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黃昏下,一貓兩人的影子,越拉越長,那清脆的歌聲在金色夕陽的天空下,一絲淡淡的溫馨填滿了何文的心房。

何文時而打聽丁丁能夠知道的消息,然後推測,丁丁所見當兵的叔叔,可能並不是一支完整的隊伍,其中夾雜著其他幸存者,或者是因為無法獨自抵抗喪屍,而加入了某個聚集地的軍隊。

因為幾個月沒有人居住的城市,已經漸漸長出了荒草,整個縣城都靜悄悄的,一個已經破敗雜亂不堪的酒店中,傳出五音不全,卻又認真深情的歌聲。

夜晚總是來得很快,吃完了簡易的晚飯,何文正在唱歌哄著丁丁睡覺,丁丁的腦袋枕在何文的臂膀上,那是她的避風港,帶著一絲甜甜的微笑入夢,肯定是做了一個好夢。

何文坐躺在卷縮的灰貓身上,手輕輕的拍打著丁丁的後背哼著歌,雖然他未婚,但是卻像極了一個剛學會帶孩子的父親。

月亮高高掛上了半空,但卻不是當初的那個月亮,它將溫柔的華光照射在大地上,微微清風好像是它在哭訴,哭訴這個世界已經便了模樣。

清晨,一抹陽光從窗戶透了進來,何文下意識的遮住了丁丁的雙眼,輕輕的換了個方向,將耀眼的光芒遮住,丁丁輕輕拱了拱身子,換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繼續沉寂在夢中。

何文睜開了眼,看著牆壁上那張畫著一片青翠樹林,一間小茅屋的壁畫出神,末世裏,世外桃源讓任何人都向往的地方,沒有殺戮,沒有血腥。

何文搖了搖頭,露出一絲苦笑,看了看已經睜開眼盯著他的丁丁,何文輕輕的吻了一下丁丁的額頭輕聲問道:“餓了嗎?”

“嗯。”丁丁點了點頭。

“嗯,叔叔去給你做飯。”何文微笑道。

他很珍惜這種溫馨的時光,雖然他知道這種溫馨的畫麵不會維持很久,但是他會盡量讓丁丁保持這種純真。

幾個月的沉思,何文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人物,不是英雄,他做不到為別人犧牲,不是梟雄,他無大誌,但卻是一個真小人。

說實話,何文清楚的思考過,或許那天,那些人的死亡,隻是他心懷愧疚而已,他真正在意的還是在村子裏的淩雨夢,那些人並沒有跟他相處多少時光,他也偶爾能夠察覺到某些人的一些異樣,至少,像李文浩,徐文東並沒有真心擁戴他,隻是需要他的庇護而已。

何文清楚,如果某一天一個更強大的人出現在他們麵前,可能他們會二話不說就能臨陣倒戈。

還有胡文建,看似憨傻大漢其實是個精細的人,畢竟何文在社會上也摸爬滾打了一段時間,胡文建表現的很豪放,很灑脫,而且事事都在捧何文,正因為這樣才引起了何文的注意,任何沒有緣由的奉承恭維,都有一個藏在深處的原因或渴求,或許是他多疑了,小人本多疑,何文也不認為自己會是聖人。

唯獨讓何文覺得可惜愧疚的隻有三人,淩雨夢,曾經拚命將他推出鬼門關而重傷昏迷,還帶有一絲絲情意的女人。

李柱,一個憨傻,卻是真性情的漢子,為了感恩能夠豁出命的人。

羅有為,為了給自己父母報仇卻慘死在舔食者手下的,十六歲小孩。

何文搖了搖頭,不再多想什麽,現在他隻需要帶著丁丁跟大灰貓好好的活下去,努力的活下去就行。

煙霧繚繞,沒有任何佐料,但是何文的廚藝還是得到了丁丁的誇讚。

“叔叔,我們現在去哪裏?”何文的懷裏,丁丁細心的擦拭著何文臉上的汙垢:“叔叔,你多久沒洗臉了哦?媽媽說,不愛幹淨的孩子不是好孩子。”

“嗯,叔叔待會兒就去洗。”何文笑了笑。

或許是何文真的在意丁丁的想法,順路找了一間敞開的理發店,洗了把臉,還刻意將胡子剃了,順便找了一把剪刀將那蓬鬆散亂的頭發給剪了,雖然不是很美觀,但還能過得去,畢竟經過末世血腥的洗禮,原本剛毅的臉頰多了一絲滄桑,深邃的眸子令人能夠無意中想要知道他的故事,但是那一身犀利哥的服飾,立刻讓他變成了肥豬流。

“這一帶應該是人類的範圍了。”何文仔細的觀察著周圍,先前淩亂的街道好像被人刻意清掃了一樣,不再擁擠,周圍的房子內有被翻動的痕跡,而且看著道路上的印記,應該是一個車隊,而且還在這一帶滯留了一段時間,說不定現在也沒走,隻是換了個位置也不一定。

