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高照,曬的身上暖暖的,極為舒服。我睜開眼睛伸了下手臂,打個哈欠,呃,腦袋好痛,好像要裂開一樣。我伸抱住腦袋,轉頭看著四周,還在修理廠內,林會長就躺在我身邊,還沒醒過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想了半天,才想起來昨天跟蹤林會長,來到這個廢棄的修理廠中,被人暗算了,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一定是張潤豐幹的。

想到是他,不由出了身冷汗,真是不幸中萬幸,這個變態殺人狂,居然對我們心慈手軟,沒有下毒手把我們也殘酷的殺死,真是燒了高香。

我記得我暈過去之前,好像聽到了“雞腿”兩個字,是什麽意思?那個時候腦袋基本上屬於半昏眠狀態,到底是不是這個兩個字,也想不清楚了。

趁林會長沒醒,重重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腳,這老混蛋怎麽沒被張潤豐給哢嚓了,實在是他媽的令人討厭!

“啊,好痛,好痛!”林會長居然被我踢醒,捂著屁股向四周看。最後把目光定格在我身上,“你剛才踢我?”

“沒有啊,我也是剛醒,屁股上被人踹了一腳,還以為是你踹的呢。”我強忍笑意,繃著臉忍的很辛苦。

林會長半信半疑站起來,似乎在為昨天的事想不明白,歪著頭半天不說話。

我這時忽然想起了李輔明,被打昏之前,先是聽到了車房中的驚叫聲,他是不是遭到張潤豐毒手了?我連忙回頭去找車房的窗口,結果轉頭一瞥間,看到遠處有條黑影懸掛在半空中飄來蕩去的。回頭再看,是個人,不過看上去像人幹一樣,那麽瘦長。

不會是李輔明?我心下一驚,急急的跑過去。

我沒猜錯,跑到跟前看到的是一具風幹了的屍體,臉型雖然改變的很厲害,但依稀還能辨認出來。我看了幾眼後,這次是真的忍不住嘔吐起,從幾乎成為空殼的屍體七竅中,蛆蟲在裏麵爬進爬出,這個畫麵比鍋裏煮人一樣的令人難以忍受。

林會長吐的更厲害,幾乎是趴在地上了,倒像是狗吃東西卡住了嗓子那麽難受。

我在嘔吐的同時,還想到了一個問題,李輔明是在我們被打昏前後遇害的,到現在隻不過才一天,屍體絕不會在一夜之間就能風幹,我們難道昏睡了不是一夜,而是十天或者更長時間?

林會長吐淨了肚子,然後報了警,陸警官很快帶人趕過來。

“你這幾天跑哪兒去了,到處找不到你。”陸警官來了之後,沒看屍體,先衝我發問。

“幾天?”我眨眨眼,不會。

“不錯,你失蹤天了!打你手機一直是關機,找遍所有人,都不知道你的去向。”

我不由轉過頭,跟林會長麵麵相覷,我在老混蛋眼睛裏看到了無比驚訝的神色,我估計也這樣。

我勒個去,昏睡了天,張潤豐不會這麽好心喂我們吃飯,天不吃不喝,就是不像上麵的屍體風幹,差不多該腐爛了?我們這天,是怎麽活下來的?

“小彤沒告訴你嗎?”我心裏隱隱感到有些不安。

“小彤不是跟你在一起嗎?你們兩個手機都打不通,而且家裏也沒人,還以為你們去外地假了呢。”

“什麽?”我驚的都跳了起來。“你說小彤沒有帶著一個女人找過你?”

“沒有。”陸警官果斷的說。

“那你打過小彤手機沒有?”我急的心都快爆炸了。

“打了,關機。”陸警官一臉無奈。

“每天都打?”

“我每天都會不停的撥打你們兩個手機……”陸警官愕然望著我,說到這裏停住,我知道下麵肯定是都打不通。

“虧你還是個警察,人失蹤了你都找不到,飯桶!”我耐心聽他說完,一下情緒失去了控製,竟然對陸警官破口大罵。

陸警官羞慚的點點頭,默然承受了。

我轉頭看到林會長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媽的,老子正沒地方撒氣呢,飛起一腳,正踹中他的心窩,把他踹出去有兩丈多遠。

陸警官連忙把我拉到一邊,語重心長的說道:“柳暉,我知道你很急,但你要冷靜,當務之急是要找到小彤,不要因為情緒毀了自己。”

我踹了老混蛋一腳後,情緒慢慢穩定下來,點頭道:“對不起,我剛才情緒不好,太衝動了。”

“你現在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就是踹我幾腳我也不會翻臉的。”

“那邊上麵吊著的是文化局副局長李輔明,你先過去勘察現場,我想自己單獨靜一下。”

陸警官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然後轉頭離開。

我坐在一堆廢鐵上,抱著腦袋,感覺裏麵一團亂麻,根本理不出個頭緒來。有道是關心則亂,我沒辦法靜心下去想小彤為什麽會失蹤,隻是一個勁的去想,她現在安不安全。因為這段時間發生太多事情,離奇詭異,我不能控製自己不去想壞事。

過了不知多久,陸警官走了過來,在我身邊坐下。

“李輔明是被一隻大鐵鉤從鼻孔勾進去直入腦髓而死亡的,他的屍體在死後肯定經過烘爐焙幹,才會掛在外麵風幹的,這是我的初步鑒定。”陸警官跟我解說死因。

我點點頭,剛才李輔明的死狀我都看清楚了,而且陸警官的猜測也不會錯,屍體肯定是經過烘烤了的,否則天時間還不足以風幹,除非是在蒙古風高氣燥的地方,還有可能。

“另外,還在修理廠中找到了一具吊死的女屍,已經高腐爛了。”陸警官又道。

“她應該是李輔明的情婦。”我發覺現在說話時,聲音都嘶啞了。

“這個訊息剛才林會長已經提供了。按照程序,你必須先跟我回警局一趟,錄完口供,咱們再商量找小彤的事情。”陸警官用試探的口氣向我說話。

我閉上眼睛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