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誹謗?我誹謗你什麽了,我有說錯什麽嗎?我還要告你謀奪家產呢!”張長勤狠狠地道。

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張長勤和關承遠就互相推了起來,隨即,張長勤的兒子張建新也加入了戰局。

頓時,客廳就變成了戰場,三個男人扭打成了一團,邊打還邊罵罵咧咧,而其他的人,則盡量拉開著三人,整個場麵,怎一個亂字。

一個小時後,所有的人都進了警察局。雖然當時架是勸開了,但是張長勤被關承遠揍了好幾下,直嚷嚷著關承遠下手狠辣,對著他這麽個老人,也敢動手打,堅持要報警!而關承遠也好不到哪兒去,被張長勤父子打得臉上青一塊,紅一塊的,鼻子還出了血,自然,關承遠也不肯罷休,直嚷嚷著要讓張長勤吃官司!

於是乎,雙方都報了警。警察來了,現場調解不好,幹脆就全帶去了警局那邊。而關燦燦一家子,作為目擊者,而且這事兒多少也和他們有關,因此也一起去了警局。

警察局裏,張長勤罵罵咧咧的聲音一直沒停,雖然直嚷著自己這裏疼,那裏疼的,但是罵起人來的時候,倒是依然中氣十足。

關承遠臉色難看的打電話找自己的律師朋友,在三人之中,受傷最輕的是張長勤的兒子張建新。

關燦燦做好了筆錄後,正想問母親打算什麽時候離開警局,就看到幾道身影匆匆忙忙的奔進了警局。

正是商蔓婷和關靈兒,還有一個提著公文包,關燦燦並不認識的中年男人。

三人一進警局,就朝著關承遠奔了過去。

關承遠一瞧,當即心中想要苦笑,對著妻子女兒道,“你們怎麽也來了?”

“還說呢,都進警局了,你是不是還打算瞞著我啊!”商蔓婷看著老公臉上那有些觸目驚心的傷,心中不由得來氣,一轉身,就朝著張怡和關燦燦衝了過去,對著她們劈頭罵道,“你們好狠的心啊,承遠不過就是去找你們商量下事情而已,你們卻把他打成了這樣。”

張怡也動了氣,“你什麽都沒看到,別血口噴人。”

“我哪裏血口噴人了,承遠今天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張怡,就因為承遠當初不要你,這麽多年來,你就一直懷恨在心嗎?你和你女兒的心真是太狠了,愛一個人,根本就不是像你這樣愛的。默默的祝福心愛的人幸福,這才是你該做的,你們以為這樣下重手,承遠的心就會回到你身邊嗎?”

一連竄的質問,咄咄逼人,卻很容易讓那些不明真相的人偏向在商蔓婷這邊。素來,商蔓婷就善於讓自己站在道德製高點上去指責別人。

果然,警局一些不明真相的人,紛紛用著異樣的眼光望向了張怡。

張怡早就已經看透了商蔓婷的這一套了,更何況,商蔓婷現在不止是在罵她,還包括了燦燦,張怡自然就像個就像個護崽的母獸一樣,狠狠地回擊道,“對一個婚內出-軌,毫無責任感道德感的男人,你要愛是你的事情,別把我扯進去,當年我就對你說過,這樣的男人,我不要,所以你說為的什麽默默祝福之類的,可以省了!至於什麽下重手,你倒不如自己去問問他是怎麽回事,可比你這樣亂罵要來得好多了!”

商蔓婷窒了窒,心中卻更氣了,沒想到張怡居然把什麽婚內出-軌這幾個字大聲嚷嚷著,“你說什麽,你……”

她正要朝著張怡衝過去,卻被關承遠拉住了。

“別嚷了,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關承遠隻覺得自己一張老臉都丟盡了,尤其是自己的那位律師朋友還在旁邊看著呢。

拉著商蔓婷走到了一邊,關承遠對著他那位律師朋友尷尬道,“真是不好意思,讓你看到這種事情。”

“沒什麽。”對方道,心中雖然在詫異著沒想到關承遠還有個前妻,不過麵兒上卻是沒表露出什麽,也沒有好奇地追問什麽。

商蔓婷安靜了下來,在聽了關承遠對她說了個事情的大概後,這才訕訕地道,“我這不也是太關心你了,才會一時衝動地說了怡姐幾句嘛!”

