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狼狽呢...舞彌。”

就在言峰綺禮估量著眼前女子的剩餘價值,思量著是否該殺掉時,清冷的聲音打破了肅殺的氣氛。

“saber!”

見到突兀的『插』入者竟然是己方的servant,舞彌也不禁驚詫地叫出聲來。saber的外出她並不知道,英靈的初戰結束後她並沒有與衛宮切嗣會和,而是獨身一人繼續著此次的監視任務。也正是這樣,才會在感到言峰綺禮的威脅後冒然出手,以致於導致如今的局麵。

“殺掉他,saber!他是此次戰爭中assassin的master,對切嗣的威脅太大了。不能讓他活著走出去,這也是...切嗣所希望的。”忽見戰局有了轉機,舞彌的第一反應便是除掉綺禮的威脅。然而她隨後卻突然反應過來,自己並非saber的master,沒有命令其的權利。因此,為了這位名滿天下的騎士王能夠信服,不得不將衛宮切嗣抬了出來。

“言峰...綺禮?”

少女輕輕地念著這個名字,雖然降臨此世的時候,聖杯已經解決了語言上的問題。但是文化上那細微的差異還是有的,至少阿爾托莉雅讀起來的時候還是覺得稍稍有些拗口了。

“你是誰?”

這個看起來如機器一般沒有絲毫感情的男子,對少女開口的第一句話竟然是一個莫名其妙的疑問。

“什麽?”

阿爾托莉雅也有些不解的抬起了頭,對方的高度使得少女不得不如此才能正視。

“你...究竟是什麽人?”

如果黃金王者在此的話一定會高興的發現,這個本一切都不在乎的男子竟然開始有了好奇這種情緒。並不單單是針對少女的情緒,而仿若是一種複蘇,少女這不過是這種複蘇的引子。

“如你所見,此身以saber之職介降臨此世,此身為神聖不列顛的締造者,吾為亞瑟王。這些對於隱藏在暗處的你來說,應該是一清二楚的吧,assassin的master啊。”

雖然感覺得出綺禮話中有話,但是阿爾托莉雅還是忍不住譏諷道。少女便就是如此,本身光明的王者是見不得黑暗裏的汙垢的。

“那些或許也僅僅隻是一麵...”

想到assassin的過去,言峰綺禮也稍稍有些懷疑。這個世界本就是真與假交織而成的一麵吧,有些東西消逝了,我們說那是幻想,是神話,但其實卻是無可再真的事實。有些東西依然存在,或許萬古長存,或許貫穿於屬於人類的這一紀,於是我們說:看,這是物質的吧,客觀存在的東西怎麽能否認它的真實呢。但是啊,為什麽不可能連這個世界都是虛假的呢。

“嗯?”

對於眼前的男子,阿爾托莉雅第一次覺得有趣起來。與衛宮切嗣那種執念不同,這是一個脫離常規之外的人類,想必其起源定是趣味非常吧,一瞬間,少女領會到了吉爾伽美什的意圖。

果真是閑的無聊了嗎,引誘與禁果啊,那條蛇......

“不,沒什麽。”

僅僅隻是那麽一絲的情感波動而已,綺禮並沒有糾纏下去的想法。對於他來說這大概都是禁止的吧,禁欲的生活是信仰的必須。哪怕他內心的最深處充滿著疑『惑』,但還是強迫自己有著一個值得去做的念頭,這無所謂理由,僅是必須,活下去的必須...

“哦...你不怕我殺了你嗎,這可是很簡單的事情呢,言峰...綺禮!”

