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夠被嚇死,尤其是男人,更尤其是當女人在身邊的男人,現在的我一定不能夠被嚇死,我看了看那個老師,他的表情非常的緊張,一點定力也沒有,難怪一把年紀了還要舟車勞頓的帶學生出來比賽。

我問道:“背景很深?有多深?”

那老師說:“很深很深。”

這種回答完全是廢話,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麽當上老師的,我又問道:“他爸是李剛?”

這老師搖了搖頭:“不是,不過也差不多,他爸是紀委書記,你說你們惹的禍大不大?”

雖然不能被嚇死,但我還是被嚇了一跳,紀委書記啊,的確值得讓我嚇一跳,看來事情真的鬧得有點大,我早就過了相信光明就能夠戰勝邪惡的年紀,有的時候光明比黑暗更可怕,雖說我最多可能被拘留十來天,但能不能活著出來就不好說了。

雪兒緊緊的抓住著我的手,她的手心都快流出汗來了,我知道她在為我擔心,不過我還是故作鎮定的說:“你放心,我會沒事的。”

我本以為雪兒會安靜下來,她卻忽然對我說:“宇,我們回靡香去吧,天高皇帝遠,他們不會怎麽樣的,要不我們去雲南吧,他會護著我們的。”

我捧著她的臉:“雪兒老婆,你要我和你私奔啊?”

雪兒的臉上露不出一絲的笑容,“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和我開這種玩笑,我是說真的,他們要是把你抓回去你還有命出來麽?”

沒想到雪兒的想法和我如出一轍,看來她也被和諧社會荼毒得有點不可救藥,不能讓這麽一顆好苗子就這麽毀了,我覺得有必要糾正一下她的人生觀和價值觀,“你放心,我說了我沒事就真的沒事,把你電話給我用用。”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撥通了梵高的電話,那家夥不知道在幹什麽,過了老半天才借,“喂,哪位啊?”

我說:“我是你宇哥!”

“哦,是宇哥啊,在北京還好吧?我就是抽不開身,不然帶你到三裏屯玩玩,美女超多的。”

沒有心情和這個家夥閑扯,我直奔主題說道:“我出事了,你擺得平不?”

梵高這家夥相當無腦的說:“在北京就沒有我擺不平的事情,除非是…宇哥,你可千萬別說你殺人了哈,要是殺了人我就這沒辦法了,隻能安排你跑路。”

我笑著說:“嘿嘿,你放心,沒有到殺人那種程度,隻是那個家夥的身份比較特殊,你家在政府裏有沒有人?”

梵高緊張萬分的反複確認道:“你確定人沒有死?”

“我靠!人要是死了我還有機會給你打電話嗎?”

梵高說:“這我就放心了,隻要人沒死都好辦,你別說是政府裏了,就是軍隊裏咱也有人,你說說你現在在哪個片區,我打一個電話問問。”

我說:“我現在在秦城理工大學,你搞快點,不然我待會兒被帶進局子裏就不好辦了。”

和梵高掛掉電話後,幾個老師就像看著怪物一樣看著我,雖然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但我依舊覺得自己牛叉,畢竟這種牛叉的朋友不是誰都能有的,我對雪兒說:“都說了沒事的。”

雪兒這才放鬆了下來,不過我聽到外邊鬧哄哄的,警察應該很快就會找到這裏來了吧,我甚至能夠看見穿著製服,戴著大蓋帽的家夥了,他們也看見了我,發了瘋似的向我衝過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雪兒的電話響了,不過我已經沒有機會接,我對雪兒說:“雪兒老婆,你記得要來探監哈。”

幾個警察將門口死死的守住,其中一個問道:“誰是這件事的罪魁禍首?”

我說:“是我,那家夥是我打的,與其他人無關。”

這個模樣還算不差的警察看了我兩眼,攔住身後那些準備將我帶走的同事,“小子你還挺鎮定的嘛,知不知道你打的人是誰?”

我說:“知道,官宦子弟,人民公仆的兒子嘛。”

他笑了笑,“希望你待會兒在警察局也能這麽鎮定,好了,把他帶走。”身後一個家夥問道:“頭兒,要不要戴手銬?”

領頭的這個警察向四周看了看,撿起了我用來包獎杯的西裝,“你丫的,人家都這麽坦白了還用個屁的手銬啊,就用這件西裝包著吧,也算有個物證,現在的大學生還真是無法無天啊,我見過打人殺人的,沒見過扒人家衣服的,靠。”

我看到雪兒已經到一邊去接梵高的電話,心如止水,那家夥將自己家裏形容得那麽牛叉,該不會是寫小說吧,可千萬別是啊,寫小說沒前途的,我這麽祈禱的時候被帶了出去。

被他們帶進警車後,整個警車裏的氣氛很詭異,我看著有好幾個家夥的神情都不怎麽對,估計是想在車上就讓我吃點苦頭,終於,有一個家夥按捺不住了,“你剛才很囂張是不是?”

他的借口是如此的拙劣,讓我這種不諳世事的矛頭小夥子都看得出來,“喂,你也太急了一點吧,我又不會跑,你到警察局裏再揍我要死啊?不就是收了點好處嘛,至於那麽著急給人辦事吧?”

那家夥被我說中要害,囂張跋扈的氣焰頓時煙消雲散,舉在空中的拳頭也不知道該不該落下,這時旁邊一個家夥直接走過來揪起了我的衣領,“我最討厭就是在我麵前囂張的人了!”

我趕緊叫住:“等一下!”

他停下拳頭:“怎麽?現在知道怕了?”

我搖了搖頭:“我是想提醒你,別打我臉,這事鬧這麽大,說不定有記者來,要是他們看到我臉上有傷會說閑話的,我這可是為你考慮,所以請你想好了再動手。”

這個家夥也愣住了,出現了先前那個家夥一樣的狀況。

其實我說這話的時候心裏有點發毛,畢竟他們人多勢眾,我這麽囂張無異於以卵擊石,要是惹怒了他們我的下場更加的慘烈,不過有些話是必須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