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告別護士
夏小雨最終還是服從了醫院的工作安排，補休幾天完後，就從外二科調到了醫院辦公室上班。
在醫院辦公室裏，辦公室主任根據王院長的建議，除了安排夏小雨負責來人來訪接待工作外，還負責院長辦公室的整理及衛生工作。在辦公室之前，夏小雨在一個休息日裏，也找過王小波一次，但王小波說這是工作需要，希望她能以醫院大局為重，服從組織安排，如果每個人都像她那樣，不服從醫院的工作安排，這醫院今後還怎麽開展管理工作？王小波還說了，確實是他提名要夏小雨來辦公室，但他僅僅是提名罷了，最後是院長辦公會研究討論通過的。
轉眼間，夏小雨到醫院辦公室上班就有兩個多月了。夏小雨也很快進入了角『色』，她文靜，人又漂亮又大方，很討得同事們的喜歡。在辦公室，不像在科室那麽緊張，那麽繁忙，又有雙休日。平時，有人來訪了，就給他們端茶倒水，醫院開會了，就布置會場，管理簽到之類的。每天早上一上班，就先到王小波辦公室裏搞搞衛生，然後收拾整理一下他辦公桌上文件材料……
日子過得很輕鬆，但一平靜下來的時候，夏小雨就特別回憶在當護士的那些日子。王小波是個大忙人，沒完沒的會議，又是沒完沒的出差，隻要是他出差了，辦公室的人一下就輕鬆了許多，領導不在家的時候，大家都可以放鬆放鬆了。這是機關事業單位辦公室的通病。
又是一個周五的到來了。下班時，夏小雨擠上了公交車，沒有位子了，她隻好站著。公交車像蝸牛一樣在擁擠的街道上穿梭，街道兩旁裝修豪華的咖啡店，肯德雞，麥當勞……。
公交車又到一個站了，坐在夏小雨旁邊的一個輕輕小夥子下車了。但夏小雨不想坐下，因為在她的旁邊一直站著一個中年『婦』子，她手還拉著一個小孩，而剛才坐在夏小雨旁邊的那位小夥子當作沒有看見一樣。
“阿姨，坐這兒吧。”
“你坐吧！我沒事的！”
“你帶小孩，你坐這麽吧。”中年『婦』女很感激，“謝謝你！”
夏小雨下車後找到了何誼飛說的那家老媽魚店，遠遠地，她就看見何誼飛站在路邊等候著她，突然，一股暖流從她的心底竄起。
夏小雨覺得和何誼習一起吃飯是人生的一種享受，他們可以一邊吃著，一邊向對方嗑聊著在辦公室裏發生的大事小事。這老媽魚味道真的很不錯，魚做得真的很入味，肉很嫩，非常好下飯啊……環境也很好，因為剛剛重新裝修了。
吃完老媽魚，夏小雨和何誼飛就沿著海岸線走了好遠的路，走到累就停下來。遠處的海邊有人在放焰火，映得漫天光彩熠熠。伴著海『潮』、伴著焰火、伴著海風、伴著鹹鹹的味道，夏小雨覺得自己很幸福。
回到棉紡廠時，已經十一點了。現在的棉紡廠的租屋隻有夏小雨一個人住了。葉蕾蕾早在半年前就搬出去了，一個月前，蘇蘇也般到海港小區去住了。與其說她們是搬家，不如說她們是搬人。因為，她們兩個人的東西一直都放在這裏，她們隻是很少回來住了。她們覺得要是都搬走了，隻留下夏小雨一個人了，要她一個人承擔房租，房租太貴了，她們於心不忍，就留下了原來的東西，就算是她們還在這裏住著。這樣，她們也就承擔了各自的房租。夏小雨也明白了她們的苦心，也多次要求自己一個承擔房租，但卻被葉蕾蕾和蘇蘇“教育”了一番，葉蕾蕾和蘇蘇認為，必竟她們的生活比夏小雨好過多了。最後，夏小雨抝不過她們兩個，就隻好先作答應了。
進家後，何誼飛自告奮勇地提出拖地板。認識何誼飛一年了，這一年來，他們彼此相愛，但卻聚少離多。何誼飛在省路橋集團公司當工程師，長年奔波在野外的江河湖海的工地上，吃住全在工地，有時一個月才得回來一次。有時回來了，又恰逢夏小雨上夜班。但隻要他回來，他就負責買菜和洗碗，然後，又把地板拖得通亮。
今天是周五，何誼飛從西家灣跨海大橋工地上回來。何誼飛已經快有兩個多月沒有回來了。因為他現在參加建設的西家灣跨海大橋才剛開始，工作千頭萬緒。再說了，工地又不是在甘海，而在外省，離甘海有數千公裏，坐兩天的火車才回到甘海，反正他回來一次真的很不容易。
