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3）雙規
為了自己的好姐妹葉蕾蕾，夏小雨忍辱決定不去揭發王小波了，並且她已經決定不再回到辦公室上班了，她向醫院提交申請報告，堅決要求到臨床科室當一名護士。
十天過去了，蘇蘇和“老八”還是沒有消息。高山龍的事也沒有消息，葉蕾蕾從“幹爹”董文超那裏得知情況，高山龍已被異地關押審訊，具體被關押在什麽地方隻有市委高書記、林市長和市檢察院、市公安局長主要負責人知道。葉蕾蕾要“幹爹”想辦法從市公安局蔣國華那裏打聽消息，但“幹爹”說現在是非常時期，這條高壓線碰不得。葉蕾蕾度日如度年，很快地，又過了一個月。這期間，警察也上門來找過葉蕾蕾兩次了解情況，但每次來找葉蕾蕾，都是想了解有關她認識劉婷的事，一點都沒有涉及到葉蕾蕾向高山龍行賄的問題。這是因為有關部門還不掌握她行賄高山龍的事嗎？葉蕾蕾想，隻要高山龍不說出去，她一定會沒有事的。而且，這幾年去找高山龍的醫『藥』代表不知有多少呢，也不止她一個人向高山龍行賄。再說了，劉婷的死因和她也沒有直接關係，劉婷認識高山龍是葉蕾蕾介紹的，這不假，但這並不成為高山龍要殺害劉婷的理由。一切也顯得風平浪靜，葉蕾雷緊張的心又開始放鬆了下來。
三八節到了，在夏小雨的強烈要求下，醫院終於批準了夏小雨申請回外二科上班的要求……。下午夏小雨向護士請了半天的假，夏小雨和何誼飛走進了轄區民政局，相戀了一年，今天他們終於登記結婚了。在夏小雨的一再堅持下，何誼飛也同意了夏小雨不辦酒席的想法。直到晚上，夏小雨才給葉蕾蕾打了電話。
夏小雨告訴葉蕾蕾：“我已經結婚了。”
“真的？那恭喜你哦。”
“可是我的第一次不是給了他。……”
“小雨，我保證不說出去。可是這和結婚有關係嗎？”
“有啊。”
“他真的愛你麽？”
夏小雨想了想說：“嗯。”
“他愛你就不要在乎你的過去。”
“很難。”
“他愛的不是你的人品？……”
夏小雨沉默。須後說：“我很愛他，也離不開他。”
“那就行了。”
“行什麽？”
“當然是結婚的。”
“要是有蘇蘇的消息了，我一定會請你們吃喜糖……。以後再請你們吃吧。”
……
就在這一天的上午，高山龍終於交待了。他第一個交待行賄的人是葉蕾蕾。因為，要是沒有葉蕾蕾把劉婷介紹給他，他就不會蹲在大獄裏了。他現在才明白，原來害自己的不是別人，是葉蕾蕾。既然她讓自己進來了，他也不會讓她在外頭過得那麽好，現在他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誰是葉蕾蕾和他無關了。葉蕾蕾長得怎麽樣，他已經沒有印象了。現在他唯一的就是爭取立功表現。今天，高山龍才後悔了，後悔自己一個人扛得太久了，要是早說出去了，那該多好啊！高山龍真的後悔自己“坦白”得太晚了。
就在高山龍“坦白”的這一天的晚上，市公安局接到報告，有人在海南省三亞市發現了“老八”的蹤影……
四月三日，離清明節還有兩天，駱川就已經想好了，他要趁著清明節放假回家掃墓的時候，順便把妻子帶回來照顧。這一天，天下著紛飛細雨，一大早，司機就開車來到駱川的樓下，昨天駱川就已經交待好了司機，今天上午八點他有一個會議——昨天快到下班時，他接到市委的一位領導通知，讓他明早八點到市委606室參加一個會議。駱川叫司機提前半個小時過來接他去市委辦公大樓。
當駱川龍走進市委606室時，他卻愣眼了：出現在他麵前的，卻不是他的上級，而是一男一女兩位神情嚴肅的人。駱川一眼就認出他們來了，這兩人都是紀委的人。見到駱川進來，他們站起身，對駱川說：“駱副秘長，想必不用介紹你也認識我們了，今天我們來是想找你了解有關情況，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不到半個小時，駱川就被他們帶走。
在走出市委辦公大樓時，駱川不停地叨念，“完了！完了！”
來人對駱川實施了雙規，希望他在規定的時間和規定的地點說明問題。
……
十天後，**甘海市紀律檢查委委員會常委會研究決定並報甘海市委批準，對駱川嚴重問題予以立案調查並采取組織措施。
蘇蘇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駱川下午五時被組織采取措施的消息，“幹爹”董文超在第一時間就把此事向葉蕾蕾透『露』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葉蕾蕾正在辦公室上班，一種不祥之兆襲上心頭，她決定要見王小波”，讓他分析當前的形勢，或拿一下主意也好！一想到這裏，葉蕾蕾再也無心上班了，便關門回家。她想叫王小波到家去。離開辦公室，葉蕾蕾立馬打電話給王小波，可對方已關機了。“去哪了，駱川出事估計王小波還不知道呢。”等十分鍾過去了，葉蕾蕾又抱著一絲希望又打了個電話，這回真的通了。但沒人接。
