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國興等人站在了一邊,插不進話,靜在一旁坐著也尷尬。

橋夢溪皺了皺眉,現在的她可不敢隨意大吼大叫了,畢竟這些人都是瘋子,她可不想去招惹瘋子。

“去找些汽油將他們都火化了吧。”何文訓完話,對著刀疤臉說道。

“是!”刀疤臉對著何文來了一個不標準的敬禮,臉上帶著笑,何文對隊伍的編製好像讓他們有了一種歸屬感,雖然還不清晰,但是眾人都覺得自己再也不是那種茫然無知了。

刀疤臉從車上的後備箱拿出兩桶汽油,雖然很奢侈,但是大家並沒感覺是浪費,或許眾人都有這麽一天吧,誰也不希望拋屍荒野,然後被其他動物,或者喪屍吃掉。

“好了,現在我們該談談糧食的事情了吧。”何文朝著喬國興走了過去。

喬國興的臉上很難看,他現在可是悔的連腸子都打結了,要知道他為了那五十噸糧食,可是損失了五十多名手下,現在居然白白送給了別人,雖然他還剩下二十噸,但是也肉疼的狠啊。

“你放心,我不會食言,但是我覺得我們應該在這裏休息一下再去,順帶恢複一下體力。”喬國興深呼吸了一下,努力保持正常神色。

“哦?為什麽?”何文眉頭一皺。

“因為我們已經半天沒有休息過了,早上的時候被一大群老鼠圍攻,拚了命才逃出來的。”喬國興心中微微一苦。

“老鼠?”何文不解。

“是啊,比末世前的家貓還大的老鼠。”喬國興的話讓其他黑衣保鏢的神色一變,眼中的恐懼顯然不是偽裝的。

“嗯。”何文點了點頭,心中卻是震驚,果然和他猜想的不錯,幾乎所有動物都發生了變異,就連老鼠也不例外。

“我們待會要換條路,那條路行不通,因為那些老鼠比喪屍還要恐怖,所過之處,幾乎寸草不生,連車胎都能啃爛,因此我們死了五六十人。”喬國興突然間彷佛老了十幾歲,神色間的苦澀顯然是真的,不過也隻是轉瞬而已。

“我想加入你們。”喬國興微微一頓之後,說出一句令何文更不解的話。

“爸,你!”橋夢溪拉著喬國興的手急道:“為什麽?我們又不是活不下去,而且我們手中有槍,即使有喪屍也不怕啊,要是加入了他們,鬼知道他們會怎麽對我們。”

“理由。”何文盯著喬國興,似乎想要穿透他的雙眼,想要知道他在想什麽。

“我沒能力帶著他們活下去,加入你們我們或許能活的更長,我老了,但是我的女兒還年輕,我也希望她活下去,還有跟著我的這些人。”喬國興坦然的說道,何文沒看出喬國興的目的,或許是他隱藏的很深,也或者他說的是真的。

“然後呢?”何文道。

“我可以幫你。”喬國興盯著何文:“我的商業頭腦是你們所比不上的,這一點我有絕對的自信。”

“然後呢?”何文嘴角微微一揚,示意繼續。

“你的成就不止現在,亂世出梟雄,末世中,你有崛起的資格。”喬國興微微吐出一口氣,道:“作為商人,我覺得在這潭渾水中不是先摸到魚就能贏,而是在渾水變成洪水之時還能站立,那才是真的贏家。”

“哦?”何文眉頭一皺。

“哦,可能是我說的不夠明白。”喬國興看著何文聽進去了,眉頭也舒展開了:“那就是站穩自己的勢力,然後吸收各路人才,站到頂端,然後收複城市。”

“我隻想活下去。”何文搖了搖頭。

“活下去,那也要有活下去的資本,縱使個人實力再強大,那也不可能抵擋住千軍萬馬,唯一就是,你也有無數手下,能夠讓無數人懼怕的勢力。”喬國興掛起了一抹笑意,那是奸商獨有的表情。

何文坐了下來,抱起丁丁,嘲笑道:“首先,武器,其次糧食,然後基地,怎麽弄?。”

“所以你需要我,我們現在已經有了五十噸糧食做基礎,這能讓我們吃上很長一段時間,然後可以將這些時間空出來,尋找末世前的軍事基地,而後,我們可以召集人手,讓他們經曆殺戮,慢慢成為合格的士兵”喬國興彷佛也站累了道:“人老咯,站一會兒就覺得累了。”

“你說的很不錯,聽說一般商人的口才都很好,說的都是像你們這樣的吧。”何文淡淡道。

“誇讚了,文哥對我提的意見感覺怎麽樣?”喬國興彷佛進入了角色,對何文的稱呼也帶著敬稱。隻是在一旁的橋夢溪就不樂意了,她何時受到過這種待遇,而且這說明以後她都要寄人籬下,想想都感覺不可忍受。

“你說的很不錯。”何文聳了聳肩:“你的意思是,現在你們這些人都是屬於我管轄的了?”

