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靈兒的臉色從剛才的漲紅,變成了蒼白,她壓根不知道丁敏兒錄了對話錄音,也不知丁敏兒居然還裝了隱藏攝像頭,當然,更不會知道,這些東西,原本丁敏兒是準備留到關靈兒比賽結束後,再用來敲關靈兒一筆的東西,現在卻變成了指證對方的證據。

而此刻,大廳正中央的液晶屏幕上,突然放出了關靈兒和丁敏兒交易的過程,畫麵可以輕易的看出,關靈兒交給了丁敏兒一張500萬的支票,而丁敏兒則把手中的幾張曲譜交給了關靈兒。

關靈兒甚至還一張張的翻看了下曲譜,而在偷-拍-的畫麵中,還能看到那曲譜上的部分音符,赫然正和關靈兒所唱的那曲子的部分小節吻合。

而同時,裏麵還傳來了關靈兒的聲音,“這是關燦燦寫的曲子?”

“對。”丁敏兒很肯定地回答道。

“那好,這些錢是你的,等選拔賽結束後,隻要我能進前三,就會再給你1000萬。不過這事兒,你必須爛在肚子裏,如果讓其他人知道的話,要是這事兒將來曝光了,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小心啊!你也知道,我父親可是名指揮,我又是被高餘罩著的,到時候你說別人是信你,還是信我?”屏幕上,關靈兒還在振振有詞著。

可是屏幕外,關承遠和高餘卻已經是直想找個洞鑽了。

關靈兒的一席話,無疑是對他們兩人剛才的那種以自身名譽為抵押為關靈兒脫罪的諷刺。

周圍一片嘩然,眾人看向關靈兒、關承遠和高餘的目光,無疑是一種譴責和不認同。

有幾個之前幫著關靈兒的評委,此刻也活似一副上當受騙的樣子,恨不得立刻就和這三人撇清關係。

高餘此刻心中真是恨死關承遠了,把自己置身在如此難堪的境地。這會兒,他不光是把自己這些年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名聲一次賠個幹淨,還得罪了司見禦。

高餘甚至不知道,這次之後,自己的音樂前途會變成什麽樣。

關承遠此刻真正是有苦說不出。高餘殺人似的目光掃來,他卻給不了任何的解釋,他自然也知道,高餘是把他給恨上了。

他縱然事先想過再多的對策,肚子裏還有一籮筐的辯解之詞,但是麵對著屏幕上的這些畫麵,卻全都變成了無用之物。

眼下所有人都明白,這些事兒,都是自己的女兒關靈兒一手搞出來的,而且不僅僅是抄襲,還包括用錢收買別人工作室的歌手,偷拿曲譜,倒打一耙誣賴原創者。

這一樁樁的罪名,足以讓人覺得卑鄙無恥了。

關靈兒麵色煞白煞白的,身子抖著,臉上盡是慌亂的表情。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顯然已經出乎她原本的意料了,甚至可以說比她預想的最壞的結果還要壞!

如果不是關承遠的手在一旁撐著女兒,關靈兒估計早已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關承遠到底是經過一些風浪的人,看著眼下這個情況,做出了反應道,“抱歉,這次的事情,都是我這個不爭氣的女兒惹出來的。我願意替我女兒向關燦燦及其工作室道歉。”這話,聽著不錯,但是卻是絕口不提之前自己曾冒認這曲子是自己所做的事情。

果然,司見禦自然不會那麽容易放過關承遠,“怎麽,關先生難道忘了,這事兒可不僅僅隻是你的女兒不對,你難道忘了,之前你曾說過,這首曲子是出自你手的。”

關承遠臉色尷尬,隻得勉強道,“我……我因為無意中看到了這首曲子,覺得不錯,所以才會給了靈兒唱,卻沒想到會惹出這樣的風波。”

“既然是無意中得到的,那為什麽當燦燦說曲子是她寫的,你卻反要說她抄襲呢?”司見禦似是漫不經心地追問,但是他身上所散發的那股氣勢,卻讓關承遠隻覺得像被什麽掐著喉嚨似的。

“我……我……”關承遠的額頭處豆大的汗不斷地淌落,臉色慘白著,好半晌才憋出了一句,“我隻是……一時愛女心切,所以才錯怪了燦燦,我想燦燦應該也會原諒我的吧。”

關承遠求助似的看向了關燦燦,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大女兒的身上,如果大女兒這時候肯幫他說幾句話的話,那麽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關燦燦冷眼看著關承遠期盼的眼神,“你是不是愛女心切,和我無關。但是你說錯怪我,我想恐怕我和你之間是對事情的理解有點誤區,在我看來,剛才你以及高餘說的那些話,並不是要錯怪我,而是要強讓別人相信,抄襲的那個人是我。”

她一邊說著,一邊走近著關承遠,一直走到了他的麵前,她才用著彼此可以聽到的聲音道,“你當初曾對我說過,如果不認了抄襲,那麽就算我將來哭著求你也沒用。可是抱歉,我從來沒打算要哭著求你,而且你又憑什麽要我原諒你呢?”