葉蕾蕾第一次打電話給王小波的時候，王小波此時剛從鄉下到家。一到家就洗澡去了。
“小波，你的手機響個不停，要不要接一下？”妻子申青芝在浴室外對丈夫叫道。
“好，你幫我接一下，就說我在洗澡，待會回電話。”本來王小波是不想讓妻子接他的電話的，但現在妻子主動提出來了，要是不同意的話，妻子又要懷疑他了。沒辦法，隻好硬著頭皮同意妻子接電話。但願不是葉蕾蕾或於靜打來的，王小波心想。
“喂……喂……說話呀……真是？”對方總是不說話，申青芝隻好把手機放下了。
“誰呀？”王小波邊用浴巾擦頭發邊走了出來。
“誰知道呢？打了電話又不說話，神經病一個。”
王小波就從沙發上拿起手機，看看電話號碼，嚇了一跳，原來是葉蕾蕾打來的。他偷偷地看了看妻子，見她正緊緊地盯著自己，他趕忙轉過身，就坐在上，若無其事地看電視去了。
“誰的電話？”申青芝坐到了丈夫的身邊，好像也是隨便問問。
“哦，一個醫『藥』代表想推銷他的『藥』到醫院。”
“男還女？”
“看你說的，當然是男的。”
“那為什麽我接電話就不說話？”申青芝故意裝糊塗地問道。
“肯定又是喝多了酒。”他故意胡『亂』地猜測道。
“不會吧？是聽到接電話的聲音是個女的，才故意不說話的吧？”申青芝又一次用懷疑的眼光盯著王小波。
“笑話，你的疑心咋這樣重呢？那你拔個電話過去看看，免得日後心裏不安。”王小波把手機遞給了申青芝她，虛張聲勢地說。
申青芝也真接過電話，這可把王小波嚇出了一身冷汗。而申青芝卻笑嘻嘻的把手機又遞給了丈夫，依偎在他的懷裏，關切地說：“那你給人家回個電話呀，他可能很急呢！”王小波一顆懸著的心，“倏”地回到了原位，王小波摟著妻子，輕輕地『揉』著她小巧嫩薄的耳垂，漫不經心地說，“還不是想叫我出去，他好討好討好，昨天就來過我辦公室兩次了，我都說沒辦法了。今天可能又來了，但我不在辦公室，就改打電話了。”
“他推銷的是什麽『藥』呀？”
“消炎類的，價格貴得嚇人，哪能進貨呢！病人不罵死我才怪呢！”王小波一邊說話一邊繼續『揉』著她的耳垂。
此時，申青芝感覺到一種酥癢在身上湧動，心裏頓時『蕩』漾如『潮』，溫馨的快感使她全身在顫栗。她本能地閉上眼睛。心想，丈夫王小波自從醫院那一次出事後，老實多了，他可能吸取教訓了，自己也別老用那有『色』眼光看著他，自尋煩惱呢。至於說丈夫老實，申青芝是從近來王小波下班後都呆在家，雙休日也很少出門了，甚至還下廚幫她做飯菜呢！殊不知，王小波已經改變了和情人葉蕾蕾、於靜約會方式了，平時上班時間他就去會她們了。對王小波顧家這個變化申青芝開始放心了。
王小波的動作加快了，手已經輕輕地觸到妻子的內衣裏，動作很溫順，使她有點暈旋起來，像吃了白粉似的飄飄然。
就在這時，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又響了，王小波隻得放下妻子，拿起手機一看，又是葉蕾蕾打來的。他偷偷地瞟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妻子，隻見她正瞪圓著眼睛，驚詐地望著他。
王小波對妻子笑笑，又按拒絕接聽鍵，自言自語地說：“這人真討厭，其它幾個公司和他同一樣的『藥』的品，可比他便宜多了。他老是纏著我要他的『藥』品，好像醫院進『藥』都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那可是經過醫『藥』委員會討論的。”
“那你跟他說清楚呀！”
“我怎麽還不說清楚呀，他不信嘛！”
“那你也不能總掛掉別人的電話啊。”
“誰讓他的電話來的不是時候？”王小波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又一把抱起妻子朝臥室走去。一會兒了，王小波和申青芝就完事了。
電話又響了。看來這次不接不行了。王小波假裝很生氣，邊出到客廳，邊衝著電話裏吼道，“你這個人什麽這樣啊，還讓不讓人休息，都跟你說清楚了，你的『藥』太貴了，我們不能進。”一聽王小波這話，葉蕾蕾就明白怎麽回事了。但事情確實很急了，她也不顧不了那麽多，很急地說：“小波，出事了？”其實王小波也清楚，葉蕾蕾多次打來電話，肯定有急事才這樣的。
