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受了幾年地獄式特訓的阿飛,修練以來第一次與人幹的那一架,就是他與村裏那“海歸派”五人組,以及這五人組的戰鬥教導士之間那場“名義”上的切磋。也是因這一架,阿飛才大約解了自己這五年來所努力的成果。

這事是這樣揭開序幕的……

阿飛的總考總算是通過了。加上體育加分,才全科平均60分勉強通過的總考,是“超越者二號”實在沒辦法下,咬著牙,為他硬想出的加分辦法。阿飛的成績雖不至於算是慘不忍睹,但也離好學生差太遠太遠了。考完試的現在,阿飛隻要再作幾天的準備工作,就可以向自己生活多年的小村告別了。

阿飛現在的心情,可是這五年間最為輕鬆與快活的。一路哼著他最為喜歡的山地小曲,從古人類基地的出口走出,踏上這五年來,由他所走出來的小道,向村中家裏的方向而去。他帶走的隻是快樂,而成績問題所受到的,來自某“人”的鄙視,被他置之不理地拋到了一邊。

就在阿飛作考試最後準備的前幾天,村裏到外進修的幾個年輕人也借畢業前修行期間的時機,也回到了村裏與家人相聚。而因為被考試的事所困擾,阿飛到現在還不知道這些人歸村這件大事呢。

就在這天的下午,阿飛知道考試成績而高興回村的同時,在他回家必經之路的,村中平時用來招集村人的小廣場空地上,這幾個進修回來的年輕人正接受著,與他們一起到村中來的兩個中級學院的戰鬥士教士的課間訓練。當時在場的,還有二十多個村裏的大人。

阿飛那苦練了五年的本事之第一次展現、算是第一次實戰對抗的吧,就發生於這些回歸的人之間。

事情大約是發生在下午四時的左右。當時這幾個年輕人中,以前也一起有過欺負阿飛記錄的一人,在訓練中的無意間,剛好瞧見了帶著一臉喜色路過空地旁的阿飛。

看見就看見吧,本來這兩個已多年不見的人,一般也隻是擦身而過打個招呼的緣份而已,可是事情壞就壞在了阿飛現在那敏銳的精神,以及他接下來的,對這個以前多少有些過節的同齡人的反應上。

雖然阿飛心思已放在了其它的方麵,從而忽略了身邊所發生的事。不過當這個同村年輕人,那帶有明確輕蔑之意而投來的眼光接觸到他的身上時,他那早已變得高度敏銳的精神,馬上察覺到了這來自於別處的不良探視。於是在本能反應中,他別過頭去看了一眼,那令自己產生警覺的方向。

經多年的精修,阿飛比以前更為精銳的目光,一刹那間正麵與探視者的視線碰撞到了一起。阿飛並不知道,在他那帶有精神壓製作用的目光鎖定對方的瞬間,被他鎖定那方因精神遠比他要弱,從而在精神受到衝擊中瞬間精神繃緊,並同時令全身防備性地肌肉拉緊起來。

因發現不良意圖探視者是個熟人。再加上所投來的視線中,也並沒感覺到有過於強的敵意。所以在瞬間的對視過後,阿飛就已收斂回了自己的精神,不再多事地轉回頭去繼續走自己的路。

對於阿飛來說,他有這樣的反應是很自然的事。但對於那個被他狠狠地“敲擊”了一眼,並在這之後又被他所忽視的人來說,這無疑是種極具挑撥性的行為。再加上,這挑撥行為居然來自阿飛這樣的“亞族廢物”,於是這個在外接受了正規戰士訓練的,已變得有些心高氣傲的年輕人憤怒了。為了維護他那他所謂的尊嚴,這個年輕的準戰鬥士冒然地決定,今天要教訓一下敢於正麵冒範他的無能亞族人。

年輕人做事往往缺乏深思熟慮。他們往往不考慮輕重,而會把想要做的事馬上付諸於實施。這不,這個想要教訓一下阿飛,並也離阿飛較近的的年輕準戰鬥士,當時就扮作一時失手,就將手中訓練時用的木劍,重重地甩向了正從訓練場邊低調路過的阿飛。

一道危險警示的電波在腦中一閃而過。由於事出突然,跟本就來不及轉頭觀望的阿飛,在這種危急的狀態下體現出了多年特訓出的成效。

從精神探知領域發現危險並發出警示起,到身體作出一係列有效的避躲動作,阿飛的動作隻能用一個“快”字來形容。

而還來不及發出驚叫聲的眾人麵前,阿飛輕快地腳下一發力,象是腳下裝了滑輪般向前滑飄出了幾步,避離了木劍的運動軌跡。當木劍帶著風聲通過阿飛原先所在的位置時,阿飛早已在飄出一米開外去了。而場邊眾人那大叫“小心!”的聲音,這才在木劍快落地前從他們的口中衝口而出。

要是別人的話,還真會以為這隻是一次意外而已。但阿飛不會,因為在這次的襲擊發生時,他已明顯地感受到了來自投劍人的敵意。

轉頭、尋找、定格、注視,阿飛零點零幾秒的時間內,就已將那敵意顯露的肇事者找了出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剛才一時失手了……”對方口上雖然在道歉,可從對方的眼中,阿飛看到的卻是輕視加挑撥的意味。

“是他們!”認出了來者是誰後,阿飛剛升起的氣勢馬上軟了回去。也對,在以前的心理陰影中,阿飛還真是還有點怕怕這個對自己有人身攻擊“前科”的家夥。尤其是,看樣子這家夥又是在想著法想“修理”自己的情況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過慣了忍氣吞聲生活的阿飛,現在一點也不想去多追究對方什麽。現在的他隻是想加快腳步,趕快離開這個事非之地。

