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野狼的嚎叫聲響徹在沙漠裏,大旗鎮的外圍有很多營寨,這裏是強盜們狂歡的地方,這裏有好酒和女人,還有賭場。到處都充滿了喧囂之聲,鬼馬帶著自己的強盜隊伍在這裏喝酒,這種地方的女人不乏美麗之輩,不過這些強盜頭領已經對女人沒興趣了,因為他們玩膩了。

何以解憂,唯有白酒。定安和張岩飛潛入了這裏,他們裝作強盜在角落裏喝酒,忽然有一群大漢走進來,他們抓來十幾個女人,張岩飛道:“這群混賬真不像話。”定安道:“別衝動,咱們得等強盜頭領喝醉了再動手。”

這時大漢們把剛抓來的女人推在中間,一個黑臉漢子吼道:“五百兩一個,大家快來選啊!”

定安提起酒壇衝過去砸在他頭上,拉起其中的一個姑娘就跑,張岩飛跟著跑,他在後麵喊道:“定安哥,你怎麽先動手了?”

定安道:“這是我師父的女兒,前幾天去她外婆家了,沒想到今天被他們抓來了。”張岩飛看了一眼定安救的這個姑娘,果然很水靈。他們衝出營寨,號角聲響起,到處都有箭射下來。張岩飛的腳中了一箭,他喊道:“你們快走,我先當著。”

定安來不及多說什麽,連忙拉著小姑娘逃跑。強盜們已經衝上來,張岩飛揮動長刀擋在強盜們的麵前。

他的雙目裏閃著紅光,嘴裏發出低沉的吼聲,刀鋒劃過強盜們的身體,鮮血染紅了塵沙,不過下一瞬間他就被幾把刀同時砍中,他倒在了血泊裏。張岩飛殺了四個強盜,他終於出了一口氣,嘴角浮現出一絲冰冷的微笑。強盜們繼續往前追,很快就可看見定安和小姑娘。

這時洛遼已經來到營寨裏,他是來幫助定安的,但卻沒看到他。營寨裏的人繼續狂歡,二樓的角落裏,定安的師兄司馬無情,也就是那個頭發紮成辮子的漢子,他就像豹子一樣擁有流線型的肌肉。

他現在沉默的喝酒,眼睛卻一直盯著場中跳舞的一個妖嬈的女子。這些女人都是給強盜享樂的,司馬無情不是強盜,所以他有自己的原則,他不會放縱自己去做這些事,至少他從小都認為某些事是不能做的。

一裏路之外,定安正帶著他師父的女兒於蝶逃跑,強盜們緊追不舍,很快就把他們驅趕入一個絕穀裏,此地三麵環山,另一麵是懸崖,當地人都知道這個懸崖高約千丈,他們當然不敢跳下懸崖。這裏的地上插著很多竹竿,山上的村民們砍了竹子就將其扔下來,過一段時間再來取,久而久之這個山坡的景象很壯觀也很亂,到處都是竹竿。

定安帶著於蝶衝進去,強盜們便從四周圍過來,他們邊走邊用刀砍斷竹竿。定安見情況緊急,隻有奮力一戰了,他凝視著於蝶道:“小蝶,你別害怕,一會兒我護著你衝出去,然後你趁機逃走。”

於蝶道:“那你怎麽辦?”定安沒有回答,拉著於蝶就往後麵跑,旁邊有幾個強盜已經靠近這裏了,定安斜著斬出一刀,慘呼聲立即響起,瞬間十幾個強盜已經到了他的身邊,定安的武技也不算很好,連青銅境界都沒達到,所以不久他身上就有了很多傷口。

鮮血濺在於蝶身上,她驚呼不已。定安吼道:“強盜雜種們,到底想幹什麽?”

強盜大笑道:“我們先殺了你,再帶走這個小姑娘。”

也有幾個強盜在外麵扔飛鏢,定安應付不過來,但為了保護於蝶的安全,他不得不到處遮擋。這時他的身上已經有很多傷口了,更本沒有地方可逃,唯一的出路也被強盜堵住了。

定安一不小心踩到一個捕獸夾上,他丟開刀,用手去掰夾子,但一點效果也沒有,他大吼一聲便揮刀斬向自己的腳,於蝶攔住他,尖叫道:“不要這樣啊!”這時於蝶被強盜抓住,定安情急之下不惜舍棄自己的一隻腳,但強盜們沒等他弄開捕獸夾就用套馬繩把他套住,然後把他拖出去拳打腳踢。於蝶在一邊呼喊著,但強盜們變得更瘋狂了。

定安胡亂揮舞著刀,終於弄斷了幾根繩子,隻剩下一根繩子拴在右手上,黑臉大漢衝上來拉著繩子,一腳把他踢到在地,然後把腳踏在他的臉上,猖狂的笑著:“小子你膽子真大,竟敢搶我們的女人。”

定安掙紮著站起來,又被強盜踢了一腳,他的表情由於憤怒而顯得扭曲,他明白如果繼續這麽下去肯定會被強盜們弄死,所以他當機立斷,右手把刀丟下,左手接住刀,然後砍在繩子上,卻發現這不是繩子,而是很厚實的牛筋,短時間很難砍斷牛筋繩,所以他便砍下了自己的右手。