還在四點多的時候，火車快進城了，何誼飛就對夏小雨說，今晚不做飯了，要夏小雨和他一起去外麵吃。何誼飛說在解放中路有一家新開張的四川老媽魚店，他聽朋友說了，老媽魚很好吃。他今晚就要帶夏小雨去償一償。何誼飛叫夏小雨下班後就直接打的過去。他先到老媽魚店裏等著她。下班後，夏小雨舍不得多花費打的，就擠上了公交車。下公交車後，找了半天，這才到這家四川老媽魚店。
何誼飛在拖地板的時候，夏小雨正坐在沙發上翻看著下班時從醫院帶回來的資料。
何誼飛拖完地板，在陽台上掛好了拖把，又給夏小雨倒了一杯水，重新回到沙發上，“要出差嗎？”
“下周要去上海考察一個大型醫療設備，先熟悉一下對方公司資料。”
“你和誰去！”何誼飛很不放心地問。
“有五個人去呢！”
“王小波也去？”
“去啊！”
“哦！就你一個女的嗎？”何誼飛沉思了起來。
“你怎麽啦？是我一個女的啊！但又不隻是我們兩個人去！”
“放心了，人家那麽多，不會有什麽事的！”
這是夏小雨到辦公室上班以後的第一次出差，也是參加的第一次購買大型醫療設備的談判。在出差之前，她不停地提醒自己，一定要熟悉對方的全部材料。
因為何誼飛就在上海讀大學，葉蕾蕾正想問何誼飛上海那邊的一些情況，手機響了起來，是王小波打來的。
“王院長，有事兒嗎？”夏小雨想，這麽晚了，他來電話還有事？
“小雨，你睡了啊？為了在星期一去考察前，有個充分準備，明天我們考察小組十點鍾開個碰頭會，仔細研究一下談判策略，另外還要搞了一個合作的方案來。你要在明天開會前熟悉所有資料，明天我們就聽你的介紹……。小雨啊，你知不知道，如果選擇錯了，會給醫院造成多少損失嗎？”電話那頭，王小波語重心長。
見王小波這麽晚還來電話，平時對他沒有什麽好感，但卻在收到他這個電話後，突然就有點對他好感起來。說好感，就是覺得王小波在工作上，還是比較認真負責的，這一點是醫院公認的。
“王院長，要我介紹怎麽行？”夏小雨一聽說明天要自己當著那麽多領導介紹情況，心情就緊張起來了。
“這個資料田副院長也看過了啊，明天讓他介紹吧！”
王小波打斷了夏小雨的話，“你別找推脫了，這事就由你來介紹了。”
王小波說完了，就掛斷了電話。葉蕾蕾坐在沙發上愣了好久，也想了好久。她很擔心明天她的介紹，這麽多資料，今晚能看完嗎？看完了，又能記住多少呀？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的聲音。這麽晚了，還有誰在敲門，何誼飛起身去開門。原來是房東——梅阿姨。
“是要收這個月的水電費嗎？”
“你糊塗了啊，這個月還沒完呢！上個月你交了呀！”夏小雨這才清醒過來。
“我來是想告訴你，這個季度你的房租費蘇蘇前幾天已經全部交了。這個事本來想跟你說了，我來過廠裏兩次了，但都沒見你房間燈亮，知道你不在家。就沒上來了。今晚我來廠裏串門，正想回去時，見你房間燈亮就上來告訴你一聲。”梅阿姨一進門就對夏小雨說。
“我走了！”梅阿姨說完就出了門。
這個蕾蕾蘇蘇啊，交了也不告訴自己一聲。再說了，也不能全交啊。夏小雨決定等明天散會後去找她們兩個說清楚。
“現在沒什麽事情了，我就回家睡覺了。”何誼飛說。
“聽你說話有點酸溜溜的，怎麽啦？”
“你這裏不留客嘛，我當然要回去啦！”何誼飛調皮地說。
“誰說的，……”夏小雨一臉羞紅。
“誼飛，明天你陪我逛街，行嗎？”夏小雨說。
“你明天不去開會了？”
“你啊，真笨！要開一天的會嗎？我是說開完會啊！”夏小雨和何誼飛認識一年了，但兩人都沒越過雷池半步。夏小雨是一個很傳統的人，每當何誼飛有那種意思了，她就對他說，要是你真的愛我了，你就不要在乎今天我同意與不同意了，你真愛了，你就要等到結婚的那一天……。末了，就給何誼飛一個熱烈地吻。
在何誼飛臨出門前，夏小雨就給了他一個熱烈地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