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盜們聚會的營寨裏此刻已經大亂了,女人們都躲在了角落裏,洛遼拔出長劍笑道:“司馬鋒,該咱們行動了。”

司馬鋒大吼一聲就提著彎刀衝過去幫他哥司馬無情。洛遼沒有過去,他把於蝶安置在一個櫃台裏,然後就潛入二樓,他的目標是強盜首領鬼馬,雖然洛遼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一進入這個營寨他就感到一種冷厲的氣勢,而鬼馬的氣質雖然不算強者,但他那種陰冷的氣息豈能掩飾得住。

現在司馬無情正在揮刀劇烈戰鬥,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而被她救了的妖嬈女子用一種奇怪的眼光凝望著他,慘叫聲和呼喊聲響徹在營寨裏。

現在此地已經變成了一個慘烈的戰鬥場地,風沙從營寨外吹來,刀劍交擊之聲不絕於耳。司馬無情把那個女子摟在懷裏,手臂上青筋暴起,雙目裏充滿了血絲,他大吼道:“強盜雜種們,誰擋我就殺誰。”

強盜們怎會放過他,前赴後繼的圍上來。司馬鋒來到旁邊幫他,司馬無情已經打得起勁,分不清方向,差點把刀砍在司馬鋒身上。他們兄弟二人相見,頓時很激動,司馬無情精神很振奮,把女子推給司馬鋒道:“兄弟你先把她帶到安全地方,這裏的一切都交給我吧!”

司馬鋒道:“哥你怎麽變成這樣了?為了這麽一個風塵女子你惹下大麻煩了!”司馬無情吼道:“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哥哥,就快些帶她走。人多了反而不方便逃脫。”

他的弟弟哼了一聲就按照他說的去做了,司馬無情沒有了後顧之憂便發狂似的戰鬥。沙漠裏的強盜沒什麽高手,但是他們比其他地方的強盜都彪悍,一旦發生戰鬥,如果沒有把他們打得爬不起來,這些人就會繼續戰鬥到底。二樓上的氣氛很沉默,昏暗的青銅燈的光芒散發著淡綠色的光暈,牆壁上映著三個人的影子,洛遼就站在門前,靠近窗台的位置有張榻,強盜首領鬼馬正在斜躺在窗台上拿著煙杆,旁邊有個女人為他點煙和添酒。洛遼和鬼馬都用冷厲的目光對視著對方,氣氛很緊張,片刻之後,那個女人在這種壓抑的氣氛下暈倒了。

鬼馬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似乎不含一絲感情:“在下是強盜首領鬼馬,不知閣下如何稱呼?來此有何貴幹?”

聽他如此說話,洛遼不禁有些警惕,此人身為強盜首領,說話卻如此文縐縐的,看來不是個簡單人物,很可能是個有背景的家夥。不過他身上散發的氣息不算強,洛遼覺得自己一招就可把他秒殺,不過卻一直沒下手,他總覺得如果把此人秒殺了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

所以他就這麽站在門口靜靜的與鬼馬對峙,過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洛遼道:“果然不愧為強盜首領,你跟普通的強盜有很大的不同啊!”

此人道:“修煉界強者為尊,不過在我們強盜這個行當裏最重要的是心機深沉和對敵人下手狠。”洛遼道:“你說得不錯,不過你們的所作所為確實有些過分了。昨晚你的隊伍是不是洗劫了一個村莊?”

鬼馬道:“咱們不談這事,兄弟快過來喝酒。”他雖然裝出一副很熱情的模樣,但是他的眼神冷酷犀利,就像野狼一樣。洛遼笑道:“人生何處不相逢。”

便走過去提起酒壇倒了一碗就仰頭喝下,鬼馬道:“你不怕酒裏有毒嗎?”

洛遼道:“我是東方修道者,你們的毒有何懼?”鬼馬直接拔出一把匕首插在桌子上,匕首刺穿桌子的聲音在屋裏回蕩著,樓下的戰鬥很激烈,而這裏的氣氛卻很冷厲。洛遼道:“你這是什麽意思?是想跟我打一架嗎?”