甚著妻子收拾**時，他就輕聲對葉蕾蕾，“你在哪？”
“你想辦法出來吧。我在家等你。”
“好吧，你配合我。”葉蕾蕾心神領會。
“我都說了，我們醫院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我說不行就是不行，你再囉嗦我就關機了。”
“……你搬出領導來也沒有用的。我要休息了，你不要再打來了。”
“怎麽？你說誰？……你這個人我真的拿你沒辦法。”王小波故作驚訝。
“哦，黃主任啊，您好，您好。我剛從鄉下回來，太累了，準備休息了呢！”
“好，好。黃主任的電話，我敢不聽你嗎。我馬上到，馬上到。……”
“誰啊？”
“這小子本事可真大呢，都把市長辦公室主任都請來了。這不，剛才叫黃主任和我講話呢！”
“啥這樣呢！我困都想睡了。早知這樣剛才關機就好了。”
申青芝半信半疑，但最後還是支持丈夫出去，“那你去吧，不過還是早喝點酒，早點回來。我在等你。”
“哎，真拿這人沒辦法。這小子看起來很年輕，哪來這層關係，連市長辦公室的人都驚動了。”王小波對申青芝說道。
“快去吧。”
“那我走了。”
王小波出了門，急匆匆下樓。他不知道出了什麽事，葉蕾蕾這麽著急把他叫過去。
一到葉蕾蕾的房間，為了這次拒接電話，王小波作了很多解釋。可葉蕾蕾就是不依不撓，漂亮的臉蛋上布滿了陰雲。
“蕾蕾，我當時確實沒法接電話，你也知道，第一個電話是申青芝接的，你沒出聲，她已有懷疑了。後來，她就坐在我的身邊，好像在監視我。你說，我怎樣才能跟你回電話嘛？”
王小波試圖摟住她，卻被葉蕾蕾閃過了。
“那你這麽些天為什麽電話也不來一次，人也看不到？你是不是又找了個小情人？”葉蕾蕾撅著嘴，漂亮的眼睛裏充滿了狐疑，但總算說話了。“你也知道，為了不讓夏小雨去告你，我可是一輩子對不住夏小雨的。我一輩子良心都不安的！你可別太過份了！”
“剛才你在家是真的？不會是的別的女人鬼混吧？”
“哪能呢，有了你這麽漂亮的，我還有心事去愛別的女人？剛才是真的在家，第一次電話你沒聽出那是申青芝的聲音，她的聲音像女孩的聲音？”
“哼，你們男人都是這樣，沒得到時，你們會傾其所有之能耐而得到。而一旦得到了，你們又不會珍惜。”
“看你說的，我這不是來了嗎？快說吧，出什麽事了？”
“駱川被雙規了，下午五點董文超打來電話告訴我的，他的消息不會錯！”
“真的？”王小波很吃驚，但一轉念，這也是遲早的事，因為在得知駱川請黑社會做保護神時，他就感覺到總有一天會出事的，現在果然他說中了，而且這一次弄出了幾條命案，案子這麽大，安都省上下都轟動了，他能沒責任嗎？
見葉蕾蕾一副憂愁的樣子，王小波就說：“他出事和我們有什麽關係？是他自己找麻煩的！”
葉蕾蕾想想王小波的話，覺得王小波說的也有道理。但這時候，葉蕾蕾並沒有完全放心下來，她擔心高山龍的案。高山龍會不會把自己這些年來送給他的回扣一事說給辦案人員呢！葉蕾蕾沒有把她介紹劉婷給高山龍的事告訴王小波，所以王小波現在也不知道葉蕾蕾心慮的事。
“好了，我好不容易脫身出來，別想那麽多了。”
……
“再待會兒吧，現在你好像變得愛家了。要不就是一個星期都不見人影，要不就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想說的話還沒說上幾句你就要走了。”葉蕾蕾把頭拱進王小波的懷裏，就是不讓他走。
“等我下到縣裏了，我們見麵就很方便了。不過，這節骨眼上，千萬不要發生什麽意外，那我當縣長一事就全泡湯了。”
“什麽意外？”葉蕾蕾仍舊在撒嬌。
“那還不擔心申青芝啊，她要是知道我來找你，肯定要得雞犬不寧！我們要小心啊，小心能行萬年船。”
“不過話又說得回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出來和你會麵的。隻是近段時間小心一點的好，等我到縣裏我們就自由了。誰讓你長得像個狐狸精呀。”
“哼，男人不好『色』，哪來的狐狸精呀。”
“嗬嗬，精辟。”
“有情相悅，又豈在朝朝暮暮。好了，我得走了。”
……
見王小波出去不到兩個小時，就回來了。而且沒醉酒，按道理去會見這樣的領導，回來時肯定讓人送回來了。因此，申青芝心情很好。她問王小波啥回來這麽快，王小波就說，黃主任還有別的應酬，我一到跟他小幹了兩杯酒，又聊幾句後，他就走了。我胡『亂』吃了兩碗飯後就找借口出來了。其實，此時的王小波肚子早已餓壞了，怕申青芝識破他的假話，就忍餓說謊他吃過飯了。今晚隻能餓一個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