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內心深處,渴望著她在乎他勝過任何人。

張怡不覺一笑,他會這樣問,就代表著他是真的很在乎著自己女兒吧,能讓這樣的男人去在乎,那真的該是有不少的感情在其中。

“我是她母親,而你是她男朋友,她對我和你的感情,是不一樣的,所以你不需要去做任何的比較。”張怡說著,又替司見禦分析道,“燦燦的性格,是別人對她好,她就會加倍的去回報的那種,隻要你是真心真意對她好,她一定會越來越在乎你的。”

說到底,縱然張怡以前再不看好司見禦和自家女兒的戀情,但是總歸還是希望女兒的戀愛能夠開花結果。

“是嗎?”司見禦淡淡一笑,“那我知道了,謝謝。”說完,手指按在了電梯的按鈕上。

電梯門打開,司見禦走進了電梯,按下了樓層按鈕。

電梯門又緩緩的合上,他臉上那層淺淺的笑意,也隨之漸漸的斂下。

那麽若是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男人對她好的話,她是不是也會加倍的回報呢?

他想要她越來越在乎他,卻不想要她再去在乎其他的男人。原來當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猜忌就會變多,嫉妒也會加深。

“阿禦,你到底在不安煩躁些什麽?”當陸禮放這樣問著司見禦的時候,他輕輕地笑著,眉宇間卻又著一種說不出的落寂。

“怕她可以有第一次的不要我,就可以再有第二次,第三次,以至於完完全全的不要我。”他這樣的說著。

陸禮放一驚,“不要你?等等,你說的她,是——關燦燦?”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會有女人不要阿禦?!陸禮放直覺的想要叫喊出聲,可是一想到關燦燦最初也是不斷地拒絕著阿禦的,於是又硬生生的把這股想要喊叫的衝動給壓下去了。

司見禦沒有回答陸禮放的話,就像這是一個根本不需要回答的問題。除了關燦燦,還會有哪個女人,有那個資格來不要他呢?!

輕啜了一口紅酒,司見禦輕掀著薄唇道,“原來她的不要我,竟然會讓我這麽地介意,也這麽地……”不知所措。

隻是最後這四個字,他始終沒有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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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怡打了電話給女兒,問了一下女兒讀書和工作的情況,然後又問女兒和司見禦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關燦燦隻能說,“沒什麽,我們沒吵架,隻是之前有點小誤會,過幾天就會沒事兒的。”她不想讓母親再為自己的事兒擔心。

“如果是誤會的話,一定要解釋清楚。”張怡語重心長地道,“有些誤會,是誤會,解釋清楚就好,可是有些不是誤會的,不要誤以為是誤會,媽希望你比媽更看得清楚點,不要像媽當年那樣……”

張怡的話隱沒在了口中,就像是沒力氣再說下去似的。當年的她一味地相信著關承遠,覺得他真正愛的人是自己,所以相信著他所有的謊言,甚至他夜不歸宿,幾次有人看到他和商蔓婷在一起,她都依然還傻傻地相信著他是在做好事,純粹隻是好心照顧以前的老朋友而已。

就連關承遠撇下燦燦,帶著關靈兒和商蔓婷去遊樂場玩,對關靈兒種種的嗬護備至,她依然還訓誡著女兒要放寬心,說什麽是因為關靈兒沒有父親,所以關承遠才會多加照顧而已,要女兒體諒。

可笑的是,周圍的人都知道了關承遠和商蔓婷的關係,她卻偏偏是最後才知道的那個。

關燦燦明白母親話中沒說完的意思,她和司見禦在一起,母親那至始至終還是擔心著她會識人不清。畢竟像司見禦這樣的男人,閱曆、手腕、心性,遠不是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可以去對付的。

“媽,我明白。”關燦燦道,“那個人他……關……有再來找過你嗎?”

雖然她沒有指名道姓,但是張怡又哪裏不曉得女兒指的是誰,“沒有,自從那天你在家門口看到的那次後,他就沒來再找過我。這些天我都在陪著你外公外婆,過幾天他們要回k市那邊,我打算陪他們回去一趟。”

“那我和你一起去k市!”關燦燦忙道。

“先不用了,你不是才找好工作嗎?而且又要忙著畢業的事兒。媽又不是去了k市不回來了,隻是先幫你外公外婆去k市料理些事情,等事情料理好了,就回來了,到時候你畢業了,抽個空再和媽一起去k市瞧瞧好了。”張怡道。

