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他方威脅
陰陽針是我從陰陽之地帶回來的,就算當時拿給向一宏去救我爸的魂魄,以他的性格,這東西用過之後,必是會還的。
可是他回來時,隻把我爸的魂魄拿給了我,這事竟然都沒提一句。
他不是那種見到好東西就想占為己有的人,不然當初也不會告訴我要把這東西放好了。
現在兩個人對坐著說這事,也驗證了從他回來到現在,所有事都有隱瞞的。
向一宏問我:“你知道方叔的魂魄是從哪兒找到的嗎?”
我搖頭,等著他往下說。
“就是你說的王明給的,他根本不是什麽走失的小孩兒,他是陰陽吏。”
我沒有很吃驚,因為這薄如風推測的一樣,他確實騙了我們,可既是到了現在,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要騙我們,為什麽要讓我尋他的父母?
這點向一宏也沒解釋,不過,他很快又告訴我一個震驚的消息。
“我爸沒有死,而是被他留在了陰陽之地。”
我一下子就從沙發站了起來,傾身看著他問:“真的嗎?那你們為什麽不把向伯伯帶回來?”
向一宏坐著沒動,頭卻低了下去,默了一會兒才說:“那地方比我們想像的複雜,並不是我們想把誰帶出來,就能帶出來的,而是他們想把誰放出來,我們才有機會出來。”
這麽說來,上次陰陽吏給我這個陰陽針,就是給我們一個合理出來的理由,其實他們早知道,我們一定還會進去。
看著向一宏因此事,再次陷入悲痛裏,我又緩緩坐下去,問他:“那他們把向伯伯留下來做什麽?”
他搖頭,輕聲說:“不知道,但據我媽分析,應該是凶多吉少,而且我們三人一起出去,回來也不能告訴向家人說把我爸丟那兒,我們回來了,所以就說他已經……。”
“那陰陽針呢?現在在哪兒?”我忙著問。
向一宏抬頭看我一眼,又往門口看看才說:“我帶來了,但可能現在還不能還你,如果你真要驗證,給你消息的人就是王明的親戚,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是陰陽吏的意思?”我再問。
這次他很快就點了頭,並且說:“不隻如此,我每隔三個月,就要帶著陰陽針,重返那地方一次。”
“做什麽?”
向一宏搖頭,過了一會兒才說:“為了我爸,就算是他不讓我去,我也會去的。”
我心裏又特別難受了,真不應該用我爸的魂魄去換一條人命,或許更多。
蕭煜行說的對,從我爸走丟的那天開始,這個坑他們就挖好了,接下來就是看我們一個個地往下跳,隻是以目前的情形來看,我不知道陰陽吏到底針對的是蕭煜行,還是向一宏他們?
事情談到這個地步,既是他把陰陽針還我,我也不能要。
陰陽吏就是王明,那一切都是圈套,我們也沒必要信守承諾,隻是一想到陰陽之地的凶險,我就忍不住後悔。
“下次你去,我陪你,或許我們人多,可以把向伯伯救出來。”我對他說。
向一宏卻朝我笑了一下,那笑容裏苦的成份據多,而且隻是在嘴角蕩了一下,根本沒走到眼底就消散了。
他應該比我想像的更痛苦。
而這些大部分是來自於我。
我起身出去找薄如風,他跟白晶就站在院子裏。
正值月中,月光微黃地撒了一地,把他們的影子縮小成一團,圍在腳邊。
白晶先看到我出來,麻溜跑過來問:“怎麽樣?看你跟失戀似的,咋回事啊?”