走了一段時間,何文拿出了肉幹,兩人一貓吃了一頓簡易的午飯再次踏上了去完何文所定的目的地,手上殘破的地圖上有標記,就是離這裏最近的青陽城。

宜陽城是一個不小不大的城市,位屬於HU北省,位置在長江邊上的城市,離著名的葛洲壩也不遠。

以何文的腳步要趕到了那裏自然是要花費不少時間,但是身邊的大灰貓卻是很好的交通工具,尤其是速度飛快。

但是何文並沒有讓大灰貓全速前進,他怕丁丁經不起顛簸,畢竟這麽長時間的跋涉是很累人的,雖然丁丁一直縮在他的懷裏。

路上遇到的喪屍都會被何文順手解決,現在何文對於自己力量的運用已經無比的熟息,出手總是恰到好處,不會多出一絲,少出一絲,揮刀之間總是能節省體力又能讓喪屍剛好斃命。

太陽從高空慢慢往下移,何文身邊的景色也在不停變換,從城市到荒郊,然後又從荒郊到小鎮或縣城。

夕陽剛近,何文已經從大灰貓的背上下來了,此時的大灰貓累的跟狗似得,舔著舌頭不停哈氣,可憐兮兮的看著何文。

何文沒好氣的拍了一下大灰貓的腦袋,從包裏掏出肉幹扔在它嘴裏。

“叔叔,我困了。”丁丁打了個哈欠。

“嗯,睡吧。”何文微笑著撫摸著丁丁的頭。

何文進去了一個電視台,但是他在猶豫進不進去,因為按著現在情況的勘擦,這裏麵肯定是有幸存者,而且可能數量不少。

不過何文搖了搖頭,有了丁丁這個小家夥,何文似乎一點也不想冒險,怕把丁丁帶入危險。

何文叫大灰貓在附近一帶呆著,自己提著大刀,抱著丁丁,走了進去,何文還是自信不會有幾個人傷害到他。

一上樓,大門緊閉著,裏麵可能被不少重重的木床櫃子之類的東西抵著。

裏麵有幸存者,何文已經可以肯定。但是他搖了搖頭,選擇了繼續往上走。

四層,這裏可能是儲物室,都是擱置備用品,或者一些電視台廢棄的器材。

一絲細小的聲音引起了何文的注意,不知道是老鼠還是什麽東西,弄出了一絲輕微的聲響,但是還是被何文聽的清清楚楚。

何文踏進了門,他清晰的感覺到裏麵的東西呼吸越來越急促。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裏麵。”何文沉聲道。

何文往前走了幾步,看著窗戶半遮的幕布沉聲道。

一道微末的寒光從何文左側閃來,何文眼睛一眯,順勢轉身一腳踢了出去,沒太用力,但是足以讓一個成年人躺在地上三分鍾之內起不來。

閃著寒光的武器掉落在何文眼前,是一柄餐用鐵叉,順著窗外透過的光線看去,被他踢到在地不斷掙紮的竟然是一個女人。

何文麵目表情的打量著這個女人,熟悉的麵容讓他彷佛想起了什麽。

“這不是某電視台的著名主播嗎?”何文陡然想了起來,以漂亮的外貌得到不少人青睞的女主播程麗。

程麗長的確實不錯,枯黃帶著蒼白的容貌並沒有遮掩她的美貌,一身白領裝更上讓她的身材顯得凹凸有致,被刮花撕爛的黑色絲襪讓她沒帶一絲贅肉的長腿顯得更加撩撥男人的欲望。

程麗此時趴在地上,眼神陰冷的看著何文,彷佛恨不得吃了何文的血肉。

程麗緩緩掙紮著起身,撿起地上的鐵叉再次朝著何文刺了過來,剛好是刺向何文懷裏熟睡的丁丁。

何文眼眸一寒,這無疑是觸碰了他的底線,將大刀隨手擱置牆上,一拳打飛了鐵叉,掐住了程麗的脖子,程麗的美貌並沒有讓何文升起一絲憐香惜玉的心。

“呃...咳咳。”被緊緊捏住脖子的程麗因為喘不過氣來,臉頰憋的通紅,眼神陰冷的看著何文。

“你個魔鬼,你們都是魔鬼,你們都會不得好死,殺了我吧,殺了我也不會讓你如願的,就算變成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程麗陰狠的說道。

何文皺了皺眉,放開了程麗:“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麽要對我動手。”

“哼,別假裝正人君子,你們都是一個德行,就算死我也不會讓你如願。”程麗狠狠的說道,然後一把推開了何文跑到了窗戶邊上,想要拉開窗戶。

何文伸手一抓,撕拉!一聲,程麗的白領裝頓時被扯破了,程麗被絆倒在地,剩下一件已經掉了幾粒扣子的白襯衫。

“有病。”何文實在無法理解程麗這瘋狂的模樣,尤其是那狠戾仇視的眸子讓他都有些發寒。

程麗冷笑道:“看吧,這就露出了本來麵目了?”

何文正視著爬起來的程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程麗此時也沒管自己已經半脫的白襯衫,跟爆露出來的文xiong,但是那兩座峰巒的確很有料,她隻是冷冷的笑道:“披著人皮的魔鬼而已,不就是想要我的身體嗎,我給你,來啊,等我死了吧。”說著拉開了窗戶爬上去的時候,卻又被何文一把拉住了手臂,給扯了下來,指尖傳來的細膩柔滑的觸感。

“你是不是瘋了。”何文沉聲道。

“我沒瘋,是你們,都是你們逼的,你們都是魔鬼,魔鬼!”程麗歇斯揭底的吼道,雙眼猩紅讓何文有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這究竟是怎麽樣的一種仇恨才讓這個美貌的女主播如此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