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我的確無路可逃也不想逃走,我的運氣已經背到不行,不在乎多增加這一件,但我現在真的很餓,“陪你打架沒問題,但好歹也要等我吃飽東西再說吧,否則沒力氣怎麽和你打?”

光頭拿我無可奈何,“那你吃快點!”

我忽然覺得光頭挺可愛的,雖然有點呆頭呆腦,他這種人正派,不會趁人之危,要是我遇到現在這種情況,哪裏還管對手吃不吃飯,直接弄翻再說,當然每一個人的特點是不同的。

我問光頭:“怎麽稱呼?”

光頭說:“我叫原野。”

原野?挺草莽的一個名字,和他的外形倒還很符合,“原野同學,你吃晚飯沒有呢?”

原野說:“我本來準備去吃的,可半路遇到了你,於是我就過來了。”

“原野同學,你去吃飯吧,身體要緊,別因為想揍我將自己的飲食弄不規律了。”我心裏有點小小的感動,還是仇人對我好啊,對我掛念這麽殷切,廢寢忘食了都。

“不行,你要是跑了怎麽辦?我可是找了你好幾天!”光頭真的很擔心我跑掉,這讓我感動得一塌糊塗。

我說:“那你坐下來吃碗麵吧,這的牛肉麵可是很正宗的,夠辣,牛肉又多又新鮮並且價格公道,最關鍵是老板娘人好,長得漂亮不說,身材一級棒……”

我滔滔不絕的說著老板娘的好話,說實話她還真的挺漂亮,風韻猶存的那種,聽到我誇她,她給我碗裏多加了三個鵪鶉蛋,“小夥子嘴真甜,賞給你的。”

“謝謝老板娘,”我心裏樂開了花,隨便說說也能得到如此厚愛,我乘勢對原野說,“怎麽樣,我就說老板娘人好吧。”不給他反駁的機會我嚷道:“老板娘,這再加一碗牛肉麵,大份兒的。”

原野被我這麽一弄隻得坐了下來,“別想收買我,我今天說什麽也要和你打一架。”

“你把我當什麽人了,再說你是那種會被輕易收買的人嗎?我這是英雄惜英雄。”

被我扣上英雄這頂帽子的原野不再說話,很老實的和我一起吃麵,讓我有點詫異的是,原野這家夥看起來塊頭大,吃飯倒挺細致,每一顆花椒都會被夾出來,可謂另類到了極點。

吃過飯後,原野將我拉到一塊空地就想直奔主題,我說:“飯後不能進行劇烈運動,否則會得盲腸炎的,你抽煙不?”

原野點了點頭,我給他遞了一支煙,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我覺得有必要給他做一做思想工作,“現在跆拳道協會已經不成氣候了,你幹嘛還執著這件事啊?”

原野倚靠在一棵樹上,“人走茶涼,兔死狗烹這種事我是不會做的,更何況跆拳道協會是我加入的第一個社團,社長和其他成員對我還不錯,我要真的什麽也不做那就太無情無義了。”

原來原野這麽重情義啊,不過對於他的這份情誼我很是不削,“你要堅持你的義薄雲天我不反對,但請你先認清他們是一群什麽人,那種人渣也值得你這麽做?”

原野說:“我知道那天的事情是韓賢蔡的不對,但我們社團的其他成員還是不錯的,你和楚時關讓我們社團蒙羞是既定的事實,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沒語言了,本來還想不戰而屈人之兵,誰知道這家夥堅如磐石,這一戰避無可避。

這一周以來我已經受傷兩次,踢館是一次,北京的局子裏又是一次,都傷得挺重的,現在雖能如正常人一樣蹦蹦跳跳,但戰鬥力卻很差,原野我看得出來他很厲害,這也是我沒有在回靡香的第一時間就找他決鬥的原因。

“唉,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無情了,奪命剪刀腳!”我一個擺腿將毫無防範的原野放倒在地,然後如餓狼一般撲了上去,先發製人是我打架的一貫手段。

可我還是低估了原野的實力,這家夥看上去呆頭呆腦的,可是運動神經極其敏銳,我剛撲到他跟前,肚子上就狠狠的挨了他一拳。

若果在平時我興許還受得下這記勢大力沉的拳頭,但我剛吃了飯,肚子裏還有新鮮的牛肉,整個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難受的不行,瞬間就沒了戰鬥力。

原野揪住我的衣領,“你這家夥太卑鄙了,一點也不講規矩。”

我肚子疼得要死,不過還是很艱難的說道:“你他媽還好意思說我…居然…打我胃!”

“這隻能怪你運氣不好了,別裝得那麽痛苦,我知道你很禁得住挨的,快點起來!”

我說:“我他媽都要吐了還禁得住個屁!你贏了!”

原野不依不饒的說道:“別搪塞我,剛才的不算,我們重新打過!”

“你已經贏了還打什麽,我要回家!你放心,我會在校園網上公布你勝利的消息的。你們的麵子挽回來了!”

我站起身來就想離開,他一把將我攔住,“怎麽我有種被你耍了的感覺呢?”

我苦口婆心的勸道:“冤冤相報何時了,施主,放下吧,這麽做沒意思。”

他皺著眉頭問道:“你的肚子真的很痛?”

“真的很痛!估計胃出血了都!”

“哦,那你走吧。”

我也不管這家夥是不是真願意讓我離開了,拔腿就跑,生活害怕這家夥後悔,果然,我沒跑兩步耳邊就傳來原野的聲音:“喂!”

這反悔也太快了一點吧,這家夥在耍我,現在我這種狀態逃跑是不太現實了,我扭頭問道:“怎麽?你反悔了啊?”

高原搖了搖頭,“我是想告訴你,叫你們社長最近小心一點,我隻能夠說這麽多,好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我一溜煙的跑回公寓,關哥已經回來,見到我狼狽不堪關哥說道:“哇靠!阿宇,身上這麽髒,你和秦無霜去壓草坪了啊?”

壓草坪是一種比較含蓄的說法,指的是戀人們在草坪上翻雲覆雨,關哥這貨簡直沒人性,居然還有心情調戲我,“媽的,關哥,我受傷了,並且還是工傷!”

“不是吧阿宇,你和你媳婦之間吵鬧所受的傷也叫工傷?沒有你這樣騙公款的哈!”

我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看肚子,並不是很嚴重,已經緩過了那股痛勁,我轉頭對關哥說道:“我他媽說真的!我遇到跆拳道協會的那個光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