關承遠一急,脫口而出,“我是你……”

“爸”這個字,還沒從他的口中吐出,就已經被關燦燦打住了,“你想說什麽呢?隻怕你說了,到時候反而會更後悔!”

關承遠冷汗淋漓,的確,他為了一個女兒,而口口聲聲的去誣陷另一個女兒,真要讓其他人知道了他們父女的關係,隻怕他會更被眾人所不齒。

關承遠終究是閉上了嘴巴,什麽都沒再說,此刻的他,完全不複平時的那種意氣風發和高調,感覺驟然間蒼老了好幾歲。

而關靈兒,卻還猶不死心的寄希望於自己的父親,“爸,你說話啊,你快說點什麽啊!”像她這樣的人,本就沒什麽能耐,凡事全都是仗著自己的父親,一切有其父來鋪路。平時小事上還可以,可是一旦遇到了大事兒,就隻會慌神想找依靠。

可關承遠依舊沒說什麽,關靈兒矛頭頓時指向了關燦燦,“是不是你剛才說了什麽威脅的話?!關燦燦,你太卑鄙了!”

“卑鄙的那個人可不是我,今天的事情,大家看得分明,卑鄙的那個人到底是誰。”關燦燦直言回擊道,“關靈兒,你與其想著我剛才說了什麽話,倒不如想想你在這些事情上,需要負什麽樣的責任,接下來要麵臨著什麽更實際些。”

頓時,關靈兒猶如一隻被鬥敗的孔雀,盡管今天她來這裏,經過著精心的打扮,力求讓自己看起來純淨無暇,楚楚可憐。但是此刻,卻已經沒了絲毫作用。

司見禦走到了關燦燦的身邊,牽著她的手,對著周圍的眾人道,“那麽這件事,應該很明白,抄襲的是誰了。至於後續的事情,我會讓律師跟進的。”

**oss都發話了,其他人自然是沒什麽意見了。

梁兆梅抿著唇,從頭到尾沒說過一句話,目光隻是落在司見禦和關燦燦交握的手上——十指相扣,讓她羨慕,讓她嫉妒,卻更讓她忍不住的想要質問。

她到底輸在了關燦燦什麽地方,長相、家世、學曆,她哪點差了?!是否隻因為她缺少了關燦燦的聲音,那可以輕易讓禦睡著的聲音呢?!

韓炎熙依舊在看著梁兆梅,就像她隻注意著司見禦,他也隻注意著她。

直到身邊有其他評委出聲問著他,“韓先生!韓先生!”他才回過神,轉頭看著對方。

“那現在我們是取消關靈兒以及高餘工作室的參賽資格?”那評委道。

韓炎熙笑笑,“這個當然了。”

“不過還真是沒想到,那個關燦燦居然是司總的女朋友,剛才為關靈兒說話的老江他們,這會兒可是後悔死了。”對方又道。

“所以說,有時候有些話,一定要看清楚了才能說,而一旦說了,就不要輕易後悔。”韓炎熙意味深長的道,這話,像是在對這評委說,更向是在對他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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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關燦燦和司見禦走出評議會所在的大廈時,卻看到外頭圍著好些個記者,那些記者一見裏麵出來了人,便蜂擁而上。

拍照的哢嚓之聲不覺於耳,關燦燦更能聽到有記者在嚷著,“請問抄襲事件最後有結果了嗎?”

“這次gk和梁氏聯合舉辦的選拔賽,麵對抄襲又是什麽樣的態度呢?”

……

司見禦讓幾個保安攔著那些記者,然後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西裝外套,就在關燦燦不明所以之際,隻看到司見禦把外套套在了關燦燦的頭上,頓時,她的大半個身子都籠罩在了他的外套之中,鼻尖,盡是他的氣息。

他的手摟住了她的腰,把她帶進了懷裏,然後他微彎著腰,低著頭,附在她的耳邊低聲道,“跟著我走,別怕。”

她楞了楞,隨即點了下頭。

他於是摟著她,在保安的護送下,朝著外麵擠過去。

有記者眼睛尖,已經瞧見了他,湊過來一臉興奮地道,“司總裁,請問你懷裏的是誰?是否和這次的抄襲事件有關?”

“聽說您以前曾承認過有一個女朋友,請問這件事是真的嗎?您懷中的這個女人,是否就是您的那位女朋友?”

記者們的口中,不斷的冒出著問題,但是司見禦卻全沒回答,隻是護著關燦燦,不讓她被任何人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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