薄如風也過來了,他一看我神情,大概就猜到一些內容,反而輕鬆地說:“嘿,算了,反正早知道是個騙局,拿不回來也沒事,我就是想看看那東西長什麽樣。”
“可以給你看。”向一宏從門口出來,回完他的話,就往車裏走去。
他很快拿出一個方型的盒子,就站在院中,抬頭看了看那塊將要圓滿的月亮,慢慢把盒子打開。
跟我拿到時一樣普通,沒有運行的時候,就是一個破舊的像羅盤一樣的東西。
向一宏把它拿出來,遞到薄如風麵前說:“你這處宅子,選在極陽之地,正常情況下,普通的陰靈根本不敢靠近,而且現在你還在房子四周布了陽陣,他們更是不敢進來,否則就會雲至此。”
薄如風在聽他說起自己的宅子時,眼睛就眯了起來,聽到最後,眼睛已經眯成一條線,人也往後退了一步,古怪地看著他。
向一宏已然收去屋內麵對我時的哀傷,直看著他說:“你不用擔心,這些話,我也隻是說給你們聽,在外是不會提一句的。”
薄如風“哼”了一聲:“提不提有什麽重要,能來的照樣來,不能來的,還是不敢來。你的道法沒有高到這個程度,說說你是怎麽看出來的吧?”
這也是我迷惑的,向一宏可能在很多地方也很厲害,但是他與薄如風還是有差別的,而且之前也來這裏幾次,都沒聽他說什麽,這回卻對他的宅子一目了然。
場麵有點尷尬,我看看兩個男人,本來想說幾句話圓圓場,先看陰陽針為要,卻聽到向一宏已經回話。
“我現在已經是向家道法的傳人,該知道的東西都會知道,你這裏布的陽陣跟我在向家道法裏看到的差不多,能看出來並不奇怪。”
白晶悄悄扯了一下我的衣服問:“妞,這兩一個師門的?他們那兒是不是盛產帥哥,怎麽一個比一個可愛?”
她的性格真的跟薄如風特別像,無論場麵多嚴肅,照樣能開出不一樣的玩笑。
不過向一宏和薄如風此時都沒理我們的話,目光已經專注到陰陽針上。
月光的清暉,柔柔照在那根簡樸的鐵針上,向一宏一手拖住盤地,一手可以施法。
他的手掌在半空中劃過,回來時,食指和中指已經並攏,指尖直指盤中。
本來靜止不動的針,此時猛然顫抖幾下,然後開始飛速運轉起來。
周圍無風,空氣裏原本還帶著夏天的餘熱,待陰陽針轉了一會兒後,竟然莫名生出冷意,而且耳邊總好像聽到有風吹過的聲音。
月亮被一大塊黑雲遮住,院子裏的光線瞬間就暗了下去,連屋子裏的燈都像是罩在一層霧裏,看不真切。
薄如風兩眼盯著陰陽針,神情難得嚴肅,而他院子的四角,此時開始閃動一些不明的光,剛開始很亮,很快就弱了下去,並且開始閃爍不定。
白晶抓住我的手問:“青兒啊,這什麽情況,感覺咱幾個跟進了鬼宅似的,到處陰森森的。”
我也很緊張,已經看到院子外麵有黑色的東西開始往這裏飄來。
也就在此時,向一宏突然收回手指,變為掌,“啪”一下就按到了正在旋轉的陰陽針上。
與此同時,房子四角的燈一下子大亮,一些來曆不明的尖叫聲在院子的四邊乍開,頃刻消失。
風停了,冷意慢慢收起來,月亮也從雲層裏露出了頭。
一切回到原來的樣子,隻是向一宏把手抬起來的時候,他的整個掌心裏全是血,連肉都攪爛了,模糊成一片。
我嚇了一跳,忙著過去看,卻見白晶比我更快,劈手奪了他手裏的陰陽針扔給薄如風說:“這什麽破玩意,看把這手整的,快去醫院。”
向一宏轉頭看我,我趕緊跟過來說:“先去醫院,他會還你的,放心吧。”
白晶已經把他塞回車裏,我沒有跟著去,待他們走後才轉身回院裏。
薄如風還對著陰陽針發愣,上麵的血跡觸目驚心,染紅了整個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