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這件事我來處理

“剛剛顧遠山想要自殺,被我們的獄警救下來了。”白子城輕歎了口氣,道:“他看起來很絕望。”

顧卿遙隻是淡淡笑了笑:“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不過要看好他,他如果死在了監獄裏,怕是要比淩筱蔓麻煩多了。”

白子城挑挑眉:“你放心吧,有這麽一次,下次不可能疏於管理了。”

黎霂言還沒回來,白子城看了顧卿遙一眼,遲疑片刻方才低聲問道:“不過……你沒事吧?”

顧卿遙一怔:“怎麽?”

“不是,你的臉色不太好看。”白子城低聲說著。

他發現自己不太容易站到朋友的立場上,分明曾經喜歡過顧卿遙,分明……直到現在都因為這份情愫而沒辦法向前去擁抱另一段感情。

可是更重要的是,他又是無比清醒地知道,自己和顧卿遙一點可能都沒有。

一點都沒有。

顧卿遙笑了笑,白子城將一個圓鏡遞過來,顧卿遙看過去,道:“可能是因為最近瘦了些,好像氣色不太好。”

“是有點,顧小姐也太瘦了些,應該好好補一補,過些日子不是就要……就要結婚了嗎?”白子城說著。

顧卿遙一怔,下意識看向白子城:“你怎麽……”

白子城本就不想提起這些,聞言也隻是垂眸無奈地笑笑:“這件事黎少鬧得滿城皆知,我就跟著聽說了。”

顧卿遙卻隻是平靜地笑了:“那是那時候的事情了。”

“不是……”白子城還想說什麽,一道聲音就插了進來:“怎麽這麽快就出來了?”

黎霂言回來了。

他自然地坐在顧卿遙身旁的位置,將一杯溫熱的咖啡遞過去:“剛剛從監獄長那裏順來的,你是不是餓了?”

“有點。”顧卿遙後知後覺,一邊蹙眉看向手中捧著的杯子:“都快成乳白色了,你這個怎麽能叫做咖啡……”

“三分之二的牛奶,三分之一的咖啡,”黎霂言理直氣壯:“你現在餓了,不能直接喝咖啡,對胃也不好。”

幾乎都聞不到咖啡的味道了,顧卿遙皺皺鼻子,小口小口地喝了,這才輕輕歎了口氣:“我們差不多就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說。”

黎霂言一怔,這才點頭應了:“好。”

白子城起身:“那我去見一下龐安平。”

顧卿遙點點頭:“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有時間再聚。”

白子城知道這句話多半是客套,卻也是跟著笑笑。

就聽黎霂言自然地開口問道:“對了白警官,東西收到了吧?”

“收到了,可是……”白子城下意識看了顧卿遙一眼。

黎霂言就自然地笑笑:“那幾天有空嗎?沒看到你回複。”

“恩,行,我請個假。”白子城神色有點複雜,還是勉強點了點頭,這才揮揮手匆匆去見龐安平了。

顧卿遙詫異地看向黎霂言:“你和白子城之後有約?”

“對,有個行動我提醒他出一下。”黎霂言自然地說著。

顧卿遙眨眨眼,總覺得有哪裏不對:“你不是已經退役了嗎?”

黎霂言笑著低頭,在顧卿遙臉上印上一個吻,輕聲道:“不是緝毒任務,但是更加重要。”

顧卿遙百思不得其解,卻也沒有問下去,隻小聲將剛剛顧遠山說的事情講了一遍,這才看向旁邊的黎霂言。

黎霂言麵色凝重,良久方才道:“你怎麽看?”

他知道顧卿遙不喜提及這段過往,卻也隻是默然攥緊了顧卿遙的手。

顧卿遙微微咬住下唇,低聲道:“你應該記得,我曾經一直都……以為顧遠山說的這些就是真相,可是後來,我不願意去懷疑父親了,他做了很多事情,讓我覺得他不會那麽對我,讓我覺得他還是喜歡我的。可能沒有對慕寒那麽喜歡,可是至少……他還是愛我的。”

黎霂言沒開口,隻是靜靜地聽著。

顧卿遙不知所措地攪動著手指,輕聲道:“我想去拜訪一下嶽家。”

“也可以。”黎霂言點頭應了。

“明天……就去見一下嶽家的人吧,”顧卿遙閉了閉眼:“雖然事情都過去了,可是我還是想要知道當時究竟是發生了什麽。”

如果真的是顧彥之……

那麽,前世的最後呢?

顧卿遙想要將前世和今生區分開來看待,畢竟一切都變化太大了。

淩筱蔓死了,顧彥之也離開了,而現在,在自己不到二十歲的今天,顧遠山也鋃鐺入獄。

甚至……自己已經和黎霂言在一起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前世的自己想都不敢想象的。

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一切都改變了,可是兜兜轉轉,顧卿遙忽然有點擔心,會不會其實從來真相就是那些,從未改變過?

黎霂言沒說話,隻是反握住顧卿遙的手。

他的手骨節分明,手指修長而好看。

而現在,微涼的觸感覆在她的手背,讓顧卿遙沒來由地安心。

黎霂言將顧卿遙的手拉起來,輕輕吻了吻,道:“不用想那麽多,現在做任何猜想都是沒有意義的,或許隻有問本人才能知道最清楚的答案。”

顧卿遙微微垂眸,低聲應了。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剛一到家,就看到微博似乎是瞬間沸騰了——

“顧彥之當時做了這種事?”

“怎麽會有這種魔鬼父親……”

“太惡心了吧?”

“我比較關心那幾個男人那晚成功了嗎?”

“別那麽惡心!你們都讓我無法直視黎少和顧小姐了!”

“替黎少可惜。”

“有些替黎少可惜的人真是惡心,這不可能是真的吧,何況就算是真的,那也不是顧小姐的錯吧?你們這叫什麽理論,受害者有罪論嗎?”

蕭澤臉色鐵青:“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黎少……”

顧卿遙蹙眉翻了翻,淡淡道:“這些事情當時能知道的也不過是那些人,不過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濮靖和當時拍了我們的照片,想必對這件事也是知情的。換言之,顧遠山的人可能都知道。”

黎霂言的臉色相當難看,良久方才淡淡道:“你放心,這件事我來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