關承遠已經沒有置氣的力氣了,隻是和律師朋友商量著這事情要怎麽處理。

而一旁從頭到尾沒怎麽說話的關靈兒視線時不時地朝著關燦燦望去。選拔賽那邊,隨著越來越臨近最後的選拔,所以緊張感和壓力感也陡升了。

雖然她現在還沒被刷下去,但是她知道,這都是托了高餘工作室的福。尤其是最近這兩次,她唱完後,高餘就隻是一句簡單的讓她加油努力的廢話而已,可是關燦燦唱完後,高餘卻會大加讚賞。

甚至有一次,她還偷偷的聽到高餘在對工作室的其他人說,早知道當初無論如何都要把關燦燦留在工作室了,說什麽為了一個關靈兒,損失了一個關燦燦真是不值得,聽得她心中越發的恨上了關燦燦。

今天,她隱約也知道父親是去張家,讓關燦燦退出比賽的,不過看樣子應該也是沒成功。

張怡和關燦燦走到了張長辛和陳芳慧的身邊,兩個老人經過這事兒,顯然此刻神色已經很疲憊了。

“爸、媽,要不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這樣呆在警局,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完事兒。這兒我留下來好了。”張怡道。

張長勤剛做好筆錄,還不能離開,聽到張怡說這話,立刻老臉一拉,嘴裏吐著,“假惺惺,這會兒倒是知道孝順你爸媽了,早幹嘛去了,還不就是見錢眼開……”

“夠了。”張長辛終於嗬斥道,“我的那點家業,我想給誰就給誰!就算給了小怡又怎麽樣,我就這麽一個女兒,不給她給誰!”

張長勤麵有不甘地道,“可是哥,小怡的女兒可是姓關,不姓張啊!難不成咱們張家的老宅,還要落在一個外姓人的手中?”

張長辛瞪了自己弟弟一眼,弟弟一家打的什麽主意,他自然是再清楚不過的了,以前是懶得說,但是現在,弟弟一家子越來越過分了,他自然不會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受委屈了。

“燦燦是我嫡親的外孫女,不姓張又怎麽了?都什麽年代了,你怎麽還有這種思想!”張長辛沒好氣地對著張長勤道,“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整天在想著這些,管得太多,倒不如好好過些清閑日子才得好,自己管好自己家就好!”這話,是在暗示著自己弟弟別再來插手他家的財產問題了。

張長勤麵色通紅,張了張口,卻又吐不出一個字。

張怡先把張長辛和陳芳慧送到了警局門口,看著二老上了出租車,這才又返身回到了警局,對著女兒道,“燦燦,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學校去吧。”

因為不知道女兒和司見禦同-居的事兒,張怡還一直以為女兒是住在學校寢室的。

關燦燦看看手表,這會兒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那媽你呢?”

“我再呆會兒,等這事兒差不多了再回去。”張怡道,雖然她並不想搭理這事兒,但是兩方人打架進了警局,說到底也都是和她有關。

更何況,好不容易才和父母修複了關係,張長勤怎麽也是父親的親弟弟,張怡也不希望大家親戚間,關係太過惡化,因此也就想著先留在警局這邊看看事情的發展情況。

本能的,關燦燦想要陪母親一起留在警局這邊,可是另一方麵,她卻又想到了司見禦。如果是平時這個時候,司見禦隻要沒有什麽應酬的話,應該就是呆在公寓裏了。

“媽……我陪你在警局吧,反正現在時間還早。”關燦燦道。

“可你媽學校不是10點就是門禁時間了嗎?”張怡道,雖然現在才8點多,但是等女兒回到學校的話,應該也是超出9點了。

“門禁時間推遲了,現在門禁的時間是11點。”關燦燦道,11點,是平時司見禦睡覺的時間。

關燦燦陪著母親在警局,而張長勤和關承遠兩邊,偏偏又不肯調解,一時之間,事兒就僵持著。

時間越來越臨近著11點,關燦燦一方麵放心不下母親一個人留在警局,一方麵卻又想著早點回公寓,去見司見禦。

昨天她還說過,一定會回去的,一定會陪他入睡的。如果她一直沒回去的話,那麽他會一直在公寓裏等著她吧。

她忘不了,那時候當她睡醒過來的時候,看到他坐在客廳,看著書的情景。即使他失眠著,卻不願意叫醒她,隻想讓她多睡會兒。

這是第一次,她那麽迫切的想要去守在那個男人的身邊,想要他可以安然的入睡。

從身邊掏出了手機,關燦燦走到了警局的門外,撥了司見禦的電話。

隻響了兩聲,手機的另一頭便傳來了司見禦的聲音,“燦燦?”

“嗯,是我。”關燦燦道,隻覺得喉嚨有些幹澀,就好像有些話,變得很難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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