鬼馬歎了口氣道:“一個時辰之前,也就是你進入這個營寨的時候我就看出你是專門來殺我的,所以我就在這裏等你來。”洛遼道:“你怎麽不跑?或者讓你的兄弟們一起動手解決我也是可行的。”

鬼馬喝了又倒了一碗酒,隻喝了半碗酒,另外半碗酒被他淋在匕首上。他沉聲道:“因為以我的經驗看得出你是個絕世高手,你至少達到了白銀境界,所以你若是決心來殺我,我手下的兄弟數量多又有何用?你怎麽還不動手?我的意思是你就用這把匕首殺我吧!因為這件兵器自從開鋒以來還沒有沾染過鮮血,我希望死在一把幹淨的兵器下。”

洛遼確認了這家夥確實不算什麽強者,所以他決定結束此人的生命,隻見一道紅光閃過,巨大的劍芒由三尺化為一丈長劃過強盜首領鬼馬的身體,整間屋子裏都充滿了劍影。屋裏的酒壇之類的東西都碎裂了,空氣中回響著劍氣破空之聲。鬼馬的眼睛裏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以沙啞的聲音道:“你怎麽不肯答應我臨死前的最後一個要求?”

洛遼拔出桌上的匕首,伸出兩根手指輕輕一彈就把匕首彈為了兩段,他冷笑道:“你當了這麽多年的強盜首領,手上沾染的鮮血不算少吧!所以理所當然的要除去你,你應該嚐到了生命別人主宰的無奈感了吧!”

鬼馬歎息一聲就倒下了,洛遼頭也不回的躍到樓下,自語道:“願你來世做個好人。”

他之所以這麽鄭重其事的來殺這個強盜首領,因為此人以平凡的實力混到了一個強盜首領的位置,確實有些能耐,如果此人是正道中人,說不定可以成為顧愁予那種高人。

樓下的戰鬥已經結束,地上躺著很多死傷的強盜,看來司馬無情的武技跟他的名字一樣,都屬於那種冷厲無情的風格。洛遼走出營寨大們,一個大漢掙紮著爬過來,左手扯著洛遼的腳,同時用刀砍向洛遼,他冷笑道:“強盜你戰鬥發狂了嗎?”

洛遼的另一隻腳踏在他的背上,頓時他的肋骨被震斷了幾根,此人發出悶哼聲。

洛遼歎息著一腳把他踢開,繼續向前走去,他見識過強盜們迫害普通人的殘酷手段,所以他對付強盜下手也很重。

此時已是半夜時分,幽藍的天空上懸掛著一彎冷月,清冷的月光為沙漠渲染了一層銀色的光暈,璀璨的星辰點綴在蒼穹中,悠遠蒼茫的意境是沙漠的夜裏很吸引人的一麵,洛遼以亡靈魔法精神力探索司馬無情離去的方向,很快就知道了他正趕往大旗鎮北方,洛遼使用翼人狂化術,下一瞬間他的背後憑空出現了一副金色的能量羽翼,他的頭發變為了銀白色,臉型變得更俊美了,遠看他就像西方天使族的人。

洛遼舒展雙翼飛入空中,一直往大旗鎮北方趕去,很快就到了司馬無情所在的地方,他現在就住在一個胡同的小院子裏,院子的銅門上綠鏽斑駁,牆壁上有很多磚塊由於風化而開始剝落。

院子裏有五棵大樹以及各種花草,青藤纏繞在大樹上,此處的一切都頭著古樸的氣息,似乎是幾百年前的建築,在這種地方居住,人的心裏會莫名其妙的產生一種滄桑感。

洛遼恢複了正常狀態,羽翼消失了,銀色頭發也變回了黑色,他縱躍進入院子裏,在旁邊的大樹上蹬了一腳,借助反彈之力就到了三樓,這棟古老的樓房有很多房間,而此刻洛遼用精神力感知到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

這個地方雖然很不顯眼,但這五十幾間屋子裏住的都是有一定實力的人,至少有七個青銅境界的武者,甚至有兩個人已經達到了白銀初階。果然是藏龍臥虎之地!

司馬鋒住在最左邊的房間裏,現在正躺在**,他受傷很嚴重,身上纏著很多繃帶。這小子很耿直,剛才為了幫他哥戰鬥時肯定很拚命。

旁邊的房間裏正在發生很荒唐的一幕,隻見司馬無情摟在他救的那個女子在幹那苟且之事,他們正幹得起勁,洛遼不想去打擾他們,不過心裏確實有些不平衡,畢竟此人的弟弟拚命幫他脫離危險,他卻回來就幹這事,而且這件事是因為救這女人而起。這家夥簡直太不像話了!

洛遼歎道:“曾聽司馬鋒說你進入青銅境界十幾年了卻一直無法達到白銀境界,這跟心境有很大關係,如此心術不正之人如何能在修煉中有大成就?修煉界流傳著這麽一句名言:“正道或魔道的真正追隨著都能獲得強絕的實力,因為他們有純正的信仰。”

魔道中的真正高手心誌極為堅定,所以要成為強者必須要經過很多磨練,而像司馬無情這麽墮落,是永遠不會找到強者之路的。

洛遼來到院子們口,這時有人很匆忙的跑進屋子,這不就是於蝶嗎?定安和司馬無情都是她的師兄,洛遼想起不久前答應過他天亮的時候幫他去懸崖底部尋找定安,所以先去回去了。於蝶衝進屋裏,推開屋子見到重傷的司馬鋒躺在**,她驚呼道:“你不就是那位高手的朋友嗎?怎麽到這裏了?”