刹那間,阿爾托莉雅的眼神變得淩厲無比。無需懷疑少女是否能夠去這樣做,少女並不是一個拘泥於這種事情的人,若真的呆板的恪守騎士道,那麽也不會有昔日神聖不列顛的輝煌了。對於阿爾托莉雅來說,絕不欺淩弱小隻是在自己的善惡觀之內,少女固然善良無疑,但對手卻不值得留手。

說到頭來,少女終究還是一個王者。雖然這樣說很殘忍,但是所謂騎士隻不過是統治者的工具,這是事實,縱然經過後世對於騎士精神的萬千美化也難以更改。作為製定騎士道的王,少女自身是體會最深的。

“你不會,我亦不懼。”

綺禮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saber!”

聽見言峰綺禮的話語,在一旁沉默已久的舞彌忍不住叫出聲來。她唯恐真的如綺禮所說,如果saber真的放過了言峰綺禮,那麽日後定會為切嗣留下一個大患。

“你的心是空嗎?”

沒有理會舞彌的規勸,阿爾托莉雅隻是按照自己的意願如此問道。

“......”

“不,沒有那麽高的境界,隻是...還沒滿而已。”不等綺禮回答,阿爾托莉雅像是想到什麽似的,輕笑著說道。

“哦?看來你發現了就中的樂趣了,saber啊!”

陰暗的樓道中閃現著耀眼的光芒,一陣絢麗的光彩過後,金『色』的王者出現在眾人麵前。不屑的眼神掃過四周,嘴角收起了那時常相伴的嘲諷的笑。

“這可是本王看中了的獵物呢,沒有誰可以決定其生死,雜種!”

吉爾伽美什俯視著舞彌如此說道,那雙紅得仿佛要滴血般殘暴的眼睛讓人絲毫不懷疑,也許下一秒將要麵對的將是無盡的寶具雨。

“如果這就是今晚的主菜的話,那麽他真的該死呢,吉爾伽美什....,雖然理解你那扭曲的興趣,但是我一點也不感到有趣啊,真是無聊的一晚!”

雖然並不是自己的master,但是舞彌畢竟也是屬於自己這一陣營的人。吉爾伽美什狂妄自大的話從來不會惹人好感,更何況驕傲如少女。因此,阿爾托莉雅絲毫不留情麵的斥責道。

“那隻是因為你站得還不夠高而已,以後,會讓你感到樂趣的。就此別過了,saber,最美的果實還是留在最後采摘吧。”

似乎麵對阿爾托莉雅的時候,吉爾伽美什的教養一向很好。對於少女的問責,金『色』的王者也不在意,伴隨著一陣囂張的笑聲,archer帶著綺禮離開了這棟高台。離去的匆匆,一如來時那般突兀。

“那麽...該走了吧,舞彌。我想,你可一定很想見到衛宮切嗣吧。”阿爾托莉雅若有所指的說道。

嗯...定然是很想的吧,無論...是哪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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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得到了聖杯,一切都將會好起來的......”

送走了凜和葵,間桐雁夜走在空無一人的小巷中。雖然不知道本已經離開了冬木的凜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那種危險的地方,但是幸好被一直留意著的自己所發現,否則怕是真的大事不妙了呢。這個怪物...是caster的召喚獸不會錯了,caster嗎......

“隻是得到聖杯就好了嗎?”

空無一人的身後,竟然傳來低沉的男音。

“這是跟髒硯約好的不是嗎,隻要得到聖杯就會放了櫻。一切都將會好起來的,不是嗎...berserker?”

雁夜那張因為刻印蟲侵蝕而變得極度扭曲的臉龐,竟然『露』出了一抹如孩童般純真的笑容。這個男子的本『性』本就善良吧,不,該說是單純而已。為了幻想中葵以後幸福的生活,雁夜已經斷然的拋棄掉了一切。

“是嗎,如此可未必呢...”

“你想說什麽,berserker?”

感覺到自己servant話中有話,間桐雁夜不由停下腳步。轉過身去,他望著身後漆黑的虛空處,好像要將那毫無一物的地方看穿一般。

“不...隻是在想,如果僅僅是要救那個女孩的話,殺掉那個老蟲子不是更簡單嗎,我的...master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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