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坊間傳說的變態追蹤者?”一位工作不久的護士哆嗦著問。wWW!QuANbEn-XiAoShUo!CoM

“那是什麽?”櫻有些不解:她平常不大出門,也不太看報紙,所以對於這些傳聞壓根沒什麽了解。

“就是那種很猥褻的男人,專門以追蹤妙齡少女為樂,當然也會幹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心理變態!”護士小姐解釋。

“怎麽辦?!他就要追過來了!我怎麽也擺脫不了!”女孩已經哭了出來。

治療室裏的神醫生與千鳥非也聽到外麵的混亂。

“別動。”神壓住正要起身的千鳥,“我去看看。”

“可是~”想到櫻還在外麵,千鳥很不放心。

“好好躺著!”神醫生用毋庸置疑的語氣說,“現在你是我的病人,我有責任保證你的安全。”

他生就和善單純的秀氣臉龐籠罩著一層認真至極的光輝。

千鳥愣了半天,重新躺下身子。

“沒關係!有我們在你不用害怕!”櫻扶女孩坐下:“就算變態追進來,我們都會保護你!”

“謝,謝謝~”女孩子長籲一口氣,接過護士遞給她的水:“那男人,睜著一雙色迷迷的眼睛,總是對我窮追不舍,無論我怎麽躲都無濟於事!”

“真是個變態啊!”櫻與幾位護士深深點頭,神醫生也來到休息室。

“呐,你叫什麽名字?”櫻靠近女孩問:這是個身材高挑、姿容可愛的女孩,看上去不到20歲。

“我叫吉良娜娜。”女孩抬起頭回答。

“吉良奈奈?”櫻重複。

“吉良娜娜。”

“奈奈?”

“是娜娜啦……”女孩滴下一滴汗:“哎?我剛才看你就好眼熟!”

“娜娜~奈奈……”櫻顧不上回答,仍然撓著臉蛋冥思苦想。

“不管怎麽說,既然在我們診所,我們就有義務保證你的安全,放心吧,如果那個變態追上來,我們都會保護你~!”神醫生也點點頭。

“謝謝你們!”娜娜感激地說。

“杏子小姐,請把我的高爾夫球杆拿來。”神醫生囑咐。

“對付變態,用高爾夫球杆,既浪費又不實惠。”櫻搖搖頭,“神學長,你們這裏有棒球杆麽?”

“沒想到櫻木小姐是這麽彪悍的人……”剛剛索要了簽名的護士小姐們都哭笑不得。

“哎!我就說你好眼熟!你不是那個名字很搞笑,一念就舌頭打結的演員麽?”吉良娜娜恍然大悟。

“你這形容也太怪了~”櫻無奈地看著她。

“雖然我是不喜歡看什麽話劇啦!不過你最近那個廣告給我印象挺深的,因為我一直用香奈爾的東西,所以總是看他們家的廣告。看!這個手表很不錯吧?就是這季茶花係列的限量版!”鎮定下來,吉良娜娜又恢複了無憂無慮小女孩的神情。

“啊!真好看!這個一定很貴!你家很有錢哦!”護士小姐們聞訊統統圍上來七嘴八舌。

“哈哈~”神醫生見暫時沒什麽事,便先回到治療室去照顧千鳥非。

“怎麽了?”千鳥非口齒不清地問。

“沒什麽,放心。”神微微一笑,“現在感覺怎麽樣?”

“嗯,好一點~”千鳥一邊抱著冰袋往臉上貼一邊回答。

忽然,他白皙又纖長的手覆蓋住她的額頭。

“還是有點燒啊,必須今天把智齒妥善解決了才可以。”神輕聲道。

就在他的手碰到自己額頭的瞬間,千鳥突然感到自己的體溫恐怕有40度不止。

休息室裏,吉良娜娜歎口氣,整理下順直的長發緩緩開口。

“我本來是京都人,去年開始在東京美術學院上學,並且打算以後在東京工作。我承認家裏很溺愛我啦!爸爸特意給我買了棟獨立的房子住。”

“真好!”護士們與櫻紛紛點頭。

“一開始確實很好!可是從上個月開始,我旁邊的那棟房子搬進來一個帶著大狗的古怪男子之後,日子就不那麽太平了!”吉良娜娜長歎一聲。

“帶著大狗的男子,就是那個變態?”櫻問。

“是啊是啊!我根本沒有和他說過一句話,可是每次他都色迷迷地瞧著我,這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從上個星期開始,他一有空就帶著那隻大狗堵在我家門口,總是衝著我齜牙咧嘴也不知道要做什麽!我看八成是狂犬病!”說到這裏,吉良娜娜淑女風範盡失地抱怨起來。