“是的,既然已經加入了你們,那肯定是按照文哥的指示去做了。”喬國興笑道。

“你們手上的家夥很不錯,85式輕型衝鋒槍。”何文有些眼紅喬國興手下這些人的東西,這東西,要是放在會用的人手裏,那絕對是很不錯的東西,何文也算一個半吊子軍事迷,因為除了殺豬之外,他幾乎其他時間都在看這種東西。

“文哥說笑了,這東西文哥要用,拿就是了,連人都是你的了,這些槍還需要說嗎?車裏還有十來把,都是存貨,就是子彈不多。”喬國興苦笑道。

“別說那麽肉麻,我不喜歡男人。”何文搖了搖頭,眼睛裏多了一絲笑意,喬國興的加入,還是讓他很開心的,而且還白白得到了二十號人,三十多支槍,五十噸糧食。這幾乎跟老天掉餡餅沒什麽區別。

“那好,現在我就命你這二十七人作為後備隊員,你做後備隊隊長,由你指揮,最大指揮官依舊是我,我的命令必須服從,違抗者罰進敢死隊,終身編製,或槍決!你覺得怎麽樣?”何文用命令的語氣說道,隻要他們一有不忿,那好,滾吧。

“是。”喬國興沒有發表任何言論,隻是嚴肅的點了點頭,連眉頭都沒皺,他能猜得出來,隻要他有一丁點不滿意,那麽一開始的說辭,那就全部都是廢話。

“好了,文哥,現在可以出發了。”喬國興拍了拍心情很不爽的橋夢溪,沒再多說,畢竟是末世,它不會遷就任何人,想活下去,那就最好收起以前的那些脾氣。

何文可沒有任何謙虛,既然他們那槍是多餘的,那就拿來用唄,放著也是浪費。

十一把85式輕型衝鋒槍,一把92式八點五毫米手槍,這把手槍射擊時握持舒適,後坐力小,不震手,而且可以提高初學者的射擊精度,無疑,最適合用這把手槍的就是揚言要去殺喪屍的程麗了,至於橋夢溪,估計喬國興會給她更好的貨色。

何文將槍遞給了程麗,道:“這隻是給你防身用的,當你真正殺的了喪屍的時候,我會讓你去。”

程麗點了點頭,接過了槍,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這是何文第一次主動跟她說話,可能人都是犯賤的,何文的冷漠讓她的高傲無所適從,當她漸漸適應了這種冷漠,何文稍微溫和一點說話,她卻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所謂賤人就是矯情...說的應該就是這一類人。

何文自己拿了一把,將其他槍發了下去,然後準備啟程。

現在何文的車隊可算是不小了,加起來一共有二十多輛,耗油量可是不少的數量,而這個城市明顯經過掃蕩,就算碰到了廢棄的加油站,也隻會撲個空。

一路上還算平靜,偶爾會撞死幾隻倒黴的喪屍之外,沒有其他狀況。

何文的敢死隊在前麵開路,一有情況便立即停車就行,所謂敢死隊,在眾人心中,那就是能送死的,能找死的,能去死的。

敢死隊開在前麵的兩輛車停了下來,於是乎,所有車全部停了下來警備。

何文現在也找了一個專職司機,自己則是跟程麗丁丁坐在後排。

何文將丁丁放在了程麗懷裏,手中拿著到手不久的85式衝鋒槍,眉頭微微一皺,走到了前麵去。

“怎麽回事?”在何文後麵,喬國興也趕了上來。

順著敢死隊的目光何文朝著一個路邊半邊斷裂的大橋望去。

獵食者!

在何文的目光中,一隻倒黴的獵食者被不知何故斷裂的大橋給齊腰夾住了,因為聞到了人味,所以正在瘋狂的掙紮當中,但是卻無濟於事,隻能不停的朝著何文這些人不停的嘶吼,嘴邊掛著腥臭的**,估計是餓了好長一段時間了,就連精神都萎靡了不少。

“老劉,拿桶汽油來。”何文對著趕上來的刀疤臉說道。

“文哥...汽油不多了。”刀疤臉猶豫道。

何文眉頭皺了皺,然後掃視了一下周圍,眉頭舒展了開來:“叫些人去砍些枯樹枝,多砍些,我有用。”

“是。”刀疤臉應聲道。

“文哥,怎麽回事?”等刀疤臉走了之後,喬國興才問道。

“沒,待會讓你們感受一下火爆的視覺盛宴。”何文嘴角露出一絲淺笑,但在場的眾人都打了一個莫名的寒磣。

獵食者還在那裏大吼大叫,唱著獨角戲,眾人都有一種為它默哀的感覺。

“文哥,好了。”刀疤臉帶著十來人,拖著十來捆枯樹枝。

“好了,跟我來吧。”何文點了點頭,然後走向了獵食者。

眾人麵對這隻龐然大物還是有些恐懼,畢竟獵食者的實力完全不是舔食者能夠比擬的,不過又何文走在前麵,刀疤臉這些人也不敢太慢,隻好跟著拖著枯樹枝葉上去了。

何文走進一看才知道,這隻獵食者的被三塊巨大的水泥混雜著巨石快卡住了腰部,可能腰部以下是虛空的,不著力,而且剛好它隻是腰細,其他的地方都是鼓鼓的肌肉,卡在那裏,出不來進不去,別提有多悲催了。

何文看著對自己張牙舞爪的獵食者,不禁露出一抹冷笑。

何文命令幾人將枯樹枝葉,圍著獵食者,將這一塊鋪滿,上麵架起大塊的樹幹,然後點上了火。

大火燒的極旺,在烈日下,彷佛一切都能被燒融化了一樣,聽著獵食者在大火裏麵慘烈的嘶吼,眾人都有一種身同感受的感覺,不停的給自己灌水,I隻聽見獵食者那狂暴的嘶吼聲,牙齒都在發顫。

“好了,大家夥都歇會兒,趕路也累了,等大火熄滅再走。”

既然何文都發話了,大家都欣然同意,各自找了個陰涼的地方躲了起來,為這隻悲劇的獵食者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