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擁有著連海龍族長珍珠太郎也無法抵禦的力量,這時候,它正在為自己的惡作劇沾沾自喜。玩了個撲朔迷離的把戲,珍珠太郎這玉米棒子又猜不透我在想什麽了吧?

珍珠太郎嘀咕著尋讓自己想不通的地方,尋竊笑著珍珠太郎被自己愚弄的模樣,兩個家夥都鬼鬼祟祟地揣著自己的心事,卻不說出來,而且同樣地專注,專注得根本沒有注意周圍的狀況。

如果尋用點兒心周圍瞧一瞧的話,或許它會發現,周圍似乎昏暗了些;如果珍珠太郎用點兒心周圍看一看的話,或許他也會發現,海水怕是渾濁了些。很可惜,這些跡象隻能夠在眺望遠方的時候才能察覺,也就是將目光放得長遠的時候才能夠察覺,而並不能夠在它倆此時有限的眼前景象中引起注意。

所以,它倆就這麽朝著越來越昏暗的前方走去。

“我好象有點兒累,不停下來歇一歇嗎?”尋有氣沒力地叫住珍珠太郎,很有點喘口氣的想法。它揣摩著似乎已經走了有一座山的路程了,然而什麽新鮮東西都沒有看到,心裏有些兒倦。

“你想歇,就歇會兒吧。”珍珠太郎自從飽餐了一頓鯊魚之後,渾身力氣用不完似的,怎麽折騰也不介意。但對於尋自己說累了,多少感到有些奇怪。這些天他早看出來了,這隻貓說累,其實多半不是累,而是別的什麽原因。

陸地生靈難道都這麽古怪?珍珠太郎想到今後或許得跟陸地生靈長久地打交道,不由得內心深深地歎氣。他沒精打采地就地整了幾塊石頭,簡單地堆出一個有利的地形。他就和尋在當中歇息。

“這有什麽用?”尋問珍珠太郎。它在石頭上麵蹦蹦跳跳,又嗅又抓,活潑得不得了。珍珠太郎看到這家夥渾不似它自己剛剛所說的疲勞,心裏更鬱悶了。

“這是防禦用的。我們坐在這裏,不管哪一個方向遇到了敵情,都能第一時間找到掩體,避開敵害的察覺,”珍珠太郎指著幾塊看似不規則,實則覆蓋了不同角度位置的石頭,手把手地指導,“喏,就這麽打滾,起身,側身……對,就是這樣。”

“還真不簡單,厲害!”尋縱身

“據說陸地上人類也曾經有過類似的東西,叫做陣法,很是博大精深,要是有機會,真希望見識見識。”珍珠太郎盤膝坐在石堆上,緩緩說道。看著他躊躇滿誌的樣子,不像是想見識,倒像是想收拾。

“我龍族的朋友似乎對這個還有點兒研究。”尋看到珍珠太郎如此張狂,不禁迎頭一盆冷水潑了下去。珍珠太郎聞言臉色一白,閉嘴不再說話。誰不知道,龍族源自海中,先是在海中叱吒風雲成了霸主,後來上了陸地,又當上了陸地的霸主,說不盡的威風霸氣。珍珠太郎就算不服氣,抵不過自己也上陸地,隻不過上去了還沒捂熱屁股,就被人家趕了回來。想跟龍族比,不消說是沒得比的。更何況現在跟人家互惠互利做點兒買賣,總不好上去要求較量一番。不定一個不穩當就把買賣給砸了,得不償失,竟是不由得他自主地打消了較量的念頭。

“等等,你說龍族?”珍珠太郎轉念一想,臉色猛地更白了些。

“怎麽,龍族有什麽礙著你的了?”尋看到珍珠太郎這麽大反應,不禁有些奇怪。

“沒啥,隻是想想。”珍珠太郎搖搖頭,不再追究。但是看他的模樣,必然是發現了龍族的什麽。他既不說,尋也無意追問下去,在這深深的海底,黑不溜秋的地方,想到了龍族什麽毛病紕漏,也沒法子怎樣去跟他們計較。

這兒的海水,不似最深處的冰涼徹骨,而是有點兒冷熱交替的感覺,像是一鍋涼水,時不時加熱一陣子的模樣。在這樣的地方,暖洋洋的感覺反而要多一些。尋和珍珠太郎在這裏呆得久了,倦意不覺爬了上來,眼皮漸漸發重,最終朝著眼睛蓋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