“說起來還真是挺嚇人。”櫻深深點點頭表示同意。

“還有還有!從這個周末開始他變本加厲,索性把他家大狗拴我家門口了!”吉良娜娜用抓狂的語氣大聲宣泄自己的不滿。

“這個~”聽者都有些膽寒地哆嗦了一下。

“不折不扣的變態!”突然,神醫生評論道。

“就是說啊!真過分!”吉良娜娜使勁點點頭。

就在這時,和睦的談話氣氛突然被大門粗暴打開的聲音打破。

“啊!!肯定是他追來了!!!”吉良娜娜一激靈,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哭叫。

“變態!是變態!正常人怎麽會這樣開門?!”除了神醫生與櫻還保持著冷靜,就連護士們也亂了陣腳。

“穩住!你們退後!”神醫生喊道,同時拿起自己早已準備好的高爾夫球杆。

“櫻小姐你也退後!”當他回過神招呼櫻時,卻發現對方手握球棒已經站在了休息室大門旁。

“隻要他敢進來,我就敢打。”櫻平靜地說。

“呃~”神醫生一時語塞,也連忙守衛在休息室門口。

不過,這個變態倒實在是膽大,他用同樣粗暴的手法推開休息室精美的木雕門。

“吉良小姐你聽我說~”洪亮的話音還沒落,後一半話卻被櫻狠狠砸了回去,摔了個肯尼迪。

還沒來得及動手的神醫生目瞪口呆,一看地上爬著的男子,卻又馬上大驚失色。

“清田?!你不是清田信長麽??!!!!”他大聲喊,一邊將其扶了起來。

“清,清田大哥??”櫻不知所措地扔掉手裏的球棒,也湊上前去。

這動靜實在太大,千鳥非哼哼唧唧捂著臉也爬下治療台過來看個究竟。

這一棒子可不輕,雖然沒有流血,但是清田信長瀟灑的及肩長發也遮蓋不住頭頂那一個大包,臉上還彌漫著不知就裏的天真傻氣表情。

可千萬別打傻了~櫻心虛地想。

“吉,吉良小姐~”海南野猴子清田語無倫次地說,但是仍然沒有脫離他一貫保持的活躍氣質。

“信長!我是阿神!”神醫生叫道,一邊與櫻將清田搬到沙發上。

怎麽也有4,5年沒見了,重逢竟然是這麽個場景!即便溫和冷靜的神也有些無奈。

“這個就是變態?”護士們問偷偷露出半張臉的吉良娜娜。

“是啊就是他~!”吉良娜娜使勁點頭。

“清田大哥你怎麽成了變態?”櫻不解地看著清田信長那張俊挺又幽默的臉。

這一棍子實在有勁,清田用了足足十分鍾才稍微緩過勁來。

然後,大家又用了足足十分鍾才弄清楚,這前前後後到底是怎麽回事。

從澳大利亞學成回國的清田現在在爸爸的公司工作,他的新居碰巧與吉良娜娜的住房挨著。

雖然在國外呆了很長時間,但除了打球、學習,照顧自己的蘇格蘭牧羊犬以外,清田卻仍然過著大男孩的生活,直到遇見吉良娜娜。

人內心的感覺有的時候需要喚醒,這倒是非常正確的論調。

隻不過,野猴子又怎麽會充滿紳士風度地向女孩示愛呢?

“原來是這麽回事!”神笑著看看吉良娜娜,“其實這位是我學弟!所以你也大可放心,他不是變態啦!”

“真是的,喜歡人家就直說嘛!整得和神經病一樣!”吉良娜娜鼓起粉嘟嘟的臉蛋啼笑皆非地瞧著清田頭上的大包。

“那麽你答應了?”清田激動地問。

“才怪~”吉良娜娜氣哼哼地扭過頭去。

神笑著看看這兩個人,轉身返回治療室。

現在最不好意思的,則是平白無故爆打了清田信長的櫻。

流川楓與櫻木花道在集訓中心住在一間房裏,雖然訓練極其辛苦,但二人的爭吵卻愈演愈烈。

赤木剛憲在中間儼然擔任的是裁判工作,不過他吹黑哨,每次都偏向流川。

“明明是流川這死狐狸不好!”櫻木覺得自己這位大哥實在不厚道。

“還不是你挑事?”赤木幹脆對妹夫咆哮起來。

“真是大白癡。”往往這是流川的總結。

不過其他球員還有教練看來,這三個人的吵吵鬧鬧就好似一家子裏麵的三個大個子兄弟。

由於經常不能見麵,流川和櫻老早以前就很喜歡用互聯網聯絡,要是不說,肯定沒人知道外表一酷到底的流川對於網上衝浪還會情有獨鍾。

不過有的時候,說不出口的話用手指打到屏幕上卻異常輕鬆,至少流川楓這樣認為。

而櫻木花道則更喜歡講電話,大說大笑地將身邊的喜怒哀樂直接表達出來。

這天晚上,流川剛剛收起自己純白的蘋果筆記本。

等到去了美國,也該換一個新的了,到時候可以買一大一小但是一模一樣的兩個。他暗地裏想著。

突然,櫻木花道的手機又開始高唱起來。

流川歎口氣,抓起手機推開浴室的門:“白癡電話!”

