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寓之後,關哥已經起床了,麵色難看的盯著電腦屏幕,自言自語道:“媽的,該不會有內奸吧。”

我將老婆餅遞給他問:“內奸?關哥你在說什麽啊?”

關哥扯著我的衣領拉到電腦跟前:“你自己看!”

我定睛一看,在外語協會的主頁上出現了一張帖子《踢館了!踢館了!靡香驚現踢館二人組!》

帖子的內容就是號召廣大外語係的婦女到跆拳道協會去觀戰,為這兩個敢於第一個嚐試吃螃蟹的家夥加油,下麵好多個人跟帖說,一定要一睹風采,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這想都不用想,一定是說的我和關哥。

我馬上換網頁到了跆拳道協會的主頁上,他們果然已經知道了這事,也發了一張帖子:《嚴防死守,讓踢館者有來無回!》

關哥說:“媽的,還沒有去就鬧得這麽滿城風雨,也不知道是哪個家夥將消息散布出去的。”然後他一扭頭看著我:“是不是你?”

我猜這多半是表姐發的,沒想到她所說的找好姐妹給我們加油卻是用的這種方式。

我說:“是我,反正我們是打定主意要去,低調做人高調做事是我的原則,讓更多的人知道這事不是更好?要是跆拳道協會輸了的話一定會名譽掃地!”

“他媽的,沒想到還真的是你啊,光想著贏,萬一我們要是輸了怎麽辦?那還不得丟死人了啊?要我堂堂一個大社長如何立足於靡香?”關哥用著幾乎是咆哮的語氣對我說這話,恨不得揍我一頓。

沒想都關哥這麽緊張,至於這麽誇張麽?“這不是正中你的下懷?怕什麽?反正有你出馬我們贏定了,你昨天那種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氣勢哪裏去了?”

關哥罵道:“屁!要是他們不知道我們要去踢館,一早去偷襲說不定遇不到高手,那樣當然是穩超勝券,但是現在人家一定是精銳盡出,嚴陣以待,我們不是去送死麽?”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開始對這次跆拳道社之行擔心起來,問關哥道:“那還要不要去啊?”

關哥白了我一眼:“當然要去!我們現在可是受著全校的矚目,網上還有個家夥發帖子慫恿大家翹課去看,現在簽名的人已經高達500多個了,你說我們能不去麽?”

大清早就有500多人簽名啊,那待會兒還不得將跆拳道社給擠爆了?不敢去想那個宏偉的場麵,我開始後悔對表姐說這件事了。

我和關哥無比悲催的坐在公寓的沙發上抽著煙,因為隻有抽煙才能夠讓我們稍微放鬆一點。

正當我和關哥為踢館消息提前敗露這件事急得焦頭爛額的時候,梵高這個罪魁禍首喜氣洋洋的從他的房間裏走出來,並且還沒心沒肺的說了一句:“喲嗬,兩位起得這麽早,早上好啊。”

我當時就怒火中燒,肺都快氣炸了,和關哥對視一下交換了眼神,我一個餓虎撲羊就將梵高按倒在地,“小樣兒,你心情不錯啊?”

梵高驚恐的問道:“你們…你們想做什麽?”

關哥活動了一下脖子,慢慢的走到梵高跟前:“我害怕待會兒去踢館的時候不在狀態,所以決定找你先熱熱身。”

“好漢饒命啊,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麽?”

關哥用力的將指節按得啪啪響,“一句錯了就完了麽?”

“包吃住,包花銷,包社團所有的髒活累活,關哥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梵高的語氣有種慟哭三軍皆縞素的味道。

對於梵高的回答還算滿意,我將他鬆了開來,這家夥趕緊諂媚的向我們遞煙:“兩位壯士辛苦了,抽煙,抽煙。”

“你打發要飯的啊?”

“就是,我們兄弟兩拿上就要為你出生入死了,你整點實際的。”

“有,有,有,你們等我一下,包你們滿意。”說完,梵高這家夥飛快的跑進了自己的房間,很快的就出來了,手裏拿著兩件白色間條背心一個勁的傻笑。

其實,我和關哥的意思是讓這家夥給我們包個紅包什麽的意思意思,都要上戰場了,圖個吉利,可沒想到這家夥拿出了這麽兩樣東西。

關哥的臉色十分的凝重:“你他媽拿的是什麽啊?”

梵高自信滿滿的說道:“難道你們沒看出來這是戰袍嗎?怎麽樣?帥吧?是我連夜趕出來的。”

我和關哥頓時笑得前俯後仰,“戰…戰袍?阿宇,哈哈…我受不了了,這種東西也能夠叫戰袍?”

我笑得比關哥還誇張,“最好笑的居然是他連夜趕出來的,梵高啊,沒想到你畫畫技術一流,女紅這些東西也會啊?”

