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的人其實是存在的,而且不止存在,還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梁兆梅看著手指遊移在琴鍵上的司見禦,這樣的情景,她以前隻能靠想象的,可是現在,卻是用眼睛生生地看到。

他……是在為關燦燦彈嗬……

當司見禦彈奏完的時候,周圍已經是寂靜一片了,而高餘的臉色更是一片蒼白。如果司見禦真的要為關燦燦作證的話,那麽原本傾向他們這邊的天平,就又會傾向關燦燦那邊了,畢竟,比起他們這邊隻是口頭說上幾句話相比,要有力得多。

眼看著司見禦起身了,高餘急忙地問道,“司先生,請問你怎麽會聽過這曲子的?還是說你隻是看好關燦燦的音樂,想要幫她一把?否則的話,我想關先生您平時日理萬機,應該根本沒什麽時間聽這種片段式的曲子吧,更別說是曲譜需要想一點,寫一點,並且隨時修改了。還是說,關燦燦是故意在司先生麵前一氣嗬成的寫出了這曲譜,讓司先生誤以為這曲子就是關燦燦所做?畢竟,如果關燦燦先偷到了我們這邊的初版曲譜,也可以故意演化成更簡陋的曲子。”

高餘自然是不敢去得罪司見禦了,但是又不能就這樣讓眾人認定了曲譜是由關燦燦所寫,因此隻能這樣說了,把責任全推到關燦燦的身上,讓司見禦處於被關燦燦利用的位置上。

司見禦卻是意味深長地瞥了高餘一眼,隨即笑笑道,“我可沒說,這片段式的曲譜,是她一氣嗬成在我麵前所寫的。這些是她每天在我的公寓裏,一點點的寫出來的,甚至每寫出一點,我都會在旁邊看。對了,這曲子上的有幾處修改意見,還是我提的,她跟著我的意見修改,才變成了關靈兒手上的初版曲譜,不過我可不記得我什麽時候有對關承遠寫的曲子提過同樣的意見。”

公寓?每晚?!高餘頭皮一陣發麻,“司先生和關燦燦是……”

“燦燦是我的女朋友,我們住在一起,我每天看著她一點點的譜出這曲子,不是很理所當然的事情嗎?”司見禦道。

眾人愕然,目瞪口呆地看著司見禦,再把視線移向了關燦燦。這個什麽名氣都沒有,甚至連大學都還沒畢業的女人,居然是司總的女朋友?!

而且看司總的樣子,還護緊得很。

高餘更是一下子變得麵無血色,轉頭朝著一旁的關承遠狠狠地瞪了過去。關燦燦居然是司見禦的女朋友,這麽大的事兒,關承遠居然沒有對他說過!

如果早知道的話,就算關承遠擺出再多的好處,他也不會去把這盆髒水潑在關燦燦的身上。

高餘心中此刻已經懊悔得要死了!

而關承遠也是還處在震驚中,本以為這次的抄襲事件,憑著自己和高餘在音樂圈裏的名聲,就算少點證據,也足以讓眾人相信,這曲子的原創者是他!

可是卻沒想到,之間一直沒出過聲兒的司見禦,會這樣突然地冒了出來。

“你不是說他們已經分手了嗎?”關承遠低聲地問著站在身邊的關靈兒。

“我……我也不知道啊,之前比賽的時候,司見禦也過來的,可是沒和關燦燦說過一句話啊,就連正眼都沒看過關燦燦一眼。”這樣她自然以為兩人是分手了的。

“你也不想想清楚,就這樣自以為是的認為,你知不知道,這次咱們家,可會被你害慘的。”關承遠低聲罵道。

原本他還急巴巴的想要通過大女兒,去巴結司見禦。

現在倒好,沒巴結上,卻是徹底得罪了司見禦!

此刻的大廳中,眾人看關燦燦的目光已有所不同了,有震驚,有不敢置信,有羨慕,有嫉妒……

司見禦走到了關燦燦的身邊,低頭看著眼前的人兒道,“燦燦,怪我嗎?”

她知道他指的是把他們交往的事兒擺在了明麵上。隻怕抄襲這件事就算了了,接下去她是他女朋友的事情,也會在音樂圈兒裏傳個遍。而相信到時候不少人都會用有色的眼光來看她的音樂。

但是她很清楚,他現在說出來,全都是為了她!他站在著她的身邊,保護著她,這樣的他,她怎麽會去怪呢?

