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彭友德當即應聲,已經四十六歲的他原本經曆了無數波濤洶湧的大浪才在不惑之年有了自己的根基,但是一場災難卻將之毀於一旦,曾以為他也可以在亂世做一個藩王,打下一片土地,沒想到現在又開始要做別人的小弟,因為何文有實力收他做小弟,就像他有實力可以收別人做馬仔一樣。其實都是一樣,因為有些實力,這就是實力的好處。

不過彭友德的性格注定他會是一個成功的人,那就是審時度勢,在弱勢麵前,他從來不會強出頭,什麽尊嚴啊臉麵啊,對他來說不過是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他的性格就像是何文自認為的性格,而且絕對比何文自認為自己是真小人的真小人還要真,至於何文,他有牽掛,他有感情的羈絆,所以他算不上真小人,但是彭友德不同,他可以不擇手段讓自己活下去,不擇手段讓自己成功,至於親情愛情,在他麵前不過是一些沒用的東西,唯一不同的是,他沒有何文這麽好的運氣,沒有何文這麽年輕。

彭友德很快就進入了角色,畢竟是白手起家的人物,做起事來同樣是和屠夫基地的喬國興一樣一絲不漏,若是他趕在喬國興前麵加入何文的話,說不定何文的軍師席位還有他的位置,但是有所不同的是,何文肯定會傾向於喬國興,因為他有牽絆,橋夢溪就是喬國興的羈絆,但是彭友德沒有。沒有顧慮的人通常都是危險的,尤其是沒有顧慮的聰明人。

彭友德是聰明人,所以他很快就適應了何文的手下這個角色,甚至對何文表現出的那種畢恭畢敬,讓那些他的馬仔都感覺自己的老板就好像突然間變了一個人一樣。

彭友德從幸存者裏麵挑出來二三十個看起來還算強壯的人,手把手教他們如何使用槍。

很簡單的訓練,至於靶子,則是那些屍體,他們被抬了出去,然後用來訓練這些人,雖然他們的目標是死人,但是對於他們這些還沒有殺過人的人來說,也是一道難以跨越的鴻溝,是一場巨大的考驗。

當然,一邊用食物誘惑,一邊用死亡壓迫,這些人的表現也不算差勁,畢竟到了真正的絕望麵前,再懦弱的人也有可能爆發,隻要開了第一槍,開第二槍就很簡單了。

何文的命令是明天出發,其他人也在整裝待發。

嘔!

中午時分,嘔吐聲時常在眾人耳中響起。

這些人就是用那些屍體打靶的新人,那一具具屍體被打的千瘡百孔,有些被打爆了腦袋,有些連腸子內髒都流了出來,那模樣已經完全沒有了人形,是個正常人都會吐的稀裏糊塗。

何文倒是舒適的呆在墓室內小恬,鳳納安靜的卷縮在何文身邊,何文的感知極其敏銳,也不怕會有人在他睡覺的時候來對付他,更何況還有感知更加敏銳的猴子在呢,估計沒人會對一個猴子有警惕心吧?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就算是張德貴這種級別的進化人類也不一定能對猴子有什麽威脅。

第二日。

眾人準備出發了,兩百多號人上了車,領頭的自然是吳越這些人,他們手上有一張並不太清晰的地圖,他們正按著地圖的方向出發。

一路上遇到的喪屍都勉強被解決了,畢竟不像是何文當初正式隊員的那種百戰之兵,在遇到大批喪屍的時候,難免會有些手忙腳亂。

尤其是那三十來個新人,在遇到喪屍的時候,竟然是本能的逃跑,甚至找地方躲起來,不過慢慢的他們也開始適應了。

“首領,我們前方是一座死城,喪屍數量不在少數,但是這條路卻是必經之路,但是真的走這條路的話會很危險。”吳越神情嚴肅道,語氣也從南先生再次稱何文為首領。

何文眉頭一皺,吳越還以為他在擔心自己口中所說的事情,隻聽何文說道:“吩咐下去,你們叫我文哥就行,我不喜歡首領這個稱呼。”

吳越噎了一下,這不是答非所問嗎?不過隻能點點頭,然後又繼續將情況說明了一下。

“知道了,直接開進去。”何文點了點頭。

“是,文哥。”吳越習慣性的敬了個禮,就像是對他的上級一樣,其實還是因為何文那無意間散發出來的上位者具有的氣勢,畢竟何文當初手下也有數千來人,以位養氣,以權養勢,尤其是何文說話的那種毋庸置疑的語氣,讓人下意識的就選擇信服。

今天一天並沒有多大的收獲,甚至還浪費了不少彈藥,不過今天唯一的收獲就是因為何文不爽他們的稱號,竟然想起了文哥這兩個字,他似乎對這兩個字極為耳熟,在聽到吳越叫出文哥這兩個字的時候,他腦海裏的一些記憶碎片彷佛又清晰了不少,那個場麵好像是一大片人在歡呼,在大叫文哥這兩個字,而文哥這兩個字正是在稱呼他。隻是記憶裏的人麵容都有些模糊,他還叫不出那些人的名字。

車輛朝著這座危險的屍城出發,一路上所有人的手心都捏了一把汗,畢竟這裏的喪屍數量太多了,至於究竟有多少,那就不為人知了,或許有數十萬,或是數百萬,而且他們隻有這麽點槍支彈藥,在途中就將近揮霍了一半。

天色將暗,眾人心中發毛,原本安靜的死城好像突然間變成了張開了獠牙的凶獸,等待他們降臨,然後將他們吞噬。

前方好像有車輛的轟鳴,正朝著這邊趕來,速度極快。

眾人當即下車躲在車後,拉響了槍栓,打開了保險。

大概有十幾輛車朝著何文這邊開來,看到何文這些人絲毫沒有停車的想法,好像是在逃竄躲避什麽。

隻聽到隨即而來的轟鳴聲,讓眾人臉色一變。

那是數萬喪屍奔跑踩踏才能營造出來的效果,他們在急速奔跑,朝著這個小車隊追來,僅隔數百米,它們猶如洶湧的狂潮,而何文這些人則如一葉扁舟,隨時都會被狂潮顛覆而吞噬。

即使是何文看到這個場麵也不由得的頭皮發麻,怎麽搞?他一個人是絕對殺不完的,即使他在厲害,更何況他們的彈藥不夠,人還少的可憐。

“上車!跑!”

何文當即發話,上車一馬當先,踩上油門掉頭就跑。

車輛的轟鳴聲咆哮著,但是卻被身後的喪屍造成的聲勢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