挨襲擊的受害人,到是息事寧人地想一走了之。可是“一時失手”的肇事者一方卻想繼續將事搞大開去。

受到剛才那突發狀況的影響,廣場空地上其他人的對練這時都停了下來。在場的人都將注意力都轉到了兩個當事人的身上。隻見,訓練時失手差點砸物傷人的那個年輕人,快步趕上了正要離開的阿飛,外表上很親熱地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臂,一邊在到道歉一邊不由分說,就用力地將他一路拖帶到了廣場空地的中央。而拉著阿飛的這年輕人,還在途中,向其他幾個同伴打了個眼色。

也不用商量,這幾個以前就一起連手欺負過阿飛,又在一起訓練了這麽久的幾個年輕準戰鬥士,隻是一個眼神,就都馬上心領神會了同伴的想法。

想溜卻溜不掉的阿飛,此刻正懷著坦忐忑不安的心情,站在了五個同齡的同村兄弟中央,張望著這幾張以前他所害怕見到的熟悉臉孔,連大氣都不敢呼上一口。看到這幾個不懷好意的人圍上來,他就是用腳指頭去想去猜,都知道他們對自己有怎樣的意圖了。

“我說阿飛!多年不見,你的身手到有了不少長進喲!”果然,對方一陣貌似成懇的道歉性問長問短過後,就一邊很親熱地伸出手用力地拍打著阿飛的肩頭,一邊語帶深意地說道。

好家夥!與這幾個同齡人站在一起後,阿飛這才發現,這些家夥的身高比自己高上了近半個頭,身段的粗壯程度也比自己大上了一圈有多。

“那裏、那裏,比起你們幾位我差多了!”阿飛到沒在意對方拍打在自己身上那越來越用力的大手、反正現在他的強項之一就是挨打。自少被他們欺負怕了的他,在意的是不要讓對方在語言上找到揍自己一頓的借口。那可是很丟麵子的事啊。

“你就不要謙虛了。就你剛才的敏捷身手來看,這幾年你也在村裏學了不少的東西——也對,你叔怎麽說也是個了不起的戰士,在他的教導下,你能不學到很多戰鬥的技法嗎。來,看在我們那多年不變的‘友誼’上,就讓我們比試一下。看一看,這幾年各人到底都學了些什麽吧!”一看到阿飛不上套想要脫身,對方就使出了無賴手段,連阿飛大叔都牽連了進來了。當然了,從村裏人的口中,他早就是知道阿飛的大叔這幾年都沒回來過的,不然他可沒這麽大的膽子。

成年人就是成年人。與以前小時候的明目張膽比起來,現在這這幾個長大了的家夥,做起事來也知道要找個借口比較好。

聽到對方如是說,再加上這幾個家夥擺在臉上那誌在必行的不良笑容,以及說話間,改拍為搭而搭上肩頭上越來越用力的手,阿飛知道,今天這事是逃不了的了。也對,話事決定權早就在對方處,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自己以是不能作主的了。

“好吧,能避的就避,避無可避的,也隻好用上全力拚上一拚了。反正我這幾年也不是白過的,在那地獄式的訓練中挨了好幾年,怎麽說,至少也不會輸得太難看。”在退避無效之下,阿飛也唯有做好一戰的準備了。他也想順到看一下,自己這五年來的修行所得。

“你們硬要這樣做了,我又能說些什麽呢!來就來吧,最後誰先躺下還說不定呢。”被人逼到了牆角而豁出去後的阿飛,說話間也硬了起來。

頭一次見到阿飛居然敢全麵反抗,“海歸”五人組到覺得有點意外。但意外歸意外,他們到不會因此而放過阿飛。接下來順理成章地兩邊就拉開了陣勢。

五人組的無理取鬧,大多數在旁的人是看得出的。可到了這時候,為什麽會沒有人來製止這種,持強淩弱的行為呢?

原因很簡單,這些在這裏的村人,大多都是這幾個家夥的家人。其中家裏經商有點錢,在村裏有點勢力的一個大人,就是這五人組中帶頭人的老爸。在他們這些家長看來,他們的這幾個孩子隻是象以前那樣,在搞些整人的惡作劇而已。反正被惡搞的,也隻是村裏的那個無能的亞族人而已,那就讓他們去吧。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少數那幾個原本想幫阿飛的村人也因怕得罪了村中這些有材有勢的人,而不敢站出來阻止事情的發生了。大人的世界就是如此的複雜,很多時候正義感是必需讓位於強權的。

村裏的人是如此,而那兩個來自於外界的戰鬥教士,他們想法又是怎樣的呢?

作為外來者他們,想法其實也不複雜,接下來就是他們不介入製止這事件的理由;

理由一:因早前已收了這幾個頑皮學生家長的辛苦費,他們這時已不太好說話了。

理由二:他們本身也與其他大部份的人一樣,多少也對亞族人有偏見,認為亞族是個劣等民族。所以,他們是不會因這樣一個不認識的劣等民族之人,去得罪自己學生的家長的。

理由三:隻要不出人命,打打架也是年輕人的一種減壓方式,有時是必要閉隻眼開隻眼無視之的。又何況,他們的對手隻是一個,沒有多少武力的劣等民族,輸的一方肯定不會是他們。這樣一來,不妨就把這事,當成一場簡單而沒風險的招式試練好了。

於是因各種原由導至的,沒有人出來製止的情況下,事件就這樣子繼續惡化了下去了。令人想都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事情發展卻出乎了他們的所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