撕心裂肺的劇痛讓他難以忍受,他揮刀往四周亂砍,感覺眼前一片漆黑,左邊的一個強盜不幸被他砍倒,其他人怒吼著把定安踢下了懸崖。然後強盜們不顧受傷的同伴,直接帶著於蝶下山,並且商量著今晚做些什麽。在接近營寨的大槐樹下有兩個人等待著,是洛遼和司馬鋒,而納蘭容若現在盯著司馬無情的動靜,這家夥是司馬鋒的哥哥,現在卻在這裏混,司馬鋒沒有急著去與他相認。

此刻強盜們見洛遼擋住去路,其中一人站出來道:“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嗎?大爺們今天沒空教訓你,你快滾。”

洛遼道:“剛才你們不是在追趕兩個人嗎?怎麽隻帶回來一個小姑娘?”強盜們不再說話,衝上來就用刀攻擊洛遼,但下一瞬間隻見紅光一閃,強盜們都倒在了血泊裏。

司馬鋒道:“洛總鏢頭,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洛遼道:“對付這些人就得用這種手段,不然公理何在?”司馬鋒道:“這也有些道理。”洛遼對於蝶道:“救你的那個人現在怎麽樣了?”

於蝶哭泣道:“他的一隻手被廢了,並且被打下了山崖。”司馬鋒道:“小姑娘你何必傷心,他掉下懸崖未嚐不是件好事,兩千年前還不是修真時代,當時盛行武術,武林高手們通常把自己的絕學留在懸崖深穀裏,掉下懸崖的人一般都會有奇遇,然後出來就是高手。”

洛遼道:“你確定這是事實嗎?”

司馬鋒道:“我沒試過,不知具體情況,雖然現在時代變了,不過奇遇之事也不是不可能,咱們就樂觀的看待吧!”

洛遼道:“我忽然發覺你很能說。”於蝶拉著洛遼的衣角道:“高手先生,你一定要救我的師兄啊!”洛遼道:“我們明天早上就從山下繞道去懸崖底下,應該能找到你的師兄,你就安心休息吧!”

他們一起回到了營寨裏,人們還在舉行宴會,場中跳舞的女子極為妖嬈。一個強盜頭領走過去道:“小**婆,快過來陪大爺玩。”

那個女子猶豫了片刻便走過來,強盜一把揪住她的頭發,怒吼道:“怎麽?你不願意嗎?快把這杯酒喝下去。”

這位女子露出很嫵媚的表情,她接過強盜手中的酒杯,放在嘴邊聞了一口,強盜已經把手按在她的背上**,忽然女子一揮手把杯中的酒全部灑在了強盜的臉上。強盜翻手就扇了她一耳光,臉上留下了紅色的印子。

現在女子和強盜的眼睛對視著,她的目光很冷,似乎對憤怒的強盜一點也不懼怕。

強盜沉聲道:“你既然是拿出來賣的,還擺什麽架子。你想找死嗎?”女子沉默的望著他,目光冰冷得就像想把他滅了一樣。不過下一瞬間她的舉動讓在場的人都震撼了片刻,之後強盜們開始歡呼了,隻見女子的表情很妖嬈,她的雙手摟住強盜的脖子,然後對著他的耳朵呼了一口氣,強盜的表情稍微舒緩了一點。

女子用舌頭tian著強盜臉上的酒,這個場麵很難以讓正常人接受,當你見到這麽一個美麗妖嬈的女子對這個醜陋的強盜如此低聲下氣,你肯定也會憤怒的。現在洛遼已經想出手,但那個女子本就從事這種職業,他們之間可謂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所以洛遼靜默的喝酒,就這麽看著這一切,他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冷靜了。遇事鎮定是男人們的優秀品質,這一點對於高手更為重要。

司馬鋒笑道:“洛兄對這種事無動於衷嗎?你們東方修煉者不是很喜歡管這些閑事嗎?”

洛遼小聲道:“你對東方修煉者並不算很了解,東方文化的精髓豈是你們這裏的人能深入了解的?”

場地中正在進行這荒唐的事,很多強盜都歡呼叫好,有的人說出許多不堪入耳的話。而二樓有個人左手拿著煙杆,右手舉杯喝酒,他就是強盜首領鬼馬,現在他已經對女人沒感覺了,並且他對一切都很冷漠。洛遼對麵的桌子旁坐著司馬無情,他眼裏露出野狼一樣凶狠的目光,此人忽然提起酒壇仰頭一口氣把酒喝完,然後提起長刀就踏在桌子上一躍而起,然後一直衝到女子和強盜麵前,無情的把長刀揮下,這個剛才還在快活的強盜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

那個女子驚訝的看著他,頓時周圍的強盜們怒吼了,很多人都喊道:“快宰了這小子!”

很多雜物被強盜們扔過來,司馬無情抱著這個女子就往外跑,已經有十幾個強盜攔在前麵,頓時刀光閃耀,鮮血染紅了地麵。司馬無情以冰冷的聲音吼道:“擋我者死!”洛遼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搖頭歎息道:“司馬鋒,你哥很衝動啊!咱們這次要把這事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