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浪這家夥一直是流氓公子的一塊心病,自從他知道了自己和青鳥依竹的秘密,流氓公子一直想除掉他,但又怕他的失蹤會引起龍飄飄和天心浪子等人的懷疑,因此遲遲沒有動手。

天心浪子突施詐計,著實嚇了流氓公子一跳。等他反應過來,天心浪子的“鳳舞九天”已經襲到,無可回避。

本來,流氓公子感到自己的才藝展示已經達到了預期的效果,正在想著該以怎樣的方式收場,好給天心浪子也留點麵子,畢竟,天心浪子也算是這屆學子中的佼佼者。沒想到這家夥狡猾奸詐之極,竟然想置自己於死地。

“叔可忍,嫂不可忍。”流氓公子想起了琉璃小魚兒經常掛在嘴邊的口頭禪,心中湧起無名之火,“就你那小樣,變成鳳凰也不如雞,就給你來個‘收雞回籠’。”

這“收雞回籠”本是麻將術語,意思是棄掉一張幺雞又需要幺雞,結果上家剛好打了一張需要的幺雞,美美地香香地爽爽地吃個舒服。流氓公子在聽琉璃小魚兒吹噓自己打麻將之時留心記住了這句“收雞回籠”,在練“鳳舞九天”這招時,突然靈光一閃,將其化為一招克製“鳳舞九天”的招式。

天心浪子的“鳳爪”掛著風聲,直掏流氓公子的心窩。流氓公子身形乍移,雙手幻動,似張開一隻鳥籠。天心浪子“鳳爪”既出,本就準備拚個魚死網破,“鳳爪”既入籠口,流氓公子叫聲“吃到”,雙手關門,化作“二條三條”,恰好扣住“鳳爪”,組成“一二三條順子”,順勢一帶,身形倒立,雙腿和天心浪子的雙腿攪在一起。天心浪子“豬蹄”被捆,收不住身形,似飛機降落滑向擂台,流氓公子一個倒翻,用後背死死將天心浪子壓於身下。

“爽——”看台上的小黑和琉璃小魚兒大呼過癮。樂隊指揮滄海逸然生手中指揮棒一轉,樂曲換成了貝多芬的《歡樂頌》。

“妙——”冷月生看見自己冷氏武功中的原創精華招數被流氓公子以怪異的招數破解,不但沒有生氣,反而激動得擊掌稱讚。

“10、9、8、7……”發呆的魚手中攥著黑哨,瞪著死魚眼,操著太監嗓門大聲報數。

“哼哼……”流氓公子暗使“千斤墜”,天心浪子如屠宰台上的豬一般喘著粗氣,“算你流氓有種,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2、1。”隨著發呆的魚一聲哨響,流氓公子暗中使壞,以天心浪子的後背為墊子,身如彈簧而起,跳出圈外,向四周看台觀眾一拱手,然後向天心浪子説聲“承讓了。”

“好手段。”天心浪子回禮,心中暗罵:X你媽,讓你小子先猖狂兩天,今天老子沒白栽,你小子肯定是一年前學院後麵小樹林裏救黑卵子的黑衣人,我要不把你小子的老底抖落出去,我就不是“經典王子”的兒子。

流氓公子和天心浪子分別站在發呆的魚左右,就像兩個警察押著一個罪犯。發呆的魚舉起流氓公子的右手,大喇叭同期配音,宣布流氓公子是本場比賽的獲勝者。

起風了,夜半山穀來風,滲著一絲寒意。明月輝映下,萬朵菊花婀娜多姿、隨風翩翩起舞。

徜徉在菊花穀的流氓公子走進一棵楓樹的陰影裏,倚著樹幹,遙望菊花穀主紫色菊居住的紫色仿古小樓,點點燈光隱約可見。明天,天下武林眾多帥哥將要為她而展開一場才藝較量,今夜,對於紫色菊來説,當然會是個不眠之夜……而當年,他與天心浪子大戰前夜,可憐的青鳥依竹徹夜未眠,在佛前默默為他焚香禱告,當終於傳來他獲勝的消息時,身心俱疲的她卻暈倒在秋水百合的懷裏。

想起當年的這場大戰,笑意浮現在流氓公子的嘴角。由於龍飄飄的意外受傷,冷月生破例宣布:取消流氓公子和龍飄飄之間的冠軍爭奪戰,兩人同時作為準接班人進入冷府,接受進一步的考察。

冷府習武大廳內,冷月生首次傳召流氓公子和龍飄飄,兩人恭敬地站在冷月生麵前。

“現在,你們隻是我的準接班人,能不能承傳我的衣缽,全看你們的造化和機緣了。”冷月生正襟危坐,看了兩人一眼,緩緩開了口,“每年,都會有兩人在這裏聽我説這番話,但都沒有承傳我衣缽的緣分,由此可見我的考察之嚴。從明天開始,我傳授你們冷氏武功的原創精華招數,半年後,我會告訴你們考察結果。需要告訴你們的是,我會一視同仁、一秉大公、一碗水端平,絕不會有悖公開、公平、公正的奧林匹克精神,厚此薄彼,以偏概全。你們好自為知,明白了嗎?”

