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6)歌舞升平(上)

一個“警告處分”並沒有讓王小波收斂。轉眼一個月過去了,在這一月中,王小波把小情人於娟安排到了全市最大的一家民營醫院財務科當會計了。於娟當然很感謝王小波的幫的忙。因為,在於娟看來,要不是沒有王小波的幫忙,這是她永遠無法辦得到的。這家叫做“東南醫院”的民營醫院,不論是規模還是實力,在甘海市是數一數二的。坊間也有人在傳說,王小波在裏麵有不小的股份,但這一切不知是真是假。

反正於娟在東南醫院上班很快樂的,和她原來所在企業相比,簡直是天淵之別。東南醫院工作環境很好,上班也不是很忙,至於工資嘛,當然比她所在的企業高出了許多。

東南醫院是王小波上任局長之後才成立的,東南醫院的院長是外地人,據說是逝江人,叫趙炎,是一位四十多歲的女人。為了報答王局長的關照,東南醫院的趙炎也曾多次約請王小波出來吃飯或唱歌之類的,但王小波總是推脫沒有空。這次王小波一個電話打給東南醫院長,說自己有一個親戚,大學會計專業畢業,在一家國有企業上班,企業不太景氣,快下崗了,他想推薦到東南醫院去,就問趙院長能不能安排她一下。

沒想到趙院長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答應了。王小波就說,他一定得請客,好好答謝趙炎。話雖然這麽說,但東南醫院的趙院長哪敢呀!就說,客應該是她請的,隻要王局長能赴席就行了。王小波也一口答應了。這可是王小波的一次例外,以前趙院長也多次請了他,但他從來就沒答應過他。為了小情人於娟,王小波這次破例接受了趙炎的約請。

周四晚上,當王小波從市裏開完會,就興衝衝地趕去甘海大酒店時,東南醫院的“頭頭”都已到齊了。橘黃『色』的仿水晶吊燈下,大大的圓盤轉桌周圍已團團坐滿了人。主座是空的,王小波知道那是特地為他留著的。

趙院長此時的她正端端正正坐附位,在焦急地等待王局長的到來。

王小波終於來了,在趙院長的臉上洋溢著笑臉。今晚她身著一件碎花圖案的短袖高領上衣,留著齊耳的短發,大大而又嫵媚的眼睛顧盼生輝,正與右邊的兩位副院長在悄悄地交談。

見王小波的到來,趙院長挑了挑眉『毛』,就站了起來。

“王局長,我還擔心您有事又不能來了。

“哪裏哪裏,要是這次我再不來,也太對不起趙院長了。入席吧。”趙院長收回眼光,和藹向眾從客人打召呼。這是王小波才注意到趙炎旁邊坐著一個女孩,這是一個漂亮的女孩,皮膚很白,王小波一眼就看出,她一定大學剛畢業的。但她一直沒講話,那樣子好像還很不習慣這樣的場所。當王小波看了她一眼,她也正好看過來,見王小波注意到自己了,她就朝王小波報之一笑,那笑臉很『迷』人。要不是主人喊宴會開始,恐怕王小波就沒那麽容易把眼光從女孩身上移開……

宴會開始了。按照甘海的待客習俗,先是主陪敬三杯,然後是副陪敬三杯,然後主陪、副陪按照順序挨個敬酒,接下來客人中的長官或者長者再回敬一杯或者三杯,最後便展開,大家捉對廝殺。一般情況下,經過這幾輪的衝殺,大部分人都已經麵紅耳赤,敗下陣來,抱著一個茶杯找地方眯起來了。但是這一晚很不幸,客人是局長,在王小波還沒走開前,誰都不敢走開。

王小波帶一副金絲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和開場時文雅而又不失幽默的談吐已經讓在坐的各位佩服得五體投地,然而酒過三巡以後,王小波也擋不住主人的多番進攻,隻見五錢一杯酒像喝白開水一般地落肚。但王小波確實是一個海量的人,三巡過後,還竟然麵不改『色』心還跳,除了舌頭有點兒發直之外,不見有什麽變化。

但東南醫院的趙院長就不行了,戰鬥力明顯地減弱了。王小波見她向她旁邊的一個年輕的女孩使了個眼『色』,那個女孩分別便站起身來。

“王局長,我是剛畢業到東南醫院上班的,在這我請王局長一杯。”趙院長此時也站起來向王小波介紹,“這位是我們醫院剛來的大學生,『婦』產科醫師,叫杜麗現,年輕人不太懂事。一上桌就害羞,所以到現在她都還沒敬酒,下麵就讓她挨個給在座的每一位敬個酒,算作賠罪。諸位要是原諒他,就請跟她喝一杯,要是不肯原諒他,就讓她自己喝一杯,算作懲罰。”

杜麗便從王小波開始,一個個地給在座的每一位各敬了一杯酒。敬完第一輪酒後,隻見杜麗又恭恭敬敬地走到王小波後麵,期期艾艾地說:“王局長,實在對不起,我自罰一杯了。”

然後又自倒上一杯,敬了王小波。王小波實在不好意思,在一個女孩麵前嘛,況且她已經自罰一杯了。

杜麗回過頭來。因為喝過了幾杯酒,她的臉上紅紅地有了些紅暈:“王局長,對不起了,第一次見麵,我剛來甘海沒幾天,認識的人不多。”

杜麗把酒杯喝完了,王小波回頭衝趙院長說:“別再批她了,她已經道過歉了。我看她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子。”

這一晚的酒局是在非常融洽的氣氛中結束的。結束之後,趙炎又請大家一起到酒店的舞廳去活動活動。大夥便欣然同意,乘電梯進了十二樓的舞廳。王小波本來想走,但是見主人個個興致正高,不忍拂大家的心意,便跟主人一起來了。

落座後,悠揚的音樂響起來了,是藍『色』的多瑙河。投映在大屏幕上的也正是波光粼粼的多瑙河之波,『蕩』『蕩』漾漾的散發著異國情調。一會兒,在趙院長的帶頭下,大家便開始唱起歌來,從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一直到北國之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