關燦燦搖搖頭,抬頭環視著周圍的人,這些目光,她在學校裏的時候,已經承受過很多了,所以已經很習慣了。

既然要和他交往,成為他的女朋友,那麽她不僅僅隻是要被他保護在羽翼下,她也要站在他的身邊,和他共同麵對著一切。

“曲子,是我自己親手寫,親手改。從選拔賽到現在,我之前所唱的那些曲子,每一首都是我自己來寫,我相信各位再坐的應該都聽過。我想,我沒必要在知道一首歌曲是同台的競爭對手的父親所做的,甚至這首歌曲曾是在高餘手中的,不知道被多少人瞧見過的情況下,還堅持是自己原創的而唱出來吧。更何況,這首曲子的某些轉折上的習慣處理方式,都會有一些我在其他曲子上的影子。隻要大家仔細看下譜曲,並且和我以前的譜曲做對比,應該能看得出來。”關燦燦朗聲說著,臉上是對自身的自信,“而且現在,我手上有很多筆記,電腦記錄都能當證據,可是關承遠先生和高餘先生卻並沒有提供什麽具有實質性的證據。隻是憑著口頭說說而已。”

“司見禦是你男朋友,誰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關靈兒大聲道,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司見禦的眸光冷冷的掃了過來,讓關靈兒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可是想到如果真的被扣了抄襲的帽子,那她這輩子都翻不了身了,而且還要成為關燦燦的墊腳石,這讓關靈兒無論如何都不甘心這樣沉默著。

關燦燦轉頭看著關靈兒,隻覺得關靈兒這話說得可笑,“那麽關承遠難道不是你的父親嗎?高餘難道不是你工作室的老板嗎?想把你打造成新星麽!那麽誰又知道,他們說的話是真是假呢?!”

關靈兒頓時啞口無言,可是更讓她不安的是司見禦的目光,就像是在看著一件死物似的。就好像她的任何掙紮,都是一種垂死的掙紮而已,不會起任何的作用,反而隻會讓自己死得更難看。

關靈兒的手心中不斷的冒出著冷汗,而當司見禦讓人把一個女人帶到了現場的時候,關靈兒終於知道她的不安是什麽了!

丁敏兒!

司見禦居然找到了丁敏兒!

不止是關靈兒詫異,連帶著關燦燦以及她所在的工作室的人都是一臉的詫異。工作室的幾個同事,甚至還氣憤地當場就想要衝上去狠狠的質問丁敏兒當初為什麽要突然鬧失蹤,差點坑死工作室!

此刻的丁敏兒,情況實在算不上好,臉色蠟黃蠟黃的,身上的衣服也都皺巴巴的,穿著一雙有些髒的帆布鞋,整個人完全沒有一絲以往的光鮮亮麗。

司見禦並沒說什麽,而是丁敏兒自己主動開口承認道,“是……是我當初以想要先了解下曲風之類的借口,像關燦燦要了幾首曲譜,然後我把曲譜交給了關靈兒,關靈兒給了我500w的現金,還承諾如果選拔賽可以拿到前三名的話,她會再給我1000萬的封口費。”

如果當初不是被關靈兒的利益打動,再加上又對工作室的眾人不滿,丁敏兒也不會做這事兒了,她本以為先躲著,等風聲過了,自己再考慮怎麽用這筆錢,卻沒想到,會那麽快被司見禦找到,而且還……

想到被司見禦找到後的那情景,丁敏兒身子顫了顫,那對她而言,簡直就像是噩夢。這個看似優雅斯文,翩翩風度的男人,誰能想到,居然會用著笑盈盈的表情,看著他的手下踩著她的臉,用匕首抵著她的手指。

他說,“我要聽你的實話,如果有半句假話的話,那麽我可以保證,你的十根手指,再也拿不了任何的麥克風!”就像隻是在告訴著她一件很平常的事兒似的。

她以為他不過是嚇唬她,可是當那匕首真的眼看著就要狠狠切過她手指的刹那,她還是忍不住尖叫了起來,那一刻,她毫不懷疑,他絕對是在說真的。

隻要她的尖叫再晚一秒,那麽她的手指一定會被切下來!

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把這種事情,當成是一種犯-罪。

以至於丁敏兒此後隻要一見到司見禦,就會產生一種恐懼的感覺。她甚至會想,關燦燦被這樣的男人愛上,是禍是福,她真的知道這個男人的真麵目嗎?

當丁敏兒說完後,所有的人目光都望向了關靈兒。

關靈兒張紅著臉,隨即大聲地道,“你……你胡說!”隻是她閃爍的眼神,卻透露著一種心虛。

“我哪兒胡說了!你當初給我錢,讓我鬧失蹤離開工作室,還有然我去拿關燦燦的曲譜的對話,我都有錄音錄下來,而且你和我碰麵,你把錢給我,我把譜曲給你的畫麵,我也都在包廂裏裝了隱藏攝像頭,全都拍下來了!”丁敏兒的話,無疑是在現場又扔下了一枚重磅炸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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