梵高的表情尷尬得無與倫比,“我靠,你們兩個不要在那邊笑了好不好?這可是我花了大半夜才弄出來的。”

本著做事留一線的原則,我和關哥見好就收,不過他能夠有這個心讓我和關哥還是挺欣慰的。

我將梵高弄的背心拿在手裏摸了摸:“你就要我們穿著這個去踢館?”

梵高猛地點頭:“難道你們不覺得穿背心將胸肌露出來很有殺氣麽?”

我又一次無語了,梵高這家夥的思維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夠跟得上的,“殺氣?我怎麽看怎麽覺得傻氣更多一些?你說是吧,關哥?”

關哥一言不發的抽著煙,表情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趁他還沒發飆之前我趕緊將背心遞給他一件,小聲的對他說:“這好歹也是梵高的一片心意不是?咱們穿在裏麵又沒人知道。”

關哥說道:“丟不起這個人,要穿你自己穿。”

於是我開始了對關哥長達5分鍾的說教,最後關哥終於答應試一試這背心,並且說要是不合身他堅決不穿。

不過這背心雖然做工不怎麽樣,但還是挺合身的,將關哥那雄壯的胸肌凸顯得比饅頭還大,平時關哥都是穿的襯衣之類的衣服,沒想到他肌肉這麽發達。

梵高小聲的對我說:“好大!有B吧?”

我說:“不止吧,應該是C!”

“你們兩在那嘀咕什麽啊?”關哥的臉色好了許多,看來他對這件背心還比較滿意。

我趕緊解釋道:“沒什麽,隻是覺得你穿這背心帥得沒邊了。”

“那是當然,不過梵高,你這衣服該不會是用你內褲改的吧?怎麽有點濕濕的啊。”

“怎麽可能?我哪有那麽多內褲,這背心吸汗,多半是吸收露氣太多,沒事兒。”

關哥將信將疑的看了看梵高,覺得這家夥應該沒那麽大的膽子。

我也很快的穿上了背心,在鏡子裏照了照,感覺挺不錯的,不過覺得還是少了點殺氣,我需要的是那種將這件衣服亮出來就能讓對手嚇一跳的感覺,我將這個想法對關哥說了,他也深以為然。

梵高說:“我有辦法!”然後他又一次的衝進了自己的臥室,這次他拿的是他吃飯的家夥,畫筆。

我很快就猜到了他的意圖:“你該不會是想在我們的衣服上畫畫吧?注意不錯啊,給我畫一幅《清明上河圖》上去,嚇死那群高麗棒子。”

梵高的表情比較窘迫:“額…那圖我不會,咱們也沒那麽多時間。”

“那你拿顏料筆出來做什麽?”

“我打算在你背上給你寫幾個字,那樣殺氣就夠了!”

我點了點頭,寫字也不錯,這背心白白的太單調了一點,“寫吧,一定要有殺氣哈。”

“沒問題!”梵高興奮的點著頭,然後抄起大筆就在我背上一陣亂畫,難道他還用的是狂草?

梵高才剛一寫完,關哥就笑翻了天,“哈哈,梵高,你這家夥太有才了,這句話真王霸之氣!”

“你才王八之氣呢,”由於字是寫在背上的,我看不到,不過我的預感不是很好,天曉得梵高這種天才能夠寫出什麽東西出來,“該不會是‘精忠報國’吧?”

我背對著鏡子想看看到底是什麽字讓關哥笑得如此的歡樂,可是關哥一把摟住我的肩膀,“阿宇啊,你就別看了,放心,絕對霸氣十足!”

“少唬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我極力的想要掙脫關哥的夾持,可最終還是沒能看到背上究竟寫的什麽字,也懶得去管了,我套上了衣服:“梵高,你要是敢在我背上寫精忠報國四個字我一定殺了你!”

“放心,宇哥,我還會害你麽?”

經過這麽一段小插曲,我和關哥心裏的陰霾一掃而空,收拾好了東西,梵高看了看時間:“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請兩位英雄上路吧。”

“上路?我靠!梵高你就不能說點吉利話啊?弄得我感覺自己像是孤魂野鬼似地。”我的預感本來就不是很好,被梵高那家夥這麽一說,心裏更沒底了。

不過關哥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給了我莫大的信心。

梵高摸著腦袋傻笑道:“不好意思,口誤口誤,你們快點去吧,我在屋子裏等著你們凱旋的消息!”

“這就對了嘛。”我和關哥心安理得的走出了公寓的門,剛走進電梯就又聽到了梵高的聲音:“你們一路走好,別有牽掛,我會想你們的。”然後電梯門關上了。

我和關哥麵無表情的站在電梯裏,愣了5秒鍾,同時罵了一聲:“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