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放寒假了,這是最後一個假期,早上我在睡懶覺,母親把我喚醒。“藍烏鴉,你給我起來,睡什麽懶覺,你以為自己是什麽?是農民弟子,做農民得勞動,怕辛苦你不要長在這個家庭。”

“我頭昏,不是懶。”我為自己辯解,我還故意打嗬欠。

“你頭昏,什麽時候頭不昏,讀書頭也昏,做工頭也昏。”母親說。

“別罵啦!我起來了,我去,我即刻去,你們這些教育是不成的,煩死人了,動不動罵人!”我一臉惺鬆的走出房門。

我背著耙,牽著牛出田野,約莫半個鍾頭來到田邊,往四周望了望,然後才慢吞吞的下田,我往牛身上架上軛,扶起耙手,一聲“嘿嘿。”的麽喝,牛聽話地拉著耙,艱難地行走。這耙田不同於犁田,由於泥地在去年冬天翻耕過,所以高低不平,弄得牛身和倒來倒去,牛掙紮著走,每一步都十分吃力,我也不輕鬆,趕著牛橫耙一遍,直耙一遍,把泥土推平,泥土列開時,爬出滿田的螻蟲,它們在被翻過的泥塊裏轉來轉去。等到把田耙得平平的漿稀後,我往水田中放足水,田水象麵鏡子一樣照出人影來,人累牛更疲,牛鼻子粗喘著氣,肚子一張一收地起伏,差不多的時候,我喊:“嗷。”一聲牛停了下來,牛的尾巴不停地嚼動,眼睛還呆呆的看著幾步遠的田埂,田埂上長著一排綠嫩草,我拍了拍牛身:“我說夥記餓了吧,我還沒吃? ”我解下繩子和牛軛讓牛吃草,這時看見克拉夫開著農耕機過來。

克拉夫說:“早上好!”我說:“唔,還成,你的田在哪裏?”克拉夫說:“在你一隔田,不過我的容易,隻需1小時左右便把田弄好了。”我說:“是呀,你家跑步進入小康了。”

克拉夫說:“這台農耕機,才8千多一點,你家也應買一台啦!”我說:“我家800也沒有,我跟你說吹牛的80 0萬有。”我牽著牛走了。克拉夫在後麵說:“慢慢來,一切都要務實,象你爸那樣便不成,什麽破工程師?能力比不上一個農民。”我說:“唉,各家都有難念的經。”