“你的電話才白癡!”滿身紅彤彤的櫻木不知恩地接過電話開始打招呼:“你好!我是櫻木!”

“紅毛猴子!真是你啊!”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大嗓門傳了過來,本來已經走開的流川也不禁一愣。

“這個聲音!這個難聽的聲音!?”櫻木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野猴子!!!!!”他突然大吼起來:“你還活著啊?!本天才的婚禮你都沒來參加!加十倍賀禮!”

“還要賀禮!?我差點被你妹妹打死!你和流川楓看著補償吧!”清田信長聲音抬高八度。

“什麽?!”櫻木和流川麵麵相覷。

“反正就是差點被小櫻打死……下手那麽狠~力氣可真大~555555~”野猴子頓時很委屈。

不過,不管怎麽說,海南野猴子清田信長回到了日本並且在東京定居,這倒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從此以後,神、牧等諸位海南老校友就可以閑暇時間聚在居酒屋裏談天說地,偶爾集合出去打場籃球了。

千鳥非的牙齒得到了最有效最妥善的治療,半個月後,她獨自來到神醫生處複查。

“千鳥小姐!”神笑著迎上前去:“你看上去很不錯哦!而且,”突然,他的臉微微一紅:“這身衣服很襯你。”

千鳥非今天穿的是一件紗製藕荷色小上衣與一條乳白色的短裙,雖然款式簡單但價格不菲:前幾天,櫻為過生日的楓媽買衣服做禮物,當時也買了這兩件送給經紀人。

“非姐很適合這種淡雅的顏色!”當時櫻是這麽說的。

“謝,謝謝你~”千鳥非的臉不知不覺又紅了起來。

“來,讓我為你檢查一下。”神溫和地笑著,請她躺在治療台上。

由於距離實在太近,所以二人常常四目相接。

千鳥非的眼睛不算很大,但是烏溜溜的像兩顆黑葡萄,總是閃爍著智慧的光芒,好像會說話一樣。

不知為什麽,她覺得神一接觸到自己的視線,手就有些抖。

“恢複得很好,估計下個月就沒有問題了。”神檢查完畢,一邊仔細地洗手,一邊輕聲說。

千鳥輕輕點點頭。

“不過,千鳥小姐,”他繼續補充:“糖還是要少吃哦!”

“我,我也不是非常能吃糖的~”千鳥不好意思地分辯,“隻是,隻是一般愛吃而已……”

“雖然是個甜蜜的愛好,不過也要節製啊!”神微笑著將她送到門口。

“謝謝你,神醫生。”千鳥不好意思地捋捋頭發,“我會再來的。”

“作為病人,我可不希望你再來,”神搖搖頭,“不過,如果不作為病人,倒是很歡迎的。”

這句話令千鳥非全身一顫。

23年以來,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眼前這個幹淨俊秀的男子,看似雲淡風輕,內裏卻有種厚重的東西令她眩暈。

突然,她努力踮起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神宗一郎的下巴上輕吻一下。

雖然此時周圍並沒有旁人,但神宗一郎卻被這個吻炸開滿腦子的聲音。

歡呼?還是鼓掌?他也說不清。

“非姐,”正在家裏背劇本的櫻站起身來,“複查過了?挺好的吧?”

千鳥癡迷地笑著低下頭去。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今天的你特別好看呢。”櫻好奇地湊近了小聲說。

8月底,觀看西多摩劇院隆重推出的戲劇《紅與黑》,是流川楓與櫻木花道在日本的最後一項重要活動,9月初二人就要分別赴美和加拿大,開始nba職業籃球生涯。

“紅與黑。”有那麽一天,流川與櫻受到晴子的邀請,來櫻木花道小兩口的新居作客,櫻瞅著哥哥與流川的頭發,皮笑肉不笑地自言自語。

“小櫻,不要把本天才和狐狸相提並論!”櫻木糾正道。

“和白癡在一起才是最大的悲哀。”流川轉過臉不理他。

櫻木花道已經托三井與木幕在多倫多買下一棟挺寬敞的公寓,打算大學的雜事結束後,便接晴子過去同住。本來猛龍隊還合計要不要幫他尋覓一處房子,誰知道這家夥行動力這麽強!