“明白。”兩人齊聲回答。

住進冷府後,雖然和青鳥依竹近在咫尺,但流氓公子卻從此格外小心,不敢再約會青鳥依竹,生怕被精明的冷月生有所察覺。這樣,秋水百合就儼然成了他們從事“地下工作”的秘密聯絡員交通員情報員特派員。

龍飄飄也暫時收斂了自己的鬼魅伎倆,在冷月生麵前中規中矩,一副純真可愛的淑女模樣,師父長師父短地叫得人五髒發顫四肢發酥肌肉發緊。一旦和流氓公子單獨相處,卻原形畢現,那火辣辣的大眼睛,就像是巫婆施展魔法的水晶球,恨不得將流氓公子七魂六魄吸盡,控製在自己的“五指山”下。

“師哥,我漂亮嗎?”龍飄飄將世間所有的纏綿溫柔整合揉碎過濾提純後,展示在流氓公子麵前。

“我不是你師哥,是你的對手。”流氓公子強力鎮壓體內蠢蠢欲動伺機反叛的**細胞,將為首的眼神經細胞流放到天花板上,“你很漂亮,是男人,就不會否認這一點。”

“真的?那你喜歡我嗎?”龍飄飄超前分析市場前景,迅速投入大量資金,更新纏綿溫柔生產線,新產品新包裝鋪天蓋地大造強勁攻勢。

“不喜歡。”流氓公子固步自封因循守舊夜郎自大拒不接受新生事物。

“為什麽?”龍飄飄問了一個弱智者通常都會問的經典問題。

“無可奉告。”流氓公子選擇了外交官理屈辭窮撤離時的消防通道應對,“你還是好好想想怎樣打敗我,成為冷氏武功的傳人吧。”

“切。”龍飄飄市場宣傳受阻,產品大量積壓,展銷傳銷直銷外加野廣告跳樓大甩賣一齊上陣,“師哥,接班人本來就是你的,我怎麽會跟你爭呢?我不過是個弱女子,就算成了冷氏武功的傳人,又有什麽意思呢?隻要你答應我,我助你做冷氏武功的傳人,奪取‘大力神杯’,號令江湖,夫榮妻貴,你説那該有多爽?”

“不爽。”流氓公子平息了體內**細胞的叛亂,解除緊急狀態,宣布《告全體細胞公民書》,“漂亮是上帝賦予你的財富,可惜的是你不知道珍惜這筆財富,天下想擁有你這筆財富的男人不計勝數,你又何必在我這棵樹上吊死。道不同,不相為謀。人各有誌,何必勉強?”

“道你個頭啊!我就看上你這棵歪脖樹了,非吊死在上麵不可。”龍飄飄氣急敗壞粉臉含嗔強買強賣,“我有的是時間和手段,不信你這強摁的牛頭不喝水。哼哼……”

龍飄飄衝流氓公子的臉上輕輕吹了口香氣,一甩長發,昂首挺胸,擰腰擺胯而去。

妙算慘遭滑鐵盧,隻差一步到羅馬。天心浪子折戟沉沙馬失前蹄功虧一簣,徒乎慨歎“既生流,何生浪?”不過轉念一想,要是半決賽自己遭遇龍飄飄,還不是得乖乖地讓她獲勝。思來想去,隻恨自己技不如人,不過,這口惡氣是無論如何要出的。

天心浪子拒絕了數家公司財團鏢局客棧大款大腕的高薪聘請,回家遊蕩了三個月後,祭出回馬槍,來找龍飄飄再續前緣,同時商議報複流氓公子的辦法。

天心浪子約龍飄飄在“須折花”酒吧會麵,龍飄飄如期赴約。

“龍妹,看你天心哥酷不酷?”一見龍飄飄,天心浪子滿麵春風眉眼含笑鼻翼吸動好似鼻血就要決堤而出。

“哇!真是帥呆了酷斃了蹦扯了,幾天不見,容顏大變,你不開口説話,我還真不敢認了。”龍飄飄一邊落座,一邊上下打量眼前的天心浪子。

隻見他頭發也留長了染黃了燙鬈了,眼泡也腫了牙齒也黃了酒氣也濃了一看就是夜生活過多了。除了兩個大拇指,八個手指各戴著一枚形色各異的戒指,捋起袖子,黑粗的胳膊上,左邊紋的青龍,右邊刺的白虎,活脫脫一個“金毛豬王”的造型。

“龍妹,想死我了,來,波一個。”天心浪子撚滅手中的雪茄,嘟起豬嘴就要吻龍飄飄。

“切,再敢輕狂,我可要閃了。”龍飄飄臉一沉,轉身要走。

“龍妹,我對你是一片真心,天地作證,日月可鑒。”天心浪子趕忙起身阻攔。

“何以見得呢?”龍飄飄眼皮一翻,無不諷刺地説道。

“這些都是給你的。”天心浪子擼下手指上的8枚戒指,放在龍飄飄麵前。

“這就是我的身價?”龍飄飄不屑一顧,“還有沒有別的?”

“有。”天心浪子扯開胸前的衣服,黑亮胸膛上赫然紋著一朵嬌豔欲滴的的紅色罌粟花,下麵五個大字——我愛龍飄飄,“龍妹,夠了麽?這顆心是你的,為了你,我什麽都肯做。”

“這是幹什麽?你也太誇張了吧。”龍飄飄真沒見過這架勢,倉促之間有些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