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這是**裸的威脅
“這樣說吧，慕寒，你從一開始就沒有認清淩筱蔓是個怎樣的人，她是個唯利是圖的人，你們的母子情誼從最初就無比淡薄，你不珍惜，她也一樣，這種時候你想要來找她借錢，本來就是不可能的。”顧卿遙淡淡笑道。
她的神色還是和從前一樣，微笑的時候無比溫柔靜好，讓慕寒忍不住就想起了他們的初見。
那時候的自己甚至還有點喜歡她。
是什麽將他們的立場盡數改變了？
慕寒出了一會兒神，這才開口道：“如果不是你在其中作梗，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是嗎？”顧卿遙淡淡笑了笑：“我倒是從不曾這樣想。”
她走到門外，這才看向慕寒：“一起回去嗎？”
慕寒靜靜看了顧卿遙良久，這才加快腳步跟了上來。
一路上慕寒都沒說話，隻是轉頭打量著顧卿遙的一舉一動。
顧卿遙覺得他這副樣子有點像是受驚的小獸，倒是也沒說什麽。
良久，慕寒開口：“其實你和黎少的感情基礎也不穩定，和我與索菲亞沒有什麽區別。”
顧卿遙笑著看他一眼。
慕寒抿抿唇，低聲道：“我是知道的，你認識黎少的時候，是你主動求救，後來也是一樣，很長一段時間你和黎少都有著莫大的差距，直到今天為止，你依然沒有辦法幫黎少什麽，都是單方麵地向他求助。你嘲諷我和索菲亞不得長久，因為是我主動追求了索菲亞，是在攀高，你對黎少難道不是一樣嗎？這種飼主關係，等到黎少厭倦的那一天，或許黎少也會去找一個勢均力敵的女孩子，而不是你。”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口出惡言讓慕寒覺得很是暢快，像是胸口的鬱結都慢慢散去了一樣。
顧卿遙卻隻是平靜地彎唇：“你認為我和霂言差距很大？”
“當然。”慕寒蹙眉。
“我曾經也是這樣想的，可是……霂言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顧卿遙含笑道：“這一點和索菲亞不同，我和索菲亞談過幾次，看來她對你也沒有任何信心。”
慕寒睜大眼睛，覺得胸口更疼了。
顧卿遙簡直就是在說——
即使我自己都知道自己並不完美，可是在他的眼裏是完美的，這就足夠了。
慕寒曾經那麽辛苦地追索菲亞，可是巴裏特一句話，索菲亞就放棄了。
而現在看著顧卿遙和黎霂言這樣細水長流地走下去，慕寒就覺得心底難受得很，隻淡淡道：“我倒是記得，之前港城那邊有一個莫涵珊，那才是真正和黎少青梅竹馬的吧？你放心，這樣的人日後也不會少，你現在借著黎少的威風在這裏逍遙自在，等到黎少不再站在你這邊時，你就該知道什麽叫做自食其果了。”
顧卿遙靜靜看向窗外，忽然開口：“停一下車。”
慕寒看著窗外荒郊野嶺，微微蹙眉：“你什麽意思？”
“你應該知道你想現在還在我的車上。”顧卿遙含笑道，神色依然無比平靜。
慕寒咬緊牙關：“你敢……”
“你已經超過十六歲了，即使我現在在這裏讓你下車，也沒有任何法律上或者道義上的過錯，”顧卿遙唇角笑意漸深：“而你剛剛手機低電量提示音響過兩次了，現在百分之十電量都沒有了的你，還能在天黑前安然無恙地回到家裏嗎？”
這是**裸的威脅。
慕寒咬牙切齒，卻是不得不低聲道：“抱歉。”
顧卿遙微微一笑，心說慕寒果然還是太年輕。
她開口道：“開車吧。”
一路無話，直到回到家，一眼看到沙發上坐著的顧彥之，慕寒方才覺得心都跟著放了下來。
顧彥之看著兩人一起回來，顯然是有點詫異，蹙蹙眉開口道：“都坐下，我和你們說些事情。”
慕寒有點疑惑，他現在心力交瘁隻想盡快回到房間休息，見顧彥之神色嚴肅，卻也隻好坐了下來。
“明天我要帶慕寒再去做一次親子鑒定。”顧彥之頓了頓，說道：“到時候親子鑒定結果出來了，我就給慕寒上戶口，之後也讓你爺爺過來看一下，給慕寒入一下祖籍。”
慕寒微微睜大眼睛：“父親是說……”
“對。”顧彥之看向旁邊的念宛如和顧卿遙，神色是說不出的堅決：“這麽久了，這件事也該有個了斷，你們沒意見吧？”
念宛如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剛想開口，顧彥之便淡淡道：“宛如你就不用說了，這是我們顧家的事情，其實你也說不上話。”
念宛如麵色白了白，如果換做是從前，她或許就真的不開口了，可是現在，念宛如咬咬牙低聲道：“我覺得不妥當，不管如何，是你不想和我離婚的，現在你將慕寒接進來，我們的家庭還像是什麽樣子？”
“是嗎？”顧彥之倒是笑了：“你當時主動放棄離婚訴訟的時候，所有人不是都知道了嗎？慕寒就是我的兒子，我以為你是接受了。”
“你……你怎麽能說出這種恬不知恥的話來？”念宛如簡直氣得渾身發顫，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顧彥之卻隻是淡漠地閉了閉眼，嫌厭地開口：“你我現在都已經鬧到這個程度了，我也就不想瞞著你，宛如，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分崩離析，為什麽沒分開你和我都一樣清楚，我們誰也不用隱瞞什麽了，之後的日子就先這樣，可是你也不用假裝是我對不起你。”
顧卿遙伸手將念宛如的手握住了，這才看向顧彥之：“父親在媒體麵前不敢說出口的話，在家盡數說出口了，覺得很舒暢嗎？”
她的語氣滿是嘲意，顧彥之微微蹙眉。
“父親莫要忘了，這家裏之前可是安裝過攝像頭的，萬一哪個忘了拆，錄下來一些不中聽的話可就不好了，父親說是不是？”顧卿遙伸手將念宛如扶了，對顧彥之淡漠地笑了笑，這才扶著念宛如上樓了。
顧彥之冷著臉在沙發上坐了半晌，這才看向慕寒：“去吧，明天的事情我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