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整個別墅處於安詳而又平和的氣氛中,就像經過一陣狂風驟雨過後那麽平靜。我感覺不到有謝雨嬈的一絲氣息,她肯定受傷逃走了。這次沒能把她幹掉,以後恐怕就很難再有機會了。

我休息了足足有十分鍾,還是感覺心跳的厲害,全身酸軟沒有半點力氣。

“柳暉快過來,我按不住小彤了。”陸警官在大樹下喊道。

我心裏一驚,忘了小彤的情形,她一定是中了邪,得趕快救過來,否則留下什麽後遺症就糟了。

勉強從地上爬起來,也不顧不上去管張凱,拿出手電跑到大樹下,隻見小彤瘋狂的扭動著,張口不住要撕咬陸警官。而陸警官又不敢過分的對她用力,雙手按著她的雙臂,不停的左躲右閃,情勢狼狽不堪。

不行先把她綁起來,然後想辦法。我轉頭去找可以充當繩子的東西時,卻發現大樹一側有盆花,是丁香!

放眼整個別墅,鮮花都集中在了花圃中,此外別處沒有盆花,唯獨這裏放了一盆丁香,顯得很惹眼。

這讓我立刻想起了葉夏陽房間和走廊裏的丁香花,急忙趴在地上,湊在花瓣上去看。果然,上麵有骷髏的圖案。

想也不想的用力將花盆打碎,揪起花瓣揉搓成了碎片,遠遠的丟開。

再回過頭,小彤已經停止了動作,氣喘籲籲的半跪在地上,但神情依舊處於亢奮之中。

丁香花不是關鍵,隻是個導火索,真正的毒瘤在小彤身上,她一旦遇到帶有骷髏的丁香花,就會變得發瘋失常。我覺得我的推斷絕不會錯,目光在她的身上搜尋,不放過任何惹眼的東西。

最終手電光芒停留在了小彤手中的布偶上,在這個時候,她怎麽會死命的抓著這件玩具不放手?按理說,現在是來除鬼的,她手上拿的應該是給我準備好了的法器,不應該還在饒有興致的把玩玩具!

我一把從她手中奪過了布偶。

小彤馬上作出強烈的反應,用力來回搶。

我一邊躲開,一邊將布偶外麵的一層布衣撕開,太陽的,這裏果然有玄機!

布偶胸口上寫著三個字:明小彤。而字的下麵是個骷髏圖案,骷髏正中釘著一枚鋼針。腦海裏頓時翻湧起一些邪門的巫術,就像東南亞特別流行的降頭術一般,極其惡毒陰險。

我毫不猶豫的把鋼針拔掉,然後又撕開布偶的最後一層布,裏麵除了一團絲綿之外,還有一縷長發。我明白了,這是施術人把受術人的頭發裝進布偶裏,通過頭發通靈,再用丁香花作為導火索,讓受術人接受指令去做事。

可惡,這個布偶是劉媽給送給小彤的,這一定是這個老巫婆幹的好事。

我把這個鋼針拔出又拆開了布偶後,小彤徹底恢複了清醒,她就如大病一場後般的虛脫在地上,還在不停的喘息著。

“剛才發生了什麽,我怎麽覺得很累?”小彤看著我問道。

“沒什麽,一切都好了。”我蹲下身抱住她盡力安慰,怕說出實話,讓她感到內疚。

陸警官站起來,看著我手中撕爛了的布偶,隻是用一種詢問的神色看著我,似是在問這就是讓小彤發瘋的東西嗎?

我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麽。

“那隻鬼是不是被打傷了?”陸警官問。

“應該是,這會兒肯定逃回她的墓穴養傷去了。”

“啊,你怎麽受傷了,肩膀和腿上在流血誒。”小彤看著我身上傷口,焦急的叫道。

“呃,那剛才好像,可能,也許是被狗咬了兩口……”

“快包紮了。”小彤從自己衣服上撕下布條,幫我包紮傷口。

我們過去把張凱弄醒,這混蛋居然還惦記著葉夏寒的安危。說實話我也很擔心,作為一個朋友的角,怕她會出什麽意外。不過對著小彤,我沒敢說出來。

“那快去找她了,不要被惡鬼給害了。”小彤催促我。

你說的,那我照辦,否則我要是提議,指不定過後你會找我算賬。

陸警官開車載著我們三人,順著山道找下去。直到山腳下,也沒看到葉夏寒的人影。我想到了前晚她昏倒的地點,那個小樹林,讓陸警官把車開到那兒去。

樹林裏無路可行,我們隻有下車徒步進去尋找。陸警官和我各拿一支手電筒,四處照射搜尋。樹林裏黑漆漆靜悄悄的,因為現在心中餘悸未消,感到這兒陰森森,透著一股詭異的氣氛。仿佛有很多惡毒的鬼眼隱藏在黑暗中,在窺視著我們,使我感到膽戰心驚。

“擦擦”踩著地上的草叢,發出的腳步聲,在黑暗中顯得是格外響亮。每走一步,我都能通過小彤扶著我手臂的手指感到震顫不止。

剛才她隨著我們匆忙上車,嘴上還帶著咬我兩口的血跡,沒有發現這個情形擦拭掉。我這會兒都不敢去看她的臉,尤其是手電雪白的光芒下,照射出的人臉,是非常的蒼白,可以想象一下,她的嘴唇上再染滿了血跡,是多麽可怕。

“葉總,葉總……”小彤膽怯的在叫著。

“小寒你在哪兒?”呃,張凱這混蛋叫的這麽親熱,果然是泡妞高手。

“你們找我?”葉夏寒突然從一顆大樹後衝了出來站在我們麵前,眼神呆滯,木無神色。

“啊”小彤被她的突然出現,嚇得尖叫一聲躲在了我背後。

汗,我也差點嚇到尿褲子。葉夏寒此時全身*,*,*鮮血淋漓,看上去既香豔又詭異。

“咕咚”一聲,葉夏寒又忽地一頭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快去看看怎麽了?”小彤饒是膽小,但她卻沒忘了讓我衝上去。

我指指赤身*的葉夏寒,咕嘟咽了口口水,說道:“不合適,還是你來。”

張凱似是對著大家夥,也不好意上前去看,目光同樣落在小彤身上,誰讓這裏除了葉夏寒之外,隻有她是女人。

陸警官倒是大步走上前,蹲下身子,用手在葉夏寒的鼻翼下探了探,點頭道:“她還有呼吸,應該是受傷了,我們要把趕快送到醫院。”

“你沒檢查怎麽知道她受傷了?”張凱問道。

陸警官什麽也沒說,隻是用手指了指葉夏寒大腿之間的血跡。

我的目光卻停留在了一棵樹的旁邊,那裏有一盆花,竟然是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