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我的女學生(1)

想著張丹妮有課,我隻有等到中午的時候再打她的電話,隻要和她妹妹約好時間,這就是一舉兩得是事情。

不料中午打電話過去,張丹妮卻猶豫了。

“哥,謝謝你,我妹妹……暫時不需要了。”

怎麽回事?前幾天還一個勁催我,難道現在又變卦了?

一瞬間,對張丹妮的好感打了折扣,一個做事不果斷,甚至出爾反爾的人,我不喜歡。

但是伊師傅戰友的妹妹小趙還是打電話來了。

聽說有一幫人要去醫院討說法,值班製片人就非常感興趣,很快就安排記者去采訪了。

當天下午,記者告訴我小趙已經成功退回了愛愛醫院多付的六千多塊錢。一個人流手術,原本也就一千多塊。

尹師傅很高興,說要請客喝酒。

我也很高興,但同時又為張丹妮惋惜。

轉眼過了兩天,楊梓還是沒有回家的意思。沒辦法,我隻好主動打電話過去。

楊梓性格原本內向,脾氣又倔,我惹不起,也躲不掉。唯一的辦法隻有我主動示好,積極認錯。

電話一通,楊梓一開口,頓時讓我心灰意冷。

“我不在,你不是更方便了嗎?”

我知道她說的“更方便”是什麽意思?

“大妹,你怎麽了,一天就胡思亂想的……我們都老夫老妻了,你尊重我一下好不?”

楊梓突然聲嘶力竭地吼叫起來:“尊重?哈哈哈……你說這個詞語不覺得別扭嗎?你尊重過我嗎?十年了,你知道我看著你和你的那些女學生摟摟抱抱的時候是怎麽想的,你一天在外麵風花雪月,我在家裏給你洗衣做飯,你尊重過我嗎?這兩天我也想清楚了,我覺得外麵在一起就是一個錯誤……”

楊梓後麵再說些什麽我沒有聽了。

我已經把手機放在膝蓋上,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我很害怕再聽到楊梓的聲音,但是我又不敢掛斷電話。

我很想砸掉嘰裏呱啦亂叫的手機,但是我也不敢。

“夠了沒有?”

我突然朝著手機大吼一聲。

我也快瘋掉了。

手機裏趁機片刻,立即傳來嗚嗚哭聲,隨即掛掉。

我隨即撥打了楊楠的電話,很快接了。

“哥,你們的事情我不好說,但是有一點我要強調,我姐真的很委屈。”

一時無語。

原本我就想找楊楠傾訴委屈的。

“小妹我給你說,其他的我不多解釋,越描越黑,我是什麽人你應該大致是了解的,一句話,你多安慰一下你家姐姐。”

楊楠猶豫了一下,說:“我呢,也不相信我姐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不過哥,我現在是背著我姐的,所以我提醒你幾句,你以後還是要稍微注意一下。我知道你和你的那些女學生沒有什麽問題,但是你就是一個英雄主義,竭力地在女人麵前展示你的紳士風度,大男人情懷,希望全天下的女人都仰慕你,你也覺得你能保護全天下的女人。你想想,你沒有那個意思,難道人家就不會有那個意思嗎?換成任何女人,都難免對你有一些想法,你叫我姐咋看?你真相信這天下男女之間,會有純潔的友誼?我告訴你,男人和女人之間,除了xing關係,其它的關係都維係不了多久。你所追求的,其實就是一種小曖mei。”

再度無語。

掛了電話之後,仔細地咀嚼著楊楠的每句話,不覺黯然:難道我真的做錯了?

想想當記者的這些年,不管是對男學生還是女學生,我都是一樣的關愛。因為有著那麽一段艱難曲折的打工經曆,特別是在喪失法力、做不了端公之後,我還有過很多次吃不上飯的時候,想著義無反顧地幫助我的寶哥……我也是義無反顧地幫助那些剛剛走出學校大門的學生。主動給他們生活費,外出采訪貨片的時候,如果商家隻給一個紅包,我都讓給學生。

畢竟我有工資、有獎金。

而學生,實習的時候是沒有錢的,就算見習生也隻有兩千塊錢一個月。

記得2001年,女學生範依姮在欄目實習了九個月,一分錢工資沒有,很難撐到頻道招聘考試,我就自己每個月按照任務量的收入,開她一部分“工資”,有時候八九百,有時候一千二三,勉強也夠她做生活費了。

有了經濟支撐,她硬是挺了過來,後來成為了欄目的優秀記者。

可是兩年前,範依姮辭職去當律師了,據說現在一年能掙三五十萬。去年記者節那天曾她給我發來短信說:“師父,我要是送你一塊‘中國好師父’的牌子,你準備掛在哪裏?”

我回答她說:“掛在心裏。”

的確,我隻能掛在心裏。

救人渡劫,原本就是我茅山鬼穀門的責任!何況……電視台也是一個小社會,水一樣深。

盡管我潛水的功夫了得,但是在人間的這條長河裏,我隻能靠硬功夫打拚,在人海裏遊泳,終究不是我的長項。

說曹操曹操到。

範依姮的電話打過來了。

“師父,你和師母是不是有問題了?”

我頓時大驚,楊梓真的瘋了。

“你被騷擾了?”

“也談不上。”

範依姮憂傷地說:“剛剛師母打電話來,一開口就哭,還說什麽……”

“你講!”

我真的很憤怒。

範依姮猶猶豫豫地還說說了:“師母說,她要離婚了,都是……都是……拜我所賜。”

“哢嚓!”

我牙齒差點就被我咬碎了。

“師父……師父!”

我的沉默讓範依姮著急了:“你不要亂想,我這邊沒事的,我就擔心你,你要好好的給師母解釋一下,我不敢多說了,一說……又怕……”

“她罵你了嗎?”

“倒是沒有,但是,這些話難聽嘛,主要還是擔心你……”

掛斷範依姮的電話,鄧茜的電話又打來了。

“師父,你和師母怎麽了?我聽她一直在哭。”

“啊呀呀……”

我左手插進頭頂,狠狠的扯下一把頭發。

“師父!師父……”

“我沒事,你不要理她了,實在不行你就把她拖進黑名單。”

鄧茜是我現在的學生,才23歲,我都把她當孩子看。有一次出差采訪喝醉了,我是向她傾訴過壓抑在內心裏的苦悶。

一個在林陽舉目無親的女孩,在實習的三個月裏我是對她很照顧,剛剛才轉正不久,腳跟都還沒有站穩,千萬不要惹出什麽事情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