這一趟k市之行,雖然她說得輕鬆,但是卻明白,真的回去了k市,勢必會涉及一些張家的財產糾紛,張家那些親戚們虎視眈眈著,張怡倒是真不願意讓女兒卷進這個漩渦中,因此最好女兒現階段留在b市這邊。

關燦燦沒有起疑,又和母親閑聊了會兒,這才掛了電話。

到了晚上,倒是陸禮放把司見禦給送回來的。

關燦燦是見過陸禮放幾次的,倒是沒那麽陌生,隻是看著陸禮放把司見禦扛著放到了**後問道,“怎麽了?你們去喝酒了嗎?”他們的身上,有著明顯的酒氣,尤其是司見禦身上的酒氣,更加的濃烈。

“嗯,阿禦今天喝了不少。”陸禮放一邊和關燦燦退出了臥室,一邊說著。

陸禮放並沒有打算久留,走到了玄關處,看著關燦燦突然道,“阿禦很在乎你,就算他真的曾做了些什麽不好的事兒,也全都是為了你。”

關燦燦眨眼,陸禮放的話,她屬於有聽沒有懂。

陸禮放也無意說明什麽,徑自離開了。

關燦燦歎了一口氣,又想到了母親之前電話中對她說的話,挪動著腳步,走進了臥室。

那頎長的身子躺在**,身上的衣物都沒脫,僅僅隻是脫了鞋子而已。

她走近著床邊,抬手撫了下他額前的發絲,正考慮著是不是先把他的外套脫去,讓他可以睡得舒服點的時候,他的眼睛卻倏然地睜開了。

關燦燦嚇了一跳,手本能的往後一縮。

然而下一刻,司見禦的手已經抓住了她往後縮的手。

“你……沒醉?”她呐呐地問道。

“還沒醉到可以睡著的地步。”他回道,那雙豔麗的眸中,雖然染著一種醉色,但是他說話的聲音卻很清楚明了。

關燦燦驀地響起以前他曾說過他的酒量不錯,而且很難喝醉,即使喝醉了,也還是會失眠。

“那我先去給你煮碗醒酒湯,喝了再睡,你會舒服一點。”她道,直起了身子,想要去廚房,可是手卻還被他抓著,而且看他的樣子,並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先鬆一下手,不然我怎麽去煮湯。”關燦燦提醒道,扭動了一下手腕。

他定定地看著她,突然一笑,隨即鬆開了手。

關燦燦這才得以離開。當臥室的門關上的時候,司見禦的視線盯著自己剛才抓住她手的那隻手,然後雙手慢慢的環起,就像是在擁抱著某個人似的,隻是他所抱著的,不過是空氣而已。

“燦燦……”呢喃的聲音,帶著一份弄到化不開的落寞。

當關燦燦煮好了醒酒湯端進臥室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司見禦,卻聽到了浴室中傳來了水聲。

他在洗澡嗎?她猜測著。

又過了幾分鍾,她就看到了浴室的移門被推開,那抹頎長的身子從浴室中走了出來。他的身上穿著浴袍,頭發濕漉漉的,雖然已經擦過了,但是還是會有些水滴順著發絲淌下來。

他走到了她的身邊,看著她放在茶幾上的醒酒湯,“正好,不算太燙了。”說著,拿起了碗,直接喝了下去。

一碗湯喝完,關燦燦看著司見禦,此刻,他的眸中就連剛才的那抹醉色都已經消失了。可見他的醉或許真的很淺,又或者是他的酒量太好了些。

“你坐下,我幫你擦幹下頭發吧。”關燦燦道。

他沒什麽異議地挑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她拿了一塊幹毛巾,開始輕輕地擦拭著他的頭發。

一時之間,房間中又變得一片寧靜。

“我媽過幾天要陪外公外婆回一趟k市,我想在他們離開前回家一趟,可能那天會晚點回來。”關燦燦開口道,主動打破著這份沉默。

“好,我知道了。”他回道。

又是一時的無話。

她正想著是不是再找點什麽話題來說的時候,卻突然聽到他道,“你為什麽那麽在乎你母親呢?”

“啊?”她不解他為什麽突然這樣問。

卻見他轉過了身子,抬眸盯著她,“你說過你最在乎的人是你母親,當初,如果不是為了你母親的話,你也不會來求我的,對嗎?”表麵上看,她是為了外公張長辛,可是真正讓她做出決定的,卻是張怡。

“因為她是我媽,從小到大,沒有人對我比她對我更好的,我在乎她又有什麽不對呢?”關燦燦道,想到了以前的艱辛日子,想到了母親對她的好,不由得鼻子有些發酸,不知怎麽的,在司見禦的目光中,她就這麽說出了以前她不曾對別人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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