雖然是個奇怪的家夥,但顯然妹妹嫁給他,完全能夠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赤木剛憲暗地裏想。

赤木太太暫時作為國家籃球隊外派人員,專程趕赴洛杉磯一趟,幫流川楓在海岸線上買下一棟小房子,又累死累活地搞定了裝修。雖然麵積不大,但卻能看到美國西海岸絕美的風景,所以也算上乘的住處了。

誠然,比起隻知道打球的流川楓來,櫻木花道在打理生活中還是有一些優勢所在的。

不過,又有誰能夠否認,在櫻住宅裏的流川楓是幸福得沒話說呢?

“臭狐狸,明明自己什麽都不會幹……”想到這點,櫻木花道就覺得上帝太不公平了,這種連水都不會燒的人竟然不會餓死反而天天過的很爽?這不是太奇怪了麽?!

不過,雖然仍舊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他,但櫻的心思這幾天卻完全不在家裏。

不是背劇本就是翻閱很多鬱悶的資料,流川楓都懷疑她的腦子會不會就這麽爆炸掉。

晚飯後,他經常不無擔心地跟在她的後麵。

櫻這次飾演的是劇中女二號瑪特爾小姐,一個脾氣古怪的貴族女孩,她並不是很喜歡這個角色,偶爾會暗地裏向千鳥非抱怨幾句。

“小櫻,這個角色很適合你嘛,美貌非凡不落俗套的貴族小姐,而且還敢愛敢恨!”千鳥笑著勸道:“要不然,你還喜歡劇中的哪個角色呢?”

“如果能夠選擇,我倒希望能夠演於連。”櫻回答。

“那是男主角啊!”千鳥非匪夷所思地說。

“是啊,不過我覺得我或許能比現在那個男主角演得好一些~”櫻壓低了聲音笑道。

“其實你這家夥也挺損的!”千鳥微嗔地捅捅櫻的額頭,“不過是不可能啦!”

“可能和不可能,有時候可以轉化的。”櫻笑著挪開經紀人的手,“對了,演出的時候不用你忙,我特意給你留了張迷你包廂的票,請神醫生一起來吧。”

“說,說什麽呢!”千鳥滿臉羞紅地躲開。

“這個表情可就太虛偽羅!”櫻眯起眼睛看著她:“說起來,阿神學長從高中時就是個可靠又可親的人!你啊也要加油才行。”

“加什麽油~小櫻你真奇怪~”雖然嘴上還在硬,但是千鳥仍然半推半就地接受了這張可愛的包廂票。

和神的交往,不知是從何時開始,時間很短,但卻已經忘記是誰先邀約的了,因為,相處很自然,很輕鬆,雖然沒有任何大風大浪,但平淡中的交往又何嚐不是最大的幸福?

對於這點,在往後的生活中千鳥非有越來越深刻地體驗。

這次演出碰巧楓媽在家,活動能力超群的她動員了周圍所有的同事、朋友、鄰居……

“這可是我未來兒媳婦的演出哦!很不錯的!法國名劇《紅與黑》呢!你們一定都要去看!”她逢人便說。

“流川太太,你可真有福氣!兒子那麽優秀,兒媳婦也這麽有出息!”旁人當然羨慕不迭了。

不過,狗仔隊倒也從中受益不少。

“錯不了的!流川楓和櫻木櫻他們倆……”頓時,隨著《紅與黑》公演的臨近,各個八卦雜誌也將二人的關係鉤沉列入重要新聞。

看到這些捕風捉影,兩個人經常無可奈何地歎口氣。

“無聊。”流川鼓著麵包臉說。

“哈哈哈~”櫻輕輕撓撓臉蛋,不做任何評價。

“今天有橙子吃!我去切~”說著,她走進廚房。

人怕出名豬怕壯,看來這是放之四海皆準的真理。

流川楓對於未來的生活,有種複雜的心理。

當然,nba是每個球員心中的聖殿,能夠加入其中,他很興奮,籃球方麵的挑戰從來都令他精神一振。

不過也同樣不安。

對於以後的生活,以及很多。

他輕輕踱進貼著蒲公英花樣的純白色廚房,望著她由於切橙子而微微抖動的雙肩。

依舊細密柔軟的栗色長發盤成一個有點淩亂的卷,潔白的後頸上,幾縷碎發乖巧地貼著。

流川楓好看的手扶上那個發卷,慢慢地揉搓。

櫻沒有說話,隻是停下了手中的刀。

“一起去美國。”流川說。

“嗯,工作不忙,或者需要的時候,我一定去。”櫻繼續切起橙子。

“櫻,”流川急促地開口,“澤北,那個……也並不是~”他突然語無倫次。   (全本小說網 www.QuANbEn-XiAoShUo.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