫時性的忘記了還有四十多噸的糧食存放在沙丘城,也就是他們來的那座城市。

等周*等人清點完了糧食,周*拿了兩個銅牌給何文,一個是建造基地的通行證,一個是出入城市的通行證,而且每招收一名成員都要到他們這裏來簽單,記錄,而且出城也要記錄,人員隻許少,不許多,多一個的話,自然是要交納那多出的一個人的糧食,

二十多輛車浩浩蕩蕩的開了進去。一進城,何文這些人的車隊自然是受到了不少人的注視,不少小勢力大勢力的探子統統回去匯報今天所打聽到的消息。

周*派了一個人領著何文他們去找他們分發的營地。

“這完全就是一個罪惡之城。”何文喬國興等人,注視著車窗外,那一個個行人都如同一個個乞食的流民。

渾身破爛不堪,不知道是不是從末世以來就沒有洗過澡,反正是看不出身上有一點幹淨的痕跡。

一個個餓的麵黃枯瘦的女人,在街上sao首弄姿,招呼著來往的行人,隻為祈求半快方便麵,或者是半個饅頭。

有幸存者為一個饅頭打的頭破血流的,有些則是有糧食,卻沒有手下的人,被當街殺死,然後被搶了身上的糧食。

有的則是行人丟一塊饅頭屑,就可以換來享受一次那些個乞食的女幸存者的肉*體服務,服務地則是就在路旁的破布棚子裏。

末世裏,人不如狗。

砰砰砰!

何文的車窗被敲響。

“什麽事?”何文打開車窗,對著刀疤臉問道。

“文哥,我們被攔住了。”刀疤臉悻悻然的說道。

何文眉頭一皺:“是什麽人?”

“一些幸存者,大概有十幾二十人,而且在慢慢增多。”刀疤臉如實說道。

何文下了車,他知道這一切絕對不是巧合。

“你們為什麽要堵在這裏。”何文來到車隊前,對著這將近有二十來人跟乞丐一樣的幸存者沉聲說道。

“我們隻是想要點吃的。”領頭的幸存者鼓起勇氣說道,何文看的出來,這個人並不像其他人那麽骨瘦如柴,隻是麵色有些發黃而已。

“是啊是啊,我們隻是想要點吃的。”一有人領頭,其他的幸存者紛紛附聲說道,隻是聲音有些中氣不足,不知是餓的,還是因為膽怯。

何文動了惻隱之心,這些幸存者當中,可能是有一兩個是冒充的,但是其他人絕對都是真被餓到連路都走不穩的程度了。

看著越來越多的幸存者聚集,何文隱隱覺得情況有些不太妙,正想要不要給他們發點食物,打發算了。

但是被趕來的喬國興拉住了:“文哥,我覺得這是一個陽謀,而且你這食物不能發,要是發了,被其他的幸存者知道這裏會發糧食的話,肯定都會蜂擁而來,那時候麻煩會更大。

而且你隻要停止發放食物,那時候的罪人是你,而不是他們,就像有個故事一樣:一個年輕人,每天都會給一個乞丐五美元,但是有一天隻給了兩美元,卻遭到了乞丐的埋怨,說他小氣,所以文哥隻要一發放糧食,那絕對是某些人最想看到的。”

何文點了點頭,也同意喬國興的觀點,慶幸自己並沒有被心裏的那點同情心,或者說是憐憫,而做出令他難以承受的後果,甚至他都有些覺得這些人幸存者不值得可憐,有手有腳,為什麽要選擇乞討,就算乞討,也應該有尊嚴的去,而不是像這樣強迫。

“老劉,你去將他們趕開。”何文眉頭一皺。

“打人啦,打人啦,我們跟他們拚了,搶了他們的糧食。”領頭的高聲大喊。

頓時,這一群幸存者如同,一群發狂的瘋子,猩紅著眼,瘋狂的湧了上來,甚至廝打著擋在前排的正式隊員。

砰!

一聲槍響,將所有人的動作停了下來,一個個驚恐的看著何文。

何文拿著槍,指著這群幸存者,沉聲道:“現在殺人應該不犯法吧。”

“殺人了,殺人了!”領頭的見何文的開槍震住了這些幸存者,心裏暗道不好,要是這樣的話,他的任務就完不成了,要是完不成任務,不但獎勵沒有了,還要受到懲罰,想到這裏,一咬牙,不停大聲喊道。

砰!

一顆子彈從他的頭上穿透了過去,腦袋恍若西瓜一樣崩碎,腦漿迸裂,噴灑在還有些濕潤的地麵上。

幸存者一個個驚恐的散開,眼神就像是看著惡魔一樣盯著何文,生怕他一生氣,一槍就崩了自己的腦袋瓜。

喬國興麵無表情的說道:“仁善被人欺,人惡眾人懼,恐怕隻有鮮血,才能鎮得住這些人。”

“嗬嗬。”何文突然自嘲的笑了一聲:“良知?憐憫?末世裏不過是用來喂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