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2）隻有去死
駱川這周不在家時，小姨就過來幫看家了。所以駱川今晚就不回去了，他決定今晚和蘇蘇一起入住到酒店裏。
蘇蘇和駱川剛入住金浪灣大酒店，駱川在洗澡時，外麵又開始刮起大風來，然後又是打雷，又是閃電，雨下得越來越大了。
激情過後，駱川很快就睡著了。但蘇蘇什麽也不睡著。她想搖醒駱川，她要想知道駱川在兩個女人中選擇。但又不忍心，她知道他很累了。但蘇蘇覺得自己要講的事也很重要。蘇蘇是家裏的獨生女。這在農村家裏隻有一個孩子的情況是比較少見的，也許就因為這樣，父母對她管教特別嚴。從小到大，蘇蘇都在父母的“監管”之下，父母不允許她隨意和別人出去，要求蘇蘇放了學必須馬上回家。直到蘇蘇上大學以後，遠離父母，父母才無奈地放手了，但每周都要和她通一次電話，要她自尊、自重、自愛。現在要是讓父母知道自己把身獻給了他，又不能嫁給他，這豈不氣死他們了？
蘇蘇和駱川認識快有了兩年了，但這兩年來，仿佛在地下生活似的，她和駱川的事不能公開著，她不想永遠下去，她要讓周圍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也有自己的心上人。
然而直到現在，蘇蘇才在捫心自問：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他到底是不是我真正想要的人？但現在，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她隻好對自己說：“好好出嫁吧，你不是一直都盼著這一天早點到來嗎？
蘇蘇記得有一本書曾經這樣說過，都說女人愛做夢，然而生活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場談不完的戀愛。當歲月把激情磨沒、把感情變淡、把日子變成柴米油鹽的瑣碎之時，女人的夢就該醒了，除非身邊的那個男人願意為你營造一輩子美麗而不真實的夢境，否則，堅持沉浸在夢裏不肯醒來，美夢就有可能變成噩夢、殘夢。
蘇蘇就是個仍在“做夢”的女人。但她模樣姣好、身材勻稱，現在也算是事業有成了，於是，她決定把自己嫁掉了。嫁給誰呢，當然駱川是她理想中的好男人，自己的第一次也給他了，他能不要自己嗎？可是，蘇蘇靜下來想時，又矛盾了。駱川的妻子怎麽辦呢？她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啊！
蘇蘇想今晚就要得到答案，要是駱川隻是決定和她發展情人關係，那她隻能離開他。她不想做他的地下情人。
想了很久，最後就下決心叫醒絡川。她不管那麽多了，她終於搖醒了駱川。駱川清醒過來了，在黑暗中睜開眼，他看見蘇蘇正盯著自己。他轉身就伸手『摸』到了床頭燈的開關，駱川想打開床頭燈，卻讓蘇蘇製止了。蘇蘇心想，也許就在這黑暗中，人就更能實的表白自己心裏話，所以她不同意駱川打開開頭櫃。
“怎麽了？開燈說不好嗎？”駱川問道。
“不開燈，就這樣的好！”蘇蘇說。
“駱川，我有一人件重要的事跟你商量。你願意聽嗎？”
“當然願意，聽什麽事？”
“駱川，我們認識有兩年了，我想知道你最真實的想法。這幾天我一直在想這個事，這也是我的心事。”蘇蘇聲音有點沙啞。駱川走後的這幾天，她一直沒睡過一個踏實的覺。
“什麽真實的想法？”
“駱川，我們現在的這種關係不明不白，也許連情人關係都不是。因為我不想做你的情人。和你睡覺第一次，我不是一時的衝動，那是因為我當你是我未來的老公，我才……。我隻想我要嫁給你。你會娶我嗎？”
見蘇蘇這麽一問，駱川沉默沒有作聲。蘇蘇繼續她自言自語……
“作為女人，我的第一次給你了。女人的心是隨著身體一起走的，身體給你了，心也就**不離十了。”
“你都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事啊！”
“我們現在都設立了‘未來寶寶’基金了，你還不明白我的心？”
蘇蘇在想，設立了“未來寶寶”基金了，又能說明什麽問題啊？她現在現得到駱川親口回答！
“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叫你等我三年嗎？三年後我一定會給你答案。”
“不，駱川，我等不下去了。要是你再讓我等下去，我會瘋的！再說，三年後你不答應娶我，那我對造成的傷害又更加深一年。你要知道，一個女人，跟一個男人睡了三年，結果還不能結婚，那對她有多麽大的傷害？”
