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龍戰士的機動力真的很強,海豚才去了沒多久,他們已經來到了珍珠太郎的麵前,等候差遣。

“他們怎麽來得這麽快?”尋偷偷問珍珠太郎。

“我們海龍的戰士行軍向來迅捷,你不是現在才知道吧?”珍珠太郎皺皺眉頭,有些不滿。

“可這路我們走了有幾天的……”尋還是想不通。一路跌跌撞撞來到這裏,似乎也沒怎麽耽擱。

“那是因為我得陪著你慢慢走。”珍珠太郎連多說都懶了,直接撇下尋,轉過身去板著臉對到達的海龍戰士下達了若幹指令。海龍戰士們一一凜遵,分散開來把那條大怪物負起,腳步一開,隨即走得不見蹤影。尋想起龍族的盟友集個隊得老半天,不由得連連歎氣。

看著部下去得遠了,珍珠太郎臉色稍霽,回頭問尋肚子餓不餓。

“還行,那條大鯊魚營養不賴。”尋摸了摸肚子,的確沒有太過空虛的觸覺,“我們接下來怎麽走?”

“向前走,海水中間層比較複雜,我們就順著這路走吧,否則怕會有麻煩。”珍珠太郎遇到這條大家夥之後,似乎有點兒憂心忡忡。尋跟珍珠太郎慪氣的時候沒注意,現在腦子靈便了,便察覺到有些不對。

“在擔心什麽?”尋沒有不懂不問的習慣,“那條大家夥的事情嗎?”

“有一些,”珍珠太郎歎了口氣,“我覺得,從我離開海底上岸去,回來之後,海裏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同了。”

“不會吧?海裏情況不同你也看得出來?”尋大驚小怪地圍著珍珠太郎轉了一圈,“生靈附體了你?”

尋這樣說有點開玩笑的意味。對於感應能力,陸地上的普遍認識是,隻有生靈會有特殊的能力,能夠感知一些一般生物無法體會的跡象。如果誰有了不太一般的感應能力,那麽說不定就是被生靈附體了。當然,這是種詼諧甚至取笑的說法,一般生靈不太喜歡附著在別的生命身上,而當誰真被附體了,往往會做出一些哭笑不得的事情。比如被蛇靈附體的烏龜會總要把身子盤起來,被黃鼠狼附體的狗會對著敵害放屁,諸如此類。

珍珠太郎卻沒有心情開玩笑。在他看來,這種跡象很詭異,他從來沒有遇到過。

“我帶你走的這條路,從來太平無事。既不跟其他勢力交叉,也沒有產生惡物的條件。這回居然猛地在下頭長出這麽一個東西來,不是什麽好兆頭。”珍珠太郎搖搖頭,手指不斷撚著一塊皮。那是他在那怪物身上扯下來的,上頭的銀鱗早就被他撚得掉個精光,露出光滑明亮的皮麵。尋湊上前去聞了聞,除了海水味和泥味之外聞不到別的味道。尋對海裏的東西不熟悉,根本沒法子從那上麵看出什麽來,它瞧著珍珠太郎,等著他發現什麽。

“看這塊皮,這家夥似乎隻是一條大魚。”珍珠太郎看了半天,垂頭喪氣,“但這樣的大魚,怎麽會突然在這兒出現的?”

“你說……突然出現?”尋耳朵一翹,“你知道那兒原本有什麽的?”

“當然,海裏的東西我知道個七七八八,那兒原本隻有那麽些築窩棲息的小蟲。”

“該死的!”尋咆哮著衝上去撞翻了珍珠太郎這狗頭軍師,“還說不是你?”

“怎麽了怎麽了?”暈頭轉向的珍珠太郎看著踩在自己身上的尋,目光茫然。

“你還說不是故意陰我?”尋一把扯下了珍珠太郎幾根胡子,疼得他直叫喚,“你明明知道那兒有蟲子窩不牢固,還帶我走那條路!告訴你,我不怕吃虧,但我最討厭占了我便宜還說三道四的王八蛋!”

“這個我們能不能過後再討論……”珍珠太郎咳嗽著想推開尋,卻被尋按得死死的,“我知道錯了!行了不?”

“你說行不行?”尋獰笑著,“鱷魚吃掉海龜再哭有用嗎?”

“我是鱷魚?”珍珠太郎拚命岔開話題,“你不像海龜啊!”

“是噢,我不像海龜。”尋若有所思放開了珍珠太郎,獨自到一邊坐下發呆。珍珠太郎喘了口氣,心裏對這隻貓的印象又多了一份神秘。剛剛尋的那種力量,顯然不是自己能夠抵敵的,可平時卻看不出這家夥有這樣大的力氣,到底是它隱藏實力還是發揮不穩定,珍珠太郎心裏實在是沒個底。

或許這家夥不是貓,說不定是頭老虎。珍珠太郎在心裏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