司馬鋒勉強笑道:“你的師兄司馬無情是我的哥哥,所以咱們也不算外人。”

他似乎在任何情況下都這麽樂觀,於蝶歎道:“這裏是我們鐵匠鋪的人避難的屋子,你就在這裏安心住下吧!”

她又來到旁邊的屋子,推開們之後,便看見司馬無情摟著那個被救來的風塵女子在幹那種瘋狂之時,於蝶頓時臉紅,片刻之後變得很憤怒,她喊道:“司馬師兄你怎麽能這麽做呢?如果讓我師父知道你就麻煩了。”

司馬無情揮手示意她先走出去,然後他繼續幹那事,於蝶走過去不知所措,猶豫了片刻就拿起屋裏的一些東西砸這兩個擁抱在一起的人,司馬無情憤怒的道:“小蝶,你瘋了嗎?小姑娘不該看到這種事。”

於蝶哭泣道:“定安現在說不定已經死了,他昨晚為了救我被強盜追殺,最後掉下了懸崖。你快去找他啊!”司馬無情推開身邊的女子道:“我們現在就去吧!”

於蝶道:“昨晚你也在營寨,怎麽眼睜睜的看著我和定安被強盜追殺卻不來幫忙呢?”

司馬無情道:“定安那小子一向很狂妄,我還以為他能解決這些強盜呢?不過既然他於我同門學藝,現在我就去找他。”他撿起一件獸皮風衣披在身上,然後提起長刀就衝出去,大聲喊道:“小蝶,定安落在哪個懸崖下了?”

於蝶道:“就是營寨西邊插了很多竹竿的山頂。”

司馬無情立刻就走了,於蝶歎息了一聲就坐在地上,顯得很乏力,她秀美的臉頰此刻有些蒼白。另一個女子隨手拿了件衣服遮蔽住她那曼妙的身體,雖然這件衣服是司馬無情的,對於她顯得很寬鬆,不過這樣她顯得更嫵媚誘人了。

於蝶開始哭泣,這個女子就輕拍著他的肩膀,微笑道:“小姑娘,我叫崔翠,你有什麽傷心事嗎?其實這世上本就沒有什麽事是真正重要的,你何必傷心,比如我一直過著很悲慘的生活,但我卻一直不在乎這些,如果我在乎了這些,恐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於蝶帶著哭腔道:“現在咱們這一地帶的強盜勢力越來越大了,定安生死未卜,而司馬無情卻對你做出這種事,他的人格怎麽變得這麽低劣了?”

崔翠笑道:“小姑娘,你也快長大了,你得接受這世界的現實,至於司馬無情,他確實是個很有個性的人,其實男人們喜歡做這種事也不算墮落,這隻是一種本能。”

於蝶望著她,目光很真誠,道:“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這樣,定安就不是這種人。”

三裏路之外的峽穀裏,洛遼正在崎嶇的山路上行走著,清冷的風吹拂著山間草木,淡淡的香味彌漫在峽穀裏,洛遼一邊急速穿行在山林裏一邊用精神力查探著定安是否在周圍。

他的後麵有個人在跟蹤著,這個人的身上穿著黑袍,似乎全身都籠罩在黑暗裏,隻有他的眼睛閃著紅色的光芒,這個人背著一把暗紅色的彎刀,其身法的詭異迅捷程度不會比洛遼差多少。

山穀裏樹木很濃密,月光照不進來,顯得格外陰暗,若不是高手武者怎敢在大半夜跑到這裏來?

峽穀裏有很多妖獸出沒,雖然它們的等級不高,但是如果很久都找不到那小子,此人就很危險了,定安隻是個普通武者,怎麽能與妖獸戰鬥呢?

況且他今天從懸崖跌入峽穀裏,現在生死未卜。洛遼很想救定安,因為這是一個很有潛力的武者,洛遼能感覺到他無形中散發的強者氣質,如果能有正確的修煉方式此人用一定的時間就可成為真正的高手。

但峽穀太大了,一直到天亮洛遼也沒找到定安。他感覺很累,就在一塊大青石板上躺著休息,忽然一刀紅色的刀芒從旁邊斜斬而來,洛遼伸出兩根手指震散刀芒,他站起來後就看到了一個黑袍人手持著暗紅色彎刀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