“蘇蘇，很對不起，我還是像你從前認識的那樣。我說對不起，是因為我不應該和你談情說愛，但我也知道什麽了，自那次第一次見你麵，心中就有一種你是我的愛人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是越來越強烈了！”……
蘇蘇打斷了駱川的話，“我是不是很傻？”
“再等我一年，好嗎？”
“你在搪塞我，你在撒謊，要不你就是根本不愛我。”
“我沒撒謊。你不記得我們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把真實情況告訴你了。我們都商量好了，三年以後我們會結婚。”
“現在我真的等不下去了，駱川，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要是哪一天真的失去你，我不知道如何活下去。”
“我現在不是『逼』你離婚，我隻是想知道你真實的想法。”
“你是說我沒誠意嗎？那我告訴你，我一直都在愛著你。”
“但我現在這樣下去，沒名沒份的，你知道我是怎麽感受？”
“駱川，在學校別的同學都談戀愛，我沒有。你是我初戀的人！也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這一生真正的男人就是你！我希望你不要騙我。”
“我現在已經把人所有的一切都給你了。這些天我也一直在問我自己，我幹嗎要這樣呢？我現在最真實的想法就要和你廝守終生。”
“現在我每一天，每一秒鍾都是你影子，你不會不要我吧？沒有你，我真的無法活下去，我隻有去死。”
駱川沒有回答，他閉上眼睛似乎想睡一覺。
見此，蘇蘇搖了搖他，“你睡著了，剛才我說的話你根本沒有心思聽嗎？”
“我沒有睡呀，我在閉著眼聽你的話，思考你的問題。”
“我的心事我說完了，現在輪到你說你的想法了。”
“你別說傻話了。”
“你認為我是開玩的，或者認為我在騙你嗎？”
“我愛你，請你再給我一年時間。”
“要是你一年你給不了我答案，我怎麽辦？”
“要是你一年以後你給我的答案是不能娶我，我怎麽辦？”
蘇蘇是想讓駱川明白她做為一個女人的苦衷，她想與他推心置腹。
“什麽意思？”
“我妻子的情況你也知道，現在我能拋下嗎？我這樣做事別人會怎麽看待我？你說我現在該什麽辦？”
“那再等一年你就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嗎？現在解決不了，一年以後你也同樣解決不了。”蘇蘇很激動，就坐了起來。
“對不起。”
“如果你不願意娶我，我不勉強你。但你別騙我，你隻要給我一句確切的話就行了。要是你想叫我做你的情人，那是你找錯人了。你以前借給我的那錢，我會連本帶息還給你的！”蘇蘇的態度很堅決，有點容不得半點商量。
“蘇蘇，你就樣認為嗎？”駱川猛地坐起來，情緒也有點激動起來。
“我說了，一年以後我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我對你的愛沒有假，更不用說是騙你的。你也知道，我很喜歡小孩，但我妻子那樣子會給我一個完整的家庭嗎？你以為我不痛苦嗎？我現在簡直不像一個人活著的！”
駱川這麽一說，倒反讓蘇蘇平靜了許多，再也沒有說話。她在想，是啊，按他妻子現在的這種情況，除非出現奇跡，要不然就一定會終生臥床不起，生活不能自理，更談不上什麽生育能力了。但關鍵是要是再這樣等下去，這一年之中隨時都可以出現遇外情況，一年之中，駱川再愛上別的女孩又什麽辦？
“睡吧，別想那麽多了。我對你的愛不會變的，這一點你要絕對放心。”
蘇蘇沒有回答。兩人靜靜地躺著，彼此想著心事。這酒店離大街太近，樓下車來車往，雖然沒有聽到司機鳴喇叭聲，但車子車輪碾壓路麵發出的沉悶的響聲還是擾得人睡不安。蘇蘇知道，今晚又將是一個不眠之夜。
駱川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總之，在蘇蘇的眼裏，他睡得那麽踏實。蘇蘇突然感覺到睡在自己旁邊的駱川很模糊了起來。兩年來，自己所做的一切值得嗎？今晚她很想要的答案，她沒有得到，她心裏是多麽地失落啊！幸好，從頭至尾，駱川依然在口口稱稱說愛她，對她的愛始終沒有改變，這讓她多少得到有些安慰。是啊，有誰又能說清明天的事，但要是一年後，駱川真的不愛她了，不要她了，也許她也活不了了。蘇蘇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